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兩全其美
去處?紫月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墨旭之如此不放心,卻還是應(yīng)承了宮中的請求,難道……是為了給她尋一個安全的去處? 紫月越想越覺得這種說法的可信度比較高,心頭浮現(xiàn)一絲異樣的感覺,怔怔的望著墨旭之,眸中很是復(fù)雜。 “怎么?月兒這是舍不得了?”見紫月這般模樣,墨旭之反倒是笑了起來,挑眉笑著道。 紫月微低著頭,沒有開口說話,氣氛瞬間沉默下來。 墨旭之將紫月輕輕攬入懷中,半晌才嘆息著道:“放心,本王會很快接你回來的,你無須擔(dān)心?!?/br> 到紫月離開王府的時候,她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沉默的模樣讓墨旭之心中更添了幾分擔(dān)憂??伤妥显氯雽m,乃是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他……不得不做。 原本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如今看來,卻是不得不為之。文雪兒今日能夠動手第一次,明日便能動手第二次!雖然他百般警告,可這種時候的這種警告,何嘗不是給她的另一種刺激呢! 清源殿中,吹雪正服侍著柳苡晴用膳,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有什么話就說吧?!绷忧缣ы艘谎?,用絹帕擦了擦嘴,淡淡道。 “娘娘,奴婢不明白?!贝笛┮膊慌つ螅苯拥莱鲂闹械囊蓱],“您明知夏言的心思,為何還要讓她前去旭王府呢?”平白的給了她希望。 柳苡晴起身走到窗旁,望著院子外頭,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道:“你覺得這是機(jī)會,我卻不這么覺得?!?/br> 見吹雪仍舊疑惑不解,柳苡晴繼續(xù)道:“能夠得旭王如此費心守護(hù)之人,在旭王心中的地位必然是不一樣的。夏言既然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便讓她去瞧瞧旭王自己的心思,也好叫她早日死了心?!?/br> 吹雪恍悟,點了點頭,“可是娘娘難道不怕夏言會執(zhí)迷不悟?”若是如此,豈不是間接地給她制造了機(jī)會? 柳苡晴望了一眼吹雪,眸光清冷而漠然,“如此,我也是仁至義盡了。” 她給了夏言機(jī)會,若是她自己不珍惜,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吹雪心中一驚,卻低下頭來不敢再說話,眸中染上了一絲愁緒。 “簡王那邊,如何了?”不再執(zhí)著于夏言之事,柳苡晴話鋒一轉(zhuǎn),輕聲問道。 吹雪低著頭,恭敬的道:“已經(jīng)讓人給簡王傳了消息,想必簡王這幾日便會有所行動了?!?/br>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睆牧忧绲恼Z氣中,聽不出半分情緒,吹雪只得應(yīng)聲離去,不再做任何問答。 自從三公主找上門來之后,柳苡晴才猛然發(fā)覺,當(dāng)初替三公主的惋惜多么可笑,可笑她真的認(rèn)為三公主會為了凌允然放棄一切榮華富貴,卻不想這不過是一個博她信任的借口而已! 簡王府中,外頭冰天雪地,王府主院卻是一派春意嫣然,沒有半點寒冬臘月的跡象。 三公主正坐在石桌旁,桌下放著一爐炭火,桌上擺著一些零嘴與酒水,三公主一邊欣賞著舞女的曼妙舞姿,一邊淺酌輕嘗,好不愜意。 墨簡尋看著如斯和諧的一幕,眸光微黯,面容諱莫如深。 “王爺回來了?!比餮劢怯喙饷榈侥唽ぃ畔率种械木票?,站起身來柔柔的笑著面對墨簡尋。 周圍的絲竹聲驀地停下,舞女們亦是硬生生的停住了舞步,向墨簡尋盈盈福身,嬌聲齊道:“給王爺請安?!?/br> 或許在今日之前,見到這般場景,墨簡尋必定會很開懷,可是自從知道了這人背后的心思,墨簡尋這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不過是他的想象而已。 什么相安無事相敬如賓,不過都是假象而已!只是假象再怎么平靜,始終都無法一直掩藏下去! “王妃真是好興致?!蹦唽吡艘谎鬯闹?,冷聲道。 三公主何其聰慧的人,豈會察覺不出墨簡尋的失常之處,卻沒有慌張,只如常笑著道:“今日無事,便著人排了一支新舞來給王爺瞧瞧,王爺回來的巧,不如一起看看?” 態(tài)度溫順,模樣誠摯,哪里有半分以往那冷若冰霜的模樣。可是這樣的轉(zhuǎn)變讓如今的墨簡尋看來,卻是無比的諷刺。 “不必了,你們都下去吧。”墨簡尋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面對三公主的溫聲軟語,態(tài)度卻很是生硬。 素聞簡王待王妃極好,幾乎是事事順從,可今日怎的如此這般?眾人摸不透簡王心思,只得應(yīng)聲退下,不待三公主開口說話,墨簡尋眼眸微瞇,直直的盯著三公主,最終還是道:“王妃今日既然如此好興致,不如陪本王喝幾杯如何?” 