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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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試了一次,這次阮山海成功了。他立即拿了一袋薯片遞給阿卡,自己也開了一袋,“咔呲咔呲”地吃了起來。 被困這么長時間,他們急需要進食,維持體力。 阿卡吃著烤rou味的薯片,突然發(fā)問:“你覺得接下來會怎么樣?” 表格和示意圖 “不清楚?!比钌胶;卮鸬溃艾F(xiàn)在一層只有我們幾個幸存者,其他人說不定都死了。我是不希望獄警和囚犯之間再出什么事,和平最好了,人又不是野獸,關在一個籠子里就會死斗起來?!?/br> 看樣子,阮山海是個和平主義者。 阿卡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又笑了:“一個滿腦子想砸自動售貨機的人,嘴上說著和平,總是不能讓人信服?!?/br> “自動售貨機跟和平有什么關系。”阮山海反駁道,“只想著小事的人才不會犯大罪。一個窺視上司妻子的猥瑣下屬和滿口仁義道德的政治家,前者一定比后者更加熱愛和平。你說是不是?” “好吧,你說的有一點道理?!卑⒖ò寻b袋里最后一些碎屑倒進嘴里,“差不多了,我們走吧?!?/br> 阮山海也舔干凈包裝袋里最后一點點薯片渣:“聽你的意思是不準備向囚犯動手?” “只要他們不來招惹我們,我們不會主動去找他們的?!?/br> 說到底,獄警也只是普通人,不想在絕境中直面殘忍的囚犯。加藤浩他們最后說的話還是影響到了阿卡他們。 “整理一下就走吧。”阿卡結束了對話。 他們兩人把膨化食物的食品袋都撕開一個小口子,讓里面的填充氣體都出去,這樣能壓縮體積,便于攜帶。口感不重要,受潮也不要緊,只要能食用就好了。 阮山海找到一大塊破布,暫時拿它充當包袱皮,將東西包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阿卡和阮山海又搜羅了一陣,往約定地點趕去。 他們在約定的地點,看到了兩團火光,那是韓森浩和陳克明。他們各拿了一支火把,五郎走在中間,手里提了不少東西。 “你們都有什么戰(zhàn)利品?”阿卡問。 兩把消防斧,四件制服,兩雙鞋子,一箱子礦泉水,不知從哪兒扒來的一大捆木條,應該是椅子、架子劈散后得到的,一小袋米,還有勺子、鐵鍋之類的東西。他們?nèi)ミt了,食堂大部分都被埋了,散落在外的一些東西也多被其他人搜羅走了。 阿卡和阮山海這邊,也換上了火把,他們有二十多包薯片,十多塊巧克力,二十多罐咖啡、果汁,還有一些木頭和塑料繩。 阮山海背后還拖著三塊泡沫板,尺寸大概是一平方米。 阿卡曾問阮山海帶上它們有什么用,阮山海說有大用處,兩塊泡沫板拼在一起就是一張不錯的床,而且泡沫這種東西易燃,到時候拿來燒也不錯。據(jù)說流落荒島的人都會收集一些漂到海灘上的塑料制品,等有船接近,就會把塑料制品丟進火里,塑料制品燃燒時冒出的滾滾黑煙,能提高他獲救的可能性…… 反正是阮山海出力拖著它們,因此阿卡也沒多說什么。 總的來說,他們還算收獲頗豐。阿卡將吃的丟給其他人,熄滅兩個火把,只留下一個。他們開始休息,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 另一邊,加藤浩率領的囚犯們也圍坐在篝火邊上休息。 火光映在他們臉上,把他們一個個的臉照得有些猙獰。曾幾何時,這幫囚犯都幻想過砸了蜘蛛山監(jiān)獄,沒想到這個幻想以這種方式實現(xiàn)了,世事真是弄人。 情況對這幫囚犯并不利,地震過后,他們本打算趁著大亂就逃出監(jiān)獄,但現(xiàn)在整座監(jiān)獄都封死了,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這些囚犯好比是從一間小牢房跑到了一間大牢房,而且還惹怒了獄警。 加藤浩分析著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被困監(jiān)獄,逃離的方法無疑就兩種,一是我們自己打開一條出路;二是等人救我們出去。