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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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錚錚,心下存疑的忠臣不再說什么,又看向那李福全、幾個小太監(jiān),以及昨日守著的大內(nèi)侍衛(wèi)。 幾人仿佛串了口供一般,每個人都說昨日確實在殿外守著,除了映嬪,未曾有人來過,也沒有聽到聲響。 “李公公,我聽聞奴才守夜,偶爾會有小憩。你們昨夜可有打過盹?” 李福全心里一凜,自然不敢承認,忙道:“齊大人,奴才自然不敢打盹。而且昨夜守在門外數(shù)十人,總不能人人都打盹罷?” 其他小太監(jiān)和宮女紛紛點頭。 那齊大人一頓,眉頭一皺,看向楊衛(wèi)禮:“楊大人,皇上死因?qū)嵲谧屛移婀?。昨夜趙峰統(tǒng)領府出事,幾乎無人幸免。趙統(tǒng)領乃皇上身邊忠臣,恰巧昨夜出事,實在讓我心下疑慮,怕是有心人為之?!?/br> 楊衛(wèi)禮道:“自然要查,讓所有太醫(yī)都為皇上診治一遍,并請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對昨夜值守的人分開審訊,并且徹查統(tǒng)領府一事,諸位認為如何?” 大家紛紛點頭。 齊大人也同意這樣,他看了看在場的官員,發(fā)現(xiàn)位高權重之人差不多都在此,而且顧淮景還沒來。 于是他突然間拜向楊衛(wèi)禮:“楊大人,還有一事?;噬弦咽?,大祁無主。但如今群臣無首,大宴和蠻族一南一北,這新皇一事得提上日程。” 楊衛(wèi)禮連忙阻止:“齊大人,如今不是提這個的時候?;噬蠠o子,新皇選舉更應當慎重。依我之見,七日后,我們于金鑾殿上,由文武百官共同選出新皇,如此才算名正言順。這七日,如果諸位大人沒有異議,便由我先主持一下朝局,如何?” 大家都點頭同意,如此最為妥當。 齊大人和幾位老臣,也只能點頭同意。 ** 皇帝駕崩的消息沒過幾個時辰,大祁京都便傳遍了。 除了對皇帝的死感到難過外,百姓最關心的事情便是新皇的人選。 最近宮中忙著處理皇帝的喪事,文武百官人人鎬素,連顧淮景也免不了要出席,三叩九拜,共同為皇帝守靈三日。 故而也沒有多少人管百姓們的議論,故而百姓越發(fā)大膽。 這位皇帝是歷朝最為可憐的,也算英年早逝,死后身邊居然無子,沒有皇子可以繼承帝位。 皇家宗室也在皇帝生時,被殘害的差不多了。唯獨一個隔了好幾代的楊府。楊府的祖上也是皇子,但經(jīng)歷過多朝,血脈已經(jīng)稀薄,薄到皇帝放了楊府一馬,都沒放在心上。 可如今矮個子里選高個,再怎么說,楊府也是楊氏皇族的血脈。 懂得不少的書生幾番分析過后,都覺得新皇定然就是楊衛(wèi)禮,因為于情于理,楊衛(wèi)禮都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可是其他不懂,甚至什么楊府,楊衛(wèi)禮都沒聽過的百姓卻不這么想。 朝中官員數(shù)目多,然后他們最熟悉,最崇拜,最為愛戴,深埋于心的,那只有一人! 便是顧淮景! 顧淮景守衛(wèi)大祁十年,嚇得蠻族不敢入侵,護佑大祁平安。 如今皇家沒有人,那就是選最厲害的,在百姓心目中,最厲害的只有顧淮景了! 