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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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上溫淑貞淚花直打轉(zhuǎn),卻沒有哭出來。反手抹了下眼睛,她吸了下鼻子,瞪著陳大龍,恨聲道:“陳大龍,咱們把話說清楚了!是,你一直在追我,可是我也沒答應(yīng)你什么??!你們也別在那瞎搗亂,我和陳大龍根本沒什么。” 看著陳大龍鐵青的臉色,溫淑貞又道:“陳大龍,我之前就和你說了,我要考大學(xué),離開爾河去外面見世面——如果你有志氣,就該和我一樣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大學(xué),等上了大學(xué)……時間還長,什么事都可以再說。” 說到最后,溫淑貞其實已經(jīng)透露了點情意,現(xiàn)在不處,不代表以后不處,只要上了大學(xué),兩個人還是可以搞對象的。 話,其實陳大龍也聽明白了。 可是陳大龍有自己的小心眼兒,自然是沒辦法接受溫淑貞把事情拖后的處理方式。 這會兒,他瞪著眼,倒是很坦誠:“放屁!我是上大學(xué)的料嗎?還說考大學(xué)?你考上大學(xué)還帶回爾河的?還看得上我的?溫淑貞,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去上大學(xué)的!” 說完這句,他看著咬唇發(fā)狠的溫淑貞,又放軟了聲音:“淑貞,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好的,咱們兩個結(jié)婚了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大學(xué)有什么好???外頭是大,可你知道多少壞人呢?還是留在爾河,咱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吧!” “你別亂講,誰、誰答應(yīng)你什么了?”旁邊圍過來的人越多,溫淑貞的臉就越紅,說話聲也越小。 陳大龍的聲音反倒大了:“沒答應(yīng)?沒答應(yīng)你收我的手表干啥?我媽半年工資都給我了,你還敢說沒答應(yīng)我什么?” 被他這以一質(zhì)問,溫淑貞的臉更紅了:“我都說了我不要,你非要給我……還你還你,我都還沒戴過呢!” 低頭在書包里翻了半天,溫淑貞掏出一只上面印著梅花的長條盒要遞過去。 陳大龍卻根本不接:“你沒戴咋了?沒帶那也是舊的了,你還我我再送誰去啊?行,你想還我是吧,那直接還錢!二百八,一分不少,你要是現(xiàn)在就還我,我立馬掉頭就走。要是還不出來,那就是接了我的聘禮愿意嫁我!” “你——無賴!”溫淑貞跺了下腳,急得直抹眼淚。 陳大龍卻是定定地看著她,沒有半分松動:現(xiàn)在疼她人就飛了,等把人娶回家了他肯定好好疼這個媳婦。 急得不行,溫淑貞卻又沒別的辦法。 處對象這事兒她真的沒答應(yīng),雖然最后收了對方手表是她沾了點虛榮,想戴塊好表出去顯,可那時候陳大龍也沒這么無賴啊,更沒有說什么聘禮的話,只說是小禮物,要是他說聘禮,她又怎么會收? “我、我會還你錢,你先讓開!我明后天就還你……”昂了昂頭,溫淑貞強咽回苦水,盡量表現(xiàn)得強硬。 她強硬,陳大龍更強硬:“沒門!你要還錢就現(xiàn)在還,晚一會兒都不行!” “你……”溫淑貞氣結(jié)。 她身上連十塊錢都沒有,怎么還錢啊! 這會兒,陳大龍反倒放軟了聲音:“這表多好看,淑貞,你就戴上吧!你放心,以后咱倆過日子,我肯定對你好,啥事都聽你的……其實咱倆這關(guān)系,提啥錢???” 第四百零七章 比錢啊 “多少錢?” 陳大龍剛提錢,就聽到有人說錢的事兒,頭都沒回,他直接就道:“二百八!和你有啥關(guān)……” 后頭的話咽回肚里,他訕訕地看著走過來的年輕女人,動動嘴唇,沒說話。 溫淑貞一轉(zhuǎn)頭,看清來人,立刻眼淚就下來了,直接撲進夏明慧懷里,哭道:“姐,我、我……” 拍了拍溫淑貞的肩膀,夏明慧把人扯到身后,看著陳大龍,冷淡地問:“二百八是吧?” 沒等陳大龍回答,她直接掏出錢包,數(shù)了一疊十塊錢伸手遞過去:“這是三百。