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哈哈哈哈哈?!笨粗憰蕴暮翢o防備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陳明禮立馬開始哈哈大笑。 “明禮!”莫麗陡然沉下了臉。 陳向榮卻頭一次攔住了莫麗,站在了陳明禮那邊。 他不解地看著莫麗,問了一句:“你這么兇的對咱兒子做什么?一個沒良心的外人而已。” “你知道什么!”莫麗急的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十分擔憂地看向陸曉棠。 陸曉棠笑了笑,無所謂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站在原地看著陳向榮:“你們家這一頓飯我怕是吃不上了,但是陳縣長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原本也不是為了這頓飯。你跟定國是同學,我想跟你打聽一下……” “你什么都不用跟我打聽,我什么也不會告訴你?!标愊驑s冷哼一聲,開始低頭扒飯。 “你有什么立場拒絕我?”陸曉棠猛地挺直了背脊,目光中隱約帶著一些侵略性的敵意。 陳向榮猛地摔出了筷子驀地站起來指著陸曉棠的鼻子罵道:“那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跟我打聽定國的去向?你一聲不響消失十年,十年間一切都可以塵埃落定。周定國說不定也早已經(jīng)娶了別人生了孩子,現(xiàn)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過著自己幸福美滿的小日子。你這個時候跑出來,又是什么心思?” “你明知道定國不是這樣的人,你這樣的假設沒有任何意義?!标憰蕴臒o奈的嘆氣,“你比我心里更清楚這十年周定國是怎么過來的,你既然是他的同學是他的朋友,難道你不希望看到他能夠盡快脫離苦海嗎?” “你就是最大的苦海!”陳向榮怒斥,“如果你從未出現(xiàn)過,定國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他本來應該是部隊上最散發(fā)光芒的那一個,卻因為你,現(xiàn)在他都退伍了!他是為部隊而生的人,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他整日風餐露宿,你覺得他是為了你?別做夢了,他為的是自己能夠變得平和?!?/br> 莫麗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從桌子上分了一些菜出來,拉著陳明禮去了廚房。 她嘆了口氣,出來站到了陸曉棠身邊:“你們兩個都各自少說兩句吧,這么長時間不見了,一上來就互相指責,能有什么用處?向榮啊,你之前不是一直說覺得定國辛苦嗎?現(xiàn)在陸曉棠回來了,定國就不會苦了。你總說你了解他,可你了解什么呢?對于周定國來說無論他立了多少功,無論他有什么樣的成就,都不如能夠跟陸曉棠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一輩子來的圓滿。你要是真的有定國的消息,你就趕緊跟曉棠說了吧,沒有必要這么拖下去,你這樣不過就是逞個嘴快,對事情有什么切實幫助呢?” “難道就因為陸曉棠一聲不響地回來了,我們就得感恩戴德地將周定國在拱手送到她面前,讓她將人家定國那一顆真心踐踏嗎?”陳向榮冷笑著看向莫麗,“你跟周定國也是發(fā)小,難道你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陸曉棠去糟蹋他?” “周定國巴不得被陸曉棠糟蹋呢,你cao這個閑心干嘛?”莫麗捶胸頓足,越發(fā)焦躁起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在周定國這件事兒上,咱們誰也做不了主。曉棠要問你什么你就老老實實說了,也別在這兒發(fā)脾氣了。” 陳向榮冷哼一聲沒有吭聲。 