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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嫌貧愛富(科舉)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如此一來,我大晏朝可以無憂矣。謝正卿謝首輔如今已經(jīng)五十六歲了,四年之后就必須要致仕。即便父皇活不到四年后,但是因為年過六十就一定要致仕是我下的詔令,便是你這個新皇也要遵從的,逼他離開內(nèi)閣也不是什么難事。我與謝正卿君臣相知一場,他也是真心為了大晏朝的新政推行付出了心血的,便讓他也得個善終吧。

    當然,若是四年后他年滿六十還想要霸占住內(nèi)閣首輔的位置也是不可能的,我已經(jīng)與幾位心腹御史說好了,若是他留戀權(quán)位不愿意退位,自然會參他,毀了他的一世清名,只是我不愿意你與謝正卿最終走到那一步,畢竟你們也是血脈親人。

    而且謝正卿空出首輔之位之后,你也不必立即就廢除了這個位置,新政的成果還未穩(wěn)固,新政還未深入人心,還是需要強有力的中央集權(quán)進行推行,這個時候一個首輔的位置不能或缺。我推算了一下,到那時蔡思瑾正好42歲,以他的心性人品,便是做首輔18年也不至于貪戀權(quán)位。

    等到蔡思瑾六十歲快要致仕的時候,新政也基本上深入人心了,這個時候他便可以順勢上奏一本,請你廢除內(nèi)閣,廢除首輔這個職位,提升六部尚書的地位,將朝廷變成你們七人的朝廷,你們七人一同共商國是。便是出現(xiàn)難以決斷之事,兩邊出現(xiàn)三票的情況,你作為皇上站那一邊就是哪一邊勝利,最后的決策權(quán)還是在你的手里。

    皇兒啊,若是真的廢除了首輔,權(quán)力分散給六部尚書,這樣國家就有了隱患。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中央集權(quán),大晏朝遇事之后便會爭執(zhí)不下、效率降低。平日里還不算什么,最怕遇到天災(zāi)、人禍、戰(zhàn)亂等大事。你必須要足夠優(yōu)秀,你的繼承人也必須要足夠優(yōu)秀,才能承擔(dān)起這個國家來。否則,便是后人身死、大晏朝國滅的下場。

    若是留著首輔這個位置,能坐在首輔這個位置上的人就會是文官之中的第一人,他必然是極有手段的。若是你的后世子孫不肖,沒有能力,即便淪落為一個傀儡皇帝,朝政被權(quán)臣把持,但是國家不容易亂。說不得過上個幾年,便有有能力的后人能夠撥亂反正,在與權(quán)臣的斗爭之中勝利,再次奪回大晏朝的管理權(quán),大晏朝可千百年無虞。

    是否廢除內(nèi)閣、廢除首輔的職位各有利弊,父皇此時卻是還不能廢除首輔的位置。至于之后浩誠你如何選擇就是你的事情了,那時候父皇早已作古,管不了那許多了。我死之后,哪怕他洪水滔天呢?

    皇兒,父皇的話就說到此處,你回去之后可以細細思索,是否廢除首輔的位置完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你可以用余下的十多年細細思量這件事情?!?/br>
    九皇子聽聞了自己父親的肺腑之言之后,忍不住流下了淚水,他撩起袍子對自己的父皇說道:“兒臣承蒙父皇不棄,竟以整個天下相托。日后兒臣一定會越加努力,不負父皇重托?!?/br>
    皇上看著自己已經(jīng)十八歲的九兒子,他身長玉立、風(fēng)華正茂,正是人生最好的時候。再聯(lián)想到自己已經(jīng)七十又三,已經(jīng)到了風(fēng)燭殘年的時候了,忍不住意興闌珊,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其實這一年里他已經(jīng)覺得自己的身體很衰敗了,便是到后宮留宿也只是與妃嬪們說說話,很是力不從心了。

    皇上的心里也清楚,自己怕是撐不了幾年了。該做的事情要趕快著手準備,該布的局也要及早動手,免得自己一日醒不過來,就讓這大晏朝憑空起了變數(shù),多了很多動蕩,讓如今新政改革的成果蕩然無存。

