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三個人的感情,有一個人注定會成為局外人,而此刻病房里的商奕笑和沈墨驍似乎才是一對戀人,而被一道門隔絕在外的譚亦成為了出局的那一個。 譚亦沒有開口,此刻如同塑像一般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色一片死寂。 關(guān)煦橈對著顧岸搖搖頭,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蒼白的,二哥不單單擔心商奕笑的情況,同樣也要面對沈墨驍這個強大的情敵。 商奕笑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會回頭的跡象,可是關(guān)煦橈也明白她和沈墨驍之間的感情很深,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要不是沈夫人的以死相逼,兩人或許早就結(jié)婚了。 至于沈墨驍和商奕笑之間究竟有什么誤會,譚亦在其中又起了什么作用,關(guān)煦橈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一旦商奕笑知道二哥在其中推波助瀾了,她說不定會遷怒二哥重新和沈墨驍重歸于好。 第155章 沖突不斷 帝京軍區(qū)醫(yī)院,三號樓。 因為梅家的面子,黃子佩一被送過來了,婦產(chǎn)科的主任醫(yī)師親自給她做的檢查,好在雖然有流產(chǎn)跡象,不過在緊急治療之后沒什么太大的問題,血已經(jīng)止住了,目前需要的是臥床休息。 “老爺子和老夫人不用擔心,人沒事,病人情緒不穩(wěn)導(dǎo)致的流產(chǎn)跡象,這段時間病人需要保持精神愉悅,再住院觀察兩天吧,沒事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即使軍區(qū)醫(yī)院三號樓各方面的條件都非常好,但醫(yī)院畢竟是醫(yī)院,哪有回家修養(yǎng)舒服。 “這就好這就好,苗醫(yī)生謝謝你了?!泵防戏蛉烁屑さ南蛑玑t(yī)生道謝著,可是一想到沈墨驍和黃子佩如今的狀態(tài),老夫人眉頭又皺了起來。 “老夫人客氣了,這是我分內(nèi)的事,我先去其他病房了,有什么事您讓護士去叫我。”苗醫(yī)生笑著開口,轉(zhuǎn)身帶著護士離開了,看來豪門世家也不都不太平那,黃子佩的心思太重,即使她營養(yǎng)再好,胎兒卻發(fā)育的不太好,如今更是有流產(chǎn)的前兆,好在送來的及時,情況并不嚴重。 安靜的走廊里,因為沈夫人在病房里和黃子佩說話,梅老爺子拍了拍老妻的手,攙扶著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語調(diào)輕柔的勸慰著,“這不是沒事,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今天是沒事,可是以后呢?”梅老夫人面色憂慮的嘆息一聲,抬頭的看著梅老爺子,“墨驍鐵了心的要離婚,可是孩子怎么辦?子佩她要是賭氣將孩子流產(chǎn)了,墨驍以后怎么辦,他肯定不會再結(jié)婚的。” 如今的沈墨驍就好似行尸走rou,老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對子佩沒有感情,可孩子是無辜的,有了孩子,墨驍或許會有所改變。 “放心吧,子佩她不會這么做的,她也是要當母親的人了,舍不得扼殺一條小生命。”梅老爺子安撫的拍了拍老夫人的手,一旦離婚了,這個孩子就是黃家和沈家包括梅家聯(lián)系的橋梁。 梅老爺子不認為黃子佩會狠心下來打掉孩子,只不過日后孩子就成了她要挾逼迫沈梅兩家的工具,只是他卻不會對老夫人說出這樣丑陋的實情。 “而且墨驍雖然打算離婚,可是他也說了會撫養(yǎng)這個孩子,你不用擔心。”即使沈墨驍不打算要孩子,梅老爺子也會將孩子接過來撫養(yǎng),絕對不可能留給黃家,否則孩子就成了工具了。 