第一種,現(xiàn)在不太現(xiàn)實,靠著我們手里的鐵棍、斧頭,有些難辦。但是,第二種也讓人頭疼,之前也說過了救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來,而且我們被救出去也還是囚犯、越獄犯的身份,想來將來的日子不會好過?!?/br> “除非知道我們越獄的人都死了?!逼ひ疇柪淅涞卣f道,話語中冒出凜凜寒氣。 “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張啟東問道。 “做得小心一點,毀尸滅跡?!逼ひ疇栒f,“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br> 要殺了三位獄警嗎?他們不是下不去手,只是有些棘手,而且就算殺了獄警,他們也不見得就一定能得救。 “對面也有五個人,我們失去了最好的機會,不一定就能贏。”加藤浩說道。 “那你覺得該怎么辦?”昆山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頭痛死了。 “保守一點?!奔犹俸普f道,“如果救援遲遲不來,我們可以困死他們?!?/br> 囚犯們搜羅的東西遠比獄警們的多,至少絕大多數(shù)藥品都在囚犯手上,由于皮耶爾的傷勢,加藤浩帶人離開后,就去了醫(yī)務室,拿走了剩下的全部藥品。然后,他們到了食堂,拿到了不少的食物,節(jié)省一點,足夠支撐一周左右。但囚犯們平時在監(jiān)獄中受到不少限制,他們對一些區(qū)域并不了解,所以漏掉了一些地方,比如獄警的休息區(qū)。 “我們的物資比他們多,等他們餓了幾天,我們再去對付他們也可以?!?/br> “我同意,我們還是不要冒險了,自由雖然重要,但命更加要緊,就算救援及時趕到,我二十年的刑期再加上十年,其實也沒什么差別?!睆垎|道。 他們雖然是囚犯,但也是人,有些人在監(jiān)獄待得久了,野性早就被磨干凈了。據(jù)說,不少犯人在出獄后受到歧視、排擠,難以融入社會,本身又沒有資本再度犯罪。犯罪也需要本事和資源,像一場大劫案,你得安排安全的出逃方式,你要有銷贓的手段,這些都需要人脈和資金。有些囚犯出獄后,過得還不如在監(jiān)獄。所以張啟東對自由的渴望沒那么大。 “太沒出息了?!崩ド秸酒饋?,看著張啟東,有些不屑,“殺光獄警有些不靠譜,耗死他們也不實際。他們獄警平時可以吃rou喝酒,我們是囚犯,每天干足十二個小時,吃糠咽菜,肚里沒有半點油水,腰上沒有一點膘,真要耗下去,說不定,獄警比我們堅持得久?!?/br> 加藤浩問:“那你準備怎么做?” “通道塌了,就換一條路走嘛;出口堵了,搬開石塊、混凝土就好了,反正最古典最有效的越獄方法,就是挖洞。我們挖出去就好了?!?/br> 張啟東反駁道:“你知道這有多難嗎?” “總比什么都不干要好。” “這都是有消耗的,你干得多吃得就越多,我們能堅持的時間就越短。” 兩人激烈地爭執(zhí)了起來。 “安靜,安靜?!奔犹俸普f道。 但兩人的爭執(zhí)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誰來也沒用,他們就差扭打在一起了。 在極限環(huán)境中,人的情緒更容易失控。 最后分開兩人的是天意——世界再度劇烈地震動起來,囚犯們東倒西歪,抱著頭,往墻角跑去。 是余震,余震來了。 土灰如雪般從上面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墻體也發(fā)出“咔咔”的慘叫聲,仿佛下一刻就會坍塌。 木頭堆起來的篝火被震散開來,燃燒著的木條如同在地面舞蹈一般,蹦跳著,火星四濺,照亮他們驚恐的臉。 上帝啊…… 佛祖啊…… 無論是誰,快降下神通阻止這場災難,讓螻蟻一般的他們逃出生天吧。 上天仿佛聽到了他們的祈禱,蜘蛛山監(jiān)獄堅持住了,它沒有塌。五六分鐘后,余震平息。 篝火熄滅了,只剩下如螢火蟲尾光一般的淡淡螢火。囚犯們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確認自己沒有受傷。 “有什么東西?”張啟東喊道。 “不對,是有什么動靜。”昆山反駁道。 加藤浩道:“好了,好了,你們兩人都對?!?