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用心至極
紫月無奈撫額,墨旭之這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將她先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恐怕此刻在文三小姐的心中,早已沒了理智的存在了吧…… 而她先前對文三小姐洗腦的話,怕是在墨旭之出現(xiàn)的那一剎隨風(fēng)而散了…… “你在故意拖延時間?!”果不其然,文三小姐首先不是詫異墨旭之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是慌張不知該如何面對墨旭之,而是將所有的驚異都轉(zhuǎn)為了怒意發(fā)了紫月,厲聲喝道。 “閉嘴!”未等紫月開口,墨旭之便厲聲斥責(zé)道,“文三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文三小姐這才注意到墨旭之臉上nongnong的怒意,向周圍看了一眼,這才著急辯解道:“不……不關(guān)我的事!不信你問她!”說罷還指向紫月將她扯入這趟糾纏之中。 紫月幾乎想要扼腕了,這文三小姐好歹也是大家族里頭出來的人,怎么就可以這么單蠢?!方才這墨旭之才聽到她所說的保證,此刻這文三小姐便要迫不及待的彰顯她是怎么施展自己的威風(fēng)的? “夠了!”墨旭之將紫月往后扯了扯,眸光冰冷至極,冷冷的掃過文三小姐以及周圍的黑衣人,身上的戾氣幾乎可以將人凌遲至死,可是文三小姐顯然還是遲鈍了…… “旭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她做什么!”文三小姐著急辯解,跺著腳苦著臉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 “這里是旭王府,文三小姐是不是過于僭越了!”墨旭之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如同在看著一個毫無干系的陌生人一般。 這樣的模樣狠狠地刺激了文三小姐,更是受不了他對紫月的保護,周圍圍著的黑衣人本就是文府豢養(yǎng)的家衛(wèi),一心只聽從主子的命令,也不管對方是誰,便想要包圍上來。 能夠逼得文三小姐出動文府最為信任的一批人,也不知是紫月于文三小姐來說太過重要還是文三小姐太過輕率了。 “住手!”雖然心中憤怒怨懣委屈至極,文三小姐卻還是維持了一絲理智,及時叫停了家衛(wèi)。 “旭哥哥,雪兒錯了,請旭哥哥原諒雪兒這一次吧!”文雪兒盈盈一福,眸中含著委屈的淚水,向墨旭之走近了幾步,泫然欲泣道。 墨旭之警惕的后退兩步,將紫月拉近了自己幾分,防備十足的看著文雪兒。 文雪兒臉上掠過一絲極為受傷的表情,生生頓住腳步,兩行清淚毫無預(yù)兆的落下,顯得楚楚可憐。 “這里是旭王府,若文三小姐再有半分僭越之舉,就休要怪本王不氣了!”墨旭之神色沉肅,眸光冷冽,“再有一事,本王與紫月乃情投意合,文三小姐想要做什么本王管不了,可若要動紫月分毫,那便不要怪本王不給文家臉面!” 這話說得極重,文雪兒身子巨震,不可置信的望著墨旭之。她此番不過是想要對這存有非分之想的女子警告一番,卻沒想到竟惹得墨旭之如此大怒,甚至都牽扯上了文家! 墨旭之的意思如此明顯——紫月已經(jīng)是他墨旭之的人,日后不管是文家還是文雪兒,若再想動紫月分毫,怕也要多加思量思量了! 不去看文雪兒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墨旭之絕然轉(zhuǎn)身,拉著紫月突破重圍,往山下走去,亦不再理會眾人。 “小姐……”那些家衛(wèi)見文雪兒眼睜睜的看著人走開,模樣悲痛至極卻沒有半分挽留的意思,心生奇怪,開口喚了聲。 文雪兒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仍然悲憐的望著墨旭之和紫月的背影,腳下卻如同被什么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紫月一路被墨旭之拉著走得極快,本就是下山的路難走些,紫月幾乎跟不上墨旭之的腳步。 “王爺……”望著一路飛快閃過的風(fēng)景,紫月忍不住開口,叫住了墨旭之。 似是察覺到紫月跟得艱難,墨旭之稍稍放緩了步子,卻仍舊沒有停住腳步。 “其實王爺大可不必為了奴婢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奴婢不過一介粗人,值不得王爺毀了自己的清白?!狈啪徚瞬阶樱显虏庞芯珰馍駚硐蚍讲虐l(fā)生的事情。 她從來沒有想過,就連方才在那樣危險的境地中,都未曾奢想過墨旭之竟然會為了她與文家對抗。她不懂這朝堂之上的彎彎繞繞,可是那些年看過的言情小說不少,最起碼,墨旭之為了她算是惹上麻煩了…… 墨旭之突然頓住腳步,紫月一時不察,出于慣性撞上了墨旭之的后背,卻被他突然捏住了肩頭,厲聲道:“你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突然被墨旭之這樣叱喝,紫月有些反應(yīng)不及,難道……方才她有什么話觸怒了他不成? 