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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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萱神情有些黯然,蕭礪猜出幾分,柔聲道:“爹娘是應(yīng)許了的,真的,開頭山上一絲風(fēng)都沒有,可等我燒字條稟明親事的時候,就突然起了山風(fēng),字條燒得特別快。薛獵戶說,這是爹娘高興,特地告訴我們知道……萱萱,我會對你好。” 楊萱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礪便拿起炕桌上那摞紙,笑問:“打算換這種印章了?” 楊萱趁勢問道:“大人覺得哪種好看?” 蕭礪翻來覆去仔細(xì)端詳片刻,“大紅的喜慶,淺綠的順眼,倒不如多印幾種花色,隨別人喜好挑選。” 楊萱眸光一亮,笑道:“大人說得對,各人眼光不同,是我太拘泥了,只想著每種印章對照一色紙箋。” 蕭礪抬手,親昵地摸一下她臉頰,“是你事情多,太辛苦了……后天我得空,咱們把地買了,順便跟李石聊聊,打家具的事情讓胡順去做。家里有下人,不用事事都要自己cao心?!闭f著,突然又想起一事,“門口沒有牌匾,得做塊匾額掛上去。” 以前屋檐下掛的是“楊府”,那塊匾額早被摘下來,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且現(xiàn)在掛“楊府”不合適,只有做官人家的宅邸才能用“府”,想要掛楊家,只能用“楊宅”或者“楊寓”。 再者,楊萱跟蕭礪成親后必然也是要住在這里,他并非入贅,住在“楊宅”,有損他的臉面。 聽蕭礪提起,楊萱便道:“那就做個蕭府的匾額掛上?!?/br> 蕭礪搖頭,“這是你家祖屋,以后要傳給阿桂的,掛蕭府不妥當(dāng),仍是掛楊宅好了?!?/br> 楊萱不同意,“阿桂剛七歲,等到能承繼家業(yè)至少還要十年,而且……這是圣上恩賜給咱們的宅邸?!?/br> 蕭礪笑道:“那就做兩塊牌匾,今年掛蕭府,明年掛楊宅,想掛哪塊掛哪塊。” “這可不把人搞糊涂了?”楊萱笑得打跌。 瑩白的小臉閃著瑩潤的光,黑白分明的眼眸宛如山澗泉水,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厥⒅挼Z的身影,而那對梨渦隨著她的笑容不時地跳動。 蕭礪心中一動,伸手?jǐn)堖^楊萱腰身,不由分說地覆了上去。 卻是在觸及楊萱雙唇的時候,放緩了力道。 她的唇,水嫩芬芳,宛如初初綻開的花瓣,那股清淺的茉莉香便在他口鼻間縈繞,暖暖的,混雜著女兒家的體香……在察覺自己失態(tài)那刻,蕭礪極快地松開她,拍板道:“就這么說定了,我得空讓大哥寫幅字,做兩塊牌匾輪著掛?!?/br> 楊萱沉默地站著,臉上煞白一片。 縱然蕭礪動作快,她還是察覺到他身體剎那間的變化。 那樣曾經(jīng)讓她疼到幾乎暈厥的東西就抵在她身側(cè)。 蕭礪比夏懷寧要高大魁梧得多,力道也大得多,平常被他抱著,她都能感受到他結(jié)實(shí)的手臂跟胸膛。 便是剛才,她撞到他胸口已經(jīng)覺得疼了,假如他真的蠻勁兒上來,自己會不會熬不過兩次就要死掉? 想到那種疼痛,楊萱忍不住抖了下。 蕭礪只當(dāng)她又惱了,頓時懊悔不已,忙不迭地賠禮,“萱萱,你別生氣,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情不能自已?!?/br> 楊萱抬眸望向他。 他本是兇惡的長相,生來帶著三分戾氣,可對她說話時,卻總是小心翼翼,帶著些低聲下氣。 心魔是她自己的心魔,縱然蕭礪行止不當(dāng),可總歸與他無關(guān)。 楊萱咬咬唇,嗔道:“大人勒得我胳膊疼?!?/br> 蕭礪目光亮閃閃的,“我以后輕點(diǎn)兒?” 楊萱抿著嘴兒,狠狠地瞪他一眼。 *** 過了兩天,蕭礪陪楊萱再去戶科,發(fā)現(xiàn)小溝沿的地已經(jīng)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十二畝地角不好的。 當(dāng)然地價(jià)也便宜,六兩銀子一畝。 之所以不好,是因?yàn)樵谧罾锩?,車馬進(jìn)出不方便,而且中間有個兩畝地的水塘。 水塘多年不清淤,散發(fā)著一股惡臭,夏天味道更濃。 加之孩子們喜歡玩水,不小心掉進(jìn)去可能就會喪命。 故而周遭地皮都沒人愿意買。 楊萱也有些猶豫,這種地方即便蓋了房子也沒有人愿意租賃,就只能是白往里投銀子,回不了本錢。 戶科的典吏道:“楊姑娘如果想買,我去問問主事,看能否再通融些,降到五兩銀子一畝?!?/br> 楊萱便問:“這也非得蓋房子,我用來種莊稼種樹行不行?” 典吏不敢自作主張,請楊萱與蕭礪兩人稍候,他自去請示主事。 過了一刻多鐘,典吏回來,笑呵呵地道:“正好遇到同知大人,同知大人說房子一定要蓋,但是用不著全部蓋成房子,種莊稼也成,種樹也成,總要修建得整齊干凈。” 楊萱?zhèn)阮^商量蕭礪,“大人覺得呢,不到二百兩銀子,買了吧?” 蕭礪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做主就是,地放在那里總能種些東西,實(shí)在不行,在塘子里養(yǎng)魚也能賣錢?!?/br> 楊萱笑著對典吏道:“那我們就買了,勞煩您把這邊十畝地單獨(dú)寫個契書,另外二十二畝連同這個水塘寫在一起?!?/br> 典吏道聲好,極痛快地寫出來兩份文書,分別蓋上官印,交給楊萱。 回家后,楊萱認(rèn)真考慮好幾天,覺得蕭礪言之有理,水塘里除了養(yǎng)魚還可以種一池蓮花,夏天蓮葉田田,即便賣不出銀子,看著心里也舒服。 可她只在瓷缸里養(yǎng)過蓮,而且還是別人種好了,連缸帶花搬到家里來的,根本不知道水塘里該怎樣養(yǎng)法。 只能再抽空去田莊找那些佃戶們問問。 蕭礪對楊萱幾乎是惟命是從,她既然有這種想法,他樂得跑腿。 趁著有天空閑往田莊跑了趟,回來告訴楊萱,“那個薛壯就懂得養(yǎng)魚,他說塘底的淤泥先得清出來,晾曬幾天重新蓄上水,這樣才能養(yǎng)蓮養(yǎng)魚,清出來的淤泥和高粱秸、麥稈漚在一起,是很好的肥料?!?/br> 楊萱聽著很有幾分道理,遂問:“他沒說愿不愿意來京都?” 蕭礪笑道:“他說要來將功補(bǔ)過,又怕你不打算再用他,他上次犯了什么錯?” 楊萱不想再提舊事,只道:“他既然有這個心就過來看看,現(xiàn)在地里空閑……多來幾個人也沒關(guān)系,正好蓋起來的現(xiàn)成典房,足夠住的?!?/br> 蕭礪又往大興跑了趟,帶了薛壯還有個叫劉興的漢子。 三人進(jìn)城后直接去了小溝沿,看過那面水塘之后,說養(yǎng)魚完全沒問題,而且周遭還能種上五畝好果園。 楊萱頓時想起春天田莊上燦若云霞的杏花,拊掌道:“這個主意好,池塘周圍種上三面柳,再往外種桃樹杏樹,以后可以成為賞玩的好去處?!?/br> 當(dāng)即問兩人,“你們可愿舍了田莊的地到京都來,房子可任你們白住五年,頭三年我每年給你們十兩銀子生活,過了三年,桃樹能結(jié)果,魚也養(yǎng)成了,你們生活就不成問題了,到時候按年把房錢結(jié)算給我。其它桃子或者魚,我每年吃不了多少,只是我需要時,你們別舍不得給就行?!?/br> 薛壯上次回去被薛獵戶好一頓訓(xùn),聽到楊萱這樣說,毫不猶豫地道:“姑娘,我愿意?!庇滞毕聞⑴d,“姑娘還能欺哄咱們不成?” 劉興磕磕巴巴地說:“我得回去商量一下屋里的,這個種地總能有口飯吃,桃子可不能當(dāng)飯,再說三年才結(jié)果,一年結(jié)一季,咱們冬天吃什么?” 楊萱也不勉強(qiáng),笑瞇瞇地對兩人道:“你們都回去商量下,要是拿定主意就過來,直接找那位姓李的三爺……這個嚼用不必太擔(dān)心,我還能看著你們吃不上飯?再者,你們兩家在莊上待了兩三代了,應(yīng)該知道我們楊家的為人?!?