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第一大法師、我的老婆是吃雞大佬、他的獨寵、今天也是求生欲很強的一天、嫌貧愛富(科舉)、錦醫(yī)歸、反派的病弱白月光、在霸總的世界一穿而過、我在三千世界當保姆[快穿]、偏執(zhí)寵愛
他一直毫無理由的堅信,凌昭很想很想揍他。 早在他進京前,這感覺就在心里萌芽,所以他故意裝病不起,然而該來的總會來,躲不過。 前面那么多的恩賞和鋪墊,想必都是為了這一刻。 演武場四周的架子上放滿兵器,刀槍劍戟應(yīng)有盡有。 凌昭看了過來:“自朕登基后,留在御書房養(yǎng)心殿的時候多,拳腳功夫卻多有松懈,難得世子在此,不如陪朕過兩招——點到即止,不為勝負,只為切磋。” 平南王世子往兵器架子瞧了眼。 日光下,刀刃劍刃反射出森森寒光,和皇帝此刻眼底的光,莫名相似。 平南王世子為難道:“這……” 平南王瞪著他,壓低聲音:“皇上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皇上陣前斬殺北羌第一勇士的時候,你小子還縮在老子身后戰(zhàn)場一日游呢,就算技不如人輸了,老子也不會嫌你丟人?!?/br> 他雖然有意放輕語調(diào),可周圍的人全聽到了。 平南王世子深呼吸了幾次,才平復(fù)心境,斜睨他一眼:“父王,您太小聲了,只怕長廊那頭看熱鬧的宮女,沒聽清您說了什么?!?/br> 話音剛落,秦衍之走上前來,笑容可掬,恭敬道:“世子爺,請?!?/br> * 早些時候,江晚晴記起有幾件東西落在長華宮,便帶著喜冬一道過去取。 自從她離開后,長華宮便閑置了,留在這里的侍衛(wèi)平時也特別無聊,于是,她剛走近,就看見那名姓張的侍衛(wèi),正在和同伴切磋武藝。 江晚晴不由駐足觀看。 另一名侍衛(wèi)出手極快,瞄準的便是張侍衛(wèi)的咽喉,剛要碰到,張侍衛(wèi)一招擒拿手反制住他,以手為刀,抵在他脖子前。 旁邊幾人喝彩:“好!” 喜冬見江晚晴怔怔出神,輕輕喚了聲:“姑娘?” 江晚晴清醒過來,帶著她走了過去。 張侍衛(wèi)等人看見主仆兩人,急忙行禮:“見過江娘娘……”話已出口,才發(fā)覺不妥,一個個的都有些尷尬。 江晚晴并不介意,對張侍衛(wèi)說道:“跟我來。”走到一邊,才笑道:“你身手真好,想必是習(xí)武多年的人?!?/br> 張侍衛(wèi)忙道:“姑娘謬贊了。” 江晚晴笑了笑,問他:“若宮里有刺客突然襲擊,你會如何應(yīng)對?” 張侍衛(wèi)挺了挺胸膛,道:“屬下定能在十招之內(nèi)將他拿下,姑娘大可安心,有屬下在,絕不會讓刺客傷您半分?!?/br> 江晚晴又問:“如果他手里有刀,刺中了你……你會掐斷他脖子嗎?” 張侍衛(wèi)覺得這話問的十分奇怪,遲疑道:“姑娘的意思是……?” 江晚晴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以你們習(xí)武之人的本能,若遇險,會怎樣?” 張侍衛(wèi)答道:“真到了那等生死關(guān)頭,屬下只能先殺了他。” 江晚晴緩緩?fù)鲁鲆豢跉?,算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便道:“多謝你,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你去忙吧。” 等他走了,喜冬疑惑道:“姑娘怎會問他這個?” 江晚晴語氣淡淡:“瞧他們練武,覺得有趣,隨便問問。” 穿過庭院,江晚晴叫喜冬等候在外,便熟門熟路地走回寢殿,找到不久前寫的那封絕筆信,收進袖中。 ——改改還能用。 然后,她翻箱倒柜,找到了很多年前,凌昭送給她的一柄小匕首,拔出一看,刀刃雪亮。 當時……當時他好像說過,這匕首削鐵如泥,沒事別亂玩,刀鞘倒是好看,鑲滿了各色寶石,花里胡哨亮晶晶的,女孩子應(yīng)該會喜歡,以后她就看看寶石,拔出來用就算了。 江晚晴唰的一聲收刀入鞘。 如今,她已經(jīng)不能像原作中的江晚晴,自盡絕了性命,可要凌昭賜死她,目前看來毫無希望。 那么……只能下一劑猛藥,逼他不得不出手。 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第38章 慈寧宮,西殿。 寶兒干完活,從內(nèi)殿出來,看見幾名宮女湊在一起說笑,好奇心起,過去一問,說是皇上和平南王世子比了一場。 正待細問,卻見秦衍之走了進來。 宮女們向他見禮問好后,便都散了,只有寶兒留下,問他:“秦大人是來找我們姑娘的嗎?” 秦衍之環(huán)顧四周,沒見江晚晴的人影,有些詫異:“宛兒姑娘不在?” 寶兒點點頭:“早前姑娘帶著喜冬jiejie去長華宮取東西了,方才回來了一趟,聽聞太后娘娘在寶華殿祈福,姑娘也過去了?!?/br> 秦衍之安心下來,笑了笑:“在寶華殿么?那不打緊?!?/br> 寶兒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秦衍之輕笑一聲,道:“也沒什么?;噬虾推侥贤跏雷忧写栉渌?,世子一個不慎,收力沒收住,摔了一跤,他自稱摔斷了屁股——” 寶兒臉色一紅,又覺得吃驚:“真的嗎?” 