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第一大法師、我的老婆是吃雞大佬、他的獨寵、今天也是求生欲很強的一天、嫌貧愛富(科舉)、錦醫(yī)歸、反派的病弱白月光、在霸總的世界一穿而過、我在三千世界當保姆[快穿]、偏執(zhí)寵愛
寶兒道:“五小姐帶著翠紅出去了?!?/br> “小容子呢?” “小容子在清理后邊的池塘呢,他腦子不知怎么長的,還想養(yǎng)魚。” 江晚晴長長舒出一口氣。 ——天助我也。 她點了點頭,吩咐寶兒:“給孟姑娘沏壺熱茶,我馬上回來?!?/br> 寶兒不情不愿地應道:“是?!?/br> 江晚晴把晉陽郡主送到摘月樓,又逗留了一小會兒,這才在對方狐疑的眼光中,悠閑地回到西殿。 孟珍兒正坐著喝茶,寶兒站在一邊,皺眉盯著她。 江晚晴也坐了下來:“你有事找我?” 孟珍兒輕輕放下杯盞,平靜道:“我明天一早就出宮,最后……想來同你道別?!?/br> 喜冬冷哼一聲,就差沒把‘黃鼠狼給雞拜年’說出口。 江晚晴莞爾:“你有心了?!?/br> 孟珍兒忽然自嘲地笑了聲,輕輕道:“大小姐還是和從前一樣?;噬先绱撕翊?,天下女子沒有不羨慕你的,可你從不放在心上。討好巴結你的人,你不放在心上,害你的人……你也不放在心上。” 江晚晴道:“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也不用多想。” 天下女子羨慕與否,她不知道,過日子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 就像孟珍兒也不會知道,她生活在屬于自己的時代,屬于自己的世界,有著母親和曾經(jīng)的雁兒在身邊……這就足夠令別人羨慕。 人總是失去后才知珍惜。 孟珍兒輕嘆:“我羨慕五小姐有你這樣的jiejie,而我……什么都沒有?!?/br> 江晚晴看著她:“回去后,照顧好姑母?!?/br> 孟珍兒慘笑:“我這么回去,能照顧的了誰?” 她緩緩站了起來,對江晚晴彎腰行了一禮,微風從窗口掠入,輕輕拂起她額前碎發(fā):“這一去,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大小姐,保重?!?/br> 孟珍兒離開后,江晚晴把所有人都關在外頭,門窗緊閉,一個人翻箱倒柜,把寢殿挖了個底朝天,終于在柜子最底下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個形狀怪異的長發(fā)人偶。 她看著這個人偶,就像看見了救命的仙丹,緊緊護在胸口。 孟珍兒已經(jīng)出宮,這就證明幕后另有他人,而那個人足夠聰明,不用涉足西殿,利用孟珍兒,就能把物證留下,自己清清白白,毫無嫌疑,到時東窗事發(fā),再出來給她致命一擊。 江晚晴喃喃道:“感謝老天爺。” 總算來了個神隊友。 從今天起,她要好好藏起這個人偶,每天檢查一遍,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能再被人攪合了。 第57章 最近,西殿的人總有一種錯覺。 這宛兒姑娘的心情,比夏季的天氣變化更快,一會兒陰雨綿綿,一會兒又放晴了,天光大亮。 那日皇帝留宿,姑娘醉酒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可這幾天不知怎么的,奇跡般的振作起來,rou眼可見的快樂。 問題是……沒人知道為的什么。 今日,喜冬在家休息,寶兒有差事,江晚晴用午膳時,便只有容定陪在身邊布菜。 江晚晴低咳一聲,道:“我自己來?!?/br> 容定微笑:“這是我愿意的事情,姑娘就當將就我?!?/br> 江晚晴看著他有模有樣地夾菜,好奇的問:“什么是你不愿意的事情?” 容定斂起笑意,輕聲道:“七弟夜里留下,我在外邊守夜,有時實在生氣,會有戕害手足的念頭——”他看著江晚晴驚疑不定的眼眸,又笑了起來,柔聲道:“我開玩笑的,別當真?!?/br> 不管是真是假,江晚晴選擇不再追問。 菜肴中有一道糯米紅棗燉鯉魚。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開口:“聽說,你還在養(yǎng)魚?” 容定頷首:“是。” 似乎并不以為是件大事。 江晚晴看一眼他才養(yǎng)好的膝蓋,腦海中浮現(xiàn)當日他靠著墻壁,那慘淡的容顏,和褲子上刺目的血跡,皺眉:“為什么?” 容定道:“命中缺一點運氣,前世命比紙薄,今生……”他默默收回手,放下筷子,又看她一眼:“今生得以近水樓臺,卻摘不到月亮……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怎不令人傷懷?!?/br> 江晚晴聽著這話不對,轉過頭:“你說誰是溝渠?” 