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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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把手是可以活動的。 莫奕心中微微震動,但是面色上卻依舊絲毫不顯,他屏息等待著。 就在下一聲急促如驟雨般的敲門聲響起的瞬間,他攥緊手中的門把用力向下壓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門拉開——! 敲門聲戛然而止。 房門口什么都沒有。 是字面意義上的,什么都沒有。 眼前的走廊整個變成了無數(shù)扭曲旋轉著的圖案,暗紅色棕色棕黃色混雜交融在一起,仿佛是走廊被無形的手扯住擰成詭異的形狀一般,在這景象的深處是空洞而死寂的濃郁黑影,猶如正在蔓延的黑暗一般令人不由頭皮發(fā)麻,似乎從那黑暗的深處潛藏著什么陰森可怖的東西,靜靜地蟄伏等待著。 看上去……就像是那次莫奕在被選定為紅色的犧牲品之后在走廊中看到的景象一樣。 正當莫奕凝神注視著眼前的景象時—— 一股大力從莫奕的手中奪過了門板,然后將它用力地甩回到了門框內,發(fā)出“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起,將他的耳內震的嗡嗡響。 房間內瞬間只剩下一片死寂。 莫奕皺起眉頭,用右手輕輕地捏了捏自己被震的發(fā)麻的左手虎口,然后緩緩上前兩步走到門口,將手掌探向門板上的門把手。 它又再次變成了之前猶如實心的堅硬形態(tài),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莫奕的眉頭由于疑惑而皺的更緊,他緩緩地拉開自己與房門之間的距離,然后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聞宸。 他口中的話語還沒有說出來,就只見聞宸向著房間內稍稍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地看向床邊。 莫奕一愣,順著聞宸的目光向著房間內看去,只見在自己的床頭,就是那個第一天擺放著請柬的那個床頭柜上,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個小小的托盤。 而他可以肯定的是,在自己醒來的時候它絕對不在哪里。 莫奕快步走了過去,只見托盤上放著幾個小小的碗碟,他將蓋子掀開——食物。 ——看來至少這個副本不會讓他們餓死。 莫奕在心中不無自嘲地想到,然后動作熟練地將那些小小的碗碟從托盤內端出,然后將托盤拿起仔細地端詳搜尋著什么可能的線索。 整個盤子上似乎除了副本提供給玩家的食物之外就再沒什么東西了。 而且…… 莫奕的視線在銀質的托盤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便有些遺憾地挪開了視線——而且整個托盤都是接近霧面的材質,根本無法當作鏡子之類的東西使用。 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在自己的心中安慰地想到:反正……即使能反射東西也不能使用,畢竟這種送入玩家房間內的東西基本上無法私藏,都會在玩家使用之后直接被副本回收,就像是之前幾天送來的托盤碗碟一樣。 莫奕皺著眉頭坐到了床沿上,注視著那放在床頭的托盤陷入了深思。 就在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來,向自己的口袋中摸去,將那張被折起的請柬掏了出來。 只見之前的那串文字不知道何時竟然改變了,上面的內容變成了—— “莫奕先生敬啟: 德·克勞斯先生和德·克勞斯夫人誠摯地邀請您今夜六點參加二人的婚禮?!?/br> 莫奕凝神注視著眼前的請柬上的文字,目光在“六點”上停頓了幾秒,然后伸手將請柬翻到了背后:只見上面依舊是那個模糊的圓輪狀的暗紋,在燈光下閃動中微微的光澤,雖然依舊看不清上面具體的輪廓,但是似乎比莫奕之前看到它的時候清晰了許多。 他皺起眉頭仔細地辨認了一會兒,然后快步走向房價門口,目光看向那張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的圖畫,上面的紅色黑色和白色攪動在一起,雜糅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在黑金色畫框內旋轉著,看上去仿佛一個巨大的眼睛一般地凝視著站在畫外的莫奕。 他將手中的請柬舉起,放在畫框旁邊對照著,仔仔細細地比對著上面輪廓紋理的微小變化和細節(jié)的更改。 終于,莫奕確信了——那長圖畫上的輪廓和請柬上的一模一樣。 既然這樣,那么那些尸體身上穿著的裙子的紋路應該也是眼前的樣子了。 莫奕將請柬疊起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中,然后抱著胳膊站在眼前的這幅畫前,歪著頭細細地端詳打量著,企圖弄清楚這幅過于抽象的圖畫的內涵,但是依舊一無所獲。 