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能。” 與靖王相處了這些天,云淺大概也摸出來了靖王的性子,和兩人之間的相處之道,靖王不喜歡多言,不喜歡熱鬧,不喜歡麻煩,是以只要她不多言,不多語,不去麻煩他,兩人也許就能這么一直和平共處下去,真正做到相敬如賓,可剛才靖王爺說的那句話,云淺明顯聽出來了他心情不佳。 “你不喜歡?” 靖王過來的時候,是經(jīng)過了如何的一番心里掙扎,小六最是清楚。他好不容易用了無數(shù)個理由說服自己來到這里,不知不覺的就想要從云淺這里索要更多。 “我沒有不喜歡?!?/br> 云淺懵懵的說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一丁點兒都不了解靖王。 “寬衣?!?/br> 靖王的聲音冷冷的,她沒有說喜歡,而是說的沒有不喜歡。 云淺不知道自己哪里有得罪他了,但一想到他平時原本就是這個樣子,也沒有多在意,上前就準(zhǔn)備提他解開身上的腰帶。 手才剛剛伸出去,她就被靖王一把撈了過去,在驚恐和驚嚇之中,被靖王死死的堵住了她的小嘴。 誰都沒有說話,屋里只有她和靖王彼此之間的厚重氣息,云淺就那樣站著讓靖王隨意的發(fā)泄,起初只覺得身子發(fā)熱,之后全身都似是被點燃了一般的燙,到后來她身體里升起來的異樣感,不知不覺的就讓他攀附著靖王的肩頭,慢慢地開始羞澀的回應(yīng)。 云淺的變化,讓靖王的身子一僵,一直萌生在心中的那份郁結(jié)被她一個輕輕的動作化為了虛有。 靖王心頭松了一些,但手上的動作卻是越來越重,云淺的細(xì)腰都快被他生生的折斷了,他的手掌卻是越來越往下移。 混亂之中也不知道是誰腿了誰的衣裳,等到最后云淺身上又只剩下了那個兜兜,而靖王也只能一條單薄的里褲。 “王~爺。” 云淺原本只想說,外面涼,還是進(jìn)幔帳里頭吧,可剛要說話的時候,后背腰下被靖王那只帶火的手掌一捏,聲音就走了調(diào)。 王爺?shù)捻右话?,雙手猛的往上竄,就向云淺的兜兜底下抓去,云淺全身瞬間就麻了,被王爺捏的如一灘爛泥貼在了他的身上,捏到靖王自己都忍不住了,才將她打橫一抱,放在了幔帳內(nèi)。 這一夜靖王比起前兩日要狠的多,狠狠的欺負(fù)了云淺。 云淺想藥草是白泡了,身上的痛疼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厲害,第二日早上,王爺走的時候云淺連眼睛都還沒睜開,書畫和靜月早上一來,就聽秋燕說王爺昨晚過來了,兩人臉上都是歡喜,見王爺起來了之后,伺候完了洗簌,本想去叫云淺,靖王卻說了一句:“讓王妃多睡一會兒?!?/br> 幾人心下都明白,王爺這是心疼小姐,昨晚小姐怕是沒少受累,個個心頭都是高興的,自己主子得寵比什么事都值得高興。 靖王爺從后院出去,比起昨夜的那張陰沉臉,明顯的要明朗許多,小六在外候著,看到王爺一身輕松的走了出來,就知道昨晚王妃定是將他伺候好了。 “王爺,太皇太后那里傳話,說等王爺與王妃得空了,莫要忘記了她老人家?!毙×咴诰竿醯纳砗?,及時的講話傳達(dá)給了靖王。 之前住在太行山,王爺還素著的時候,太皇太后逼急了還爬上來了兩次,如今見王爺終于看上了一個姑娘,又成了親,一時也就沒有那么著急了,想著只要兩人尋個時間過去瞧瞧她就行。 “通知王妃,過兩日進(jìn)宮。” ** 靖王府的婚事一過,宮里頭接下來的喜事,就是安王府的婚事。 兩日后云淺隨著靖王進(jìn)宮的時候,就多多少少聽到有人說安王的親事,云淺才想起上次聽贏王妃說了,安王的婚期還余一月,如今又過去了幾日,日子更是近了。 到了太后的慈寧宮,云淺跟在靖王的身后,剛到門口就聽到了屋里的嬉笑聲。 那聲音像是林婉清。 云淺進(jìn)去之后,果然就看到了坐在太皇太后的身邊的林婉清,云淺愣了愣神,想著她馬上就要嫁了,怎的還有心思跑到宮里來,自己成親之前可是緊張了好一陣子。 林婉清對云淺擠了擠眼,算是打過了招呼。 “姨母,您盼星星盼月亮的人終于到了?!绷滞袂逑蚓竿鯛敽驮茰\這邊瞧過之后,又是一臉笑容的對太皇太后說道。 太皇太后當(dāng)然也看到了兩人,從靖王爺和云淺從屋外進(jìn)來,她就樂的合不攏嘴了,她那寶貝靖王爺一路上都是牽著王妃的手過來的,可不正是新婚燕爾該有的模樣嗎? 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小皇孫了,越往深里想,太皇太后的笑容就越是收不住,到最后被林婉清那么一說,干脆就幾聲呵呵大笑了起來。 “靖王妃,坐過來,坐到這里來給我好好看看?!?/br> 太皇太后一招手,云淺臉上紅了紅,成親之后再次面對太皇太后,就與上一次進(jìn)宮時的心情不同了。 那時候還沒有嫁進(jìn)靖王府,還不是皇家的人,如今再見到她就得叫一聲母后。 “兒臣給母后請安。” 云淺將手從靖王的手掌羞澀的抽了出來,走到太皇太后的跟前,行了一個禮。 “嗯,我墨兒的眼光就是好,靖王妃是越看越好看?!碧侍罂粗茰\羞澀的模樣,打從心底里的喜歡,上次見面就覺得云姑娘是位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如今一副小婦人的模樣,羞羞答答的站在靖王身邊,就更有了一番女人的韻味,太皇太后當(dāng)下也沒顧忌,自豪的說了一句。 云淺被太皇太后明著一夸,又是一陣羞澀。 “坐坐,過來坐?!?/br> 太皇太后趕緊讓她過去,林婉清盤腿坐在太皇太后的左手邊,云淺過去與林婉清一樣,也盤著腿坐到了太皇太后的后手邊,靖王則挨著云淺坐在了椅子上。 “靖王府住的可還習(xí)慣?” 云淺剛坐下太皇太后就問道。 “習(xí)慣?!?/br> 云淺笑著回答了一句。 “有什么不滿意的,就來找母后說說,墨兒他是個悶葫蘆,半天蹦不出一句話來,這性子隨了他父皇?!?/br> 太皇太后說完,云淺腦海里回憶了一下靖王的父親太上皇,太上皇在位的時候,自己尚且年幼,只聽說當(dāng)年的半壁江山是他打下來的,威風(fēng)的很。 后來就是太上皇的大兒子朱蒂即位,之后就是如今的皇上,也才剛剛即位不到兩年,皇上即位的頭一年,朝堂并不是很穩(wěn)固,能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就能將朝野上下穩(wěn)固到如今這番模樣,恐怕太皇太后功不可沒,當(dāng)然還有自己身邊的這位靖王爺。 聽說先皇死的那會兒,誰都不相信,只相信靖王,怕自己死后皇上年幼,被幾位藩王搶了實權(quán),就叫人去太行山上找回了靖王爺,臨死之前請求靖王助他的兒,也就是當(dāng)今的皇上一起治理朝政。 先皇死后,靖王爺并沒有像其他人所想的那樣,坐鎮(zhèn)宮中時刻伴在皇上左右,為他出謀劃策,而是替皇上清除了幾位隱患,被清理的那幾位官員在朝中的官位并不算大,但很神奇的是,自清理干凈之后,幾位藩王都沒再生出回京的念頭。 這一穩(wěn)就是兩年。 如此一想,云淺又覺得身旁的靖王著實可怕。 “王爺對兒臣很好?!?/br> 云淺顫顫的說了一句,說完耳根子都紅了,她也不敢去看靖王,也沒有看到靖王嘴角那絲轉(zhuǎn)瞬即逝的笑容。 自云淺進(jìn)來之后,林婉清一直都是微笑著看著她與靖王,此時也沒有說話,太皇太后聽了云淺的話,又是樂呵呵的笑了幾聲。 說了一陣,太皇太后就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宮女,那宮女心領(lǐng)神會的進(jìn)屋去,不過多時就出來了,手里拿了木盒。 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對金累絲點翠嵌珠花響鐲。 “這對鐲子倒是很配王妃?!碧侍笳f完,那宮女就將盒子遞到了云淺跟前。 “多謝母后?!?/br> 云淺謝過太皇太后,接過了盒子,之后書畫上前又從她手里接了過來。 “如今墨兒總算是不用我cao心了,眼下就等著兩猴子精完婚,我也算是徹底的安心了?!碧侍髧@了一口氣,回頭就盯著林婉清。 林婉清笑嘻嘻的一張臉,被太皇太后盯著卻也沒變顏色。 “姨母,今日的主角兒可是表哥和靖王妃。”林婉清看著太皇太后,又望著靖王爺和云淺,示意太皇太后的注意力不應(yīng)該在自己身上。 “安王那性子也只有你這個鬼丫頭能治得住,整天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jīng),還到處招搖……”太皇太后似乎沒聽到她說的話一般,心頭想起來了什么,就想趁機(jī)會說完,可還是沒有說完,就被外面的聲音打斷了。 “皇祖母,您又說孫兒的壞話,還讓我給聽到了?!蔽萃獾陌餐蹩芍^是人未到聲先到。 太皇太后愣了一瞬,屋子里的幾個丫頭都捂著嘴笑,林婉清只稍微的愣了一下,就恢復(fù)了剛才的那副表情,那笑容就似長在了臉上一樣,看不出是真笑還是假笑。 “小崽子,你倒是跑的快?!?/br> 太皇太后愣了之后,也氣笑了,當(dāng)著眾人的面,又?jǐn)?shù)落了他一句。 