    因著準備立九皇子浩誠為太子,今夜皇上便翻了謝玲瓏的牌子,與她一處好好說了說話。謝玲瓏現(xiàn)在也才三十幾歲,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成熟的軀體極有活力,正是皇上這樣垂暮之人喜愛的。況且她知情識趣,皇上甚至在一瞬間心中生出了立她為后,讓浩誠名正言順繼位的心思。

    謝玲瓏對皇上所知甚深,自然敏感地感覺到皇上有些事情難以決斷。因此極盡自己之能事討好皇上,讓皇上對自己滿意至極。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這邊九皇子晚上回家之后,抱住妻子、抱住女兒笑瞇瞇地說了這個消息,還親了一口自己的女兒,說道:“我的親閨女兒,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你一出生,我就要被立為太子了?!毙l(wèi)詩蘊既高興又擔(dān)憂,一夜未眠,總怕明日會出什么變數(shù),他們一家三口只是空歡喜一場。

    幸而皇上的身體還并未衰敗得這么快,第二天早朝的時候,皇上果然如約下了昨日所說的三道圣旨,同時還多了一道。那一道圣旨便是立謝玲瓏為后,這樣九皇子就成了皇上的嫡子,便是被立為太子也是名正言順沒有任何的障礙了。

    九皇子浩誠高高興興地成了太子,三皇子以下至八皇子這些已經(jīng)滿了十五歲出宮建府的皇子們都被分封為藩王,且藩王沒有管理地方兵權(quán)和財權(quán)的任何權(quán)利,完全只是一個富家翁而已,被要求立即就藩去了。

    五皇子在大殿上聽聞這個消息就癱軟了下去,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落得這么一個結(jié)局。明明他已經(jīng)視太子位為自己囊中之物的,可是竟然換來了這樣一個遠遠被發(fā)配類似于圈禁的結(jié)局?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謝正卿,卻發(fā)現(xiàn)謝正卿目光微垂,根本就沒有什么驚訝的神情,也不看他一眼。

    此時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覺得自己就是被謝正卿涮了一把,這個老狐貍一直都是支持自己的外孫九皇子上位的,以前是逗自己玩兒呢!他幾欲瘋狂,可是還是壓抑住不敢殿上撒潑,怕直接御前失儀被問罪了。

    昨夜里他的探子就已經(jīng)告訴他九皇子與皇上密探了很久,二人情緒都很激動。之后皇上還去了謝妃宮中。定是這母子二人在皇上面前進了讒言!他覺得自己父皇立九皇子浩誠為太子乃是因為喜歡謝妃,在立謝妃為皇后之后才起意要立浩誠為太子了。此時他也深恨自己母親繆妃不得寵,若是母妃也能登上皇后位,他又何須去做沒權(quán)沒勢的藩王?

    若說前兩道圣旨還只是皇上的家世,與臣子們無干,第三道圣旨就是石破天驚了。朝廷上年滿六十還在著的老臣,無一不是一品二品的朝廷重臣,他們自以為還能一直把持著權(quán)位到自己咽氣那一天的,哪不知這么快就要被迫致仕了。

    一時間,朝廷中年過六十的老臣在金鑾殿里跪成一片、哭成一片,但是皇上卻心如鐵石,一點都不顧念這么多年的君臣情誼,一定要為自己的兒子繼位掃除障礙,不愿意讓他面對著這么多滿朝倚老賣老的朝臣,使得他還要花好多年的時間才能真正掌握整個朝廷。

    謝正卿聞言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年紀已經(jīng)五十六歲了,也知道皇上這條詔令意在防止他把持朝政架空新皇。不一會兒之后他又睜開了眼睛,他根本不懼這些,他有把握,即便是四年之后致仕,也能說服信任的首輔繼續(xù)支持新政、繼續(xù)與皇權(quán)抗爭。他有信心自己可以說服蔡思瑾。

    是的,既然現(xiàn)在九皇子被立為太子,日后會繼位,那么下一任的首輔是誰就已經(jīng)很明了,除了蔡思瑾不做他想。

    年輕的臣子們看向蔡思瑾的眼神都變了,他們也和謝正卿一樣猜到了九皇子的心思,一邊羨慕蔡思瑾好運,能做九皇子的侍講,一邊又尋思著如何可以與這個炙手可熱的人物搭上關(guān)系,日后也能討個好處。

    蔡思瑾完全沒有在思考這么久遠之后的事情,而是欣喜于他終于完成了自己的主線任務(wù),可以不用被系統(tǒng)抹殺了。同時他還聽到“叮”的系統(tǒng)音“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wù)5,獲得新技能一個。新技能:免死金牌,一次性使用技能,可以免除皇上對自己的殺心一次。系統(tǒng)提示,作為一個權(quán)傾天下的一代明臣,怎么可能不讓皇上心中動殺念呢?”