容定淡聲反問:“姑娘又是為誰鳴不平?” 為誰? 為了她的千古反穿夢。 江晚晴拿起筷子:“我不和你玩猜謎游戲。” 容定站在旁邊,沉默了一會,問:“姑娘所在的那個地方,是什么樣子的?” 江晚晴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抬頭看他。 容定笑了笑,解釋:“我在想,三千寵愛于一身,這般無上的尊榮,換作一般女子,便是鐵石心腸也能捂熱了,姑娘卻從不心動……你一直想回去的那個地方,一定很好?!?/br> 江晚晴知道他又在試探,只是不理。 容定不在意,語氣帶著懷念,輕輕緩緩:“東海難得一見的夜明珠,小小一顆,足以照亮金鑾寶殿,文武百官見之無不驚嘆,我送了給你,你面上謝我賞賜,心里其實不喜歡?!?/br> 江晚晴聽他的意思,有那么點隱晦的委屈,便道:“不是不喜歡,就是沒其他人那么驚奇?!?/br> 她好歹也是坐過飛機,參觀過坦克炮臺的人,一直又對古董奇珍不太有興趣,才會表現(xiàn)的比較淡定。 容定眸中掠過一絲了然:“姑娘的出身,果然非富即貴?!?/br> ……繞了半天,原來還是在套話。 江晚晴打定主意不與他多說半句。 可容定不放棄,才安靜了一小會,語氣有稍許壓抑,問道:“姑娘在那里,有心悅之人嗎?” 這邊在跟他兄弟暗中相爭,處處比較,那邊又開始盯上臆想中的情敵。 他怎么就肯定,一定能和她同去同歸了? 江晚晴吃了小半碗米飯,放下碗筷,不答他的話,只道:“半條燉鯉魚賞你。早在皇上登基前,我就親身驗證了,鯉魚帶來祥瑞之說,不過無稽之談,全是假的,成敗在人不在天,信不信由你?!?/br> * 午后,江晚晴聽聞李太后頭疼的舊疾發(fā)作,正好福娃從先生那里回來,便牽起福娃的手,帶他一起去見太后。 江晚晴一走,容定立刻開始翻找寢殿上下。 喜冬曾經(jīng)說過,孟珍兒來的那天,姑娘不讓她留下,只叫寶兒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傻丫頭陪著——不久之后,他的宛兒姑娘就變得信心十足,精神振奮,又開始成敗在人不在天了。 找了一圈,竟然沒能找到。 柜子的最底層,有個落鎖的箱子。 容定的目光盯著這把銀鎖,捏在手里把玩了會兒。 就在這時,門忽然開了。 江雪晴帶著翠紅站在門口,抬手打了個呵欠,臉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剛睡醒,本想來瞧瞧jiejie,沒想抓到一個家賊?!?/br> 容定神色紋絲未變,平靜道:“五小姐不如關上門說話?!?/br> 他見江雪晴不答話,聲音放輕:“寶兒告訴我,那天孟姑娘來時,她沏茶出去了一會兒,也就是說,孟姑娘有在殿中獨處的時間?!?/br> 江雪晴神情一肅,示意翠紅關門,守在外邊。 容定輕輕撥弄了下銀鎖,道:“你知道鑰匙在哪里么?” 江雪晴看向床榻:“會不會在枕——” “枕頭底下?”容定接話,搖頭:“找過了,沒有?!?/br> 江雪晴斜睨他一眼:“你對jiejie,倒是很了解。” 容定謙虛:“盡心伺候罷了?!?/br> 江雪晴的心思沒放在他身上,沉吟片刻,蹙起眉:“jiejie沒有隨身帶鑰匙的習慣,應該也不會交給寶兒和喜冬,又沒藏在枕頭下,那么……”才剛有了點眉目,抬起頭,便是一愣。 只見那少年已經(jīng)開始翻找閑置在一旁的兩架古琴。 他才在jiejie身邊多久,對jiejie的了解,竟不比喜冬和自己少。 容定在其中一架古琴下找到了鑰匙,顧不上江雪晴,徑自打開箱子,接著便陷入一陣沉默,神情莫辨。 江雪晴不耐煩,開口問道:“你看到什么了?” 良久,容定轉身:“五小姐,請問女紅刺繡,你擅長嗎?” * 時間就這么悄無聲息又平淡地過去了。 江晚晴每晚臨睡前,一有獨處的空子,必會檢查一遍鎖進箱子里的小人偶,非得看見它完好無損地躺在軟緞之中,才能定心,夜里才能安眠。 晉陽郡主偶爾會過來一趟,與她一道繡花,許是嫌她過于沉悶,便自己找話,有時說說凌昭,有時說起南境的趣聞,以及南越小國的風俗。 這般風平浪靜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中秋。 又是一年月圓之日。 中秋佳節(jié),今年的宮廷御宴從簡,只請了皇親貴胄及姻親,另外文武官員和朝廷重臣們各有賞賜,由太監(jiān)快馬加鞭送出宮門,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但西殿還是一樣的冷清。 江晚晴沒有任何理由出席這個場合,再者凌昭的那些兄弟姊妹、甚至叔伯長輩,全是她的熟人,碰見了分外尷尬,還不如獨自留在西殿。 酒未過三巡,明光殿觥籌交錯,絲竹雅樂之音遙遙傳入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