陳同學(xué),謝謝你幫我meimei代買手表,怪辛苦的,買雙回力球穿吧!” 陳大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咬著腮幫子,暗恨夏明慧來搗亂。 錢自然不會接的,他咬牙道:“表是我給的聘禮,淑貞已經(jīng)收下了?!?/br> 夏明慧的臉一下就沉下去了:“陳大龍,你別給臉不要臉!我meimei年輕怕事,我可不怕!這些話你也好意思說,你多大?十七的人,不好好學(xué)習(xí),整天就想著做夢娶媳婦了吧?聘禮,你要是想下聘禮娶我們家淑貞,就讓你爸媽提著四樣禮帶著聘禮親自登我們家的門。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就你這樣的無賴,小心我爹娘直接把你打出門去!” 話一說完,她拉住溫淑貞的手順手一推:“去推車!” 陳大龍怎么肯放棄,上前要攔,夏明慧卻腳步一錯攔住他,手往前一遞把錢塞進陳大龍手里。 “淑貞!”陳大龍大聲喊著,直接把錢丟了:“我不要你的破錢!” “破錢?”夏明慧冷笑,看看飛得滿地的錢,淡淡道:“你要是不撿起來,那一會兒你連這破錢都沒有了!反正剛才錢也經(jīng)過你的手了,是你自己扔的,關(guān)我們什么事兒?陳大龍,表錢還你了,你以后不準再糾纏我meimei!要不然,別怪我找上你們家,讓你爸好好教育教育你了?!?/br> 揚揚下巴,讓溫淑貞先走,看著她騎車走遠了,夏明慧才上車追了過去。 都不用回家,溫淑貞等在前面,一看到夏明慧騎車過來,立刻哭起來。 摟了妹子又哄又拍,夏明慧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爹知道的就算是陳家鬧起來,也不怕?!?/br> 溫淑貞聲音發(fā)哽:“我、我也沒想到他這么無賴……他比我大兩歲,在班上是勞動委員,一直都挺照顧我的,我就覺得、覺得——有個人喜歡我,對我好挺開心的……那塊表我本來不要的,可他非得給我……姐,表你拿著吧!” “我拿著干啥?錢都給了,當(dāng)然就是咱們的了。”夏明慧哼了聲:“你要是真覺得這是什么聘禮,拿著不舒服,回頭就去商場換塊戴,最多加點錢就是了?!?/br> 溫淑貞眨眨眼,把表放回包里,小聲道:“我以后會把表錢還你?!?/br> “好啊!”夏明慧笑笑,并沒有拒絕。 錢她是不缺,但溫淑貞想還錢是件好事,代表這個meimei還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摹O氡?,?jīng)過這件事后她會漸漸成長起來的,至少不會再被男生耍無賴手段就騙到手。 “姐,你……以后能不能來接我??!我怕他還堵我!啊,在學(xué)校我可以拉著女同學(xué)避開,可放學(xué)以后就沒辦法了,他再像今天似地劫我可咋辦?” “你放心,有人接你?!?/br> 有錢什么事都好辦,哪怕溫佑國再不樂意接送他姐,也還是樂呵呵地履行職責(zé)。 連著接送了一個星期,陳大龍想和溫淑貞說話也說不成,急得不行,終于不顧溫佑國在旁邊上前拉扯溫淑貞。 溫佑國怎么能答應(yīng)? 就算沒收二姐的錢,他一個小伙子也不能看著人欺負三姐??!雖然人比陳大龍小,卻拼了命似的,結(jié)果晚上回來時人是鼻青臉腫的,和個豬頭似的。 溫淑貞一直哭,在夏明慧跟前小聲說:“我恨死他,再也不會理他……” 又要摸溫佑國的臉:“都是因為我……” 把頭一扭,溫佑國避了去,公鴨嗓嚷嚷道:“摸啥?我又不是小孩了?和你沒關(guān)系啊,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順眼……” 聽溫佑國這別扭的安撫,夏明慧忍不住樂了。 伸手摸錢包,看著溫佑國發(fā)亮的眼,她想逗兩聲,卻還是忍了,笑著掏了十塊錢:“給你的獎金!干得不錯,繼續(xù)堅持!我想要不了幾天了?!?/br> 事情到了這地步,夏明慧也沒和溫文清說,而是去找了徐慶華。 現(xiàn)在的徐慶華,已經(jīng)是二所的所長,在爾河算是小有名氣,都知道二所管理的那片治安最好。 這種和對方家長勾通的事兒,她這個大姐夫自然比她更有威懾力。 媳婦弟妹的事兒,徐慶華還是挺放在心上的,夏明慧說的第二天,他就去了陳家,具體說了什么,他也沒說,但陳大龍沒過幾天就轉(zhuǎn)了學(xué),聽說被送到鎮(zhèn)中學(xué)去念書了。 