    可是還沒有等蔡思瑾有多么欣喜,他便再次聽到了系統(tǒng)音:“叮,介于宿主輔佐的皇子已經(jīng)成為太子,發(fā)布最終主線任務(wù):主線任務(wù)6,任務(wù)內(nèi)容:成為文官最高實權(quán)者一代名稱,權(quán)傾朝野,讓整個朝廷成為自己的一言堂。任務(wù)時限:宿主年滿50歲之前。任務(wù)成功獎勵:系統(tǒng)消失,宿主之后再無被抹殺的危險,且宿主擁有的技能全部可以保留并使用。”

    蔡思瑾一愣神,要完成這個最終任務(wù),豈不是要讓自己在50歲之前當上大晏朝首輔?可是自己昨晚上不是才給九皇子建議要廢除首輔制度么?這算不算是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跳?可把自己給坑慘了?

    難不成,自己這輩子的壽數(shù)就只有50歲了?要知道,上輩子自己可是活到了80歲呢。

    哎,蔡思瑾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可是再次睜開眼睛又是眼中清明。自己能以三十年的壽數(shù)換來meimei一生的平安喜樂,也算是不虧了。

    毛豆已經(jīng)十四歲,可以相看人家了,最好早點兒給他定下個好媳婦兒,免得自己死得早,他婚姻不順。其余兒女的親事也要早早準備。侄女兒妞妞的婚事還未定,自己這個做姑父的要好好幫她把把關(guān)。一切都要快些提升日程了,免得自己身死魂滅,他們?nèi)兆硬缓眠^啊。

    自己現(xiàn)在三十八歲,離五十歲的大限還有十二年,說早也不早,說晚也不晚,都要好生籌謀了。

    第123章 幾樁家事

    回到家之后, 蔡思瑾將九皇子浩誠被封為太子的消息給周水靜、黃文邦說了說, 二人都是興奮異常。畢竟現(xiàn)在蔡思瑾坐在九皇子這條船上, 九皇子好了他們?nèi)蘸蟮娜兆硬拍芎谩?/br>
    可是周水靜高興過后又敏銳地發(fā)現(xiàn)蔡思瑾其實并沒有多開心, 于是疑惑地問道:“夫君, 我看你似有心事的樣子,是因何事不能釋懷?可否說出來,我與黃先生也能幫你排解排解。”

    蔡思瑾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夫人太聰明了就是不好辦啊,他都已經(jīng)盡量不在臉上表露出焦慮、憂愁的情緒了,竟然還是一眼就被周水靜看穿了。

    既然被周水靜看穿, 蔡思瑾也能再藏著掖著, 他腦海中一轉(zhuǎn),便想了一個絕好的理由, 說道:“今日皇上雖然是立了皇后和太子,讓我們?nèi)蘸罂梢詿o虞??墒俏覅s從中看出了皇上已經(jīng)垂暮, 時間不久了,頓時心生感慨。我的父母年紀也大了, 卻遠在蔡家村生活,與我們相隔甚遠, 我怕他們有一個萬一。

    那樣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豈非人生之間的一大憾事?所以我在考慮,要不要寫信將父母從蔡家村接到京城蔡府里面來養(yǎng)老。”

    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周水靜其實也沒有察覺到蔡思瑾在撒謊。

    蔡思瑾想要將父母接來一同居住是真心話,但是真正的理由卻不是害怕父母先去, 而是怕他自己時日無多,父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之后后悔與他相處的時間太少了。

