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想的倒挺美的。 還要兩個都娶了。 他當(dāng)我云府是什么人? “云赫,住手!”老夫人終究是冷靜了下來,捂著心臟將準(zhǔn)備上前狠揍衛(wèi)疆的云赫吼了回來,他候府不要臉,云府可不能丟了風(fēng)度。 “候夫人,世子爺,恕不遠(yuǎn)送?!?/br> 云夫人是真心見不得候府二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動了,要是再多瞧一會兒,怕自己忍不住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失了云府的風(fēng)度。 “粗魯,簡直就是粗人?!毙l(wèi)疆一甩袖子,紅著半邊臉不顧身后的候夫人,徑自向云府的門口走去。 他就知道云府上下沒一個有教養(yǎng)的人。 前世被云赫暴打了一頓,剛醒過來,卻又遭了云鵬一巴掌,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會看上這些粗野蠻人。 都等著,等他翻身的那一天,他受過的屈辱都會一一的討回來。 而如今,這婚說什么都不能退! * 夜深了,云淺坐在炭火旁雙手撐著下巴,盯著冒出的火苗,全身被烤的暖暖的,卻沒有一絲睡意。 衛(wèi)疆到底有沒有重生? 如沒重生,他的眼神為何不對? 如重生了,為何又不同意退婚? “小姐,莫要傷心了,老夫人一向?qū)欀〗?,怎會讓云傾得了便宜,再說即便是云傾隨著小姐嫁過去,也只是一個妾,到時還不是任由小姐擺布,云傾那能得半點好?!膘o月走到云淺的跟前,輕輕的替云淺錘著肩膀。 云淺回頭瞧了一眼靜月,這才想起今日候夫人與世子走后,老夫人將她與云傾叫到屋子里,一番訓(xùn)斥之后,問了云傾一句:“你如何想的?” “全憑祖母做主。” 云傾說出這話的時候,云淺也跟著驚訝了,前世的云傾不是偷聽了墻根,非要嫁給左府嗎?怎的今日反了常。 之后老夫人更是生氣了,一張臉黑到底,只有面對云淺的時候才有緩和,緩和下來便是揪心的心痛。 “沒嫁就受氣,嫁了還得了?!?/br> “這親不能結(jié)了?!?/br> “你也別想。”老夫人這話就對云傾說的。 云傾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怎么都不明白老夫人為什么這樣對她,而她更不明白的是,云淺愛的那么深,怎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是因為自己? 怎么可能! 所有人之中最清楚今日之事的,就數(shù)她們兩。 事情誤會之后,起初自己也很慌張,云淺當(dāng)場不認(rèn)之后她更是絕望,誰知世子爺卻說要娶她,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嫁去候府,那種地方是她這個庶出姑娘不能奢求的,可世子爺卻許諾了要娶她,雖說姨娘非要她嫁給左府,她也有過一心想嫁左府的心思,可左府現(xiàn)在哪能給候府相比,而姨娘所謂的左府日后必能飛黃騰達(dá),那也是個未知數(shù),不確定的左府與一品候府相比,她當(dāng)然是選候府。 所以她才說了,任憑祖母做主。 只是她還來不及高興,便被老夫人一瓢冷水澆了個透。 云傾當(dāng)時的臉色是不好看。 云淺揉了揉眉心,不過這些都不關(guān)她的事,她關(guān)心的是衛(wèi)疆為何死都不同意退婚。 難道真要撕破臉皮才行嗎? “小姐還是早些歇息吧!”書畫又重新生了一盆炭火放在賬床附近,“今日小姐在冰雪里跪了那么久,這會兒雖說無礙,可奴婢擔(dān)心風(fēng)寒進了骨子里,床上的被褥奴婢已經(jīng)暖過了,小姐睡上去定會暖和?!?