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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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將手掌和聞宸的腰部離開一段距離,將銀質(zhì)餐刀的刀背卡在自己的掌心中防止被割傷—— 耳邊傳來聞宸低沉的聲音,微微濕潤的氣息噴吐在耳垂上: “別擔心,不會被傷到的。” 莫奕一愣,試探性地用手指碰了碰刀鋒——那是堅硬的,圓潤的觸感,仿佛有什么東西將刀鋒包裹住一般,他用余光向下看去,只見刀鋒前被覆蓋著一層深灰色的薄膜,讓他即使觸碰刀鋒也不會受傷。 他勾了勾唇,用低低的聲音說道:“謝謝?!?/br> 莫奕和聞宸不著痕跡地向著那個男人的身邊靠近,他小心地用銀質(zhì)的刀面照向那個男人。——但是動作和舞步令他的手掌起伏的難以穩(wěn)定下來,那個男人也并不是一直都在同一個地方停留,這使得莫奕的意圖變得分外地困難。 他只能一邊嘗試著固定自己的手腕,一邊嘗試著讓那個男人不停挪動的身形在銀質(zhì)餐刀窄小的刀面上停下。 耳邊的音樂換了一首——新的犧牲品出現(xiàn)了,但是眾人很顯然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并沒有人再為此而停下身形,甚至沒人變下臉色。 這首新的音樂更加舒緩,那個玩家擁抱空氣緩緩搖動著的舞步慢了下來—— 莫奕終于成功地將男人晃動的身形在自己的餐刀上印出。 餐刀銀色的表面微微彎曲,反射著一道銀光,令所有印在其中的東西都稍稍變形而模糊。只見在那玩家僵硬的伸出并且彎曲起來的臂彎里,虛虛地浮現(xiàn)出一抹蒼白的身影。 莫奕不動神色地將手指收緊,令餐刀重新滑入自己的袖子中,然后再次動作自然地半環(huán)住聞宸,隨著音樂和他緩緩地移動著步伐—— 接下來的時間過的分外的快,這首音樂的聲音終于緩緩地停了下來,悠揚的余音在空氣中飄散,眾人的身形也都停了下來。 莫奕看向大廳中央,只見那個玩家僵硬挺直的身形在音樂消失的一瞬間,仿佛有一股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瞬間抽離一般,又好似牽線木偶四肢上的的絲線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剪斷。 那個男人瞬間軟倒了下去,轟的一聲倒在了地板上。 耳畔響起大門開啟時嘶啞而刺耳的聲線,那扇關閉了好幾個小時的黃銅色大門在玩家們是眼前緩緩地開啟,露出與房間內(nèi)鮮紅的色調(diào)不同的微微亮光。 一張熟悉的慘白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正是那個瘦削而冷漠的管家。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房間內(nèi)一片寂靜,暗紅色的墻壁沉沉地包裹著房間內(nèi)的空間,在光線下顯得越發(fā)鮮紅刺目,仿佛就連站在門口的管家的那張瘦長蒼白的面容都被印上了一層淺淺的紅色。 就在這時,眾人的身后響起了一聲低低的呻吟,打破了房間內(nèi)的寂靜。 玩家們循聲看去,只見那個癱倒在地的玩家似乎終于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他用手掌撐住地面,艱難地將自己的上半身從地上抬起,慘白的面容惶惑而茫然地轉(zhuǎn)動著,環(huán)視著眼前陌生的一切,用沙啞干涸的嗓音問道: “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個管家毫無波動的目光在他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冷淡地移開了視線。 他的聲音在冰冷壓抑的空間內(nèi)響起: “現(xiàn)在天色已晚,想必諸位今日已經(jīng)十分勞累。” 說畢,管家緩緩地退后一步,側(cè)身讓了開來,繼續(xù)說道:“請諸位跟隨女仆回到自己的房間內(nèi)休息?!?/br> 玩家唯恐避之不及地匆匆離開了身后這個令人渾身不自在的房間,眾人從敞開的黃銅色大門內(nèi)魚貫而出后,身后再次響起了管家的聲音:“明日就是德·克勞斯先生和夫人的婚禮了,請諸位充分休息,攜帶請柬而來。” 玩家們渾身一震,扭頭同時看向身后,只見管家瘦削漆黑的身影站在鮮紅的房間外側(cè),半張慘白的面容被印紅,黑漆漆的眼珠上也浮著淺淺的紅光,他從一直以來都是猶如精心計算的角度揚起的唇角似乎咧的更大了些,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只見他緩緩地躬身行禮,而那黃銅色的大門則是在他的身后緩緩地合攏,將那個空空蕩蕩的房間關在了其后。 明天就是婚禮了。 這個想法令所有的玩家不寒而栗,沒人知道明天會出現(xiàn)什么,這種令人心悸的未知這令每個人都不由得心情沉重而恐懼,默默地跟隨著已經(jīng)等候在外廳的女仆向外走去。 