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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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們好像在清理塌方,想挖開一條路?!比钌胶蟾娴馈?/br> “嗯,你先回來吧?!?/br> 看樣子,獄警這邊并不在乎囚犯的挖掘。 阮山海的這個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加藤浩他們的挖掘還在繼續(xù)。囚犯們沒有手表,無法掌控時間,但火把已經(jīng)換了十多次,其間他們還吃了一些東西,應(yīng)該是過了有幾個小時了。 他們的成果還不錯,塌方已經(jīng)清理了一小半。然而一切都不可能那么順利,失敗還是造訪了他們。 昆山正在搬動底下的一塊混凝土,前面廢墟發(fā)出了輕微的響聲,然后如雪崩一般,碎石、殘骸撲了下來,張啟東早早逃開,還是彭蘇泉用力推開了昆山。 最后,昆山?jīng)]事,反倒是彭蘇泉的大腿卻被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幸好傷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 他們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加藤浩雙手捂面,跪在塌方前,全身顫抖,他覺得自己的頭在發(fā)漲,就像一個氣球一直被充氣,即將到達極限。 “該死的!”昆山用力捶了一下墻,“你們就不能挖得小心一些嗎?” 張啟東靠著墻,吐出一口唾沫,不滿道:“這又不是小心能避免的,說話多動動腦子,萬一我們鉆過去的時候它在塌,出的事情不是更大?” 失敗讓他們心頭都憋著火氣。 “好了,好了,都給我閉嘴!”加藤浩出聲制止了他們,“有力氣吵架,還不如多花點力氣清理?!?/br> 加藤浩看著這一片狼藉,心也涼了半截。前面一整片都倒了下來,幾乎又恢復(fù)到之前的模樣,還多了幾條水柱,就像噴泉一樣不住地往外面淌泥水。 不過塌方里不單單是混凝土塊,還多了一些天然石塊。這從側(cè)面說明,這條路確實通往外面。 張啟東喪氣道:“不行了,挖不開。我們還是放棄吧。” “閉嘴!”加藤浩吼道,語氣之中已經(jīng)帶了一股殺意。他站起身,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頹廢和絕望,仿佛剛才下跪的不是他一樣。 “繼續(xù)干,只是一次塌方而已。” 水嘩嘩地流著,像是在訴說什么。加藤浩的手指掠過泥水,仿佛在感受自由。 “可誰也不能保證沒有下一次?!睆垎|不滿地說。 眾人累積的不滿和這一次的失敗,讓加藤浩的統(tǒng)治受到了影響。加藤浩緩和了口氣:“我們可以先檢查下上方的情況,加固一下,然后再繼續(xù)清理。出了事情,我會負責(zé)的?!?/br> “呵呵,你負責(zé),你拿什么負責(zé)?”張啟東再次發(fā)問。他本來就不愿意花力氣。 “用我的命!”加藤浩再一改臉,兇相畢露,隨手將手里的東西砸向張啟東,“你說好不好?” 有些時候,對某些人強硬比退讓更加有效。張啟東被砸了一下,整個人都縮了,他不算是心狠手辣的職業(yè)罪犯,雖在監(jiān)獄和窮兇極惡的囚犯待久了沾染了一些戾氣,但本質(zhì)上還是一個好逸惡勞的生意人。 “繼續(xù)?!奔犹俸普f道。 這次沒有人再有異議。 加藤浩見皮耶爾蒼白如紙的臉色,同他說了幾句話,讓他去休息了。 對此也沒有囚犯提出異議,皮耶爾傷在腹部,不方便行動,他留在這里除了舉火把,也沒什么用。 皮耶爾也沒有推辭,他去原先找好的一間房間內(nèi)休息了。 加藤浩他們的處境其實就和神話故事里的囚犯一樣。在希臘神話中,西西弗斯因為觸犯了眾神,被罰將一塊巨石推上山頂,但巨石每每被推上山頂時就會滾下去,前功盡棄,于是他就不斷重復(fù)、永無止境地做這件事。