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霧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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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前最后一次月考,薛茹拉著晚梔起了個大早,捧著筆記卻看不進去:“好緊張?!?/br> “記住這些。”晚梔坐在室外的長凳上給她標最后的重點,至于為什么是室外,薛茹覺得室外冷不瞌睡,結(jié)果只有冷,越緊張越冷。 “反正結(jié)果一樣。”牧野在一旁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斜眼略過遠處幾道八卦的眼神。 三個人占了個四人座的小桌,牧野手身在面對面復習的兩人中間。 中性筆蓋精準地砸在痊愈不久的嘴角,不耐的眼神對上難得認真的神情:“脾氣見長啊?!遍L臂攬撐在薛茹肩膀上搖晃:“要不來A班見識一下嚴謹?shù)膶W風?” 薛茹無語地看向晚梔:“我覺得他還需要一頓揍?!?/br> “狠心的女人。” “……靠。竟然咬我?!”薛茹捂住被咬的臉蛋,幸好他們這一桌在角落,她的位置又是兩面環(huán)壁的視覺死角。 作惡的人反倒眼神涼涼:“注意用詞?!?/br> “現(xiàn)在又有哥哥的樣子了?!?/br> 牧野戳了戳氣鼓鼓的臉蛋:“不一直都有嗎?” “meimei復習還嘲笑!” “平時沒見你這么努力?!?/br> “我這是臨陣磨槍,不亮也光?!?/br> “我的你沒少磨啊。” 幼稚的拌嘴變得成人,薛茹嫌棄地撇嘴:“越磨越小?!?/br> 涉及尊嚴問題,牧野的眼神陰惻惻:“薛小茹,你死定了?!?/br> 薛茹梗著脖子:“我要搬去晚梔家?!?/br> “那個……”晚梔在冷風中跺了跺腳,尷尬地對著同時望過來的兩道視線解釋,“我考場有點遠,先走了?!?/br> 小腹的刺青還在恢復期,今天就只在高腰百褶裙下面直接穿的中筒襪。 薛茹不舍地整理文具:“你在哪里考試?” “舊樓?!?/br> “啊?” 牧野忍不住啐了句:“那死氣沉沉的地方?!?/br> 每所學校都有那么一棟充滿“傳說”的建筑,舊樓是湘南最早的一棟樓,年代久遠又朝向不好,因為是民國時期的古建筑所以只內(nèi)部翻修,日照好的幾間作考場。也會有需要不信邪的學生去靜心學習,里面堆積了很多廢棄的課本卷子,平時整棟大樓人跡罕。 薛茹安慰道:“沒事,學霸在哪里都考得好?!?/br> 晚梔并不在乎這些,拍了拍薛茹的肩膀:“加油?!?/br> 手機震動,她看了眼微信: ——到了。 薛茹臨走前底氣不足地回答:“……我盡量?!?/br> 時間尚早,舊樓考場少還沒什么人,晚梔找到一樓盡頭樓梯的背面。 奚揚坐在一堆廢棄的書卷里,低著頭像玩指尖陀螺一樣轉(zhuǎn)手機,聽到響動轉(zhuǎn)過清雋的臉:“修復膏?!?/br> 晚梔繞過層層的書摞接過藥盒,之前給的快用完了:“終于開始掉痂了?!币魂嚊鲲L略過,晚梔冷得跺腳,躲到墻根避風。 “不要撓?!蹦抗獾痛沟纳倌瓯侵贝叫恪?/br> 黑色長筒襪只到膝蓋下面,少女雪白的腿窩躍入清冷的視線。 晚梔背靠墻壁,正好和他面對面:“知道。” “知道冷?”冰涼的唇輕輕觸碰扇動的眼瞼。 清冽的氣息鋪天蓋地充斥晚梔的感官,溫和無攻擊性的柏樹香,她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木質(zhì)香混合冷空氣進入胸腔。 晚梔握住光潔的下巴:“你的須后水是什么牌子???” “Proraso.”優(yōu)美動聽的意式發(fā)音非常性感,冰冷的耳朵被薄唇抿住。 晚梔躲開耳邊的糾纏:“真好聞。” “現(xiàn)在用的是香水……”如秋水純凈的眼睛下意識望過來,奚揚伸手在她后頸揉捏,“TomFord.” 不甘心被戲弄了一下,深棕的小皮靴踢開腳邊的卷子:“怎么不說清楚?” “我喜歡你這么聞我?!倍系哪剜絹碓綍崦?,她緊貼著墻壁無奈糾正:“我沒吻?!?/br> 晚梔下意識盯著開合兩片的薄唇,聯(lián)想到一個八卦,盯著一個人的嘴唇久了,就會想接吻。 “那就接個吻?!钡谌曋匾舻奶崾咀屗录t了臉,深邃的眼染上笑意,低啞的嗓音消失在唇間,“剛好熱身?!?/br> 自然而然,他們在昏暗的廢棄樓道里接吻。 粗糙的拇指撫摸上揚的眼角,烏黑的睫毛反射性地刷下來,完全的黑暗放大隱蔽的吻。 柏樹的清幽引領(lǐng)霧靄中的夢,腳踩掩埋松果木屑的雪地,漫步于凝結(jié)著霧凇的森林。 絲滑的下唇被含在溫潤的嘴里,霧凇化作霧滴,舌尖如雨露在柔軟的唇瓣上滑動,短觸即分,偶爾的清涼,似是晨露揮發(fā)。 奚揚捧起透著靈氣的臉,偏頭露出方正的下巴,切換角度品嘗晨露的甘甜,骨節(jié)分明的手揉捏嬌軟的耳垂,安撫地試探,冷冽的空氣中水汽逐漸蒸發(fā),不時的吐息變得炙熱。 