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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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讓沈清月買他中狀元。 沈清月原本就有這個打算, 她回了雁歸軒,就交代了羅mama,去顧淮說的幾個賭坊里下注。 羅mama前些時勸沈清月少買些,沒料到姑娘料的這般準,顧會元說中就中, 她還心虧著讓月姐兒少賺了, 當下便出去買了顧淮中狀元。 顧淮因中了會元, 一時風頭無兩,買他的人也就多了, 可等羅mama的兒子去的時候, 買他的人卻少了,汪郎君又壓了他一頭,期初只是略壓一些,隨后便壓了一大頭, 將顧淮遠遠地甩在后面。 羅mama聽兒子說了這狀況,有些擔憂,便回去找沈清月商量,還要別下幾千兩的注, 少下一些,下個五百兩差不多了,反正之前賺的也夠多了。 沈清月則問羅mama:“為何買顧淮的人會少了?” 羅mama眼見屋子只有她和沈清月,猶然壓著聲音道:“說是……顧會元這是給汪郎君開路呢!” 沈清月眉頭微皺, 道:“這是什么說法?” 羅mama道:“前些時不就有傳言說汪郎君早內(nèi)定了狀元么?因流言傳得太盛, 閣老怕真叫人捏住做了把柄, 便故意在會試的考卷里,取了顧先生的卷子避嫌。可這不過是障目法,等殿試的時候,他必然想法子讓自己的兒子做狀元,聽說天子眷顧汪閣老,也有這個意思呢!” 沈清月不信,若真是這個緣故,前世怎么著都輪不到顧淮做狀元,她問道:“這消息哪里得來的?” 羅mama道:“四處都在說,我兒子說賭坊里都幾乎人人都是這個論調(diào),汪郎君才生生壓過了顧會元?!彼值溃骸拔矣X著這個消息還是可信的。會元哪里有狀元光宗耀祖?汪閣老不因小失大,倒是好魄力。顧先生……有會元風頭,委屈些倒也還好?!?/br> 沈清月笑了,問道:“外邊人都這么說嗎?” 羅mama道:“也不是,也有人說天子為了顯示治下清明,一定要造個連中六首的奇才出來,還會繼續(xù)取顧先生做狀元。不過天子并不是好大喜功之人,汪閣老又正得勢。相比汪郎君的傳言,顧先生這個到底薄弱了些,信得人少?!?/br> 沈清月道:“您放心去買吧,還買顧先生?!?/br> 羅mama慌忙問:“姑娘有何見解嗎?” 沈清月含笑搖頭,道:“沒有,就是覺得他會中。” 畢竟顧淮說了,進士里,他長的最好看,天子不取他取誰? 羅mama想勸,但是不知道怎么勸,上次就是她勸,沈清月才少賺了一大筆銀子,可惜現(xiàn)在舒閣老根本脫不開身,連胡掌柜也聯(lián)絡不上他,否則她便派人去問個清楚,也省得沈清月虧損。 沈清月見羅mama有些猶疑,便笑道:“您放心去吧。他能中的?!?/br> 羅mama始覺察出來,沈清月在逗她,便拉著她的手笑道:“好姑娘,你可是有主意的!快說給我聽!” 沈清月笑得肩膀直顫,羅mama更確定了,這丫頭心里藏著主意呢! 羅mama笑著道:“姑娘快說!” 沈清月止住了笑,道:“顧先生連中五首,可見是有真才實學的,傻子也知道肯定買他中狀元,若人人都買他中,賭坊還有什么銀子可賺?自然要放出風聲來,說他中不了,瞧瞧,這不就買他的人少了么,到時候他中了,賭坊不知道賺多少倍。” 前世沈清月雖是在羅mama的幫助下,用自己的嫁妝維持住了張家生計,實則店鋪經(jīng)營主意,全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法子,她學琴棋書畫不行,算術經(jīng)營卻是一把好手,好似天生就會,賭坊用的這法子,和她從前用的大同小異,若懂經(jīng)商之道,便不難看出其中真意。 羅mama經(jīng)沈清月一點,也立刻明白過來,她抬了抬眉,道:“哎呀……還真是!這一涉及朝堂之事,我沒個消息門道,自然就信以為真,沒 腦子的就隨波逐流信了,有腦子的,聰明反被聰明誤。難怪說無商不jian!還是姑娘看得清楚?!?/br> 沈清月擺了擺頭,不敢承認自己聰明,她若未知前事,也不敢輕易下結論,賭坊的障眼法,使得太好了。 羅mama這回信足了沈清月,按照沈清月原先定下的數(shù)量,只買個五千兩便足以,再多了,便是分得再開,也容易招人眼。 