安王哪一次來,不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起路來都能將前來通報的丫頭甩在后面。 “孫兒年輕氣盛,當(dāng)然跑的快?!卑餐跻贿M(jìn)來,首先看到的就是靖王,叫了一聲皇叔,轉(zhuǎn)頭一看,云淺也在,又喚了一聲:“皇嬸嬸?!?/br> 之后一雙眼睛就看著林婉清挪不動了。 自從上次與林婉清不歡而散之后,安王就再也沒去找過她,為了讓她生氣,前些日子費(fèi)盡心機(jī)弄了那么大動靜,娶了云府的二小姐,如今還丟在后院正涼快著呢。 可他千等萬等,就是沒等到林婉清去找他,不但沒找他,還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樂樂,合著又是他一個人在表演。 安王一想到這些心中難免有氣,一時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喲,這不是本王那未過門的王妃嗎?又來皇祖母這里獻(xiàn)殷勤了?” 安王進(jìn)來之后林婉清連眼角都懶得瞧他,聽他這么一說才抬著頭不咸不淡的瞟了他一眼,壓根就沒想著要搭理他。 “兔崽子,嘴里就說不出一句好話,獻(xiàn)殷勤?我也沒見過你來獻(xiàn)殷勤?”太皇太后氣得瞪了他一眼。 “皇祖母,孫兒不是來看你了嗎?我可不是獻(xiàn)殷勤,我是真心想皇祖母才來的......” “哼,還不就是聽說你未過門的王妃來了,才猴急著趕過來,平時我這里哪能留得住你這個滑頭。”太皇太后將他看的透透的,一句話就戳穿了他。 “不見面就想,一見面就想掐,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將你們幾個放在一起養(yǎng)。”太皇太后懊悔的說道,回頭就怨起了林婉清:“靖王,皇上,安王,三個男娃娃鬧在一起也就算了,你偏偏要去湊熱鬧,叫都叫不住,不讓出去還翻墻偷偷的跑出去,整日跟在他們屁股后面舞刀弄槍的,硬是養(yǎng)了一幅男娃娃性子,所謂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么多年了,你這性子都沒有擰轉(zhuǎn)過來,還是個大大咧咧的,狩獵大會你都能去湊熱鬧,我皇家要是不把你收了,也不知道你能去禍害誰。” 太皇太后年歲已老,腦子里面的事情沒個連貫,想起什么就說什么,逮到誰就說誰,安王平日里就怕太皇太后的念叨,可太皇太后說的這句話,他又覺得說的很有道理,當(dāng)下站起來,就差拍巴掌的看著林婉清說道:“可不就是嘛!本王倒霉,活該被人禍害。” “朱東皓,你完全沒必要這么委屈,你可以退婚?!绷滞袂逡е溃荒樒ばou不笑的看著他。 “誰敢!” 太皇太后一聲吼,吼在了安王爺之前,頓時屋里的人都不說話了。 林婉清也低下了頭。 太皇太后這一聲是真的生氣了。 云淺也是很尷尬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靖王,靖王目視著手里的茶杯,還是那張冷漠的臉,沒有什么變化。 這一家子也是人才輩出,云淺暗嘆了一聲,又收回目光,坐的端端正正。 “我治不了你們,你們皇叔還在這兒,你們?nèi)齻€自來都聽你皇叔的話?!碧侍蟮阶詈缶蜑樽约赫伊艘粋€幫手,將旁邊一直沒吱聲的靖王拉了進(jìn)來。 靖王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口的婢女齊聲喊了一句:“參加皇上?!?/br> 云淺與眾人一同,都朝著門口望了過去。 皇上一身藍(lán)地納紗盤繡龍袍朝屋里走了進(jìn)來,與云淺心中所想的一樣,年紀(jì)與屋內(nèi)的幾人都是相差不大,但臉上的城府卻比安王要深的多,沒有靖王爺?shù)睦?,也沒有安王爺?shù)脑辍?/br>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br> 皇上進(jìn)來之后,不像安王那樣冒冒失失,先是給太皇太后行了禮。 “哎呦,今兒怎么個個都過來了?估計就是見你們皇叔帶著新娘子過來,都想來湊湊熱鬧的?!碧侍罂吹贸鰜砗芨吲d。 “孫兒是來看皇祖母的。” 皇上說完,見太皇太后明顯的一臉不相信,又接著說道:“順便也來看看皇叔和他新娶的王妃?!?/br> “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