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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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肚子里似刀刮著疼,胃里還在翻江倒海,這會也回過了味,自己這是中計(jì)了!裙底一片濡濕,她又干嘔不停,偏偏月事自她開始服用赤隱散就不曾來過,究竟是不是懷孕,她也不確定。 “扶小姐回房去,立馬請孫大夫過來瞧瞧!”林修睿見勢不好,趕忙吩咐道。 說著就不著痕跡地給張?jiān)沽藗€眼色,他不敢讓人去請?zhí)t(yī),若林湘是真的有孕,他和她的事就兜不住了,為今之計(jì),只能讓張?jiān)热ソo孫明德打一聲招呼。 張儀琳扭了扭帕子,低頭咬著下唇,她下的只是假孕的藥,怎么林湘身上會真的出現(xiàn)落胎的癥狀,難道除了自己還有人動了手不成? 第97章 兩個粗使的丫鬟立馬上前來扶人,林湘喉間已經(jīng)嘔到有腥味躥出,全身上下被滲出的冷汗沾濕,半點(diǎn)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還是恨聲道:“別碰我!” 她不安地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自己分明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連巧兒的死因都想好了后路,專門替顧懷瑜找來的那個jian夫,就只待她一聲令下被人拉出來示眾,因?yàn)殒九l(fā)現(xiàn)了主子的jian情而被殺害,這個談資,一定會將顧懷瑜打落塵埃。 她也想過,即便是栽不到顧懷瑜頭上,也能將張儀琳這個賤人拉下水,誰知現(xiàn)在情況卻直轉(zhuǎn)而下,對自己非常不利,這讓她有些慌亂。 張儀琳對著自己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巧慧立馬上前,一把拉住林湘的手腕,她身上有股子讓林湘煩躁的味道,恍惚間讓林湘以為自己又陷入了被赤隱散支配理智的那段日子。 不對!她不可能懷孕,她以前一直都用著避子藥,燒傷之后孫明德便來了,若是懷了孩子,他替自己治了這么久的傷,不可能診不出來! “你放開我!”林湘厲聲道。 巧慧卻死死拉著她的手:“郡主,您身子都這樣了,還是由奴婢扶著您吧?!?/br> 林湘又氣又急,她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算計(jì)了,可眾目睽睽之下,又無法為自己辯駁,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挺挺向后倒去。 人群嘩然,嚇得接連退開好幾步遠(yuǎn),她雖被丫鬟們接住了,可頭上的帷帽和假發(fā)卻一起掉到了地上,那樣扭曲丑陋的面目,終于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林修睿偏過頭,下意識朝顧懷瑜看了一眼,原本面無表情的顧懷瑜卻忽然一笑,林修睿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一切是沖著自己來的,而這始作俑者,就是顧懷瑜! 丫鬟們手忙腳亂將林湘抬起,巧慧小心翼翼扶著她的腰,幾人正要往浮香院走的時候,從林湘懷中掉出一個物件,啪嗒一聲砸落在地。 張儀琳先人一步,將荷包撿起,捏在手中刻意翻看了一下,正面繡著兩條魚,一黑一紅,首尾交纏嬉戲于蓮葉之間,反面是一句詩:“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還未念完,她就像是摸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猛地將荷包丟到了一旁。 先是殺了人妄圖誣陷自己meimei,這會又從懷中掉出繡著艷詩的荷包,加上張儀琳方才的話和她身上不正常的血跡……眾人對于巧兒的死就有些浮想聯(lián)翩起來。 再一想她的容貌,真的又丑又毒,難怪要著急做出下作的事了。