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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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衛(wèi)禮見沒有人開口,于是微微一笑。 齊大人心中一喜,覺得楊衛(wèi)禮稱帝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 楊衛(wèi)禮道:“既然諸位無人選,楊某倒是有一人?!?/br> 齊大人一怔,不太明白楊衛(wèi)禮的意思。 楊衛(wèi)禮看向齊大人,先朝齊大人躬身微微一拜:“齊大人剛剛之言,實在讓衛(wèi)禮有愧。衛(wèi)禮自知自己能力,恐無法勝任。如果強行登位,便是害國害民,此不忠不義之事,恕衛(wèi)禮不敢做,不能做。” 齊大人的眼中浮起幾分不可置信!不知為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帝位對楊衛(wèi)禮已經(jīng)是手到擒來了,楊衛(wèi)禮卻還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這些日子,齊大人明顯倒向了楊衛(wèi)禮,楊衛(wèi)禮雖然沒直接說,但種種情形都表明了他接受齊大人的提議,愿意當(dāng)這新帝! 可現(xiàn)在,說反悔就反悔!不,楊衛(wèi)禮為何反悔?有誰能拒絕那帝位?怎么可能!楊衛(wèi)禮說的這些,怕只是托詞而已! 齊大人勉強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眼睛卻不知為何看向了一旁站著的顧淮景。 他們這些老臣最怕的是顧淮景,誰都可以登帝,唯獨顧淮景不行! 可是,往往怕什么來什么。 楊衛(wèi)禮居然幾步走了過去,朝向顧淮景,掀開朝服,直直跪于地面,說話聲鏗鏘有力:“衛(wèi)禮心中人選,唯顧將軍一人爾!顧將軍身上雖無楊氏皇族之血脈,但諸位可切莫忘了,當(dāng)年我大祁建國之時,乃是楊家和顧家攜手而為,一起開疆辟土,才有了今日之大祁!這些年間,顧府為了保佑我大祁江山,奔波于戰(zhàn)場,不顧自身性命,此大義大勇,衛(wèi)禮感激于心。大祁百姓更是在心中銘記,宮外此刻圍著的百姓便是最好的證明!百姓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顧將軍成為我大祁君主,是民之所向!方才齊大人贊我才能品德,可這些日子,想必各位都知道,顧將軍的才能皆在我之上!我有時心中難免嫉妒,前不久對著顧將軍說出不當(dāng)之語。之后衛(wèi)禮細細想著,才覺得自己有錯?!?/br> 楊衛(wèi)禮心懷激動,滿腔熱血,看著顧淮景的眼里帶著由衷的臣服:“顧將軍身為開國功臣之后,乃是民之所向,而且有著將士之才,帝王之能,自然是帝王的不二之選!在顧將軍帶領(lǐng)下,我大祁將士定然能徹底擊潰蠻族,統(tǒng)一永安大陸,成為永安史上第一位真正的君王!” 楊衛(wèi)禮的每一個字都深深感染了在場的大多數(shù)文武百官。 他們原本都是最為低賤的人,被顧淮景所救,由顧淮景培養(yǎng),才能被顧淮景賞識,仿佛獲得新生一般,能夠來到這以前未曾想過的朝堂中,做自己想做之事,以一己之力為大祁出謀劃策,保佑大祁國富民強。 而且在顧淮景的統(tǒng)治下,他們相信朝中再無淤泥之地,每一處都敞亮光明,每一位同僚都帶著忠誠之心。 忠于顧淮景,誠于百姓。 而且永安大陸存續(xù)以來,從未一統(tǒng)過。但在顧淮景手上,一切都有可能。 這將會是一個不同的朝代,必然會在永安大陸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們怎么能不激動,怎么能不興奮!他們等著一刻,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楊衛(wèi)禮以頭觸地:“我楊衛(wèi)禮愿以顧淮景為皇!” 姜達率先激動的站了出來,咚得一聲跪在楊衛(wèi)禮旁邊,對著顧淮景道:“我姜達愿以顧淮景為皇!” “我陳起愿以顧淮景為皇!” “我劉孥青愿以顧淮景為皇!” “我李從愿以顧淮景為皇!” “……” 齊大人等幾人,眼看著情勢逆轉(zhuǎn),朝中那些素來從未與顧淮景有過交集的朝臣,居然一個個跪在了顧淮景面前。 