且說永恩伯府,永恩伯父子倆也得了這個消息,謝君行氣得要死,當著他父親的面,抱怨道:“汪閣老怎么來這么一出,兒子真是虧死了,早知道直接買汪郎君的狀元,多省事兒!” 他房里人也虧了,這幾日吵得他不得安寧。 永恩伯自己還苦惱呢,若這消息是真的,他可真是心有不甘,僅差一步之遙,就要翻本兒了,若是假的……他又何處求證去!他雖是文官,頂著個武官的爵位,還沒能力打聽到這么細致的消息,除非汪閣老當他面承認還差不多。 謝君行催問永恩伯:“父親,咱們家還賭嗎?” 永恩伯緊咬牙關,目光銳利如鷹隼,道:“賭!去取五千兩銀子。” 五千兩……永恩伯府大半年的開銷了。 永恩伯承襲爵位的時候,家中還富裕,他又有些能力,很是鋪張浪費了幾年,隨后他又娶了個好原配,日子就更好了,后來原配病逝,娶了表妹做繼室,繼室娘家雖不富裕,伯府家大業(yè)大,支撐到現(xiàn)在,表面倒也風光,只是他們自家人清楚,家里沒人會經(jīng)營,若不削減開支,遲早入不敷出。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縱使永恩伯知道要節(jié)省,偏偏他自己都做不到,斷不了那些個燒錢的愛好,也就只好另想法子。若這次賭贏了,至少今年開支不愁。 永恩伯非賭贏不可,他又特地囑咐謝君行道:“去顧家的賭坊下注?!?/br> 謝君行有些不樂意,道:“父親……” 永恩伯一抬頭,冷冷地瞧著謝君行,道:“單我們一家就有五千兩銀子,京城有幾家賭坊賠得起?不去顧家去哪里?還有,不要去明面上的,明面上賠率太低了?!?/br> 謝君行想著銀子,暫時放下了對顧家的結締,便去了。他坐了馬車出門,路過張家 ,便叫人給張軒德遞了個話,畢竟上次害得他家也虧了,怪對不住他們的。 張軒德得了這個消息,如淋了及時雨,慌忙跑去同父母親說。 張大人是沒有賭性的,他覺得輸就輸了,且先放下兒子娶婦的事,一千兩銀子慢慢還個幾年,總能還出來,若再錯下去,張家這個坑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填上! 錢氏早賭紅了眼,永恩伯府的消息有理有據(jù)的,她心里螞蟻爬似的,癢得厲害,只好假裝答應丈夫不賭,扭頭就去借印子錢。 張軒德上次贏了不少,這回也被謝君行的理由說服了,一股腦全買了汪郎君。 三月十五殿試,三月十六批卷。 毫無疑問,顧淮中了狀元,他殿試的卷子一改錦繡風格,走簡樸直白,樸實有言的路子,一下子便入了天子的耳朵,且他的文章一不媚上,二不守舊,在理學的基礎上,引圣人之言,推陳出新,有理可依。 他還有一篇文章帶著“君權神授”的觀點,他聽從天意,是以忠君愛國,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義,他遵守天道,理所應當,且文章里只寥寥提了兩句,倒也算不得媚上。但天子聽讀卷官讀完,便知道此子是忠君之人,焉能不喜? 顧淮的卷子,得了八個圈,兩個尖,被取做狀元,無一人反駁。 殿下汪閣老很是松了口氣,也心服口服,顧淮的文章,他的兒子的確比不了。 三月十七放了榜。 顧淮之名,載入史冊,京城發(fā)邸報到各個州府。 十年寒窗苦,現(xiàn)如今,天下誰人不識君。 ☆、第113章 第 113 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顧淮中了狀元,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沈家一掃前段時間的陰霾,喜氣滿盈,仿佛是自己家里的孩子中了狀元。 沈清月也替顧淮高興,但她心里還記掛著沈清舟的事, 會試和殿試都過了, 也不知道方氏查沒查到趙郎君有關的事。 她到底放心不下, 便去了一趟同心堂。 正巧方氏在院子里給繁哥兒做薄一些的護膝。 沈清月走進去坐下,直接就問方氏沈清舟的婚事。自她上次分析得條理清晰, 方氏更不避諱她說舟姐兒的親事, 便蹙眉搖頭道:“你二哥說沒有消息,趙家郎君老實的很,不是讀書就是回家,或是買一些用具、料理些許家中之事, 并無可疑之處?!?/br> 方氏又安撫道:“月姐兒,你不要著急,實在不行……只能叫你二伯父做個惡人了,我們肯定不會將舟姐兒推去火坑里?!?/br> 永恩伯府做的都是什么事, 連殺人的事兒也敢私下遮蓋下來,背地里還不知道做了什見不得人的臟事,近墨者者黑,方氏怎么敢將女兒托付過去。 