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荷包落地的瞬間,從里頭咕嚕嚕滾出一個血玉扳指,撞到了顧懷瑜的腳尖,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圈后,停了下來。 林修睿和張儀琳齊齊一怔,他甚至想要沖出去,將那枚扳指丟得遠(yuǎn)遠(yuǎn)的。 顧懷瑜“咦”了一聲,緩緩蹲下將扳指捏在手中,看著林修睿道:“哥哥,這不是你的扳指嗎,怎么在郡主的荷包里?” 林修睿張了張嘴,喉嚨里卻像堵了一塊石頭,這個扳指好些人見他戴過,上頭雕著代表著榮昌王府身份的圖騰,他辯無可辯。 事情從這里,就開始變味了,誰也沒料到一個丫鬟的死能引出這么大的陰司,好好的一個賀喜宴會就這樣變成了捉j(luò)ian現(xiàn)場,林湘身上那個荷包,居然裝著林修睿的東西。 再一想他兄妹二人平時膩歪的程度,好些人被惡心的起了雞皮疙瘩!難怪林修睿這么多年連個通房都沒有,原來是心里不正常! 張儀琳臉色驟變,默不作聲將帕子塞進(jìn)袖子里,荷包是她放的沒錯,可這只扳指又是哪里來的,她后半生還得仰仗林修睿,針對的人自始至終只有林湘一人而已,若林修睿毀了,她也完了。 老夫人臉色鐵青,眼中似有黑云壓城:“把郡主帶到壽安院,映雪,你親自去伺候著。”這般神情是林修睿從未見過的,意識到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開始古怪,林修睿第一次后悔,以前意志不堅(jiān)被林湘勾引,沖動之下做出的事。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宋時瑾卻忽然動了,抬腳踢起一個石子,只聽“噗通”一聲,自高墻之上栽下一團(tuán)巨大的東西,落在地上發(fā)出重重的聲響。 “帶過來!”他厲聲道。 眾人不明所以之時,跟著他的幾個護(hù)衛(wèi)從墻角拖著一個暈死過去的人走了過來。 “還是個熟人吶?!彼螘r瑾淡聲道:“弄醒他?!?/br> 有人覺得眼熟,“這不是那個……” “癩蛤蟆?!?/br> “對,就是那個癩蛤??!” 莫纓領(lǐng)命,本就對張譯成本就沒什么好感,干脆直接拎著他衣服后領(lǐng),將人提到了種著睡蓮的石缸旁,然后毫不猶豫將人按進(jìn)了缸子里。 被冰冷的水一激,張譯成到抽著涼氣醒來,嗆了好幾口缸子里的水才被拖出來,看到眼前陌生的景物時,腦子有些懵。 莫纓厲聲道:“你是誰?” “張……張譯成?!彼乱庾R跟著回答。 “鬼鬼祟祟趴在墻上做什么?” 張譯成腦子還未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后看去,在見到宋時瑾的當(dāng)下,耳朵里嗡的一聲,瞬間跳起來,然后又癱軟地坐了下去。 “說,你想做什么?”莫纓繼續(xù)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張譯成臉上還掛著水珠,上下牙齒相磕,聲音都在發(fā)抖。 自從成了所有人嘲笑的對象后,張譯成就極少出門,宋時瑾和顧懷瑜兩人幾乎成了他的夢魘,既恨又怕,若不是他們兩個,自己不會這般受人白眼,癩蛤蟆這個辱人的稱號也不會跟著自己。 可是,他卻不能報復(fù),不敢報復(fù)! 直到昨日,顧懷瑜和宋時瑾被皇帝賜婚的消息傳來,張譯成才知道,原來那天,宋時瑾莫名其妙說自己偷了他的玉佩,就是要給顧懷瑜出頭,氣得砸爛了兩扇門和四張凳子之后,當(dāng)晚就有一個自稱是張儀琳派來的人給他遞了消息,邀他到榮昌王府看一場好戲,說要替他報仇,看顧懷瑜身敗名裂。 張譯成不信,自從他差點(diǎn)把張儀琳掐死后,兩人已經(jīng)徹底翻了臉,張儀琳那個小氣又記仇的性子,萬不可能替自己報仇??墒撬睦镉秩滩蛔∠肴タ?,憑什么自己成了這個樣子,顧懷瑜卻越來越風(fēng)光,越想越是憤懣,是以,今日一早他便溜到了那人說的位置,誰知,戲還沒看到,他就先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 宋時瑾沉吟片刻,道:“搜身?!?/br> 眾目睽睽之下,張譯成身上的東西被莫纓一樣一樣搜了出來,屬于顧懷瑜的簪子、手鐲、和幾封與巧兒往來的書信。 張譯成呆若木雞,完全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是從何而來,慌亂道:“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是哪里來的!” 