莫奕和聞宸跟著前方帶路的女仆走出了大廳,身邊墻壁上黯淡的燈光將走廊照亮,但是前方卻依舊一片漆黑,空氣中一片沉寂,只能聽到腳步踩在地毯上發(fā)出的輕微聲響。 過了許久,走在前方的女仆終于停了下來——他們的房間到了。 二人走入了房間內(nèi),房間的門在他們的身后合上,將黑暗的走廊中那個女仆蒼白僵硬地注視著他們的面容關在其后,只留下一片安靜而封閉的空間。 莫奕略顯疲憊地伸手將自己的手指插入領結(jié)中扯了扯,讓那繁瑣的桎梏放松了些許,然后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地住了手。 聞宸走上前來,稍稍低下頭來,修長的手指靈巧地幫莫奕解著那被他拽的凌亂而糾結(jié)的領口,莫奕順著他的動作微微仰起頭,脖頸牽引,堅硬的喉骨輪廓硬朗而優(yōu)美,隨著呼吸而顫動著,領口稍稍散開,蒼白而瘦削的鎖骨半掩在繁復的衣領間,在燈光下反射著微微潤澤的光。 聞宸的眼眸顏色微深,手指下的動作不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二人之間的距離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極近,仿佛能夠看到對方睫毛的顫動。 他不受控制地低下頭,將唇輕輕地貼在了莫奕的脖頸上,冰冷而柔軟的唇印上過溫熱的肌膚,將莫奕冰的一個激靈。 莫奕皺起眉頭,伸手將手指插入聞宸柔軟的發(fā)間,強迫他抬頭看向自己。 他微微瞇起一雙沉黑的眼眸,深淵似的眸底神色晦暗不明,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然后他毫無預兆地傾身向前,用力咬住聞宸的唇,尖利的犬齒在他冰冷的唇瓣上啃咬著,血液甜腥的味道在唇齒間交換。 聞宸隨即更加用力地吻了回去,二人原本站立的姿勢變得有些踉蹌,如果不是莫奕及時用手撐住床邊,他們就要向床上倒去了。 莫奕的手指從聞宸的顱骨向下滑,按在了他的后頸上,然后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從剛才在舞廳內(nèi)開始就郁積在心頭的古怪情緒終于被發(fā)泄出來了些許,莫奕緩緩地深吸一口氣,令自己有些不穩(wěn)的急促呼吸均勻下來,瞇起雙眼凝視著聞宸近在咫尺的臉龐——他蒼白削薄的唇沾上了些許的血色,很顯然是自己的杰作。 聞宸用那雙淺色的眼眸注視著莫奕,房間內(nèi)只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 莫奕用指尖摩挲著聞宸后頸處那片冰冷的皮膚,燈光倒影在平靜的眼眸內(nèi),猶如深黑的海洋上起伏的稀薄月光。 聞宸難以控制地湊近,在他的眼瞼上輕輕的吻了吻,然后便遵從莫奕在他脖頸上增加的力道稍稍退后,帶著無法掩飾的失望地長長吐出一口氣。 房間中曖昧的氣氛和熱度緩緩地褪色了些許,空氣中粘稠的緊繃也終于散去了。 正在莫奕收回手掌的時候,聞宸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輕聲問道: “對了,剛才在舞廳的時候,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莫奕點點頭,從自己的一只袖口中抽出那把銀質(zhì)的餐刀,它微微彎曲的光滑表面在燈光下反射在刺眼的白光,隨著他手指的動作閃爍著,他開口道: “之前在一樓側(cè)廳中的暗門中,我在房間中的鏡子里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像——我覺得它或許就是之前在側(cè)廳內(nèi)彈奏鋼琴的,但是似乎人的rou眼沒辦法看到它,除非在鏡面內(nèi),而在整個宅子內(nèi)都沒有任何的鏡子,所以我才讓你從餐廳中偷來了這把刀。”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地繼續(xù)說道:“而在舞廳內(nèi),我用這把刀的鏡面在那個被控制的玩家的臂彎中看到了相同的模糊人像……我懷疑它和我在那個房間中看到的是同一個,而且……” 莫奕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皺起眉頭,接著說道: “而且……我懷疑它很有可能是德·克勞斯夫人?!?/br> 在跳舞的過程中,那玩家很顯然跳的是男步,那他懷里的模糊影子有很大可能是女性,再加上,在這種盛大的的舞會中,往往會由男女主人領舞,再加上昨天管家說今天的克勞斯夫婦會參加,這讓莫奕不得不產(chǎn)生合理的懷疑……那個如同牽線木偶般的玩家和他懷中的鬼影,會不會就是代表著這對夫婦? 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這個推論未免有些簡單——而副本內(nèi)永遠不會有太過簡單的情況。 這讓莫奕未免有些不安。 