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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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這一句話把麥季氏的唱詞全憋回了嗓子里,不上不下,雖然精明心思多,卻沒有急智的她當(dāng)即無語,不知該怎么反駁。 而聽了何雨竹這么一句的村人族老們也不由紛紛議論起來:“竹丫頭說的有道理,看家康病的那樣,又是長子,只要有條件的,肯定會想著趕緊給他娶個健康的媳婦,生個孩子留下血脈吧!怎么麥家就同意娶當(dāng)時郎中都說沒救了的竹丫頭?!?/br> “要說沒錢娶不起沒病的還算有理,可家康回來不是帶了攢了幾年的軍餉嗎?” “嘖嘖!估計家康出去當(dāng)兵這幾年,麥家兩口子當(dāng)他不在了吧!” “心里沒這個兒子,自然不會替他打算。” “是??!這樣他們怎么會在意竹丫頭當(dāng)時是死是活,什么戶籍?!?/br> “是不是覺得給家康隨便糊弄個媳婦,就能說他們已經(jīng)給這個兒子成家,完成了當(dāng)父母的事兒,不讓村里人說嘴他們偏心吧!” “嘁!我看不止是為了面子,估計還是想省錢,他們家玉蘭跟我閨女說,她出門子估計能帶3、5兩的嫁妝?!?/br> “嘶!就麥家那窮樣,前邊的閨女幾乎是一身衣服送出門,還3、5兩的嫁妝,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家康的軍餉唄!” “說起來你沒注意到嗎?家泰那胖兒子身上可是多了個銀鎖,呵!那銀鎖在鎮(zhèn)上首飾鋪要價可要500多文呢!” “哼!麥家兩口子真狠心啊!給替父從軍的兒子娶媳婦,寧可娶個快死的人,也不肯多花幾兩娶個健康的,給一直養(yǎng)在跟前的二兒子生的孫子倒是挺大方,一出手就是半兩銀子?!?/br> “就這樣家康還要拖著病重的身子上山打獵養(yǎng)活他們,唉!我怎么沒攤上這么孝順的兒子呢!” “要不說人的命、天注定呢!” “你看這麥家兩口子就作吧!現(xiàn)在把好好的兒子送給咱何姓當(dāng)女婿,這福分也該完了?!?/br> “不過以前跟竹丫頭接觸的少,沒想到她小小年紀(jì),倒是比一些嫁了好幾年的媳婦們敢說、能說?!?/br> ………… 托麥家康一反前世什么都不說,只會悶頭干,今生卻是干得少,說得多,把他表面帶了多少銀子回來、每次打獵回來、出去都特意在村人面前逛幾圈的福。 何雨竹不過一句話而已,就讓平日里沒什么事,丁大點事也能當(dāng)熱鬧看的村人們浮想聯(lián)翩,你一句、我一句之下,竟然將麥家那點事給猜了個八の九不離十。 “村長、何族長,當(dāng)初家康媳婦進(jìn)門時的情況您二位可是親眼看到,是何老太帶著何大牛、何三牛他們抬著人上門,鬧騰著讓我家家康履行幾年前那句口頭戲言的婚約?!北秽従訌牡乩锖盎貋淼柠湼敢姞睢?/br> 立刻大聲沖著村長和何氏族長抱屈道:“還說他家孫女被俺家家康背回去,沒了清白,我家可是被逼無奈才認(rèn)了這門親,怎么他們何家人紅口白牙那么一張,就顛倒黑白,成了我麥家不要兒子了……” 麥父是真的抱屈,他不知道妻子麥季氏和女兒麥玉蘭那些小心思,以及麥季氏暗地里跟何老太那私下交易,心里對兩個兒子,雖然更疼長在跟前的小兒子,也因為感覺指望不上病癆鬼樣的麥家康。 卻也沒如麥季氏想把麥家康餉銀里的錢胡弄出來后,打著已經(jīng)給他娶妻的理由分家,管他去死那樣狠心,自覺大兒子當(dāng)兵不在跟前、回來又是重病模樣,沒了指望靠他養(yǎng)老,以后必然要小兒子養(yǎng)老。 所以偏向小兒子,家產(chǎn)大頭,包括大兒子賣命錢的大頭都準(zhǔn)備留給小兒子,對此一點也不心虛,反正他又沒打算害死長子,最多準(zhǔn)備不浪費錢給他治病而已,村里人又有幾個看得起病的……因此種種他的話語、神情相當(dāng)理直氣壯。 他這么一喊,回憶起幾天前何老太帶兒子抬人上門的鬧劇,何家村村長、族長和族老、村人們,立刻看向何老太和何家人,他當(dāng)時會睜只眼、閉只眼默認(rèn)這門親事,是尋思何老太一家貪圖何二牛的財產(chǎn)才做出這種舉動。 而作為何氏一族的人,他也認(rèn)為何二牛的那些田產(chǎn)和房子留在族里,比落到外姓人手里好,哪想到何二牛早就防備著族里吞下屬于他留給閨女的財產(chǎn),暗地里令留了一手,竟然背著他這個村長,另給何雨竹立了女戶。 何村長一想到這些年因為金國境內(nèi)女性人口銳減,而被堅定執(zhí)行的相關(guān)新法,和金人官差衙役最愛找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茬的事,認(rèn)為現(xiàn)在這件事很可能會把金人那些狗衙役引上門,從而使得整個村被他們刮地皮。 