另一位叫作坦塔羅斯的家伙被打入地獄,站在一池深水中間,水就在他的下巴下,可他只要彎下腰去喝水,池水立即就從身旁流走;在他身后長著一排果樹,結(jié)滿了果實,可等他踮起腳來想要摘取時,果子又會升到他觸不到的地方;他頭頂上還吊著一塊搖搖欲墜的大石頭,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將他壓得粉碎:他永無休止地忍受三重折磨。 囚犯們也差不多,每當(dāng)他們挖開一點,更多的土石就會夾雜著泥水堵住前面,無窮無盡。而且他們越來越累了,水位又越來越高,先前水還只到腳踝,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到小腿左右了,大概已經(jīng)有十四五厘米高了。他們踩在水里,要多費不少力氣。 原先他們還有干勁,一腔熱血支撐著他們,但成功遙遙無期,他們的心也漸漸冷了,效率越來越低下。 挖開這里仿佛也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這里一定出了什么問題,看著眼前的情況,加藤浩像是想到了什么,泥水為什么會以這樣的狀態(tài)泄出來,這都是有原因的。 “先停下手上的活?!奔犹俸普f道,“我們?nèi)ニ奶幙纯??!?/br> 加藤浩將人分成兩組,他和昆山一組,張啟東和彭蘇泉一人一組,去各處查看。 他們到上方查看了幾處裂縫,這些裂縫都在往外漏水。 張啟東和彭蘇泉比昆山和加藤浩早回來,他們的臉色并不好看,如同躺在病床上等死的老人。 “和你說的一樣,我們確實在絕境中。”彭蘇泉道,“而且是不能再絕的絕境,我們都被困在了棺材里。” “上去嗎?”張啟東問道。 獄警們在高處,情況應(yīng)該比他們好一點。加藤浩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啟東一眼,這個張啟東真的是一點也不讓他省心,剛才阮山海對他們說過,獄警那邊的電梯井震開了一道口子,張啟東是想出賣加藤浩,轉(zhuǎn)投獄警。 不過加藤浩沒有戳破張啟東的小心思。 “去吧,把皮耶爾叫來,我們商量一下。”這樣的大事,加藤浩當(dāng)然不會讓自己的心腹皮耶爾錯過。 “何必去叫他?我們上去找他就可以了,難不成還要待在這里等著被泡爛?” “好吧,我們?nèi)フ移ひ疇??!奔犹俸茻o意再打壓張啟東。 越往上水便越淺,到了皮耶爾所在的房間前,水便又只到腳踝而已,但門前的走廊上積著一層淤泥,他們一路走來,留下了四串腳印。 房內(nèi)暗著,皮耶爾沒有生火。 “皮耶爾,你醒著嗎?”加藤浩問道。 不對勁,皮耶爾沒有給出回應(yīng),他睡得那么沉嗎? 他們踏水走進房間,加藤浩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接過昆山手上的火把,往深處照去,跳躍著的火焰,渲染了一種恐怖、陰森的氣氛。繞過柜子,加藤浩他們找到了皮耶爾。 皮耶爾趴在泥水之中,一動不動。 加藤浩立即蹲到皮耶爾身邊,將他翻過來。 皮耶爾身上竟插著兩把刀,一刀刺中他原本的傷口,另一刀刺入他的胸膛。他身上沾滿泥水,五官扭曲,如同來自修羅地獄的惡鬼,睜著眼睛,眼中似有不甘,胸膛塌了下去,不再起伏。加藤浩摸了摸皮耶爾的頸間,沒有脈搏,也沒有溫度。 皮耶爾死了,而且死于謀殺。 是誰,究竟是誰在蜘蛛山監(jiān)獄殺人?所有人腦海中都盤旋著這個問題。 加藤浩替皮耶爾合上了雙眼。 “是誰殺了他,是你嗎?” 加藤浩望向彭蘇泉。 “不是我?!迸硖K泉連連擺手。 “那是你嗎?” 他又看向了張啟東。 “怎么會是我?”張啟東也學(xué)著彭蘇泉的樣子連連擺手,但眼中隱隱露出怯意。 加藤浩的眼睛如掃描儀一般上下打量著張啟東,想要將他看透似的。 最后,加藤浩長嘆一聲,放過了張啟東。而張啟東也松了一口氣,剛才被加藤浩凝視的時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加藤浩沒再理會張啟東,他盯著皮耶爾的尸體,陷入了沉思。 皮耶爾被害的地方是密室,門前的泥地上沒有腳印,兇手如何進出不留腳???他又為什么要對受傷的皮耶爾下手?這些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在皮耶爾的尸體前,每個人都盤算著自己的想法。隨著第一樁謀殺案的發(fā)生,本就不平靜的蜘蛛山要徹底亂了。 “你們都不承認?!奔犹俸评淅涞溃澳莾词质钦l呢?” 未曾忘暫低頭 他。 