    周水靜自是點了點頭,拉住蔡思瑾的手說道:“夫君所言極是,公公婆婆到京城來居住,讓我們好盡盡孝也是應(yīng)有之意,我們今夜便寫信請他們過來吧?!?/br>
    蔡思瑾搖頭說道:“恐怕沒有那么容易呢。我之前幾次去信請父母過來京城,可是他們都回絕了,我父親放不下蔡氏族學(xué)的發(fā)展,還有學(xué)堂里那么多的學(xué)生,哎,想要說動他挺難的啊,恐怕我得告假之后親自去蔡家村請他們呢,就這樣都不一定能將人請過來。”

    周水靜聞言一笑,說道:“夫君你這可就不了解了,今時不同往日,公公婆婆此番一定會到京城里來居住的,別的不說,就說毛豆、狗蛋他們四個小的在京城里,公公婆婆就放心不下?!?/br>
    蔡思瑾愕然,竟然這么簡單就能解決他這個心腹大患么?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爹爹醉心于蔡氏族學(xué)的發(fā)展,一心揚名,他竟然能為了這四個小毛孩子改了初衷,不關(guān)心蔡氏族學(xué)了?我可不信?!?/br>
    黃文邦此時也捻須一笑,說道:“蔡大人莫不是忘了,之前蔡老太爺在給您的家書之中對二公子的學(xué)業(yè)極為稱贊,對二公子評價極高,說他的天資便是與如今的禮部侍郎張思晨相比也不遑多讓。這樣的好苗子,想必蔡老太爺也是見獵心喜,想要親自教上一教的?!?/br>
    蔡思瑾大喜,說道:“兩位說得是極,我怎么就忘了呢,我父親最喜歡那種學(xué)習(xí)好的人了,以前他就喜歡張思晨多過喜歡我,日后定然也是喜歡狗蛋多過喜歡我。不過無所謂了,只要他愿意到京城來與我們一同生活,多喜歡狗蛋一些就多喜歡一些吧,反正狗蛋像夫人,聰慧得很,必然不會讓我父親失望的。”

    同時,蔡思瑾眼珠一轉(zhuǎn),想到了自己的岳父岳母,對周水靜說道:“靜兒,你近日里在京城也找找合適的宅子,去書信的時候?qū)⒃栏冈栏敢惨煌舆^來吧。這次請他們過來并不是暫住,而是長久的居住在京城,若是讓他們二人居住在蔡府,恐岳父大人心中不得勁,還是以你的名義購買上一間宅子,掛上“周府”的牌匾,岳父岳母居住著才會舒服自在,不會堵心?!?/br>
    周水靜一愣,父母只有她這么一個獨生女,父母的養(yǎng)老問題她也一直放在心上,只是之前覺得自己還年輕、父母年紀也不大,才未付諸實踐。此番蔡思瑾既然主動提出來了,她也欣喜地順水推舟答應(yīng)了。

    其實她早就想過了,要在自己開的“靜思書鋪”或者印刷廠附近買一座宅子給父母居住,名義就說是自己出書賺來的銀子,與蔡思瑾無干,父母也能住得順心些。此時蔡思瑾既然主動提出來,也省得她再出言與蔡思瑾商議,可以直接將房契簽訂下來,著手布置宅子了。

    同時,周水靜拿出了一小疊畫著人圖像和幾行簡介的圖紙出來,對蔡思瑾說道:“夫君,上次你說讓我?guī)玩ゆふ乙粋€合適的人家,我便四處打探了一下。不僅問明了家世,也打探了男子自身的人品,最后選出了這十個男子,還請夫君與黃先生你們二人過目一番,看看是否合適?”

    蔡思瑾將那些圖紙拿過來之后,有些頭大,他自己的女兒還小,可是妞妞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對妞妞也如女兒般疼愛,自然看著那些周水靜挑選出來的“青年才俊”個個都是“歪瓜裂棗”,一個都配不上妞妞,一個都不想妞妞嫁過去。

    蔡思瑾真想把妞妞嫁給更好的人家!可是他心里也清楚,若是任憑自己這樣胡亂配對妞妞的婚事,將妞妞高嫁進她遠遠無法匹配的門第之中,自己活著還好,可是等自己死后,妞妞卻是要吃大苦頭的。

    于是他只能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我也不懂,既然都是娘子選出來的,我覺得都是好的。不若你拿過去讓桐兒和李永富選一選吧,或者讓妞妞自己選一選,看她自己喜歡哪一個。”