但是要讓梅家松口,只怕也需要付出相當?shù)拇鷥r,而且梅老爺子明白即使孩子到了沈家,也無法改變黃子佩是他親生母親的事實,日后還是會牽扯不清。 梅老夫人這才點了點頭,神色舒緩了幾分,她也心疼沈墨驍這個外孫,自然舍不得用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強行綁著他,只是人老了,年紀大了,最舍得的就是小孩子,老夫人也想有個孩子陪著沈墨驍,日后他也不會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生病了也有個人能守在床邊照顧。 兩個老人靜靜的私語著,頭發(fā)都已經(jīng)蒼白,臉上帶著歲月留下來的痕跡,可是夫妻倆的深厚感情卻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好。 許久之后,梅老夫人看著掛斷手機的老爺子,“墨驍?shù)碾娫掃€打不通嗎?剛剛他急匆匆的跑出去,只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br> 在梅家的時候,沈墨驍接了顧岸的電話就匆忙的跑出去了,甚至將攔他的沈夫人給推倒了。 “顧岸那邊出了點事墨驍過去幫忙了?!泵防蠣斪右膊磺宄降装l(fā)生了什么,可是他知道肯定是發(fā)生了大事,老爺子想起墨驍接電話時的表情,真的非常不對勁,可惜到現(xiàn)在都打不通沈墨驍?shù)碾娫?,手機一直提示無人接聽。 “算了,我們進去吧,我去勸勸子佩,還有你也不要將事情做絕了,說到底是我們對不起子佩和黃家?!泵防戏蛉素?zé)怪的看了一眼老爺子,為了讓黃家答應(yīng)離婚,他們爺孫兩竟然對黃家的生意下手,這真的太過了,夫妻兩即使過不去下去,那也應(yīng)該是好聚好散,哪能這樣的仗勢欺人。 “好好好,是我的錯,不要生氣了,只要黃家同意離婚,我一定會補償?shù)?。”梅老爺子連聲道歉著,這么多年他將老夫人保護的很好,外面那些骯臟的事她都接觸不到。 老夫人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保持著年輕時單純善良的性子,而這也是梅老爺子最希望看到的,他愿意給她遮風(fēng)擋雨,只要她過的幸福就好,能欺騙她一輩子就夠了。 老夫人不由笑了起來,沒好氣的瞪著一把年紀還耍寶的老爺子,這才推開病房的門看向躺在床上的黃子佩,語調(diào)溫柔而慈愛的開口:“子佩,好一點了沒有?” “外婆,我沒事的,就是一時有點激動,情緒接受不了?!秉S子佩壓抑著心底的憤怒,蒼白的臉上透露著虛弱和委屈,可是發(fā)現(xiàn)到梅老爺子神色依舊波瀾不動,黃子佩知道離婚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铝恕?/br> 她之前的流產(chǎn)跡象不過是最后賭一把,看看梅老爺子和沈墨驍會不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心轉(zhuǎn)意,只可惜沈墨驍導(dǎo)現(xiàn)在沒有出現(xiàn),梅老爺子也是無動于衷,既然注定了要離婚,她肯定要將利益最大化! “思雪,你陪你母親回家一趟,熬點參湯過來,順便帶些洗漱用品。”梅老爺子老神在在的開口,將老夫人和梅思雪都支走了。 病房里,黃子佩身體微微的繃緊,隨后正色的開口,“外公,我答應(yīng)和墨驍離婚,孩子我也會生下來?!?/br> 看著公事公辦的黃子佩,梅老爺子眼底有著失望一色一閃而過,她如果大吵大鬧、歇斯底里,梅老爺子還認為她對沈墨驍真的有感情,如今看來她之前裝的那么溫良賢淑,也不過是看在沈氏集團的財力還有帝京梅家的背景。 “孩子你交給墨驍撫養(yǎng),每個星期你都可以探視,至于補償,你可以和你父親商量,拿出一個具體的補償方案?!泵防蠣斪由裆涞y怪墨驍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不能說她不好,只能說她野心太大,利益為重,墨驍又怎么可能喜歡? 