/br> 那淅淅瀝瀝的不正是雨聲嗎,雨聲和水流聲清晰地傳到他們耳中。 同時,囚犯們感到屁股一涼,有液體浸入了他們的身下。 是血?誰受傷了嗎? 在地上一摸,液體是冰冷的,湊到鼻尖一聞,沒有血腥味,只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木柴上如螢火蟲尾光一般的淡淡螢火也都滅了。 “哈哈哈……”加藤浩大笑道。 余震帶來了意外之喜,水來了,雨聲也透進來了。某處應該打開了一道口子,所以外界的聲音才會清晰起來。 “哎呀,我們收集的木柴?!睆垎|打著打火機,借著微光去搶救木柴們,將它們放到高處。 加藤浩又生起了火,點燃了火把。他們能清楚地聽到外面的雨聲,說明這個口子應該離他們并不遠。 “走吧,我們?nèi)タ纯催@個口子在哪里?!比绻@個口子足夠大,那么他們的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在余震中發(fā)生變化的其實是整座蜘蛛山監(jiān)獄,加藤浩所在的區(qū)域地面產(chǎn)生了十度左右的傾斜角。 應該是地震導致地基不穩(wěn),加上暴雨的沖刷,讓蜘蛛山監(jiān)獄發(fā)生了傾斜。 加藤浩他們在低處,而另一邊的獄警們在高處,如果整座監(jiān)獄都開始滲水,那泥水就會往加藤浩他們這里匯聚過來。 地面漸漸積水,而且?guī)聿簧倌嗤痢>旁路莸乃⒉焕?,他們踩在水里,泥水浸濕了他們的鞋襪,讓他們不是很舒服。 “就是這里?!崩ド芥i定了聲音的來源。 “這邊的位置好像是窗戶吧。”張啟東指出嵌在混凝土碎塊中的窗框和鐵欄桿。 從這里流出來的泥水是最多的,聲音是最大的。 “應該就是這里了?!迸硖K泉也認為是這里。 “開始吧,看看能不能從這里出去。”加藤浩挽起了袖子,“有個口子總比硬生生挖出一條路來要好,這值得嘗試?!?/br> 囚犯們很快干了起來。皮耶爾因為有傷在身,就拿著火把在一旁替他們照明。沒有手套的保護,他們的手指很快就受傷了,但想著自由就在面前,他們都沒有任何抱怨,依舊熱火朝天地干著。 忽然,遠處有團火飄過來?;鸢训墓庠诤诎档谋O(jiān)獄中格外醒目。 “是誰?”加藤浩朝著火問道。 “是我,阮山海啊?!?/br> “你來干什么,投誠嗎,跟著獄警不舒服吧?”昆山開玩笑似的說道,“想過來也可以,讓我們看看你的誠意,至少帶顆獄警的腦袋來。” “這怎么可能呢?”阮山海站在遠處不敢靠近,他撓了撓頭,有些苦惱地說,“其實恰恰相反,是他們讓我來勸你們。四處都在漏水,你們下面的水只會越來越多,天氣又這么糟糕,萬一再地震,這里八成保不住,你們還是向獄警投降吧?!?/br> 加藤浩打斷了阮山海的話:“你們沒有傷亡嗎?” “什么傷亡,沒有啊。嘿嘿,要是有傷亡,我也不會來找你們,那不是引狼入室嘛?!?/br> 獄警他們也安全度過了余震。 阮山海繼續(xù)說道:“電梯通道那邊被震開了一道口子,說不定能爬出去。那個……接下來的話都是他們的意思,千萬不要打我,我只是轉述。獄警們一致同意,如果你們愿意把加藤浩和皮耶爾捆住交出來,那他們就對其他人既往不咎,你們要不要過來?” 一眾囚犯冷眼看著阮山海,氣氛有些微妙。 “既然沒人愿意,那我就走了?!比钌胶S樣樀?。 “滾吧?!逼ひ疇柕?。 “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你們這群人也真是……”阮山海邊說邊走了,他對這份工作也相當不滿,但也沒其他辦法,五郎是新來的囚犯,和其他人沒有交情,獄警前來又有不小的危險,只有阮山海合適。 “滾吧?!边@次是加藤浩。 阮山海走后,加藤浩他們繼續(xù)干活。阮山海提到的積水問題,確實是個麻煩,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腳踝的高度,地面上也積了一層薄薄的淤泥,但不影響他們挖掘。 沒有一個人愿意跟著阮山海走,阮山海見沒人跟來,拿出了對講機:“他們不愿投降。” “冥頑不靈,算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你回來吧?!笔前⒖ǖ穆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