/br> 一席話說得劉興面紅耳赤。 薛壯媳婦聽說到京都有現(xiàn)成的新房子住,每年還有十兩銀子補(bǔ)貼,更重要的事,離兒子薛大勇近便,能夠時不時見面,不由分說,緊催著薛壯收拾東西。 劉興終是沒答應(yīng),倒是他的二哥劉高覺得是個好機(jī)會,把家當(dāng)收拾一番,帶著婆娘和三個孩子進(jìn)了京。 小溝沿終于有了住戶。 楊萱說到做到,當(dāng)天就吩咐胡順兩口子把銀子送過去,順便讓他們幫襯著兩家收拾屋子。 胡嫂子回來告訴楊萱,“……他們東西帶得很齊全,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都帶著,我看糧食也足,用不著格外添置什么。劉高家的還托問我,說她家大丫頭已經(jīng)十二了,能不能到姑娘身邊伺候,我沒敢應(yīng),只答應(yīng)幫她帶句話?!?/br> 楊萱笑一笑,“她倒是個省事的,等天涼快了,我正打算去那邊看看,也順便瞧瞧她家閨女?!?/br> 一晃眼就到了中元節(jié)。 中元節(jié)過后,雖然正午仍是烈陽當(dāng)空,可早晚已經(jīng)開始涼了。 楊萱挑個晴朗日子跟蕭礪一道去了小溝沿。 剛到那邊,就看到一男一女正在跟李石說著什么,那兩人背對著路面,瞧不清面貌,只覺得身形好似有些熟悉,而李石神情卻極為不耐煩,“我們這典房本就便宜,先交上定金,住滿十年二十年,把定錢一分不少地還給你。你說連一年的租錢都沒有,還租什么典房?京都滿大街按月租的房子,兩位再往別處找吧?!?/br> 那女子還想央求,男人扯住她的袖子,搖了搖頭。 兩人轉(zhuǎn)過身,正與楊萱打了個照面。 楊萱訝然出聲,“你怎么到這里了?” 第146章 那女子赫然就是跟著楊芷陪嫁到夏家的素紋, 而那男人便是夏家長子, 楊萱前世沖喜的相公夏懷遠(yuǎn)。 素紋掃一眼楊萱身后人高馬大的蕭礪,“撲通”跪在地上, “見過姑娘?!?/br> “快起來”楊萱伸手正要相扶,夏懷遠(yuǎn)已俯身將素紋攙了起來。 楊萱趁機(jī)打量夏懷遠(yuǎn)幾眼。 他臉色仍是蒼白沒有血色,可精神看著比之前見到的要旺盛些, 也沒有拄拐杖, 顯然在體力上已經(jīng)大有好轉(zhuǎn)。 前世,楊萱只在夏懷遠(yuǎn)死后更換壽衣時見過, 從來不曾說過話。 今生卻是先后見過兩次。 頭一次是迎親時, 拖著病體來親迎,再就是上次夏懷寧算計(jì)她, 他在門口斥責(zé)了兩句。 這次應(yīng)該是第三次。 經(jīng)過前兩次,楊萱對夏懷遠(yuǎn)印象頗佳, 至少他不像夏懷寧那般無恥齷齪。 只不知,他緣何要跟素紋單獨(dú)出來租賃房子? 楊萱正疑惑, 素紋已簌簌落下淚,又跪在地上,“我對不住夫人、老爺, 也對不住姑娘??墒谴蠊媚锼以谙募乙褵o法容身,所以大爺便帶我出來賃個住處?!?/br> 一邊哭, 一邊講述這一年多夏家的雞飛狗跳。 上次楊萱差點(diǎn)被夏懷寧欺負(fù), 她沒告訴蕭礪, 可李山猜到了七八成, 跟蕭礪說了。 蕭礪喚了蕙心跟邵北問話。 那兩人正因?yàn)闆]有保護(hù)好楊萱而自責(zé),聽到蕭礪問,加油添醋地將夏懷寧跟楊芷的惡行說了遍。 蕭礪在楊萱面前笑語晏晏,絲毫不露,可轉(zhuǎn)身就帶著幾個兵卒到夏家給夏懷寧去了根。 當(dāng)時正值吃飯的時辰,一家人都在。 蕭礪掏出塞在夏懷寧嘴里的抹布,擦拭著刀刃的血,慢條斯理地道:“看來上次割舌頭輕了,還不長記性。這次讓你好生記著,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還有,警告你們家那位不安分的,看在她姓楊的份上,放過她這次?!蹦抗饫淅涞丨h(huán)視下四周,“記著,我姓蕭,單字礪,在錦衣衛(wèi)鎮(zhèn)撫司當(dāng)差,我做的事情我擔(dān)著,要是再敢招惹別人,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