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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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溫笑了一聲,還沒有等他再說些什么,就只聽莫奕繼續(xù)說道: “但是……哪把鑰匙呢?” 埃德溫明顯被噎了一下,半晌沒有出聲,過了好幾秒才陰森森地開口說道: “什么意思?” 莫奕: “我在那個房間里找到三把鑰匙,哪把是打開你這扇門的呢?” 他的手指在伸入褲兜里,慢條斯理挑動口袋中的那三把鑰匙,兩把是在負(fù)二層用過的銅鑰匙和白銀色鑰匙,一把是剛才他在房間里的尸體中找到的生銹鑰匙。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慕饘倥鲎猜曉谒目诖许懫稹?/br> 莫奕面不改色地繼續(xù)說道:“我在玩偶肚子里找到一把,在老鼠肚子里找到一把,在人的尸體中找到一把?!?/br> 埃德溫的聲音驟然揚(yáng)起,不可置信地說道: “怎么可能有三把?不可能!不可能!” 莫奕在心中稍微有了些譜——之前兩層的boss雖然被每個樓層的物理?xiàng)l件限制,但是似乎都沒有能夠與之溝通的能力,所以他對這個能夠溝通甚至是于他談條件的“埃德溫”的能力無法確認(rèn)。 而現(xiàn)在看來,連他這樣的謊言都無法拆穿的話,那被關(guān)在門內(nèi)的埃德溫對這層走廊恐怕并沒有他所忌憚的那種掌控力。 這能證明兩件事。 一是,那扇窗戶內(nèi)看到的江元柔是假的,二是……埃德溫曾經(jīng)見到過江元柔。 莫奕心中已經(jīng)有了底,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故意開口問道:“或者……我挨個試一遍?” 門內(nèi)的氣壓更加低沉,狹窄的走廊中一片死寂,過了好一會兒埃德溫才陰森低沉地說道: “……先不用?!?/br> 果然。 莫奕了然地垂下雙眼——按照這個埃德溫的多疑和善變,發(fā)現(xiàn)事情的發(fā)展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自然不敢輕易嘗試,生怕里面會有什么陷阱。 更何況,如果真的是按照他說的那樣,另外兩層的boss是埃德溫的另外兩個人格,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那他們之間的嫌隙正好能夠讓莫奕的這個謊言更加難以被拆穿。 莫奕唇角微微勾起,但面上卻依舊顯現(xiàn)出為難的神色,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后接著說道: “那元柔……” 門內(nèi)一片寂靜,沒有聲音傳來。 莫奕趁熱打鐵,聲音有些急切地說道:“我,我可以去這層樓的其他幾個地方找找其他鑰匙的下落,如果你能在這段時(shí)間內(nèi)保證元柔的安全的話……” 這個提議合情合理。 門內(nèi)傳來埃德溫的聲音,孩童般幼嫩的聲線配合著他陰沉沉的語調(diào),透過厚厚的門板聽上去格外的詭異奇怪: “……可以,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不軌的話,可別忘了你的同伴還在我手上?!?/br> 莫奕面色不變,口中的話語卻是與之相反的急切與不安: “我,我知道?!?/br> 緊接著,有些遲疑地開口,音量有些微弱:“你有什么懷疑的地方嗎?你覺得鑰匙還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出現(xiàn)?我至少找起來有個目標(biāo)……?” 莫奕微微屏息,等待著埃德溫踩到這個小小的陷阱當(dāng)中。 