或許……現(xiàn)在它還是沒有完成的狀態(tài)? 莫奕皺起眉頭,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是合理的,請柬上的圖畫在逐漸地變得清晰起來,而墻上的這幅畫似乎也在逐漸地變動著,每次莫奕看到它都會發(fā)現(xiàn)它和上次變得不是很一樣。 他緩緩地向后退后一步,將和圖畫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許,試圖從遠處注視著這副油畫。 但是就著這時,莫奕感受到自己的后背撞到了什么,他扭頭向自己的身后看去,只見聞宸正站在他的身后,一雙淺色的眼眸在輪廓深刻的眉骨下看上去分深深的凝視著他,在背光處顯得銳利而明亮,仿佛蘊藏著千言萬語一般。 莫奕有些疑惑地揚起眉頭,開口問道:“怎么了?” 聞宸抿抿唇,視線稍微飄忽了一下,面色依舊沉穩(wěn)而淡然,他低聲說道: “你已經(jīng)在房間里轉悠了一個小時了?!?/br> 莫奕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好像……確實是這樣的,看來他這次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間未免有些太長了。 聞宸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眸子中的神色分外認真: “而且沒有吃飯?!?/br> 莫奕微微怔了怔,就在這時,仿佛為了應和聞宸所說的話一般,他的胃里突然咕嚕嚕地叫了一聲,莫奕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胃里升騰起來的空虛和微微的絞痛,不由得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胃,面部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地點點頭,然后有些艱難地說道: “……你說的對?!?/br> 他轉身向著那放在床頭柜上的碗碟處走去,匆匆地將已經(jīng)有些冷了的食物草草塞到胃里。 聞宸一愣,快步走上前來,伸手按住了莫奕的動作。 但是已經(jīng)遲了……勉強將胃里的饑餓感壓下之后,新的不適感從胃里升起——似乎是剛才空腹狀態(tài)下將冷的食物塞的太快了,那冷硬的食物在胃里郁結成一團向下墜去。 莫奕的眉頭有些悔意地皺起一瞬,然后不著痕跡地瞬間松開。 他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笑笑說道:“我飽了?!?/br> 說畢,他就準備向門口掛著的油畫走去,但是剛剛走了一半?yún)s就聞宸扯住了手腕。 聞宸低低地嘆息一聲,將莫奕拉到床邊坐下,然后將自己的手掌蓋到他的胃部,動作輕柔而熟練地幫他揉按著。 冰冷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服透了進來,但是莫奕卻很快地感覺到了疼痛的緩解。 他有些驚異地揚起眉毛看向聞宸,張張嘴想問些什么,但卻在下一秒?yún)s在嘴邊一轉變成了別的話語:“……多謝了?!?/br> 聞宸的眉頭微微皺起,面色有些嚴肅地凝視著他,輪廓深刻的面色有些冷酷: “知道自己的胃不好還這樣,而且攔都攔不住……”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莫奕就忍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偏冷淡的聲線也染上了些許的笑意:“你聽上去就像是一個老媽子?!?/br> 這句話所帶來的那種熟悉感瞬間襲擊了兩個人,令他們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愣,唇角的笑意下意識地收斂了起來,深深地凝滯著對方。 聞宸的眉眼稍稍放柔了一瞬,然后變魔術般地不知從哪里掏出一顆糖果塞到了莫奕的口中,然后湊上前去在他帶著糖果甜味的唇上舔了舔,帶著笑意地輕輕說道:“如果還疼的話……想看兔子嗎?” 莫奕的眉頭一抽,之前看兔子的不愉快經(jīng)歷瞬間極其鮮明地涌回了腦海中,緩緩地露出一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 “不了,謝謝你了。” 就在這時,門口再次響起了熟悉的敲門聲,在死寂的房間內顯得分外鮮明刺耳—— “咚咚咚”! 第一百六十六章 莫奕一愣,扭頭和聞宸對視了一眼,然后站起身來走向門口。 果然,這次的門把手再次能夠被移動了—— 只聽嘎吱一聲,房門隨著他的拉力向內打開,門縫逐漸擴大,莫奕感受到有陰冷的風從門外吹來,猶如臨死之人最后的吐息似的,緩緩地劃過他裸露出來的脖頸,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門外是走廊。 