自己當初如果支持墨驍和商弈笑在一起,今天的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梅老爺子愈加的懊悔,當初在和江省就不應(yīng)該沈夫人的尋死覓活而心軟,是自己害了墨驍。 “好,我會和我父親商量的,還請外公高抬貴手將相關(guān)部門都從鼎盛集團撤走?!秉S子佩再次開口,當初嫁到沈家,鼎盛的生意跟著水漲船高,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了帝京梅家的面子,誰不給鼎盛行個方便。 如今一切又回到了起點,甚至可能更差,畢竟外人只以為黃家和沈氏鬧翻了決裂了,落井下石的人肯定有不少,黃子佩必須要好好的籌謀一番,她不能讓離婚的事件毀掉了黃家。 沒有了帝京梅家的靠山,黃子佩眸光閃爍著,自己或許可以和鄧叔那邊再搭上關(guān)系,還有馬老那里也可以運作一下,有了馬老和鄧叔,相信商界那些人也不敢小覷黃家,他們想要趁火打劫,哼,最終會被剁了手??!分隔線! 和江省的消息直到第二天才傳回了帝京,誰也沒想到沈黃兩家聯(lián)姻不到半年的時間就破裂了,關(guān)鍵是沈墨驍竟然會選擇在黃子佩懷孕的時候離婚,一時之間,從商界雜志到娛樂媒體,甚至包括互聯(lián)網(wǎng)上都炸了鍋。 “當初我看到婚禮的照片,還認為這就是現(xiàn)代版的王子和公主,誰知道遇到了渣男!” “最恨這種不要臉的男人了,當初既然選擇了結(jié)婚,現(xiàn)在孩子都有了竟然要離婚,還打壓黃家的生意,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賭上一包辣條,預(yù)祝沈渣男出門肯定要踩到狗便便,吃飯噎著喝水嗆著,一輩子打光棍!” “好心疼黃小姐,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學(xué)歷還那么高,竟然也會被拋棄,渣男是眼瞎了嗎?” 因為沈氏和梅家的沉默,輿論劈天蓋地的對沈墨驍潑臟水,偶爾有一兩個沈氏集團的女員工想要給沈墨驍辯解一下,立刻就被廣大網(wǎng)友群起而攻之,自己的微信朋友圈直接被攻占了。 更多憤怒的網(wǎng)友和水軍同時攻占了沈氏集團的官微,甚至傳出抵制沈氏集團的風(fēng)聲,這其中有黃家的手筆,自然也有沈家和梅家敵人的推波助瀾,看熱鬧不嫌事大,說到底離婚事件是沈墨驍理虧,他被罵的狗血噴頭在廣大網(wǎng)友看來也是活該。 沈墨驍竟然一夜未歸,沈夫人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卻撒不出來,而且自從梅老爺子不慣著她,沈夫人也不敢再胡來,畢竟沒有了帝京梅家,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媽,我沒事,你這兩天心情也不好,趁著機會去外面走走散散心?!秉S子佩柔聲的勸說著。 在沈夫人看來黃子佩這個兒媳婦方方面面都是這樣完美優(yōu)秀,一點不好的地方都找不到,偏偏梅老爺子和墨驍一樣,像是被鬼打昏了頭,竟然真的要離婚了,而且離婚的消息也公布出去了。 要不是黃子佩住院觀察,沈夫人還被梅老爺子軟禁著,這會聽黃子佩一說,沈夫人立刻心癢難耐,她也想找鄧鶴翔說說話,吐吐怨氣。 “那你先睡一下,我去外面給你買點鮮花回來插病房里,看著也養(yǎng)眼?!鄙蚍蛉苏伊藗€借口,看到黃子佩真的躺下準備睡覺了,自然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離開了軍區(qū)醫(yī)院。 醫(yī)院不遠處的一家茶樓,此刻包廂里,等鄧鶴翔卻再沒有了煮茶品茶的好心情,他臉色陰翳的有些駭人,沈夫人這些年被養(yǎng)廢了,沈氏集團的事情他根本無法插手,帝京梅家的事情就更不指望了,但凡重要一點的消息,梅家人都避開沈夫人,沒有人會和她透露,當然,沈夫人自己也不關(guān)心這些。 鄧鶴翔和黃子佩搭上關(guān)系之后,通過一番交談就知道她比沈夫人聰明多了,也有用多了,關(guān)鍵是黃子佩野心勃勃,這樣才能被他所用。 