秦衍之搖頭:“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一直哀叫個沒完,又走不動路,抬著去給太醫(yī)瞧了眼,太醫(yī)想……”他停了停,眼里浮起笑意:“想脫他褲子查驗傷勢,他一個勁的叫疼不讓碰,太醫(yī)看見他褲子上有血,礙著他的身份,只好往重了說。如此,皇上留他和王爺在宮里住下?!?/br> 寶兒臉上發(fā)燙,喃喃道:“怎么摔才能那地方摔出血呀?” 秦衍之笑出了聲。 于是,寶兒忙低下頭,又想起什么,顧不得害臊了,追問:“那跟我們姑娘有關(guān)系嗎?” 秦衍之斂起玩笑之色:“世子這是刻意尋機留在宮中,意圖不明,皇上的意思是,這兩天委屈宛兒姑娘待在慈寧宮,別外出,皇上這會兒宴請平南王,等結(jié)束了,他就過來?!?/br> * 明光殿。 平南王世子伏在床上,神色頗為痛苦,重重帳幔掩映下,仍時不時的發(fā)出‘唉呀,唉呀’的垂死呻吟。 雙壽聽煩了,咳嗽了聲:“世子爺,人都走了,差不多得了?!?/br> 平南王世子輕輕問道:“……都走了?” 雙壽道:“走光了?!?/br> 平南王世子哼了聲,翻身坐了起來,動作靈活的很,絲毫不見剛才的虛弱,他套上鞋襪,抬頭掃了雙壽一眼,不由皺眉:“你那算什么表情?鄙視嗎?” 雙壽嘆了口氣,伸出割破了的手指給他看:“爺,天地良心,您的傷是裝的,小的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皮rou傷吶……要不您褲子上的血都哪兒來的?” 平南王世子推開他的手:“知道了,等回了南境,你要什么賞賜,直說就是?!?/br> 雙壽頓時眉開眼笑:“小的什么都不要,只想換個主子,最好能換到大公子二公子身邊。” 平南王世子淡淡道:“不如換到晉陽身邊。” 雙壽便閉緊了嘴。 平南王世子穿好了鞋子,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才道:“晉陽畫的圖紙呢?拿來?!?/br> 雙壽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將里面的紙取出來展開,交給他。 平南王世子一邊喝茶,一邊仔細看了看,不禁笑了一聲:“這小丫頭畫的地圖倒是不錯,一目了然。從明光殿這里到慈寧宮的距離真遠……雙壽,你說皇帝這么防我,那位公主當真因為年齡太小,才不能婚配?” 雙壽興致缺缺:“他是皇帝,他說了算?!?/br> 平南王世子又抿了口熱茶,忽然冷哼道:“剛才,你在旁邊可都看見了,他看樣子是招招留力讓著我,其實步步緊逼,使我自亂陣腳……哼,那好呀,他要我出丑,我成全他,只是今晚上,我非得見一見他藏的這么深的義妹,到底是何方神圣!” 雙壽一臉麻木:“見了又能怎樣?綁回去南境嗎?” 平南王世子皺眉,不耐煩道:“見了再說。好了,你來與我一道謀劃,怎么避過父王溜出去,又怎么不引起侍衛(wèi)注意,偷偷去慈寧宮?!?/br> * 慈寧宮,西殿。 福娃白天畫的一幅畫像,得了先生的褒獎,便興高采烈地跑來母親這兒邀功,江晚晴留在寶華殿遲遲不歸,他就晃蕩著兩條小短腿,趴在桌子上涂鴉,打發(fā)時間。 又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覺得無趣,回頭喚道:“小容子,你過來?!?/br> 容定也在等江晚晴回來,聽見小太子叫他,心里嘆息一聲,走過去:“太子殿下。” 福娃白嫩嫩的小手指著桌上的圖,不是他方才隨便亂畫的一張,而是他當寶貝似的帶回來的畫像,期待地眨眨大眼睛:“你說,孤畫的小姑姑怎么樣?” 容定看了半天,實在分辨不出這人像和江晚晴的聯(lián)系,甚至分辨不出畫的是男是女,但他一貫是不介意口是心非捧場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很好?!?/br> 福娃高興極了,笑瞇瞇道:“有眼光?!彼皖^,欣賞自己的畫作:“先生也說我畫的極好,頗有當年我父皇筆下的功力?!?/br> 容定再次沉默,這是他有生以來,聽到的對自己畫功最慘無人道的評價,半晌,他開口:“……嗯,可能隨的你生父?!?/br> 福娃聽不出他的畫外音,只是笑,帶著點自得其樂的味道:“當然啦,父皇只愛畫花草樹木,他不喜歡畫人的,孤畫的小姑姑是最像的……” 容定笑了笑,看了他一眼。 看來,凌昭果然是打算捧他當個幾年的太子,不是真正想讓他繼承皇位,是以請的先生都是阿諛奉承之輩,無真才實學(xué)。 這樣也好。 只是……江晚晴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但她好像渾不在意,為什么? 他想不透。 過了一會兒,殿外傳來腳步聲。 福娃水汪汪的眼睛亮了起來,兩手一撐跳下椅子,興奮地小跑著迎出去:“小姑姑,你回來啦?” 容定走了幾步,聽那腳步聲太沉,便止住了。 不出所料,福娃跑到門口,也停了下來,臉色陡然垮下來:“皇叔……” 凌昭剛從酒宴過來,行走便如疾風,隨之帶進殿中的,是微醺的酒味。他負手而立,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一雙眼眸冷而清明,半點不帶醉意。 寶兒跟在旁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皇上,姑娘還在寶華殿陪太后。” 凌昭道:“朕在這里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