莫麗推了推陸曉棠:“你要問啥趕緊問,一點鐘他就得再去上班了,沒那么多時間跟你耗著?!?/br> “我就想知道定國以前有沒有跟你們透漏過他會去什么地方?”陸曉棠問。 陳向榮搖頭。 “你好好想想再說?!蹦惖沽艘槐^去,想讓陳向榮在好好回想一下。 陳向榮擺手:“周定國那么有主意的一個人,他要做什么事兒跟誰商量過?我沒有誆你們,這事兒我是真不知道?!?/br> 陸曉棠點頭:“那就謝謝了,今兒我來實在是打擾你們了。不過陳縣長,定國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榮幸?!?/br> “有你這樣的老婆可不是定國的榮幸。”陳向榮還是沒忍住又嗆了一聲。 路曉棠沖著陳向榮鞠了個躬,扭頭就走。 莫麗跺腳瞪了他一眼,連忙也追了出去:“曉棠你等會兒,你說你現(xiàn)在怎么一點也沉不住氣呢?就算是陳向榮對你態(tài)度差了一點,你也好歹把飯吃完了再走啊。咱倆這么些年不見了,你說你這是又要上哪兒去?” “別說是我變了,你不也變了嗎?”陸曉棠嘆了口氣,“我沒有你們這十年的時光,我沒有辦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會讓你們都變了一副模樣。我只能循著我的本意循著我記憶里的模樣去努力尋找一個可以讓我安心的法子。莫麗,謝謝你幫我,可你也只能幫到我這兒了?!?/br> “你這番話倒是讓我想起了周定國。”莫麗驀地放開了手,有些憂傷地嘆了口氣,“定國那個人也是這樣,當初說什么都要走,誰都攔不住。唉,你們兩個這么一想倒果真是相配,那我也不留你了,等你決定要走的時候,我去送送你?!?/br> “行。”陸曉棠點頭,匆匆告別了莫麗。 她沒有立即回王鳳華那兒,而是有些漫無目的地在般陽縣大街上溜達著。 十年時間,變化實在太大了。 原先還在建設中的火車站已經(jīng)落成,可以方便的通向全國各地。 她過去問了問票價,便有些猶豫起來。 第237章:我們幫你 陸曉棠回到喜臨門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王鳳華正焦急地等在門口,見到陸曉棠走近才松了口氣:“我還當你又一聲不響就走了呢。” “讓你們擔心了,實在不好意思?!标憰蕴牟缓靡馑嫉匦α诵?,跟著王鳳華進了門,坐到飯桌前看著王鳳華做的一桌子菜,陸曉棠這才覺得自己餓了。 對于王鳳華他們來說,這一頓飯是分別了十年之后的相見。 可對陸曉棠來說,這其實只是一頓熟悉的飯菜罷了,對于王鳳華這樣豐盛的招待,她心里有些不安。 飯吃了一半,秦湘就過來了。 她是特地來見陸曉棠的,進了門,一聲不吭地將一個包丟在了陸曉棠身邊,便去柜臺后頭找酒喝。 王喜娘喊她:“燙了黃酒,你喝不喝?” “不喝,那玩意兒我喝不上來,去年不是讓人打北京給你們帶了兩箱賴茅來嗎?這怎么還藏起來了?”秦湘皺眉,繼續(xù)在柜臺后頭翻找著。 她也早已不像十年前那樣,動不動就做出一副梨花帶雨惹人憐的模樣,她如今臉上鮮少有笑意,渾身帶著一股子女強人的氣度。 陸曉棠看著,便忍不住莞爾笑了出來。 秦湘卻活像是后腦勺上長了眼睛似的猛地扭頭看了過來,皺眉看向陸曉棠:“你笑什么?” “要是你一來就是這幅模樣,興許我們還能成為朋友?!标憰蕴臄偸?。 “要是打十年前我就能夠知道你能將周定國耍成這模樣,我也一定會跟你成為朋友?!鼻叵嫫擦似沧?,隨便從柜臺上抽了一瓶二鍋頭擰開瓶蓋直接往嘴里灌了一通,然后過來坐到了陸曉棠的身邊。 王鳳華無奈地嘆了口氣,熟稔地去泡了一杯蜂蜜水過來放在秦湘面前,又趕緊給她舀了一碗壓得實實的米飯遞過來,囑咐:“先吃飯,一會兒在喝酒?!?/br> “我今兒心情不好,就得先喝酒才能把那些話呀都跟陸曉棠說出來?!鼻叵嬲f著就打了個酒嗝,濃重的酒氣撲到陸曉棠臉上令她不悅地皺了皺眉。秦湘卻看著她笑了起來,“說實在的,十年前你們都挺討厭我的吧?呵,別說你了,就是現(xiàn)在的我想起來,都覺得丟人。可誰沒有年輕過呀,年輕的時候總是沒有辦法將事情想的太妥當。做一些錯事傻事也是有情可原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