誰知道雙方還沒有深入交談,也沒有達成任何合作的意向,沈墨驍和黃子佩竟然要離婚了,鄧鶴翔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差一點被氣的吐血。 當敲門聲響起,鄧鶴翔立刻收斂了渾身的煞氣,整了整西裝,隨后走過去開門,對著站在門口的沈夫人溫柔一笑,英俊的臉上帶著明顯可以感知的喜悅,“思雪,你起來了,快進來,我讓他們準備了你最愛喝的洺香茶?!?/br> “這多年你還記得我的喜好?!鄙蚍蛉寺曇羧彳浵聛?,帶著年輕時的嬌羞,面前的男人還和年輕的時候一樣英俊儒雅,不過仔細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周身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韻味,這讓鄧鶴翔看起來更加的有魅力?!拔乙彩遣胖滥斠x婚的消息,怎么這么突然?”鄧鶴翔開始泡茶了,一邊試探的詢問沈墨驍要離婚的原因,黃子佩雖然年輕可是非常精明,鄧鶴翔很難從她那里探聽到真實的消息。 一提到這個沈夫人就郁悶,臉上帶著怨憤,“他現(xiàn)在有我父親撐腰,早就不將我這個媽放在眼里了,子佩差一點流產(chǎn),沈墨驍竟然都沒有來醫(yī)院一趟,手機一開始無人接聽,后來干脆關(guān)機,我就沒見過這么狼心狗肺的人!” 鄧鶴翔眉頭一皺,沈墨驍手機竟然關(guān)機了,那他會在哪來,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鄧鶴翔怎么想帝京這段時間也是平平靜靜的。 當然,倒是有一件事,田振江在帝京失蹤了,目前下落不明,可是沈墨驍是商界的人,鄧鶴翔不認為他和田振江的失蹤能扯上關(guān)系。 “墨驍或許有什么事情耽擱了。”鄧鶴翔打了個圓場,等茶葉的香氣散出來之后,拿起杯子給沈夫人倒了一杯茶,“之前老爺子不是不同意,這一次怎么就同意了呢,如果有長輩阻止,墨驍或許就不會這么沖動了?!?/br> 前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沈夫人將她知道的什么事情都說了出來,也幸好梅家人知道她如今不靠譜,涉及到機密的事情從來不和沈夫人說,否則她將家底給賣光了都不知道。 雖然沈夫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惜她說了這么長時間,鄧鶴翔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打聽到,最終只能忍著厭煩陪著沈夫人吃了一頓午飯。 “包兩束花?!被ǖ昃驮卺t(yī)院旁邊,此刻鄧鶴翔剛一開口,旁邊沈夫人錯愕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臉上頓時火燒火燎著。 “先生和太太可真幸福?!被ǖ甑男」媚锪w慕的開口,動作麻利的包好了兩束鮮花,隨后遞給了鄧鶴翔。 “思雪,這束百合送給你?!编圍Q翔一開口,沈夫人臉上再次染上了紅霞,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柔情和幸福,這么多年了,她似乎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那種酸酸甜甜的幸福味道在心底發(fā)酵蔓延著。 兩人出了花店,因為鄧鶴翔不方便去醫(yī)院,所以在大門口就分開,“思雪?!本驮谏蚍蛉宿D(zhuǎn)身要離開的一瞬間,鄧鶴翔突然開口,深情款款的凝望著她,隨后不動聲色的握了一下沈夫人的手,“你一定要幸福,即使這份幸福不是我給你的,可是看著你幸福我就會幸福?!?/br> 沈夫人微微一怔,這些年了,她一直感覺沈家就如同一個牢籠,將她關(guān)押在里面,而沈父在電話里的冷淡態(tài)度,更讓沈夫人憤怒。 此刻看著鄧鶴翔,聽著他飽含深情的話,想到他二十年前就離了婚,一個人又當?shù)之攱尩睦兑粚﹄p胞胎女兒,沈夫人不由的感覺到了幾分心酸和不舍,他怎么那么傻,為什么要等自己! 