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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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雖這樣想,但為了陸兆華的將來,她還是善意地向她遞了一塊帕子,道,“逝者已逝,夫人節(jié)哀吧!” 任二夫人聽楚辭這么說。 伸手接過了她手里的帕子。 用力將眼角擦干后,理智也回籠不少。 冷冷的看著楚辭,道,“世子妃替我查出這件事,應(yīng)該不止是好心吧?” 楚辭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得對,我會查你們二房的事,的確不是好心?!?/br> “你直說吧,到底想要做什么!就當(dāng)我欠你一個(gè)人情,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事,我一定幫你,就當(dāng)還你這個(gè)人情?!?/br> 楚辭聽她這么說,唇角微微一彎,道,“夫人快人快語,那我也直來直去了……我想讓夫人幫忙作證,十六朝賀會那日,兆華并沒有出城,去什么落霞山莊,而是代我去了一趟鎮(zhèn)國公府,給楊六小姐送治療哮喘的藥?!?/br> “而你之所以會幫任貽華提親,是因?yàn)樗]蛤蟆想吃天鵝rou,所以故意編出謠言,中傷兆華?!?/br> “好,你說的我都答應(yīng)?!比味蛉它c(diǎn)了點(diǎn)頭,毫不猶疑地說道。 楚辭“嗯”了一聲。 任二夫人拿帕子又擦了擦眼角,然后看著楚辭道,“世子妃還會治哮喘?” 楚辭看了她一眼,語氣十分疏離,“任二夫人,我們的交易已經(jīng)完成了,這個(gè)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吧?” 任二夫人聽她這般說著,臉上不由一黑。 她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又頓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我就再跟你做一筆交易?!?/br> “什么交易?” “你幫我小弟治哮喘,我把陸家大小姐的汗巾還給你?!?/br> 楚辭:“……這汗巾又是怎么回事?” 任二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恨聲道,“是任貽華那個(gè)畜生特意留下來,想當(dāng)做兩人私相授受把柄的證據(jù),上面繡了陸大小姐的閨名‘兆華’二字……” 這樣的話,東西是該要回來。 楚辭無奈地輕“嗯”了一聲,“那勞煩夫人盡快把汗巾還回來罷,等我跟大小姐確認(rèn)過沒有遺失別的東西,就隨你去給你娘家弟弟診脈?!?/br> 任二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我處理完任貽華那個(gè)畜生,就讓人給你送過來。” 楚辭沒有意見。 她看了折錦一眼,“任二夫人還要處理家事,你好生送她出去吧。” “是,姑娘!”折錦答應(yīng)一聲,便帶著任二夫人朝外走去。 任二夫人前腳剛走,陸小郡王后腳就從花廳的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 他殷殷勤勤地給楚辭倒了杯茶水,遞到她手里,含笑道,“娘子累壞了,快喝杯茶潤潤喉?!?/br> 楚辭輕哼了一聲,接過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著。 喝完后,看著在她身邊坐下的陸小郡王,又問,“給秦昉的信,你送出去了嗎?” 陸小郡王道,“暗衛(wèi)昨日中午就動身了,騎得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馬,過幾日,應(yīng)該就有消息了?!?/br> 楚辭“嗯”了一聲,想起青龍衛(wèi)盜來的那本小札,忍不住嘖嘖嘆道,“不過要說這任貽華,還真是個(gè)狠人,才五六歲,就能想出那么多惡毒點(diǎn)子來……” 陸小郡王十分有同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狗東西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內(nèi)里卻是比最毒的毒蛇還要陰毒?!?/br> 頓頓,又拍著胸膛道,“還好二叔家的幾個(gè)兄弟沒那份惡毒謀算,不然的話,我只怕早就死了十幾二十次!” “呸呸呸,說什么呢!”楚辭聽不慣他說這種喪氣話。 瞪著他道,“任二夫人之所以護(hù)不住自己的嫡子,是沒想過被自己壓的服服帖帖的妾室會謀害自己的眼珠子,可你跟他不一樣,你從小在鹿呦院長大,不但有祖母護(hù)著,更有祖父疼著,身邊指不定跟了多少暗衛(wèi),二房那些人沒有出手害你,哪里是你命大,分明是他們命大!” “好好好,娘子說的是,娘子不管說什么都是對的!”陸小郡王眼神寵溺地看著楚辭,一副娘子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樣。 楚辭被他柔情滿滿的目光籠罩著,便是平日里臉皮再厚,現(xiàn)在也忍不住俏臉緋紅起來。 輕哼著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什么呢,眼睛眨也不眨的!” “看娘子??!”陸小郡王隨口說著。 楚辭又哼了一聲,“我有什么可看的?!?/br> “娘子好看啊!”陸小郡王脫口而出。 楚辭的臉當(dāng)即更紅了,兩手拽著帕子一角在兩人中間割開一道屏障來,惱道,“不許看!” “不,就要看!”陸小郡王說著,一把將她手里的帕子拽了過來,然后單手托腮認(rèn)真地看著道,“娘子這般花容月貌,就算我看上千年萬年都不會厭倦。” “說心里話,要是沒有這么多俗事繁瑣,我真恨不得搬個(gè)小板凳,就這樣坐在娘子面前,看上個(gè)一年,兩年?!?