莫纓冷笑道:“你不知道?那你趴在王府墻頭作甚?還是說,你舊疾再犯,專程來偷東西的?” 偷東西這三個字,似乎成了切斷張譯成理智的刀,他臉色在猙獰與害怕中忽青忽白,突然彈了起來,作勢就要去掐莫纓,卻被一腳踹翻到地上。 張譯成本就是眾矢之的,見他在地上打滾,也沒什么人同情。 “嚯!巧兒腹中的孩子原來是你的!”莫纓將所有書信一一展開,突然出聲道。 一時間整個院子里安靜的只能聽到張譯成牙關(guān)磕得“噠噠”作響,張儀琳心頭一凝,終是回過了味,林湘算計(jì)顧懷瑜,她算計(jì)林湘,那么顧懷瑜是不是將所有人都算了進(jìn)去,從一開始,所有人的計(jì)劃,她都是知道的! 螳螂捕蟬,不到最后,那只黃雀是誰,都沒有定數(shù)。 悄悄打量了顧懷瑜一眼,正巧撞上她的視線,張儀琳強(qiáng)裝鎮(zhèn)定,將視線挪到了一旁。 她將一些都算好了,巧兒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后,一定有人會注意到她身懷有孕,自己再將假孕藥下到林湘身上,用言語刺激加速藥效發(fā)作,一旦林湘出現(xiàn)嘔吐癥狀,有了巧兒的事做鋪墊,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林湘懷孕。 這時候,再讓巧慧將她身上的荷包趁機(jī)丟到地上,不需要確認(rèn)是誰的,林湘有jian夫這事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恍疟粠Я司G帽的林修睿還能喜歡林湘。 但從巧兒手中出現(xiàn)那么耳墜開始,事情的走向早已經(jīng)脫離了她的控制,扳指和張譯成的出現(xiàn),讓她明白,自己成了別人手中的刀,殺的不是林湘,而是林修睿。 宋時瑾看向李大人,淡聲道:“巧兒的死因,煩李大人繼續(xù)查下去?!?/br> 李大人擦了擦額間滲出的薄汗,連聲應(yīng)是,當(dāng)即便有人將張譯成拖了下去。 一眾圍觀的人腦子里都成了漿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很顯然宴會也進(jìn)行不下去了,尷尬地對著顧懷瑜說了一番恭賀之語后,便都借故離開了。 沒了外人之后,老夫人瞪了林修睿一眼,“隨我來壽安院!” 第98章 張儀琳后背處已經(jīng)滲出了細(xì)密的汗,巧兒被抬走后,墻根處就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坑,潮濕的泥地上似乎還能看到一個人的形狀,黑漆漆的眼睛,正瞪著自己。 天還是陰沉著,這一場雨憋了三日都還未落下,不時亂竄的風(fēng),吹得她心里發(fā)涼,腿窩處一軟,她莫名朝著顧懷瑜屈了屈膝,而后忽然反應(yīng)過來,倏地轉(zhuǎn)身,帶著自己的丫鬟一眼不發(fā)回了漱玉閣。 顧懷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笑的意味深長,事情才剛剛開始,林湘做的事,可不止這些而已。 花園里就只剩下了她和宋時瑾,還有二房三兄妹一干人等。 步入涼亭之后,顧懷瑜問道:“對了,張譯成的出現(xiàn)是你安排的?”她的計(jì)劃里沒有張譯成這一環(huán),他的出現(xiàn)看似意外,有似乎有跡可循。 宋時瑾淡笑著點(diǎn)頭,道:“不過是順?biāo)浦?,他不算是王府中的那幾人吧?!?/br> 林織窈視線在林修言和顧懷瑜幾人身上掃過,問道:“這究竟怎么回事?”在林湘說人是顧懷瑜殺的時候,她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正要開口說話時,被林修言拉住了,后來事情一波好幾折,向著越來越讓人看不清的方向發(fā)展,她的直覺告訴自己,今日之事應(yīng)當(dāng)是與眼前幾人有關(guān)。 顧懷瑜隱約能知道林修言留下林織窈姐弟二人是因?yàn)槭裁?,這世間人心叵測,總不能一直將他們護(hù)在羽翼之下,干脆沒有保留的將一切袒露。 