/br> “小姐這不是睡不著嗎?”靜月斜瞥了一眼書畫,回過頭對著云淺笑笑地說著:“小姐要是睡不著,奴婢陪著你便是。” “困了,你退下吧?!?/br> 云淺起身,不顧靜月錯愕的臉,走到了書畫跟前,當(dāng)初真不知自己是如何識人的,誰才是真正對自己好,只需用心體會就明了,只是前世她不是用心,而是用了兩條命才體會出了結(jié)果。 ☆、第 6 章 第六章 云淺呆在屋子里又休息了兩日,外面的大雪終于停了,溫和的陽光照進來,全身也跟著暖暖地。 雪是停了,可在大雪里發(fā)生的事情卻沒有結(jié)束,兩日了,盡管云府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非常堅決,媒人也跑了幾趟,可候府就是不同意退親。 兩個都娶了, 衛(wèi)世子堅持這個說法。 這兩日祖母還有各位伯母輪番的來院子里安慰云淺,就怕她想不開,傷心傷身,可云淺這兩日吃好喝好休息得好,除了情緒有些低沉之外,倒沒覺得有何想不開的地方。 “小姐,這是前些日子劉娘子送來的絲繡,瞧這手工不愧是京城里有名的蘇繡,不過價錢也貴?!蹦侨赵苾A來叫云淺前去見世子,靜月不在身邊,就是去取云淺的新衣。 云淺拿過衣裳,瞧了瞧,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是不錯,今日難得放晴,我想去劉娘子的鋪子里走走。”云淺前世不關(guān)心那刺繡鋪子,可后來她關(guān)心了,秦氏一進門候府上下全是用的這鋪子里的東西,候夫人看著不花半文錢就得來的好東西,笑的眼睛都瞇成了逢。 那時候她很羨慕秦氏,云府雖很富裕,但奈何祖母與候夫人一向不對付,自然沒讓候府占了好處,候府雖沒有明說,可自己卻很想如秦氏那樣,拿出東西去討好候夫人和衛(wèi)世子。 現(xiàn)在清醒了,再一想,討好了又如何,不但不會感激你,等到物資短缺的那一天還會埋冤你,偌大一個候府實則就是一個無底洞。 云淺晃了晃頭不再想了,幸得那番糟心的日子算是過完了。 “小姐,奴婢這就去稟了老夫人?!睍嬚f完就要出門,云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書畫:“你過來?!?/br> 書畫止步正詫異,云淺將頭轉(zhuǎn)向靜月:“把庫房的鑰匙給書畫吧?!?/br> 書畫一陣驚慌,靜月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瞧著云淺好一會兒,才知道云淺這句話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臉色卡白。 “小姐,是靜月做錯什么了嗎?”靜月聲音有些咽哽,似乎是要哭了。 “你沒做錯什么,我就是想你以后多陪陪我說話,其他的事情就不去管了?!痹茰\的神色談?wù)劦模此圃谛?,可仔?xì)一瞧又瞧不出笑容。 靜月立在那里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不明白好端端的云淺怎就這么對她,說什么陪她說話,她現(xiàn)在不就是整天都在與她說話嗎?這同庫房的鑰匙有何關(guān)系。 “嗯?” 云淺伸出手好一會兒,也沒見靜月交出鑰匙,倒也心平氣和的等著她。 靜月自知不交是不行的,這才從腰上取下那串鑰匙,不甘不愿的放在了云淺的手心。 “拿著!以后我?guī)旆坷锏臇|西,還有日常開支,就勞煩書畫了。”云淺起身將鑰匙塞進書畫的手里,此時再一笑,眼里滿滿地都是笑意。 “小姐放心,奴婢定會管好?!睍嬙缇透杏X到了自家小姐這幾日的反常,不消多問,無論是什么原因,小姐說什么,她做什么便是。 她很樂意替小姐分擔(dān)。 書畫從老夫人那里回來,心情很是舒暢,適才書畫將云淺想去鋪子里走走的想法說給了老夫人,老夫人聽了倒是很爽快的說道:“出去走走也好,見到好的,喜歡的,都買?!?