這個副本本身給的線索太少了,而這一層的走廊也太過復(fù)雜和多變,盲目尋找只會浪費(fèi)本來就不多的時(shí)間,而從boss口中得到的消息就不一樣了…… 他認(rèn)為鑰匙可能藏匿的地點(diǎn),想必在這個副本中著特殊的地位,或許就能夠成為這個突破的關(guān)鍵點(diǎn)。 莫奕的心弦悄悄緊繃—— 一片沉寂過后,埃德溫有些陰冷沉郁的童聲傳來: “……有一個房間,另外一個走廊里,如果旁邊這個屋子里沒有鑰匙,那就只有可能是那里了。” 莫奕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問道:“這里的地形太復(fù)雜了,你這么說我可能找不到……” 又是一片陰沉沉的死寂。 生銹金屬摩擦的“吱呀”聲響起,只見一團(tuán)骯臟的紙團(tuán)從那塊金屬隔板下方被丟了出來,在薄薄的油膩地毯上滾了兩圈,顫顫巍巍地停在地上不動了。 莫奕克制地勾起唇,上前幾步,彎腰將那個紙團(tuán)從地毯上撿起。 隨著一陣悉索的紙張摩擦聲,他的手指靈巧地將紙團(tuán)展開撫平,露出皺皺巴巴的紙面。 上面用蠟筆畫著歪歪扭扭的簡易地圖,線條稚嫩,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手筆。 莫奕彎了彎雙眼,知道這是自己能夠得到的最好結(jié)果了,于是也見好就收,開口道: “請務(wù)必保護(hù)好元柔,我,我一定盡快回來的。” 他的聲音堅(jiān)定中又參雜了幾分急迫,還有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與不安,聽上去十分逼真。 說畢,莫奕便毫不猶豫地邁開雙腿,將手電筒的燈光調(diào)大到最高,然后向著走廊的深處快步走去,將那闔上的門扉遠(yuǎn)遠(yuǎn)地甩到了身后。 前方的燈光越發(fā)的昏暗,在手電筒搖晃的燈光照射下顯得越發(fā)鬼魅,重重陰影隨著在暗綠色的壁紙上晃動著,使上面暗綠色的蝴蝶看上去仿佛在緩緩地移動。 莫奕在心頭粗略地勾勒著那張紙條上畫著的地圖輪廓,然后游刃有余地加快步伐,在有如迷宮般的走廊中穿梭著。 路上近乎相同的走廊幾乎給人一種視覺上的疲憊,處處相似的景物令人不自覺地產(chǎn)生生理性的麻痹。 莫奕又一次低下頭看向自己手中那張皺皺巴巴的紙張,然后緩緩站定。 再向前一些就應(yīng)該是那張簡易地圖上標(biāo)明的房間了。 他凝視了幾秒鐘紙上歪歪扭扭的線條,仔細(xì)地將那張紙撫平疊起,然后塞入自己的口袋。 做完這一切之后,莫奕抬起頭深吸一口氣,然后邁步向著前方被陰影籠罩的走廊深處走去。 一扇門靜靜地鑲嵌在走廊的盡頭,那扇木門上油漆的表面斑駁剝落,看上去十分陳舊。 不不同于莫奕一路上路過的那些房間,這個屋子的門是半掩著的,深沉的無光無影的黑暗從門縫中滲透出來,看上去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門后窺視著一般。 莫奕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然后快步走上前。 他伸出手準(zhǔn)備推開門,但是就當(dāng)他微涼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門板的一剎那,他的動作頓住了。 莫奕微微瞇起雙眼,伸出的手換了一個方向,緩緩地?fù)嵘狭四鹃T側(cè)邊的位置。 隨著他的動作,有細(xì)細(xì)碎碎的木屑飄落下來,在手電筒的光柱下飄蕩著,看上去猶如落塵一般,粗糙的觸感順順著指尖傳來—— 這扇門是被人武力破壞的……也就是說,是被撞開的。 而且上面的痕跡非常嶄新,那就說明,這應(yīng)該是剛剛不久的事…… 一個意料之中的名字緩緩地浮上莫奕的心頭: 江元柔。 第一百一十八章 莫奕眼眸微斂,漆黑的眼瞳若有所思地盯著那扇門上被撞開的痕跡,然后手掌微微一用力。 那扇門向著內(nèi)里無聲地敞開了,沉郁的黑暗從緩緩延展開的門縫內(nèi)傾瀉出來。 他用手中的手電筒向著門內(nèi)照去,蒼白的光柱穿過灰塵彌漫的黑暗房間,顯露出影影綽綽的模糊輪廓。 走廊與房間中都是一片寂靜。 