暗紅色的柔軟地毯被走廊內精致的壁燈染上一層淺淡的黃光,高高的巴洛克式天花板和墻壁圍攏過來,而在門口的地面上靜靜地放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嶄新的禮服,但是除此之外,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熟悉。 這是……恢復正常了? 莫奕有些疑惑地蹙起眉頭,跨過地上的托盤向外走去。 當他真正地站到走廊中時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只見本該向遠處延伸的走廊被濃重的黑暗吞噬,前前后后都沒有路,眼前的這段走廊就仿佛是懸浮在荒蕪的虛空中似的,只有冰冷而無聲的風從虛空中緩緩地送來。 莫奕的眸色微沉,他深深地凝視著眼前的那片黑暗,然后收回了目光。 看來等到今天晚上六點是唯一的辦法了。 他彎下腰將那放在地面上的托盤端起,轉身向自己的房間內走去。 房門再次緩緩地將那一段走廊掩住,莫奕的身后咔噠一聲關了上去。 莫奕將放在托盤上的禮服拎起來端詳著:它那流水般的面料是夜色般的純黑,其中沒有絲毫的雜色,整套禮服上沒有多余的裝飾和花樣,即使在他的眼中看上去都稍顯樸素,更不用提和昨天晚上為舞會提供的禮服相比了——莫奕用手指摩挲著衣服柔軟的布料,輕輕地劃過衣服裁剪細密的縫線——但是做工以及面料依舊是同樣的奢華和高檔。 他將禮服隨意地扔到床上,然后抱著胳膊低頭端詳著,不由得稍稍有些出神。 倘若今天晚上六點舉行婚禮的話,那么按理說黑白紅三色就應當集齊了才對……既然這樣,那僅剩的白色應當已經(jīng)完成了,有可能是副本在在今天玩家和玩家被隔離開來時將房間內掛有指代著白色的油畫的玩家殺死,但是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要知道,昨天晚上在舞廳中,玩家是變成大理石像死去的。 每當按照顏色殺死玩家之后,玩家的尸體會變成相應的顏色,譬如那如同烈火燒灼之后焦炭般的尸體,或者是仿佛皮下大量出血渾身流溢出粘稠鮮血的尸體,那么……白色指代的會是玩家變成大理石像之后的慘白色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昨晚在舞廳內的石化就是有選擇性的了…… 莫奕還記得昨晚沒帶請柬的玩家有八九人之多,由于失去請柬而死去的玩家有四人,而由于沒有舞伴而被牽連的玩家則是有三人……那么那些由于失去請柬而死去的玩家并不是副本隨機的,而是有選擇性的了。 他現(xiàn)在有些后悔自己在昨天晚上沒有仔細關注到底是那幾個玩家在跳舞過程中死去了。 畢竟莫奕曾經(jīng)將所有玩家的紙條都看過一遍并且記的一清二楚,倘若關注過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對號入座就是非常輕易的事情了,而他現(xiàn)在就不必在這兩個可能性之間徘徊不定了。 他有些疲憊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然后在床邊坐了下來。 緊接著,莫奕感受到有冰冷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太陽xue上,他睜開雙眼,順勢向后倒去。 果然,一個冰涼而帶著淡淡松林氣息的懷抱接住了他。 聞宸彎下腰在他的眉心間上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后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莫奕枕的舒服些。 莫奕抬眸凝視著他,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聞宸線條優(yōu)美漂亮的下頜和脖頸曲線,就在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對了,你知道為什么在昨晚在第一個玩家被石化的時候,其他沒有跳舞的玩家沒有被石化嗎畢竟當時音樂已經(jīng)響起了?!?/br> 聞宸稍稍低頭——這下他的嘴唇進入了莫奕的視線——正當他準備回答的時候,莫奕開口打斷了他:“這個問題大概和整個副本沒有多大關聯(lián),我其實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你……” 聞宸低低地笑了一聲,回答道:“確實沒有多大關聯(lián),所以我即使透露出來也沒有什么關系?!?/br> 莫奕不再說話。 只聽聞宸解釋道:“這是兩套規(guī)則而已,一套是每當一首新曲子開始就會殺死一個沒有請柬的玩家,一個是在舞曲開始時殺死沒有跳舞的玩家,第一套規(guī)則在第一次更換曲子的時候生效,而第二套規(guī)則在大理石像擺成舞蹈的姿勢之后生效,畢竟直接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時候就開始讓規(guī)則生效是屠殺,而不是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