看著紫月那迷茫的模樣,墨旭之心中閃過無奈,只得緩下語氣,聲音柔了幾分,道:“月兒難道這么快便忘了要對本王負責(zé)之事?既是如此,在你對本王負責(zé)之前,本王定不能讓你出差錯才是?!?/br> 面對這樣反復(fù)無常的墨旭之,紫月有些接受無能,不禁有種撫額的沖動,先前怎的沒發(fā)現(xiàn)這廝竟如此無賴了?現(xiàn)在竟然還想來扮豬吃老虎,真是……讓人情何以堪! “王爺怎的知道我在這山上?”紫月無法面對這樣深情又這樣無賴的墨旭之,只得主動轉(zhuǎn)移了話題,企圖蒙混過關(guān)。 這旭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從她失蹤到現(xiàn)在,不過過了一兩個時辰,這墨旭之竟然能在這么快的時間內(nèi)找到她,難道是在她身上安裝了追蹤器不成? “本王盤問了侍衛(wèi),有侍衛(wèi)招供,說文雪兒帶著人從后山入了王府。”不知是應(yīng)承紫月的意思還是怎么,墨旭之竟然真的沒有再追究究竟誰對誰負責(zé)的事情,只是極為輕便的回了一句。 紫月卻有些微怔,如此說來,她失蹤的消息怕是驚動了整座王府,這么快的時間便讓那侍衛(wèi)輕易招了供,墨旭之怕也是使了手段的。 在她與他說了那些話之后,墨旭之竟然還能夠來尋她,真不知該說是慶幸還是不幸。 “那王爺,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失蹤的?” 墨旭之重又拉著紫月下山,輕輕道:“宮里頭來了人,晴妃娘娘見你一見如故,想接你入宮住幾天,王伯去尋你,才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 說完,墨旭之又不自覺的緊了緊紫月的手腕。沒有人知道,在聽到她失蹤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幾乎停止跳動,那種頭暈?zāi)垦5母杏X,似乎天地都要崩塌了一般。 晴妃?那個恬淡如水處變不驚的女子?紫月曾隨著墨旭之赴宮宴見過她一面,那時正有人中了毒,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唯獨那女子如同處在亂世中的一抹綠草,平靜而清冷,不染一襲凡塵。 一見如故?就憑著那僅有的一面?不,或許在那時晴妃根本就沒有留意她這么一個跟在貴胄身邊的小侍女,哪里談得上一見如故! 雖然這套說辭充滿了漏洞,可是墨旭之說出的話,她現(xiàn)在無法反抗。 “宮里頭的人在府中候著,你下了山便收拾東西跟著她們?nèi)グ??!币娮显虏徽f話,墨旭之又道,這次則根本沒有詢問紫月的意見,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紫月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么話,只悶聲應(yīng)道:“是。” 人在屋檐下,她現(xiàn)在除了任勞任怨聽候差遣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果然,墨旭之和紫月下了山才回了院子,便見到廊前有幾個宮女在候著,見到墨旭之回來,帶頭的侍女首先反應(yīng)過來,眸中閃過一絲欣喜,上前福身道:“奴婢夏言,是晴妃娘娘派來接紫月姑娘入宮的,給旭王爺請安,給紫月姑娘請安?!?/br> 此事本不由她來跑一趟,可是夏言得知了此事,竟特地向柳苡晴請命,攬下了這樁差事。 紫月看了夏言一眼,眸中掠過一絲了然。她可不認為,這個素昧平生的侍女是因為尋回了她而欣喜的,那么…… “有勞姑娘了?!蹦裰⑽㈩h首,朝夏言點了點頭,接著便將紫月拉入了院內(nèi)。 “宮里雖然規(guī)矩多,但是你跟在晴妃身邊,萬事聽從晴妃娘娘的安排便好,萬萬不可再使什么小性子了,知道嗎?”才入的院內(nèi),墨旭之將王伯早已收拾妥當?shù)陌f給紫月,千叮萬囑道。 紫月頭上閃現(xiàn)幾條黑線,卻還是點了點頭。這般的不放心,難道還當她是小孩子不成?這后宮雖然風(fēng)云多,但是她入宮一不是為妃二不是為了爭寵,想必那些人也不會過多的為難于她。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可逞強,若是遇上晴妃無法擺平之事,便派人回府來給我報個信,記住了嗎?”見紫月乖順應(yīng)下,墨旭之卻還是不放心,沉吟了片刻又繼續(xù)叮囑道。 紫月努力忽視墨旭之眸中的那一絲柔意,只一味的點著頭。墨旭之的思慮實在與現(xiàn)實不符,誰人不知晴妃乃是如今后宮中最炙手可熱之人,難道還有她擺不平的事兒?且不管那日宮宴上之事是否真的與晴妃有關(guān),照那日皇上對晴妃的縱容程度,如今這晴妃身邊,絕對是個最為安全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