    這些都是主家的家事,周水靜和蔡思瑾都沒有拿主意,黃文邦更不會多嘴,此時也就這么定了。

    只是周水靜欲言又止,說道:“夫君,說起來,我們家毛豆也十四歲了,已經(jīng)有人在我面前透露了風(fēng)聲,想與毛豆結(jié)親了,只是我拿不定主意,只是推說毛豆還小不準備說親,想要問問夫君你的意見?!?/br>
    雖然之前周水靜是為了想要給妞妞相看人家才放出風(fēng)去的,可是有些人家看中的不是妞妞這個蔡思瑾的侄女,看上的卻是蔡思瑾的嫡長子毛豆,紛紛給她遞話。如今九皇子被立為太子,日后這種事情肯定更多,周水靜覺得她和蔡思瑾有必要先達成共識。

    蔡思瑾一愣,問道:“這么快!”不過讓四個孩子早早定親也是蔡思瑾的本意,他并未拒絕,說道:“毛豆雖然只有十四,但是他今年考中了童生,雖然未中秀才,但是十四歲的童生也算是不錯了。來問你的是哪一家?”

    周水靜噼里啪啦說了好幾家,最后抿了抿唇,還是說道:“其實我覺得最合適的一家卻是張思晨家,他的長女張雅瑩已經(jīng)13歲了,而且我見過這個小姑娘,人很機靈、進退得宜,與她娘不甚相同,比她娘看得清楚的多,我心中對她有些滿意?!?/br>
    一開始聽說是張思晨的女兒,蔡思瑾立馬就想著“不行!”這兩個字??墒侵芩o既然這么和自己說,可見周水靜已經(jīng)做了全盤考慮,蔡思瑾這兩個字“不行”便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抓了抓腦袋,問道:“夫人,你看上這個小姑娘哪一點了?京城里有這么多小姑娘,怎么偏偏是她呢?”末了為了掩飾蔡思瑾自己與張思晨的不對付,隱藏他對張思晨那兩輩子復(fù)雜的觀感,再加了一句:“我記得以前聽夫人你說過,你不喜歡張繆氏,不愿意與她打交道的,若是你們二人成了兒女親家,日后可怎么相處?”

    周水靜嘆了口氣,說道:“夫君,人是會變的,你怎能以老眼光看人呢?年輕時候的繆姝彤確實有些時候有些不著調(diào),做出來的事情讓我不喜??墒沁@些年來她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整個人活明白了許多,現(xiàn)在的她不像之前那么難以相處了。”

    說到此處周水靜瞪了一眼蔡思瑾:“還不都是你們男子不好,硬生生將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女子教導(dǎo)成了木頭人,現(xiàn)在她才慢慢回過神來,有了自己的想法?!?/br>
    蔡思瑾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心中大呼冤枉,那些書可不是他寫的,繆姝彤也不是他教導(dǎo)的、他折騰的,可是他畢竟是個男子,在大晏朝這個男權(quán)社會占盡了便宜,就不再口舌上與夫人計較這么多了。

    周水靜接著說道:“我家毛豆的性子我知道,似夫君你一般純正,但是機敏不足。且毛豆于科舉一途上也不甚有靈性,日后仕途恐怕也不會有多順暢,若是能給他配上一個聰明機敏的媳婦兒,我便是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蔡思瑾皺眉問道:“夫人,我們都知道長子毛豆日后發(fā)展不會很大,次子狗蛋卻是聰穎異常,說不得能得中一甲入翰林院、入六部位極人臣的。若是給毛豆這個嫡長子配上一個聰明又有野心的兒媳婦兒,日后會不會是亂家之始?日后禍起蕭墻啊?”