三公主只微微頷首點點頭,與墨簡尋一同坐下,為他倒酒。 墨簡尋似乎是在尋找一個發(fā)泄的當(dāng)口,端起三公主為他倒的酒水,悶頭一口喝下。接著又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示意三公主倒酒。 三公主眸光幾變,望了墨簡尋一眼,為他續(xù)上一杯酒,才試探道:“王爺今日有心事?” 墨簡尋仍舊不說話,一口一口接著悶頭喝酒,很快,一壺清酒便見了底。 “小酌怡情大醉傷身,王爺還是歇歇吧?!比魍W×说咕频膭幼鳎谷豢粗唽?,平靜勸道。 “怎么?現(xiàn)在連本王喝酒你都要干涉了?誰給你的膽子!”墨簡尋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度,冷冷的掃了三公主一眼,冷聲斥道。 可隨即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態(tài)度,墨簡尋突然別開了視線,從三公主手中一把奪過酒壺,便想為自己倒酒,卻無奈發(fā)現(xiàn)竟然已經(jīng)倒不出一滴酒來了。 “來人,上酒!”墨簡尋似煩躁的吼道,完全沒有了平日那般風(fēng)姿俊雅的模樣,對待三公主,似乎也變了…… 仆人們很快傷了酒,對于王爺?shù)呐?,雖然有心規(guī)勸,但是看到對面三公主的模樣,只得無聲退出了院子,留下了墨簡尋與三公主兩人在院子中對峙著。 墨簡尋無聲的灌著自己酒水,三公主斂了笑意,眸光清冷淡淡的望著他,只等他自己忍不住來問。 只是不知是三公主低估了墨簡尋還是墨簡尋的定力太好,等墨簡尋足足喝下了一壇酒之后,他仍舊沒有半分想要詢問自己的意思。 “王爺有話不妨直說,何須這樣折騰!”三公主按下墨簡尋想要端酒水的手,強(qiáng)硬的姿態(tài)讓墨簡尋側(cè)目,也成功的將他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 “有話?王妃認(rèn)為,本王有什么話要對王妃說?”墨簡尋冷笑了一聲,似乎對三公主這樣類似關(guān)懷的行為嗤之以鼻。 三公主怔楞了片刻,在墨簡尋的強(qiáng)勢中奪去了酒壇,人卻依然站在墨簡尋的面前,眸光變得越發(fā)的幽深起來。 “王爺果真不準(zhǔn)備與我說些什么?”三公主再次開口,模樣卻不如之前那般恬淡自然,多了幾分嚴(yán)肅之色。 墨簡尋依然置若罔聞,甚至不給她一個眼神,似乎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都是多余。三公主似也來了脾氣,深深地望了墨簡尋一眼之后,轉(zhuǎn)身便欲走。 只是還未來得及走出兩步,手腕突然被人從后面抓住,力道之緊讓她不由得為之蹙眉。 “王爺這是何意?”三公主不曾回頭看一眼,只硬聲冷冷道,手卻任由墨簡尋抓著沒有想要掙扎的意思。 等了許久,墨簡尋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三公主無奈嘆息一聲,轉(zhuǎn)過身來,望著已經(jīng)有些微醉的墨簡尋,輕聲道:“王爺是不是想問,為何我會知曉你與白大人的計劃?” 依墨簡尋的脾性,今日想要等到他親自開口問,怕是等不到了,既然心中早就有過準(zhǔn)備,誰先開口有什么要緊呢? 墨簡尋握住三公主手腕的大掌又緊了幾分,眸光陰沉的抬眸看了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另一只手又想去抓酒壇。 三公主按住墨簡尋的另一只手,沉肅的看著他,輕道:“王爺既然想問,便不如直接問出口,何苦在這里借酒消愁!” 若按照以往墨簡尋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這樣沉默的喝酒的,難道,墨簡尋心中的事情并不是她想說的事情? 從找上柳苡晴的那一刻開始,她便知道此事必定為墨簡尋所知曉,可是她并不畏懼,因為他們之間有著相同的目的!所以本來是打算等到墨簡尋一回來便坦白一切的,卻沒想到柳苡晴的動作竟然這樣快。 “借酒消愁?呵,本王有什么可借酒消愁的!”墨簡尋終于開口,語氣卻很是陰沉,讓人心中平白生出一股懼意…… 三公主毫無懼意,只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人,對峙了良久,才輕聲道:“王爺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就該知道我們的目的本是一致,既然如此,今日這樣的局面,不正是王爺所想要看到的嗎?” 當(dāng)初墨簡尋娶她的目的,難道不是為了借助臨夏的勢力助其一臂之力?既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主動走出了這一步,不正好是她所愿意看到的么? 墨簡尋眸光突然變得莫測,突然開口道:“你怎知這樣是本王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