正當他陷入深思的時候,耳邊響起了聞宸的聲音:“其實……我問的不是這個?!?/br> 莫奕有些疑惑抬頭看向他,只見聞宸偏開了視線,緊繃的唇角似乎有些不安,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我是說……在我邀請你跳舞的時候,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為什么會突然……” 莫奕意識到了聞宸問的是之前他為什么突然低咒,不由得微微一愣,然后緩緩地勾起了唇角:“那個啊……” 聞宸的面色不變,但是身上的肌rou緩緩地緊繃了起來,有些緊張地等待著。 只見莫奕不動神色地笑笑,在他的唇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然后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真的沒有什么?!?/br> 聞宸被他突然的舉動搞的心口狂跳,一雙淺色的眼眸仿佛都在融化,下意識地勾起唇角,有些意識模糊地想到: 如果每次都能獲得一個吻的話,那看來以后他要多提提這個話題了…… 莫奕臉上染上了疲憊的神色,他打了個哈欠,然后說道:“現(xiàn)在該休息了,明天恐怕會是非常特殊的一天?!?/br> 說畢,他不再管起身走去盥洗室內(nèi)簡單地洗漱了下,然后便換上自己之前的便服,順手將房間內(nèi)的燈光熄掉,然后和衣在床邊的一側(cè)躺下。 莫奕凝視著眼前的一片黑暗,眸色微微加深,伸出手緩緩地撫摸上了自己的胸口,掌心下自己胸膛內(nèi)的心臟在平穩(wěn)而有規(guī)律地跳動著,將血液從心房泵向全身。 之前在舞廳跳舞時,他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動。 然后,他看到了畫面。 熟悉的,仿佛是刻在記憶當中的碎片一般——那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猶如潮水一般鮮活地涌來,兇猛地沖擊著他的頭腦,畫面并不清晰,只有殘余的某些感覺或是顏色,但是卻如此生動,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一樣。 這種玄妙的感受只維持了一剎那,但是卻鮮明的讓莫奕無法欺騙自己沒有感覺到。 他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腦海中的情緒與畫面清空,然后閉上眼睛,強迫陷入睡眠。 黑暗緩緩地籠罩了莫奕的意識和感官,但是他依舊能夠清晰地嗅到那猶如雨后和松林混合起來一般的氣息,包裹著他沉入黑甜的夢鄉(xiāng)。 今晚,莫奕沒有夢到那個幾乎自他有記憶以來就糾纏著他的那個噩夢。 等莫奕再次醒來時,他仿佛做了一個冗長而悠遠的夢境,里面有著有著陽光的味道和破碎的光斑,輕笑的聲音與溫暖的觸感編織成網(wǎng),籠罩著他沉眠的意識。但是當他醒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記不住了,仿佛那只是口中薄薄的糖片一般,在舌根融化之后除了一絲淡淡的甜意之外再無痕跡。 莫奕有些茫然站眨眨眼,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多了。 莫奕的神經(jīng)瞬間清醒過來,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按理說,這個時候就算沒有送來洗漱的熱水,也該有早餐來敲門了,但是……什么都沒有。 他迅速地從床上爬起來,快步走到房間門口,伸手想要拉開門—— 但是眼前的房門卻如同銅墻鐵壁一般無法撼動。 ——房門無法打開。 第一百六十五章 莫奕緩緩地蹙起了眉頭,他更加用力地攥住門把手向后搖撼了幾下——依舊猶如鋼鐵澆注過一般嚴密,就像是眼前的門板和墻壁完完全全地長在一起了似的,就連門鎖和門框碰撞的聲音都沒有發(fā)出。 他緩緩地松開手掌,向后退了幾步,面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聞宸的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怎么了?” 莫奕注視著那扇緊緊關閉著的房門,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門……開不了了?!?/br> 就在這時,眼前的門板發(fā)出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敲擊聲就在眼前不遠處毫無預兆地響起,令莫奕不由得被嚇了一跳,還沒有等他緩過神來,更加急促的敲擊聲再次響起—— “咚咚咚”! 莫奕穩(wěn)了穩(wěn)心神,緩緩地走上前去,在下一次敲門聲響起前將手掌放在了門把手上,稍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