/br> 書畫回來時手里就多了一袋沉甸甸的銀子。 云府雖然注重禮儀,可也并非是老思想一塵不變,云淺上面都是哥哥,從小就沾了一些男孩子的氣勢,這次出門倒也不是第一次。 云淺披了那件桃紅色的絲繡外衣,站在暖暖的太陽底下,整個人瞬間多了幾分少女靈動的氣息。 “小姐,你這幅模樣都把奴婢看花眼了。”書畫一向不擅長言辭,今日靜月情緒又不高,在幾番糾結(jié)之下,書畫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 云淺笑了笑,又把書畫笑得呆住了。 “走吧!” 云淺沒好氣的叫了一聲呆楞的書畫。 “好好?!?/br> 書畫反應(yīng)過來,趕緊扶著云淺的手,小姐出發(fā)前讓靜月守在屋里,隨從丫頭只帶了她一人出來,她可萬萬不能馬虎。 馬車從云府出發(fā),穿過幾條巷子逐漸就聽到了吵鬧的聲音,沒過一會兒,馬車停穩(wěn),書畫牽著云淺的手小心翼翼的扶下了馬車。 云淺站穩(wěn)腳跟,剛準(zhǔn)備往鋪子里走去,一抬頭就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頓覺心臟猛跳了幾下。 衛(wèi)疆! 云淺又望了望眼前的牌匾,她不相信這是巧合。 “書畫,你替我去問問,剛才世子是否從這里出去的?”云淺穩(wěn)住了心神,悄悄的在書畫耳邊說了一句。 “好?!?/br> 書畫沒有直接去鋪子里問,而是問了對面街邊賣包子的人。 云淺的目光隨著書畫向?qū)γ娴慕挚谕?,不?jīng)意的一掃,就與對面茶樓上的一雙眼睛對上了。 不難想,對方此時正在看她。 云淺急忙收回目光,腦海里瞬間留下了剛才看到的那道月白色身影,那雙眼睛雖離的遠(yuǎn),可卻仿佛刺進了她的骨髓里,瞧見了她的陰謀詭計,讓她瞬間有些心虛。 “小姐,世子爺確實來過?!?/br> 書畫回來的及時,云淺說完頓時將那雙眼睛拋于腦后,沉思了一瞬,一頭扎進了鋪子里。 衛(wèi)疆與秦氏相識的時間是在三年后,而他此時來秦府的繡房鋪子里,只能說明一個事實,就是他也重生了。 這幾日心中的那份不確定一下終于明了了。 看來上天不只給了她重生的生命,還給了她重新選擇命運的機會,衛(wèi)疆重生了,而且還勾搭上了秦氏。 她曾以為即便是他重生了,至少也得等過了這陣才會來此地,看來還是將他想的太復(fù)雜了,他對女人自來都很直接,很重情。 云淺剛踏進鋪子,對面茶樓的男子輕輕地開口:“她是誰?” 他問完,從他身后便伸出了一顆腦袋,雖然這會兒伸出腦袋也瞧見不了什么,可依然是回答如流:“首輔家的嫡孫女云淺姑娘。” 男子回頭看了太監(jiān)一眼,太監(jiān)笑了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名聲太大了,自然認(rèn)識,前些日子候府世子去云府訂親,一下就訂了兩,除了這位云淺姑娘還有一位庶出的小姑娘,這事首輔自然不樂意了,當(dāng)場要求退婚,鬧得沸沸揚揚,當(dāng)時刺繡房的劉娘子剛好給云府送刺繡,算是見證了那場熱鬧,這便一出門京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br> 男子一雙明亮的黑眸看不出什么情緒,似乎并不在意太監(jiān)所說的話,重新坐下慢慢地品著茶。 “這候府的臉皮也真夠厚的,眼下與云府兩位姑娘的親事還沒扯清,又來招惹秦府,這不云府的姑娘都跟上來了,奴才看今日必定會有一出好戲?!碧O(jiān)話匣子一打開,就想把整個事都來龍去脈說完。 男子喝著茶沒有理他,但也出聲沒有制止,神色依然平靜如水。 云淺進了鋪子快兩個時辰了才出來,出來時已是午時,想著這時回去怕是趕不及午飯,準(zhǔn)備在外面找個酒樓隨便墊墊肚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