他們表情難掩激動,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臣服! 如果不是這樣,現(xiàn)在不會是這個局面! 這樣的臣服,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人都是顧淮景的人! 顧淮景不知從何起,居然將自己的人安插在了朝中,占了人數(shù)三分之二! 而還有一部分,雖然不是顧淮景的人,但前段日子都和顧淮景走得很近,這般情況下居然也被此時氣氛感染,中了毒似的跟著跪下高呼! 如今,朝中只站著少數(shù)幾個人,還有一個是馮安重。 齊大人看了過去,結(jié)果見到馮安重面色通紅,眼含熱淚,早已被這樣的場景所震撼,向來自愿明哲保身的他,居然難得有了年輕之時的豪情壯志,雙腿一彎,跟著跪了下去:“我馮安重愿以顧淮景為皇!” 齊大人等幾人面色一白,往后退了一步。 顧淮景不能為帝,誰都可以,但顧淮景不行。 因為顧國侯府的事情,他們當(dāng)初都有插手,顧國侯府人丁稀少,是有原因的。這些原因,與他們有關(guān)。 可他們的意見一點都不重要。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就算齊大人事先知道,也沒有辦法。 而楊衛(wèi)禮之所以一直吊著他們,只是不想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節(jié)外生枝罷了。 齊大人卻還在掙扎:“這不可……” 然而接下來的高呼聲,直接把齊大人的聲音淹沒,齊大人的聲音如同螻蟻發(fā)出的,沒有人會去聽,沒有人會在乎。 因為無足輕重。 眾臣已經(jīng)表態(tài),結(jié)果不言而喻。 大家以頭觸底,對著顧淮景高呼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淮景站于眾人之前,雙手負于身后,身姿挺拔,面容平靜且坦然。 第101章 101 顧淮景成為新帝的消息, 以飛快的速度從皇宮往外傳去,沒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皇城, 然后再由皇城往外擴散。 百姓們聽到這個消息激動異常, 臉上表情喜氣得仿佛過年一般。連那些小小兒童都蹦蹦跳跳地, 手里拿著大人買的冰糖葫蘆, 學(xué)著大人用稚嫩的童音念:“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今日剛到大祁京都的張樹玉, 隱在眾人之間,一臉風(fēng)塵仆仆,眼中更是帶著一抹愕然。 他從大宴遠道而來,自然是為了見趙安玥一面。 那日趙安玥從顧淮景偷的兵書, 早已到了他手上, 他通讀過后學(xué)到了很多,但同時每日都擔(dān)憂著趙安玥的處境。 如果這被顧淮景發(fā)現(xiàn),趙安玥會有危險, 甚至?xí)粎挆?,日子定然過得孤苦無依。很可能被顧淮景扔在偏院, 夏日無冰塊納涼,冬日無炭盆取暖,節(jié)衣縮食, 那些往日趙安玥愛的瓜果點心想必是再也吃不到了。 每每想到這些,張樹玉都坐立難安。 今年,他終于找到機會,和皇帝請命,從大宴宴城到祁宴邊境駐守。 他在祁宴邊境待了數(shù)月, 現(xiàn)兩國之間并無任何異動,邊境風(fēng)平浪靜,他無所事事之余,干脆借病休養(yǎng),偷偷來了這大祁京都。 只是見公主一面便好。如果公主過得好,他便立馬離開。如果公主當(dāng)真被顧淮景苛待,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公主帶走。 前幾日趕路之時,在一家茶肆喝茶,偶然間有聽聞大祁皇帝駕崩的消息。他當(dāng)初還想,大祁皇帝駕崩,而且諸位皇子皆亡,新帝人選必然一番腥風(fēng)血雨。這樣下來,大祁國力衰微,反而利于大宴崛起。 可是今日,他剛來到京都,便聽聞只不過七日,新帝人選已經(jīng)定下,是顧淮景。 居然是顧淮景! 張樹玉今年十八,顧淮景二十六。 顧淮景成名于十一年前與蠻族的一戰(zhàn),之后更是次次驍勇,打得蠻族不敢入侵,每次都有不少令人拍案叫絕的戰(zhàn)術(shù)。 