所以新皇很有可能是顧淮景! 這樣傳著傳著,傳到最后,傳成了新皇定然就是顧淮景! 楊氏皇族擁躉者的幾位老臣,其中就包括齊大人,被百姓言語氣得不輕,吩咐京兆尹府去抓人。 可惜被楊衛(wèi)禮知道了,攔了下來,說是皇帝剛逝,應大赦天下,不該做這種事情。 齊大人等人還仰仗著楊衛(wèi)禮,而且楊衛(wèi)禮登上帝位,前途無量,于是便不敢得罪。 但這事是刺在他們心上的刺。 楊衛(wèi)禮卻一笑而過:“諸位不用憂心,讓百姓說便是。新皇的人選,是我們選的?!?/br> 是啊,新皇的人選是文武百官選的! 根據(jù)這幾日的情形來看,幾乎所有官員都對楊衛(wèi)禮言聽計從,連那馮安重,都不太和顧淮景來往了! 顧淮景這幾日身邊無一人,都是形單影只。 這有什么可擔心的?就算顧淮景在百姓中聲望最高,那又如何?結(jié)果出來后,難不成百姓能改? 果然還是楊衛(wèi)禮想得通透,真不愧是下一任新皇。 ** 這幾日,趙安玥都不出府了。 姜佩綺因為孩子還小,楊衛(wèi)禮也特地囑咐過她。故而姜佩綺也深居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劉梓倒是有心要找兩人,但一人夫君在朝中聲望最高,一人夫君在百姓中聲望最高。多事之秋,劉梓也只能嘆一聲氣,憋在家中,等著這日子趕快過去。 楊府除了楊衛(wèi)禮外,其他父兄弟,表兄表弟,其他房的人都沒有什么能成氣候的。但是消息卻十分靈通,早早聽了楊衛(wèi)禮可能會登帝之事,興奮得不行,覺得下一瞬間自己便要成為風光無限的皇家國戚,每日卯足了勁頭去奉承楊父楊母,還在外頭作威作福。 那些少夫人也紛紛來找姜佩綺,姜佩綺嫌煩,一人都不見。 楊父和楊母,和楊衛(wèi)禮的親兄弟們倒是被奉承的飄飄然,每日喜笑顏開,完全將楊衛(wèi)禮之前囑托過的事情忘在了腦后。已經(jīng)口頭上許出了不少官職,仿佛楊衛(wèi)禮成了皇帝之后,什么都可以按照他們心意來。 但楊衛(wèi)禮見此,也沒有多說什么。楊府中大多數(shù)都是諂媚之人,平日盡做偷雞摸狗之事,日子長了,必然會成為甩不掉的麻煩和包袱。 所以,這倒也是個脫離楊府,自立門戶的好機會。 否則,他只能陪著這些人一起腐爛。 ** 十月二十三,皇帝死后七日。 趙安玥還在酣睡之時,顧淮景已經(jīng)換上了朝服。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望著睡得東歪西倒的趙安玥,寵溺得嘆口氣,彎下腰給她蓋好被子。 期間她睜開了一下眼睛,打了個哈欠,迷離的看了顧淮景一眼,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她懷了身孕后,其他癥狀倒是沒有,唯獨比較嗜睡,而且特別喜酸。 顧淮景問道:“你不和我說什么嗎?” 趙安玥知道今天是選新帝的日子,但她真的不怎么在乎。 皇帝和皇后之位也許對其他人很尊貴,但是趙安玥的母后就是皇后,父皇就是皇帝,她從小看到大,真覺得沒什么。 而且她覺得,她父皇根本不喜歡那個位置,母后也不是很喜歡。 所以對趙安玥來講,真的沒有什么意思。 她皺起鼻子,微微嘟著唇,無意識的撒嬌:“我很困,別打擾我睡覺?!?/br> 說完后,翻了個身,背朝著顧淮景。 顧淮景又嘆了口氣。 沒良心的小家伙。 他甩甩頭,走出了顧國侯府,連顧老夫人也還在睡夢中,沒有來送的意思。 