貝齒被頂開,體溫回暖,是晨曦溫和地穿入霧靄。 露水在輕柔的舔舐中被采擷,吐息沉沉,在舌尖偶爾的刮蹭得到緩解,指尖在細膩的后背滑動,按壓一顆顆脊椎骨,點點酥麻爬上她的后腦。 朝陽喚醒熱血,薄霧漸漸散去,交融的鼻息急促錯亂,花瓣唇含住再次蹭過的舌尖,在暖陽中細膩交纏,兩人沉醉于強烈的酥麻中翩翩起舞。 蒸發(fā)的晨露化作少女眼里的兩汪露珠,炙熱的注視似是要將其燃燒,纖細的腿窩支撐不住地一彎,晚梔被攬住,低醇的笑聲在耳畔:“腿軟?” 挺直的鼻梁頂著嬌俏的鼻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水潤的嘴唇上。 “硬了?”喉結(jié)的皮膚被咬住、拉扯。 考前的預示鈴突然在頭頂響起,奚揚克制地放開她,從褲兜掏出煙盒,利落地點開一支煙:“先走?!?/br> 晚梔捏緊手里的藥盒,纖細的腿在原地躊躇。 剛剛還熱烈的薄唇叼著煙卷,奚揚大喇喇地支著小帳篷,視線由下痞氣地望向她:“不舍得?” 晚梔沒好氣地揮手:“悠著點?!鞭D(zhuǎn)身時細長的頸骨一閃而過,輕盈走遠的身影頸線平直,一路延伸到領(lǐng)口里的脊椎骨。 “會討回來的,放心?!蹦槻康睦饨窃趲卓|煙霧中模糊。 不急,慢慢來。 “Hey!這回讓我逮到了!”徐成蹊探出頭,走近正吞云吐霧的少年 奚揚哂笑,果然不感興趣的人能讓他迅速滅火。 周行止掛著意味不明的笑走在后面,徑自打開拉窗通風。 “不交代一下?” “為什么要和你交代?”奚揚聲音平平,食指推開旁邊擠眉弄眼的臉。 徐成蹊仿佛挖到寶藏:“這么私密啊,知道,了解。”奚揚的性子他多多少少了解一點,平時算好講話,畢竟在意的事不多,一旦歸為隱私就越沉默。 徐成蹊注意到周行止了然的神情:“會長你這個表情……你早知道了?” 周行止點頭:“既然是會長,總會有些特權(quán)?!?/br> 比如,批準刪掉英語視聽室的監(jiān)控。 晚梔收斂神色爬樓去考場,沒想到碰到老熟人,也是,文理科經(jīng)常混考場。 兩人并肩走在同一樓層,宋凌菲狹長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氣色不錯?!?/br> 晚梔回以頷首:“謝謝。” 就在隔壁,真巧。 交卷的時候晚梔都快睡著了,空調(diào)太舒服。 “Hi!”背后突如其來的招呼打散瞌睡,是蘭瑟。 晚梔平靜打招呼:“好久不見?!?/br> 并肩而行的大男孩像朝氣的小太陽:“你也在這層樓考試?” “嗯。”晚梔指了指背后的教室。 蘭瑟跟她數(shù)了數(shù)隔了幾間的教室:“我在那邊?!?/br> “真巧。”晚梔關(guān)掉飛行模式,果不其然收到薛茹的微信轟炸,手指飛速回復抱怨的言語。 蘭瑟并不在意她的忽略:“一起吃飯嗎?” 晚梔揮揮手機:“有約了。” 藍色的眼珠掃了眼:“你同學沒考好?” 晚梔點頭,收起手機。 “我可以幫你?!?/br> “她現(xiàn)在應該想安靜點?!?/br> “但更不想學霸的安慰,我這個題目都不太懂的人最合適?!比绱颂故幾屚項d大開眼界。 果不其然,薛茹和蘭瑟很投緣,就像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找到了惡作劇的同盟。 兩人的吐槽成了這頓飯的背景音樂。 牧野詫異地湊到晚梔旁邊:“我們這是成了背景畫面?” “你倒是樂得輕松?!蓖項d調(diào)侃悠閑喝咖啡的人,點開微信新消息: ——來天臺。 冷死人的地方,鬼才去。 “彼此彼此?!蹦烈皽\嘗熱拿鐵,舒服地瞇眼,“要走了嗎?” 晚梔起身,看了眼外面不暖人的陽光:“這天氣,不回去睡覺太浪費了。” “送你?” “當然。” 中午時間緊,晚梔對他從不客氣,畢竟這個擋箭牌不是白當?shù)摹?/br> 薛茹一臉羨慕:“有時間午睡真好。” 牧野臨走前彈了下她的額頭:“你不是沒午睡這個習慣?” “那不一樣?!辈幌牒筒荒艿膮^(qū)別。 蘭瑟一派輕松地拿出筆記:“沒事我們加油?!?/br> 他總是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樂觀。 “我給你畫高一的重點……”薛茹對于她的盟友很慷慨。 反正中午他們是要耗在這了。 一出去就被冷風吹散長發(fā),晚梔無力整理沒救的劉海:“這么放心?” “省心了不少?!蹦烈皟?yōu)哉游哉,站在林蔭道等司機開車過來。 晚梔找了顆大樹擋風:“自家地盤就是不一樣?!币话丬囕v不能出入隨意校園。 視線觸及對面的cao場,牧野朝遠處頷首:“會不會惹麻煩?” 牧家的司機效率很高,沒等多久就開過來。 晚梔迅速鉆進溫暖的車廂,眼神譏誚:“不會?!?/br> 車輪滾動,和cao場上站立的身影交錯而過。 有些對立是永存的,就像水與火,白與黑,光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