沈清月雖點了頭, 離開之后, 心里很是不安, 她去了沈世興房里拿一份京城的輿圖。 沈世興在修德院里換了衣裳準備出門,沈清月問他去做什么,他高興得笑道:“今兒顧淮御街夸官,我出去看看?!?/br> 沈清月瞧沈世興的樣子,倒像去看自己的兒子似的。 沈世興這回是真高興了,就道:“一會子狀元郎要回福順胡同附近,你兄弟姐妹們也要去,不如你也跟著去看看,湊一湊熱鬧,替你沒出世的弟弟們沾一沾狀元的喜氣?!?/br> 沈清月心思一動,道:“女兒先回去換件衣裳。” 沈世興抬手揮道:“去吧去吧。” 沈清月轉身出去,順便看了兩個姨娘,她們倆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還沒到顯懷的時候,但瞧著氣色就不一樣了,心情十分好的樣子。 兩個姨娘有了孩子很開心,見到沈清月也很乖順。 沈清月笑著打過招呼就回了院子。 她料想今日萬人空巷,街上肯定堵得要死,顧淮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便沒急著換衣服,在院子里看京城輿圖,盡量回憶,趙家郎君外室和孩子,到底是錦衣衛(wèi)從哪個坊揪出來的。 沈清月看了半天,實在想不起來,瞧著像澄清坊,又像思誠坊,她看來看去,定下了東邊的三個坊,除了方才的兩個,還有一個仁壽坊,便著羅mama派人去國子監(jiān)里跟蹤趙郎君。 羅mama給沈清月找好了要換的衣裳,便出去了。 沈清月才換上衣裳。沈清舟就來了,她打簾子進來問道:“二姐什么時候好?” 沈清月道:“我這就好了。” 姊妹兩個攜手出去,沈正章在同心堂門口等著,領了她們倆一道出二門。 沈清月笑問沈正章:“二哥怎么等我們,沒去顧家門口守著么!” 好友金榜題名,沈正章身為顧淮摯友, 亦是滿面喜色,他臉上帶著笑道:“罷了,今日顧家門前不少我一個,過兩日胡同里吃得上他的喜酒。今兒還是看顧好你們兩個。” 燈節(jié)夜里的事,沈正章可沒忘,怎么敢放任兩個meimei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出去。 一行人出了二門,坐上馬車,也沒走遠,就在福順胡同口等著。 狀元郎終于來了。 顧淮身前有吏部和禮部官員捧著圣旨鳴鑼開道,他騎著高頭駿馬,身著緋羅袍,腰間垂以藥玉佩一副,光素銀帶一條。烏紗帽兩側所簪之花,枝葉皆銀,飾以翠羽,其牌用銀抹金,華彩照人,雙眸熠熠生輝。 街上的人都瘋了,沈清月躲馬車里都聽到了一陣陣尖叫聲,其中不乏女子之音。 狀元游街,官府鳴鑼開道,多么氣派!今時今日,夠京城人談論整整一年! 沈清月聽到鑼聲近了,挑了簾子去看,便瞧見遠處顧淮的馬慢了下來,他幽幽轉頭,看向她這邊。 兩個人正好對上視線,顧淮竟朝她一笑,鑼鼓喧天,四處都是炮仗和歡呼聲,他身著華服,如此風光時刻的這一笑,仿佛仙人從月下落凡塵。 沈清月都看怔住了,難怪顧淮那日說他好看呢,他是真的好 看,冷峻不失儒雅,儒雅又不失氣魄,如松如柏,挺立昂藏。 她莫名紅了臉,連忙放下簾子沒去看他。 街上的人卻又瘋癲了,有人一路跟了過來,實實在在地瞧見顧淮一路走來,可是半點都沒笑過!只到家門口才露出一點點笑,何等沉穩(wěn)??! 沈清月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覺著更吵鬧了。 沈清舟也瞧夠了顧淮,在車里拉著沈清月的袖子道:“jiejie,顧先生今日真好看,不過他不笑的時候,好像比以前更兇了?!?/br> 沈清月失笑,吩咐車夫趕緊回去,等一會子顧淮騎馬進巷子,馬車就走不動了。 這姐倆回了家,沈清妍和沈清慧還在看。 從前沈清慧很厭惡顧淮,如今瞧著眼前盛況,倒不那么厭惡了,不過她還是不大喜歡顧淮這種人,冷冷冰冰,不如周學謙那般溫文爾雅,討人喜歡。她又一想,周學謙沾了沈清月,好像也不溫柔了,心中一陣煩悶,就鬧著要回家。 沈清妍不依,她腦袋恨不得探出窗戶外,很是癡癡地看了顧淮許久。 整個京城熱鬧這一日過了,街邊巷尾,盛傳著顧淮的名聲,沈家再次送去了賀禮,并且送了一百兩銀子的儀程,方便他初次為官,上下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