    周水靜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夫妻二人還是互補才能好,若是給毛豆配一個拙妻,會不會兩個人一起做蠢事,遭了大罪?狗蛋本來就精明得不行,再給他配一個精明的妻子,他們二人會不會精明過頭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所以我還是傾向于給毛豆配一個巧婦,給狗蛋配一個正直心眼少的媳婦兒,這樣夫妻二人才能和美,免得出事。古話不是說得好么‘駿馬常馱癡漢走,巧婦常伴拙夫眠’,雖是感嘆,卻也不無道理。

    至于害怕禍起蕭墻,那有什么,我們死前就將二人分家,各過各的,沒有什么好爭的,就不存在你的擔(dān)心了?!?/br>
    蔡思瑾點了點頭,覺得既然妻子已經(jīng)想得這么清楚了,就聽妻子的吧。

    不久之后,妞妞在那是個身家清白的人里面挑了一個將門出身的男子,現(xiàn)在在做侍衛(wèi)的定了親。蔡思瑾深深覺得,妞妞就是只看臉,在那十個男子里面挑了一個最好看的而已。但是看著李永富和蔡雨桐兩口子那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也就勉勉強強答應(yīng)了。

    之后,便是蔡思瑾與周水靜親自遣了媒人上張思晨家提親,為自家長子毛豆定下了張思晨的長女張雅瑩。

    蔡思瑾也不藏著掖著,對張思晨與繆姝彤說了毛豆的缺點,以及他日后可能不會太有出息的事情,免得張家覺得自家騙婚??墒菦]有想到繆姝彤一點兒意見都沒有,她還說他就喜歡毛豆這樣性子像蔡思瑾一般純正的孩子,弄得張思晨一臉的尷尬。

    第124章 新皇登基

    九皇子現(xiàn)在被立為太子, 他曾經(jīng)的侍講、最信任的臣子蔡思瑾也變得炙手可熱, 他的一言一行自然更加牽動人心。得知蔡思瑾與張思晨兩家聯(lián)姻之后,朝廷上下都一片嘩然。

    有腦子的朝臣們紛紛猜測,張思晨是不是與蔡思瑾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他精明地以兒女親事為媒介,將自己改頭換面搭上了九皇子這艘船, 想要洗清他身上的“五皇子余黨”的印記, 轉(zhuǎn)而想接著親家蔡思瑾, 也成為新太子的心腹重臣。

    便是太子殿下得知了此事,也急急將蔡思瑾招到東宮來儀式,免得他為人老實著了人家的道。

    哦,對了。九皇子自被立為太子之日起,就攜帶妻女一同從睿王府搬出去,住進皇宮里儲君居住的東宮了。蔡思瑾等人想要見他比以前更加不易, 要在非宮禁的時間遞牌子才行, 再不像以前那樣抬腳就能去睿王府了。

    師徒二人見面之后,太子憂心忡忡地問了問蔡思瑾是否被張思晨所騙。他知道自家?guī)煾敌乃技兞? 不會把人往壞處想, 與張思晨也是從小的情誼,難免無法開口拒絕兒女親事。

    太子大包大攬地說道:“蔡侍講放心,若是你不愿意與張思晨結(jié)親又不好意思開口拒絕,我可以向皇上去求圣旨賜婚,你們之間的婚事便可不作數(shù)了?!?/br>
    蔡思瑾先是一愣, 繼而微微一笑,對太子殿下一拱手,說道:“微臣多謝殿下關(guān)心。其實兒女親事我是極為慎重的,你也不要將我想成那等優(yōu)柔寡斷之人,當年我們?nèi)バ掭蔹S河河道的時候,死在我刀下的貪官難道少嗎?

    別人不知道張思晨是什么人,殿下應(yīng)當對他清楚得很啊。他與謝首輔具有師徒之誼,而且共同進退,之前確實是跟著謝首輔支持五皇子,但是在殿下您被皇上立為太子之前,就已經(jīng)改換門庭支持您了,何來以兒女婚姻為交易一說?那些都是不了解事情之人胡謅,殿下不可輕信。

    張思晨的長女張雅瑩聰明機敏,而且他們夫婦極為寵愛這個女兒。若是他們想要讓女兒得富貴、得權(quán)勢,就不會看上我那駑鈍的大兒子毛豆,而是會想方設(shè)法與我那人精似的二兒子狗蛋結(jié)親了。說實話,毛豆日后在科舉一途上進益不大,便是考個三甲同進士都有點兒困難。狗蛋兒則不然,便是二甲也能爭一爭?!?/br>
    “哦?還有這等事?”太子極為驚訝,問道:“那是不是張思晨夫婦不知道蔡侍講兩個兒子的情況?。繒r人都重嫡長子,鮮少有重視次子幼子的,說不得他們以為毛豆日后會有大出息才想要結(jié)親呢?”