在巧兒對林修睿下藥之后,便一直被關(guān)在那間屋子里,直到夏苗圍獵,顧懷瑜刻意將紅玉與綠枝帶走,王府中的人她信不過,索性找了林修言派人將棠梨院暗中監(jiān)視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沒有主事的人在之后,院中的丫鬟小廝開始松懈起來,巧兒被關(guān)了這么久,肚子早就已經(jīng)瞞不住,一邊擔(dān)心著顧懷瑜回來之后對自己下手,一邊擔(dān)憂張儀琳反悔不認(rèn)賬,趁著夜色從棠梨院逃了出去,直奔漱玉閣。 張儀琳早就已經(jīng)和張譯成翻了臉,許諾的那些東西自然是沒辦法兌現(xiàn)。又聽得巧兒威脅稱若是在顧懷瑜回來之前,她沒有得到滿意的結(jié)果,就將張儀琳命令她下藥一事捅出去,張儀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人掐死在了屋子里。 林織窈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驚詫了好半晌,問道:“那林湘又是怎么回事?巧兒手中那個耳墜難道是她放上去的?” 顧懷瑜搖了搖頭,緩緩道:“張儀琳應(yīng)該是想用巧兒的死做一番文章,殺了人之后,她連夜將巧兒埋到了花園里,刻意埋得很淺露出一只手在外頭,并且在墻角放了一塊rou,引野貓去吃,那時候張?jiān)涣中揞A粼诹烁兄凳兀牭絼屿o后自然要去查看,巧兒是我的丫鬟,她一死,別人首當(dāng)其沖懷疑的就是我。 張儀琳只需要等到林修?;貋碇螅龔?jiān)珜⑦@件事稟告上去,林湘自然會咬著我不放,將事情鬧打,她再趁機(jī)下假孕的藥,屆時,便沒人會關(guān)注一個丫鬟的死,她也正好將自己摘出去。 可是她沒有料到,張?jiān)纫徊綄⑦@件事告訴了林湘,在挖出巧兒的尸體后,林湘便叫張?jiān)的昧宋业氖罪椃诺角蓛荷砩?,然后派人將張譯成引來。她在壽宴之上故意將巧兒的死大做文章,要的不是我背上殺人兇手的名號,而是想要人以為,我與張譯成私相授受被巧兒發(fā)現(xiàn),才殺人滅口的。” “那首飾呢?”林織窈腦子被繞的有些暈:“還有,張儀琳下的既然是假孕的藥,林湘為什么流那么多血?” 林修言看了她一眼,緩緩道:“首飾是我換的,至于林湘,難說?!?/br> 林織窈張了張嘴,與林子謙對視一眼后,齊齊低頭消化著這些消息。 一直候在一旁默默聽著的綠枝低聲道:“奴婢還是有一事不太明白。” 顧懷瑜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什么?” 綠枝道:“既然真兇是張儀琳,為什么宋大人還要讓李大人徹查巧兒的死因呢?而且還將張譯成羈押了起來?!币粋€丫鬟的死,誰都不會過于放到心上,按照李大人的性子,這件事就只有讓張譯成背黑鍋了。 宋時瑾緩緩道:“真兇是誰并不重要,他欠的賬也該到了收回的時候?!鄙陷呑宇檻谚さ谋瘎∮伤迹敲催@賬也合該算一筆到他頭上。 壽安院內(nèi)壓抑著一種山雨欲來的沉悶,老夫人打開了東廂房,將林湘安排在了里頭,經(jīng)過孫神醫(yī)診斷,卻發(fā)現(xiàn)她并無小產(chǎn)征兆,暈過去也是因?yàn)榧被鸸バ?,涂了點(diǎn)清心露,約莫在半個時辰后便醒來了。 老夫人坐在紅木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捻著佛珠,“那她這裙擺上的血跡作何解釋?” 林修睿跪在下首,不著痕跡朝孫神醫(yī)使了個眼色,也不知張?jiān)珜⑺淮氖罗k妥沒有。 孫神醫(yī)頓了頓,才躊躇道:“無礙,只是月事而已?!?/br> 老夫人和林修睿齊齊松了口氣,只要不是懷孕,事情就要好辦的多。 哪知,孫神醫(yī)話鋒一轉(zhuǎn),看也不看林修睿一眼,沉聲道:“不過,郡主以后萬不可再受今日這般刺激,不然,于腹中胎兒無益,未滿三月之前萬事都得小心?!?/br> 林修睿心里一陣陣發(fā)寒,猶還抱著希望,“你是不是誤診了,方才還說是月事?!?/br> 孫神醫(yī)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快的讓人看不清,幾句話就將林修睿心中的希望掐滅。 “老夫行醫(yī)多年,這種情況雖見的不多,但還是遇到過一次。每一個人的身體情況與脈絡(luò)都不盡相同,千萬人之中大概會有一人,在十月懷胎中依舊會來月事,醫(yī)術(shù)典籍上曾有記載,甚至有婦人臨生產(chǎn)了都還不知道自己身懷有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