/br> 楚辭:“……” 任二夫人到第二日才將陸兆華的汗巾送過來。 楚辭從盒子里展開,拿出來看了一眼,右下角的薔薇花邊,果然繡著‘兆華’兩個(gè)字。 她松了口氣,看向折錦道,“讓人備車,我得回一趟南郡王府?!?/br> 折錦領(lǐng)命而去。 一個(gè)時(shí)辰后,楚辭在南郡王府門口下了車。 她帶著折錦直接朝洛神苑走去。 洛神苑的下人許是得了陸兆華的吩咐,見著她,一句話都不多問,直接就將她請了進(jìn)去。 此時(shí),剛過午膳的點(diǎn),陸兆華用了膳,正在寢房里走著消食。 看見她打起簾子,眼睛一亮,立刻上前幾步叫了聲“嫂子”。 楚辭沖她微微頷首,然后扶著她往錦榻邊走去,兩人分別落座后,她將收在袖口里的木盒拿出來遞給她。 陸兆華接過木盒,一臉疑惑地看著楚辭問道,“嫂子,這是什么?” “你打開看看?!背o淡淡地說道。 陸兆華低下頭,慢慢地將盒子推開。 看到熟悉的汗巾后,她還沒開口,旁邊她的貼身婢女先捂著嘴驚訝道,“這不是姑娘一直在找的汗巾嗎?” 陸兆華將盒子里的汗巾拿出來,仔仔細(xì)細(xì)地看過后,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抬頭看向楚辭道,“嫂子,這汗巾是我一直在找的,怎么會在你哪里?” 楚辭便將她和任二夫人做的交易全部說了一遍。 陸兆華聽完后,又是慶幸,又是后怕。 冷靜下來后,她正而重之地向楚辭道了謝,然后又一臉嫌惡地將手里的汗巾扔給一旁的婢女,道,“那個(gè)畜生碰過的東西,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給我全燒了去,還有,和這塊汗巾相同花色,相同顏色,相同質(zhì)地的東西都給我燒了去,我一眼都不想再看見它們!” “是,姑娘!”婢女領(lǐng)命,帶著汗巾離開。 楚辭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問,“兆華,你確定你丟的就只有這一塊汗巾,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陸兆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確定,下落不明的就只有這一條汗巾。” 話落,生怕楚辭不信,她又多解釋了一句,“嫂子,你有所不知,像我們這種門第的姑娘,貼身的私物都是十分要緊的,也因此,每一件都由婢女登記造冊過……東西有沒有丟,有沒有落下,查一遍冊子就知道了?!?/br> “原來如此!”楚辭是半路穿來的,又沒在高門生活過,對于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確實(shí)不太清楚。 不過眼下聽陸兆華說,沒有再丟別的私人物件,她又松了口氣。 跟著,又跟她坐了會兒,聊了些別的,順便對了下口供就離開了。 回到楚宅。 她前腳剛進(jìn)門,啞妹娘后腳就迎了上來,手里拿著幾張?zhí)?,道,“姑娘,這些帖子都是你離開后,奴婢替您收下來的,您看看,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沒用的!” 楚辭聞言,將她手里的帖子接了過來。 一張一張看過后,發(fā)現(xiàn)都是她送護(hù)膚品的那幾家夫人送來的。 無一例外,都是邀請她參加賞菊會。 這賞菊會,是京城權(quán)貴人家輪流舉辦的秋日盛節(jié)。 楚辭去年沒有受邀,是因?yàn)樵铺缓茫緵]想過要帶她出門,而京中其他夫人又與她不甚相熟。 可今年,因?yàn)樗c楊氏諸人有了牽連的緣故,一下子就多出了八家夫人要帶她同去。 折錦就站在楚辭的身邊,她也將帖子上的內(nèi)容看了個(gè)清楚。 “你覺得如何?”楚辭對這些人家都不甚了解,思量片刻后,索性看向折錦,征求起她的意見來。 折錦想著那八個(gè)夫人家里的情況,仔細(xì)思量了一會兒,開口道,“奴婢覺得,姑娘可以跟著姜夫人一起去,姜家九代單傳,這也就意味著,姜夫人到時(shí)會一個(gè)人赴宴,姑娘跟她一起去,既可以得到她全心全意地照顧,又可以與姜夫人互相作伴解悶……” 楚辭聽折錦這般說著,也覺得可行,然后看了她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幫我回了這些帖子吧?!?/br> 折錦也知楚辭出身平反,不懂這些迂回客氣,答應(yīng)一聲,便將帖子都帶去了書房。 楚辭出門了一趟,剛才看帖子的時(shí)候不覺得什么。 現(xiàn)在放下帖子,立刻覺得困乏起來。 她優(yōu)雅的打了個(gè)呵欠。 正要回房小睡一會兒,這時(shí),啞妹娘卻打起簾子,突然快步走了進(jìn)來。 到她面前行了一禮,稟道,“姑娘,之前來過的那位任夫人又來了,您是見還是不見?” 任夫人! 聽到這三個(gè)字,楚辭幾乎立刻想起她那天和任二夫人做的第二筆交易。 無奈地嘆了口氣——補(bǔ)覺,估計(jì)是不可能了。 “算了,不用請她進(jìn)來了,你直接去藥房告訴四兒一聲,讓他背上藥箱,跟我出去一趟!” 啞妹娘答應(yīng)一聲,就朝外走去。 楚辭看著她離開,又去屋里換了身衣裳,然后才朝外走去。 外面,四兒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看見她出來,忙交了生機(jī)jiejie,問道,“jiejie今日是要出診嗎?” 楚辭點(diǎn)了點(diǎn)頭,“折錦剛好在做別的事情,只能喊你跟我一起去了?!?/br> 四兒聽她這么說,輕輕地笑了笑,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能和jiejie一起做事,是四兒的榮幸?!?/br> 楚辭抬起手,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沒有說話,直接朝外走去。 外面,任二夫人許是為表尊敬,是下了馬車,站在地上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