和這邊冷冷清清的顧淮景不同,楊衛(wèi)禮今晨出門之時,是被簇擁著出去的。 父親和母親,以及哥哥弟弟親切的攙扶著他,其他表兄弟,堂兄弟,一個個跟在身后,興高采烈的。 “衛(wèi)禮啊——”三伯開口,叫到一半,連忙改口,“楊大人,你飛黃騰達之后,可別忘了你三伯啊。你堂兄如今還沒有官職,到時候就麻煩你看看啊。” “衛(wèi)禮呀。”一位堂兄出口,“我最近在外頭惹了點小事,到時還得麻煩你和刑部大人說一聲?!?/br> “行了,你們少說點!”平日非常看不慣楊衛(wèi)禮的親兄長呵斥了一聲,然后對著楊衛(wèi)禮溫聲道,“衛(wèi)禮,你快去罷,我和父親母親等你回來。” 諸如這樣的聲音不少,一句一句涌入楊衛(wèi)禮耳中。 他微微笑著,顯得溫和有禮,和大家拱拱手后上了馬車。 馬車駛向皇宮,一路開去,都見到不少百姓。 甚至在皇宮外,還圍了不少人,翹首以盼地等待著,都無比好奇新皇人選到底是誰。 馬車不得駛?cè)雽m中,眾臣在宮外停下,然后步行入金鑾殿中。 顧淮景下馬車的時候,圍在遠處的百姓們遠遠瞧見了,發(fā)出此起彼伏的喝彩聲。 他轉(zhuǎn)頭微微一笑,然后面色平靜的走了進去。 今日大家都到的很準時,按照官員整齊站著。 楊衛(wèi)禮是主持朝局之人,于是站在眾人之間,眼神掃過各位,肅然道:“大家都到了,那便開始罷。皇上無子,且駕崩突然,也未留下任何旨意。故而按照大祁律法,由文武百官選出新帝!大家有何人選,不用顧忌,都可提出!” 此話一落,齊大人是率先站出來的。 齊大人身為三朝元老,如今雖然年老,但依舊身康體健。且地位尊貴,是先皇親封的齊國公。 他出來說話,最為合適不過。 齊大人清了清口,道:“我心目中的人選,自然是楊大人!楊大人是皇家旁氏,身上流著皇家血脈,于情理自然只能是楊大人繼位。且楊大人的才能品德,諸位自然有目共睹,平日也深受皇上信任,這七日,更是將朝事處理得妥當!” 齊大人越說越激動,語氣更加高昂:“楊大人有皇室之血脈,帝王之仁才,如此之人才,自然當成為我大祁之君王,保我大祁子民安康,佑我大祁國富兵強!” 此言一出,朝中不少人點頭同意,平日和齊大人一起的幾位老臣,更是第一時間表明了心意。 楊衛(wèi)禮聞言朝齊大人微微點頭致意,然后看向其他人,道:“諸位可還有其他人選?” 顧淮景微微垂下眼眸,沒有言語。 其他大多數(shù)朝臣都偷偷看向顧淮景的神色,依舊沒有說話。 這些朝臣的小動作,齊大人等人因為過于得意,沒有看在眼里。 但一直注意著的馮安重卻發(fā)現(xiàn)了。 那日馬車前,顧淮景低語的幾句話,一直讓馮安重震驚。 然后他開始留意被自己忽略的一切,比如這些朝臣的小動作,比如楊衛(wèi)禮和顧淮景偶爾對上的眼神。 他看出了什么,但是卻無法阻止。 顧淮景率先告訴他這些事情,代表著對馮安重的信任,也代表著讓馮安重正式加入他顧淮景的陣營。 馮安重沒有退路,這一切早就大局已定,不是任何人能改變的。 要說,也只能說顧淮景太可怕了,到底要有什么樣的心性和智謀,才能編織出這樣一張大網(wǎng)? 到底要如何有魅力,才能讓如此多的能人異士甘愿聽命于他?甚至連馮安重自己,知道這些事情后,不覺憤怒,反而有種理所應當?shù)母杏X。 顧淮景,本就是理所應當?shù)摹?/br> 馮安重看向楊衛(wèi)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