沈父沒有想到自己來帝京沒有見到梅老爺子這個岳父,沒有見到沈墨驍這個兒子,卻看到了沈夫人的初戀情人鄧鶴翔,她捧著兩束花站在醫(yī)院大門口的樹蔭下,兩人目光纏綿、戀戀不舍,沈父突然感覺自己這二十多年的堅持真的很沒意思。 “那我回去了?!鄙蚍蛉瞬]有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沈父,和鄧鶴翔道別之后,這才依依不舍的向著醫(yī)院大門口走了進去。 鄧鶴翔直接上了車,臉上的溫柔早已經(jīng)退去,只余下冰冷和嘲諷,“小六,你說梅思雪如果離婚,她能分到多少財產(chǎn)?” 鄧鶴翔名下雖然經(jīng)營這幾家跨國公司,可是生意并不是很好,盈利并不多,雖然他有m國那邊的消息支持,可是商場就是商場,盈利是有,但是想要暴利就不那么容易了,而鄧鶴翔之前將生意的攤子鋪的太大,如今面臨著資金的緊缺。 他一開始想到在國內(nèi)銀行貸款,可恨的是鄧家以前的敵人卻處處使絆子,鄧家早就從政治舞臺上下來了,而鄧家的敵人卻身份顯赫,所以直接堵死了鄧鶴翔從銀行弄資金的計劃。 開車的小六是鄧鶴翔的心腹,他每一次去國外的時候,果真就是小六坐鎮(zhèn),此刻他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沈天刈性格溫和,如果真離婚他肯定不會虧待梅思雪,如果鄧總您在暗中推波助瀾的話,梅思雪一旦鬧起來,絕對可以拿到沈氏集團的股份,而且梅家也不會看著自己女兒吃虧的?!?/br> 在小六看來梅老爺子對沈父再好,也不過是因為他是梅家的女婿,是梅思雪的丈夫,但是一旦離婚了,情況肯定就不一樣了,梅家人肯定會向著沈夫人,沈父不死也要脫層皮,給出一半的家產(chǎn)都是有可能的?!皼]有這么順利,你別忘記了如今沈氏集團是沈墨驍當家,梅家不一定會插手?!编圍Q翔早就覬覦了沈氏集團的財產(chǎn),可是有梅家保駕護航,鄧鶴翔還真不敢使什么手段。 “我沒有鄧總你想的透徹。”小六不動聲色的捧了捧鄧鶴翔,隨后又開口:“鄧總,您和黃子佩合作,是不是看上了鼎盛集團?” 比起沈氏集團,鼎盛肯定差一些,但是鼎盛也不可小覷,這幾年雖然業(yè)績有所下滑,但是絲毫不比外強中干的鄧家差多少,而且黃子佩一旦和沈墨驍離婚,鼎盛就沒有了靠山,這的確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所以我的打算是兩邊同時出手。”鄧鶴翔狂傲一笑,牢牢的掌握住鼎盛集團,至于沈氏那邊,只要他抓住了沈夫人,不怕她不從沈氏扒下一層皮,“小六你交代下去,繼續(xù)讓媒體大肆報道沈墨驍和黃子佩離婚的消息,同時讓我們的人暗中對黃家出手,只有感覺到危機,黃家才會找我們當靠山?!?/br> “是,鄧總我明白了?!毙×吂М吘吹拇饝?yīng)下來,“現(xiàn)在我們?nèi)ヒ婑R老嗎?” “對,馬跡遠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编圍Q翔點了點頭,目光幽深而詭譎的看向車窗外,小六雖然是他的心腹,但也只是知道明面上的事情。 鄧鶴翔知道馬老看上了田振江上百億的家產(chǎn),只可惜田振江如今失蹤了,m國這邊都找不到人,而且連負責(zé)尋找田振江的精銳小隊都失蹤了,這肯定是出事了,十人的隊伍只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鄧鶴翔不能明著尋找,倒是可以利用馬老這邊的關(guān)系,不過明面上他是和馬老談東源研究所的這塊地,傅濤已經(jīng)被抓了,黃子佩選擇和鄧鶴翔合作,所以他完全有理由去見馬老,而且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分隔線! 軍區(qū)醫(yī)院很大,即使有梅老爺子的身份在,黃子佩也只能入住三號樓,但是商弈笑卻是在安防更為森嚴的五號樓,而此時沈墨驍依舊陪伴在病房里。 