所以張樹玉七歲的時候,就聽著自家父親說著顧淮景長大的。小時候,每每張樹玉偶爾偷懶,陪著比他還小兩歲的趙安玥玩耍,給趙安玥當(dāng)替罪羔羊時,事后總是被父親指著鼻子罵:“你看看那大祁的顧淮景,人家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已經(jīng)跟著父親上戰(zhàn)場殺敵了!結(jié)果你呢!你看看你自己!張樹玉,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人家顧淮景懷中有嬌妻,日子過得甜美的時候,你都不知道縮在哪個角落里哭呢!” 事實證明,他那脾氣暴躁的父親,有時候說話還真的挺準。 顧淮景如今不僅將趙安玥娶走了,還當(dāng)上了大祁皇帝。 這樣的結(jié)果,讓張樹玉很不安。 這些年間,他研究了很多顧淮景的戰(zhàn)術(shù),越研究越是心驚。再加上那本趙安玥送回的兵書,上頭顧淮景寫的見解,更是讓他折服。 如果兩人不是敵國陣營,張樹玉會奉顧淮景為師,定然不吝請教。 然而沒有如果,如此心機深沉,狠辣的男子登上帝位,對大宴并不是好事。 他不由的皺起英氣的眉毛。 而且如果顧淮景登帝,那趙安玥呢?趙安玥如果成了大祁皇后,事后祁宴有沖突之時,趙安玥要如何自處? 只要一想,張樹玉都為趙安玥感到憂心和心痛。 他真的得見趙安玥一面。 可是現(xiàn)在,依照他的身份,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上顧國侯府去見。 他身為大宴將軍,來大祁之后不夾著尾巴做人,還光明正大趕上前去,豈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嗎? 張樹玉悄悄的離開了人群,來到顧國侯府對面的門外,蹲守了好一會,見到了出來幫趙安玥打探消息的荷魚。 張樹玉一路跟著荷魚,見四處無可疑之人時,快步跟了上去,保持著差不多的速度在荷魚旁邊走著,低聲道:“荷魚?!?/br> 荷魚嚇了一跳,偏頭看去。 張樹玉把自己的笠帽往上抬了一下,以便荷魚能看到自己的臉:“是我?!?/br> 荷魚看著那張飛揚英氣的臉,震驚的捂著自己的嘴巴:“少將軍,您怎么會在大祁?” 張樹玉把笠帽帶好,四處看了一下,道:“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罷?!?/br> ** 荷魚對大祁京都已經(jīng)是非常熟悉,輕車熟路地帶著張樹玉到了一家巷道深處的茶館。 張樹玉將笠帽放下,手置于雙膝之上,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我不放心公主,那顧淮景可有苛待公主?” 荷魚猶豫了好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趙安玥剛嫁入大祁的時候,顧淮景對趙安玥是非常不好的。她甚至還記得顧淮景罰過趙安玥待在暗室之中,還想要用家法鞭打趙安玥,雖然最后被顧老夫人阻止,但這些事情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但是之后,府里那個宋姊然死后,侯爺?shù)挂苍贈]做過其他過分的事情。平日吃喝玩樂,倒是從未苛待過,甚至有時,比公主在大宴之時還要好上許多。 這前后的變化,實在讓荷魚沒法說。 但是,荷魚想了想,這些事情,公主自己寫信時,都不曾和大宴皇上和皇后說過,想來是怕家人擔(dān)憂。 如果她這般告訴少將軍,少將軍回去后又告知了皇上和皇后,那豈不是違背了公主的初衷? 而且公主如今懷有身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于情于理,有些過去的事情自然沒有必要再提起。 就算要提,也不該是身為下人的她對他人提起。 荷魚想了想,于是道:“少將軍,公主有孕了,就這段時間的事情。府中還未外傳,還請少將軍代為保密?!?/br> 張樹玉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無法一時之間接受這個事實。他從小看到大的公主,居然也要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