他被困在了原地。 在他眼中,整個世界都不對了,他就像在漆黑的夜里行走,無論哪里都沒有方向,無論哪里都存在束縛。 束縛如同那種極細的蜘蛛絲,隨手就能扯下一大把,怎么也扯不完,越扯越多,越扯越密,直到變成一堵撼不動的墻。而自己扯下來的蜘蛛絲,全部變成了鮮血。 那些鮮血化作過去的影子,一直不肯放過他。 ——畫地為牢。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些什么,才能打開心里的結(jié)。這樣他才能繼續(xù)前進,心才不會被蜘蛛絲絞死。 于是,他混進了蜘蛛山監(jiān)獄,和仇人的距離也慢慢拉近。冥冥之中仿佛有天意,這場地震確實是大災(zāi)難,但他僥幸不死,仇敵也還活著,這就是一個好機會,一個手刃仇敵的好機會。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他一定要殺了仇人,用仇人的鮮血洗去自己的不甘。 [暫低頭] 人生重來算了。 五郎依舊失憶著,但阮山海卻說他的癥狀有所好轉(zhuǎn),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復(fù)。 因為他在阮山海的引導(dǎo)下記起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假面騎士super1有哪五只手?” “銀色超級手、紅色威力手、藍色電氣手、綠色冷熱手、金色雷達手。”五郎猶豫著說出自己的答案。 “賓果。”阮山海繼續(xù)問道,“那主人公的經(jīng)歷呢?” “他的父母是宇宙開發(fā)的先驅(qū)。他在父母過世后繼承他們的遺志,成為宇宙開發(fā)的科學(xué)家,并主動將自己改造為用于行星開發(fā)的改造人super1。手術(shù)成功后不久,邪惡軍團就襲擊開發(fā)小組所在的宇宙空間站,要挾博士交出super1,遭到拒絕后向眾人發(fā)動攻擊??臻g站被毀滅,super1墜入地球?!蔽謇扇嘀约旱奶杧ue,“然后我就記不起來了,什么印象也沒有了。” “那我告訴你好了,后來主人公拜拳法宗師玄海為師,漸漸學(xué)會控制改造人的力量和如何變身,以假面騎士super1的身份對抗邪惡軍團?!比钌胶5?,“什么軍團你還記得吧?” “這個記不清了?!?/br> 韓森浩聽著阮山海和五郎喋喋不休地講著假面騎士,心生不滿,他們仿佛根本不在乎現(xiàn)在的處境。 “夠了,你們也該休息一下了吧?!表n森浩不住地咳嗽,他有些頭暈,吃了阮山海的藥,也沒有什么好轉(zhuǎn)?!岸际浅赡耆肆?,還沉浸在欺騙小孩的幻想里。如果真的有英雄,他怎么不來救我們?”韓森浩出言譏諷道。 阮山海不想和韓森浩爭辯,閉上了嘴。 但假面騎士可以說是五郎僅有的記憶之一,這樣被譏諷,五郎的臉上有些不好看。幸好監(jiān)獄內(nèi)昏暗的火光,讓只有近處的阮山海才能看清五郎的表情。阮山海抓住五郎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多嘴,不要去頂撞韓森浩。 但五郎卻不愿就此沉默。 孩提時期,心智還未徹底長成,很多人只是渾渾噩噩、開開心心地活著。成年之后,要求生,各種壓力壓得人不能呼吸,絕大多數(shù)人最明亮的一段日子應(yīng)該是在少年,故而記憶中,最鮮明的碎片大多來自于此。五郎失憶之后,最先回憶起的就是少年時看過的特攝劇。 如果一個人僅有一些東西了,那他必定會把那些東西看得極重。所以你可以從富人手中搶走一條珍珠項鏈,而不能從乞丐手里搶走半個面包。對于五郎來說,他的這段記憶就是乞丐的半個面包。 可他來不及反駁,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來人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這里除了獄警,就只剩下囚犯了。根據(jù)阮山海的反饋,囚犯們應(yīng)該是不想投降的,那么他們來干什么?開戰(zhàn)嗎?這就很糟糕了。 “你們來干什么?”韓森浩舉起自己的手電筒。 手電筒的光晃得人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