入夜,五號樓一片安靜,但是暗中依舊有荷槍實彈的警衛(wèi)兵在巡邏著,能在五號樓祝愿的病人身份都相當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 “笑笑,你還記得以前說過要尋個靠山的大宅子居住,地方大、空氣好,你還能在庭院里種許多花……”沈墨驍一遍一遍的訴說著和商弈笑過去的事情,眼角發(fā)紅,黑眸里是最為深沉的思念和愧疚。 “娛樂圈太亂太累,你說等結(jié)婚了就不干了,留在家里當闊太太,反正沈氏集團的錢也是用不完的,那么累不值得。” “你還說一定要先生個兒子,以后等你老了,就可以挽著兒子的胳膊去逛街。”沈墨驍聲音嘶啞的哽咽著,緊緊的攥著商弈笑的手,過往的一切清晰的浮現(xiàn)在腦海里,“你還說要生個小女兒,她小的時候我們慣著她,等我們老了,就讓她哥寵著她,誰也欺負不了我們家的寶貝女兒。” 一天一夜的時間很漫長,好在商弈笑的情況似乎穩(wěn)定下來了,沒有再繼續(xù)惡化。 守了一天一夜,顧岸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息,對關(guān)煦橈使了個眼色,兩人看了看依舊坐在椅子上沉默的譚亦,這才向著電梯走了過去,他們得出去透透氣。 凌晨五點鐘,天色依舊是暗黑的一片,顧岸點燃了一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背靠著身后的墻壁,“煦橈,你說二哥當初到底做了什么?” 現(xiàn)在墨驍已經(jīng)知道商弈笑的身份了,那么之前他們之間的誤會或許會解開,顧岸一想到譚亦接下來會面臨的一切,不由的感到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煩躁。 他并不是說二哥撬墻角做得對,但是看到譚亦對商弈笑那么在乎,顧岸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二哥受傷是肯定的,商弈笑如果遷怒二哥? 關(guān)煦橈手里夾著煙并沒有抽,看著暗沉的夜幕開口:“沈墨驍突然和黃子佩結(jié)婚,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誤會,那段時間商弈笑應(yīng)該是去了國外執(zhí)行任務(wù),而死的是她的替身,很有可能是二哥將她支出去,然后策劃了這一切?!?/br> 至于替身的死亡,關(guān)煦橈并不知道細節(jié),可是橫亙了一條人命在中間,商弈笑才會放棄了沈墨驍之間的感情,而沈墨驍一直以為死掉的替身是商弈笑,如果不是發(fā)生了意外,這個秘密或許會一直隱瞞下去。可是商弈笑清醒的那一天就是一切都揭開的那一天,她即使不和沈墨驍重歸于好,但卻會痛恨二哥,這一切都是二哥親手策劃和造成的,甚至包括替身的死亡,關(guān)煦橈很明白如果譚亦有心救人,替身不可能會死。 “現(xiàn)在說這些都太遲了。”顧岸不愿意往深處想,目前還不知道商弈笑能不能醒過來,如果她成為植物人,二哥和墨驍這輩子只怕都要守在病床前了。 沈家和黃家離婚的消息依舊在發(fā)酵,三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沈墨驍只打了電話給梅老爺子報了平安,然后又守在了病床前。 “笑笑會醒過來嗎?”不管之前多么恨多么憤怒,但是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商弈笑,沈墨驍突然發(fā)現(xiàn)所有的仇恨都沒有意義了,他唯一期盼的就是笑笑可以醒過來。 沈墨驍守了三天,而譚亦從商弈笑出事到之后的搶救,他足足守在醫(yī)院里五天了,此刻他眼睛里泛著血絲,眉眼里是濃郁的化不開的疲憊和擔憂,唯一不曾改變的是他面對商弈笑之外的人,永遠都是那么清高冷傲,透露著一股子疏離之色。 走到床邊,譚亦的手還沒有碰到商弈笑的胳膊,沈墨驍卻如同被激怒的野獸,一把將譚亦給擋下來了,“你要干什么?笑笑不屬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