莫奕微微屏息,下意識地收緊了攥著手電筒的手指,然后邁開步子,向著房門內(nèi)走去。 隨著步伐的深入,那些模糊的輪廓緩緩地清晰地展露在了燈光下。 莫奕緩緩地調(diào)動著手腕,目光隨著手電筒光柱的移動在房間內(nèi)緩緩地逡巡,越看越不由得有些心驚—— 這個屋子……看上去似乎是一個行刑室。 四周冰冷的墻壁框出一個狹小而封閉的空間,光禿禿的墻壁上沒有窗子也沒有壁紙,露出鐵灰色的骯臟墻壁,上面沾染著暗褐色的大片斑點(diǎn),似乎是干涸的血跡。 墻上和地上散亂地堆積著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鐵器,尖銳的邊緣上是紅褐色的銹痕和深棕色的血跡,令人不愿去細(xì)想它們的用處和使用方法。 室內(nèi)彌漫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古怪氣味,似乎是密閉已久的陳腐血腥味混合著濃重的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莫奕皺著眉頭環(huán)視著屋內(nèi),他抬起手腕,將手中的燈光照向房間的盡頭,只見在那黑暗中似乎還有一扇門。 他小心翼翼地在地上堆積的鐵質(zhì)刑具間穿行,緩緩地走到了房間深處的門前。 那扇門依舊是半掩著的,莫奕用手電筒在地面上晃了一下,明亮的光柱在地面上一閃而過——地上堆積的灰塵上有嶄新的痕跡,這扇門應(yīng)該也是不久之前才被打開的。 莫奕深吸一口氣,然后指尖微微用力,將那扇門緩緩地推了開來。 一股濃重到幾乎凝聚成實(shí)體的血腥味瞬間撲面而來,那是一種驚人的,幾乎能夠引起每一個人生理性不適的濃重鐵銹味,就仿佛是尸山血海都隱藏在這扇門之后一般。 莫奕被嗆的咳嗽了幾聲,強(qiáng)行壓下自己胃里翻涌的不適,然后皺起眉頭,凝神看向門內(nèi)。 只見在黑暗中,蜿蜒起伏著無數(shù)蒼白的肢體,在濃重深沉的陰影中反射著慘白的光, 重疊的肢體間流淌著半凝固的鮮血,深重的暗紅色液體在蒼白的四肢和模糊的五官之間穿行,鮮明的顏色對比幾乎刺痛莫奕的雙眼。 房間里是堆積成山的殘缺尸體,頭與腳交疊,殘缺的四肢凌亂地散落,失血的傷口處露出鮮紅卷起的肌rou結(jié)構(gòu)和森白的骨骼,看上去如同一幅病態(tài)扭曲的油畫。 莫奕眉頭緊緊皺起,房間內(nèi)濃郁的血腥和絕望的味道幾乎令他無法呼吸。 他伸手掩住口鼻,面色蒼白而凝肅,他的目光在那尸體堆上微微落了半秒,然后緩緩地挪開了視線。 手電筒的光亮在房間內(nèi)緩緩地移動著。 莫奕很快發(fā)現(xiàn)了房間中不協(xié)調(diào)的一些端倪——其中一些的尸體很明顯地被翻動過了,斷裂殘缺的肢體被掀開到一邊,地上的血泊內(nèi)也有一些模糊重疊的腳印。 他向前走了幾步,腳下傳來半凝固血液的粘膩觸感,在黑暗封閉的房間內(nèi)聽上去格外的響亮,他調(diào)換了一下角度,向著那被分開的尸堆內(nèi)側(cè)看去。 只見在一片血泊中,有一個殘缺不全的柜子半倒在地上,雪白的紙片從柜子中傾倒出來,散落在暗紅色的粘稠鮮血內(nèi),深色的血跡侵染著紙片的邊緣,涂抹出不規(guī)則的輕薄輪廓。 看上去似乎被人凌亂地翻動過。 莫奕向前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離他最近的那張紙片,借著手電筒的燈光草草地掃過。 那是一張病歷,上面的大多數(shù)字跡都被地上暗紅色的鮮血沾染成模糊的一團(tuán),辨認(rèn)不出具體的樣子,莫奕微微撤開手指,頁面上方的患者姓名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埃德溫·卡特。 莫奕微微一怔,抬腿繞開地面上橫陳的尸首,向內(nèi)里又繼續(xù)走了幾步,然后在那個破碎的柜子上撿起了另外一張紙張。 它比剛才那張要陳舊的多,邊緣泛著沉暗的黃,血跡中間還點(diǎn)綴著零散的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