    蔡思瑾搖了搖頭,說道:“絕無可能,我已經(jīng)對張思晨夫婦實話實話了,他們不但不腦,反而很高興。張夫人說就喜歡毛豆那樣性格駑鈍的孩子,若是日后像我一樣更好?!?/br>
    太子哈哈大笑,說道:“看來張夫人雖然一生賢良,是大晏朝貴夫人的楷模,可是她心中對于張思晨后院之中的那些妾室、通房也恨得緊呢。竟然寧愿女兒嫁個駑鈍些但是心性純良的夫婿,也不愿意女兒嫁給一個精明有前途的夫婿呢。”

    蔡思瑾嘆了口氣,說道:“她乃是婦人之見,其實以我們蔡家的家風(fēng),便是狗蛋日后再能耐,也絕不會許他納妾的??墒菬o奈別人怕是不會信的?!?/br>
    太子殿下嘆了口氣,說道:“說道這里,我也愁啊。自從登上了太子之位,已經(jīng)有不少朝臣都想往我的后院里面塞人了,便是太子妃都抵擋不住,勸我納一兩個側(cè)妃了。我卻是不想納,我深知女子心性,再賢良的女子也會忍不住妒忌的,我不愿日后與詩蘊同床異夢,不愿我的子女日后出自她人肚皮內(nèi)?!?/br>
    蔡思瑾聞言正色道:“太子殿下,若是您有此決心,就請堅守本心。日后您還會成為帝王,權(quán)力日益變大,但是敢在您身邊說真話的人卻會越來越少。微臣現(xiàn)在斗膽建言:若是殿下想要太子妃成為您的助力,就絕不要納妾,納妃,便是日后您的母妃施壓也決不能答應(yīng)。

    否則,您與太子妃娘娘必定離心,整個大晏朝也就更加亂了。這樣的話其實是臣有些逾越了,臣也只敢在此時與您說,若是日后您登基了,微臣卻是萬萬不敢說此離間你們母子情分的話的。殿下,現(xiàn)在您做了太子,日后您做了皇帝,您與皇太后就不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盟友了?!?/br>
    太子殿下悚然一驚,繼而驚訝地問道:“蔡侍講的意思是,外戚干政?”

    蔡思瑾點了點頭,說道:“未爭得皇位之前,面對皇上、面對其他的皇子,您與皇后娘娘是最好的盟友,你們有著共同的利益。但是一旦您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你們之間便有了間隙,互相之間都想獲得更大的權(quán)力,就會有斗爭。

    您的妻子太子妃娘娘就是其中一個重要的砝碼,若是您堅守本心,與她一夫一妻、同心同德,她必然與您夫妻一體,更親近于你。但是若是您納了其他的妃子,有了其他的兒子,她必然與您的母親結(jié)成攻守同盟,一同要對付您,爭皇位了。

    殿下,雖然您還是太子,還未登上皇位,可是日后的朝局紛爭、下一代皇權(quán)的紛爭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了,您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都要慎之又慎啊。”

    太子殿下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涼氣,站起來對蔡思瑾行了一禮,說道:“多謝蔡侍講教我,浩誠一定將您今日的金玉良言謹記心中,好好做這個太子,日后也好好做皇帝,將大晏朝治理得政清人和、欣欣向榮。”

    蔡思瑾絕不敢受這一禮,站起來側(cè)過身躲避,同時對太子殿下拱手行禮,說道:“殿下,這也是我以侍講的身份與你講的最后一課,日后這些逾越的話我絕不會再說了。從今日起,你便是大晏朝的太子殿下,日后是大晏朝的皇帝,而我,就是您忠心的臣子,聽命于您?!?/br>
    蔡思瑾離開之后,太子殿下有些悵然若失,他明白蔡思瑾的顧慮,自己日后隨著權(quán)位越來越高,確實有可能容不下臣下再對自己說這樣振聾發(fā)聵的勸誡之言了,可是蔡侍講他像現(xiàn)在這么血淋淋地將這個事實展露在自己面前,還真是——極有蔡侍講的風(fēng)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