臨走時陳大龍還要和溫淑貞拉扯,溫淑貞一直冷著臉不搭理他,到最后陳大龍只能垂頭喪氣地走了。 “我、我真不是耍流氓……” 過后夏明慧試探著問徐慶華,徐慶華笑笑,有意無意地道:“聽說你和二驢關(guān)系還不錯?” 夏明慧失笑:“我怎么可能和他關(guān)系不錯?不過就是見面點頭的交情罷了……” “那就好,離他們遠點,最近風(fēng)有點大……” 下意識地扭頭看窗外,沒風(fēng)??! 不對??!猛地扭頭看徐慶華,夏明慧咽了下口水:“姐夫,不是要——嚴打了吧?” 八十年代初的嚴打可是很嚴厲的,嚴打時,哪怕是小偷都可能判死刑。 想想陳大龍,夏明慧心想徐慶華很可能是用嚴打這事嚇跑人的,不過也算陳大龍幸運,要是他再糾纏不休,趕上嚴打,一個流氓罪跑不了,說不定會判幾年呢! 知道嚴打的事兒了,夏明慧自然不會把事情說出去,去鋪子察帳,看到小艷打扮著說要去舞廳,忍了又忍,還是借口要加班把小艷留下來。 “這幾天都加班,你就先少去幾天舞廳吧,艷姐,我給你加班費?!?/br> “真的?”原本老大不痛快的小艷立刻樂了:“中,我留下來加班,明慧,你說,讓我干啥?” 第四百零八章 嚴打 “前面的閨女,你站住……” 腳步一頓,夏明慧還沒來得及回身,就有兩個大媽沖過她身邊,一把抓住前頭走路年輕女人,扯著她的胳膊,劈頭蓋臉地一通訓(xùn):“瞅瞅你這穿的啥玩意兒???看這屁股蛋子,鼓鼓囊囊的,想勾搭誰呀?” 被這么扯住,燙著大波浪的女人又氣又惱,尤其是一個大媽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時,更是尖叫出聲。 “你們精神病啊?想干啥?干啥?”雖然年輕,但女人顯然平常沒干過什么活,被兩個大媽抓住居然掙不開。 “死丫頭,你媽就這么慣著你是吧?看今天不收拾你?”說著話,一個大媽抄起把剪子,上手就剪女人的頭發(fā),另一個則是剪女人緊繃在身上,顯出玲瓏身軀的牛仔褲。 女人尖叫、掙扎,喊“救命”,可是走過路過的行人卻沒誰過來救她,甚至以一種不符合八十年代人熱情天性的冷漠看著這一幕。 遠遠的,一個同樣穿著牛仔褲留長頭發(fā)的青年晃過來,女青年立刻大喊,大媽也叫,卻是叫的“別跑”。 青年是沒跑,聽到喊救命,幾步竄過來,等近了些才發(fā)覺那不是個姑娘,而是個男青年。 大媽就更氣了:“這都什么玩意兒?好好的小伙子還留那么長的頭發(fā)——還不過來!把頭發(fā)剪了!” 小伙子自然不會那么順從,他體格壯,力氣大,不僅推開來抓他的大媽,還幾把扯開抓著女青年的大媽,又一把奪了剪子丟在地上,重重地“呸”了一聲。 大媽氣得臉通紅,指著他罵:“你們這些流氓!讓你們改好還不改……” 另一個大媽抓起脖子上的哨子,猛力吹,尖利的哨聲響徹整條胡同,不過一會兒就有幾個大媽跑過來,后頭又有戴著大蓋帽的警察。 眼看勢頭不對,男青年扯著女青年,一溜煙就跑了。 還有過路的指指點點:“老梁家的這二丫頭可真不象話……” 咽了下口水,夏明慧下意識就往路邊靠了靠。這回嚴打可是挺嚴的,她還是避著點風(fēng)頭的好。 要說牛仔褲,她也有。前世看年輕小姑娘穿著牛仔褲,把個身材勾勒得那叫一個性感,她也和這些老太太一樣看著各種不順眼,但重活一回,她穿上牛仔褲自己個往試衣鏡前那么一站,可真叫一個漂亮,連她自己看著都覺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不過好看歸好看,打從知道嚴打,又聽娘說居委會大媽在抓風(fēng)紀,她立刻就把褲子壓在箱底了,連溫淑貞大v領(lǐng)的紅裙子也先不讓她穿了。 這個時候,怎么低調(diào)怎么來才是最正確的。 第二天在胡同里迎面看到個戴帽子,穿工裝的姑娘,原是直接擦身就能過去的,可那姑娘半遮著臉,躲躲閃閃地不看人,一下兩人就撞在一起。 那姑娘頭一低,帽子就掉在地上,一個油光锃亮的大光頭讓夏明慧直接就愣住了。 再看,這可不是昨天那個姓梁的女青年嘛,這才一天不見大波浪直接變成光頭了。 可真是——變化太大了! 對上夏明慧的眼神,小梁滿臉通紅,一把扯過夏明慧撿在手上的帽子,往頭上一扣直接就沖了過去。 “呀,我說二丫頭,你爸把你頭發(fā)都剃了?。课壹夷撬姥绢^也該剃光了,看她還敢往那什么破舞廳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