就對何老太惱道:“老四家的,你把立了女戶的孫女往外嫁,是打算禍害誰?害麥家?還是害咱們整個何家村?” “二哥,我冤枉??!什么女戶不女戶的,我可沒聽說過,她這么一個被男人碰過身子的賤蹄子,我這當(dāng)奶奶的舍不得把她沉溏,好心給她找個人家嫁了,還嫁出罪來了,哎呦喂!真是狼心狗肺??!”何老太一臉抱屈的道。 “呦!看奶奶你能得,新律法頒布以后,女人就是犯了十惡不赦大罪,都要免除一死,打入育人坊活到不能生為止,您倒好,張口竟然敢把未婚女子沉溏,難不成您又給金國的律法新加了一條?”長這么大從沒被人罵過賤字的何雨竹聽到何老太嘴里這不干不凈的話,心里火氣立刻從麥家轉(zhuǎn)移。 腦子回憶了下原主的記憶后,開口對何老太懟道:“嘖嘖!因為重傷昏迷被男人救了就算失貞,我怎么記得那些差爺來村里宣讀新律法時可不是這么說的?您竟然能給新律法改兩條,真是太厲害了,回頭等差爺來了,我一定好好問問這兩條什么時候立得?” “死丫頭你敢!”聽到何雨竹張口突突一連串話,把因為習(xí)慣,忘記這不是她年輕時候那種朝廷法規(guī)、族規(guī)、文風(fēng)習(xí)氣導(dǎo)致對女人無比苛刻時期的何老太嚇了一跳,立刻虛張聲勢的吼了一聲。 “呵……有什么不敢的,反正等差爺過來查戶貼的事,不過順口一提的事,你要是人緣好到能哄得全村人頂著人命官司,愿意不聽被差爺過來刮地皮,真把我沉溏的話,我倒是要跟你服聲軟。”在現(xiàn)代長大的何雨竹曾經(jīng)也是父母手里捧著的小公主,末世降臨前,可從沒受過氣。 如今竟然被個鄉(xiāng)村老太婆罵了,她哪忍得住這個氣,當(dāng)即冷笑一聲:“可惜就你這人嫌狗憎的高尚風(fēng)格,別說為你頂人命官司了,估計連為你舍只雞都覺得委屈,誰愿意給你出頭??!你搶了我的房子我的田地又不會分給他們……” “賤蹄子閉嘴,你……你……你敢羞辱長輩,你大不孝……”何老太氣的直罵。 何雨竹故作無辜的眨眨眼,一臉疑惑的道:“嘖嘖!大不孝這條律法也是前朝的吧?對了聽說南國、北國還在用,就是金國沒有這條罪呀!奶!您就這么懷念前朝?張口閉口都是前朝的規(guī)矩法律,金國的律法就讓您這么看不中?還是相當(dāng)南國、北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歇了半個月,又沒有入v后日更壓力,整個人都松懈啦!_|| 第8章 扒皮 “竹丫頭住口?!币姾斡曛褚f那些犯忌話,一直旁觀的何族長已經(jīng)深切意識到不止敢跟他們玩心眼留一手的何二牛是個不老實的,連何二牛這平日里看起來挺老實的閨女也不好惹,深怕再讓她說下去,使一些犯忌的話流傳出去,給村子、族人惹來大禍。 他在喝止了何雨竹的話后,轉(zhuǎn)過來就瞪著何老太怒道:“老四家的,你鬧夠了沒有?別張口胡咧咧,再說那些犯忌的話,別怪族規(guī)無情,真讓你去試試沉溏的滋味,反正你這把年紀(jì)不在金律女赦之列?!?/br> “大伯……”被族長這么一瞪,先前何雨竹又挑明了她犯的那些忌諱,親身經(jīng)歷過金人踏平前朝,親眼看到他們?nèi)绾瓮缆痉纯拐叩暮卫咸⒖绦奶摰墓緡仯骸拔疫@是被死丫頭不孝的舉動氣糊涂了,她竟然敢羞辱我這個長輩……” “你也給我住口,是你說二牛臨終前把竹丫頭一應(yīng)婚嫁之事托你cao心,一應(yīng)家產(chǎn)除了給竹丫頭的嫁妝,其余留給侄子。”何族長見何雨竹在他的喝止下,雖然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卻也不說那些令人提心吊膽的話了,剛要松口氣,又聽到何老太的咕噥聲。 選擇性遺忘他想把何二牛的家產(chǎn)、田產(chǎn)留在何氏一族,不給人家親閨女當(dāng)嫁妝,帶到外姓人家,故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縱何老太一家謀奪何二牛家產(chǎn)的事,只認(rèn)為今天這一攤子事全是何老太一家貪心,謀奪分家出去兒子家產(chǎn)引起。 所以當(dāng)即疾聲厲色的訓(xùn)斥道:“而竹丫頭受傷,導(dǎo)致她的嫁妝都用來請醫(yī)問藥,剩余帶到麥家用以繼續(xù)療傷,我們相信你這個當(dāng)娘的,不會用親兒子的死來說事,這才認(rèn)可了你的舉動,可沒認(rèn)可你把何氏女戶外嫁,這女戶究竟是怎么回事,還不給我說清楚。” “我哪知道,二牛那個畜生竟然跟我玩心眼?!焙卫咸犞彘L的訓(xùn)斥,眼珠一轉(zhuǎn),死鴨子嘴硬道:“反正他死的時候,就是給我這么交代的?!?/br> 與此同時,莊稼人斤斤計較的性格,令深怕被何家訛錢的麥季氏也立刻反駁道:“胡說八道,你何家那里給她嫁妝錢做藥錢了,她明明就是一身衣服被送進(jìn)門來,其它可全都沒有,我還被你反訛了一兩銀子去,她這兩天在我家看病吃藥的錢也快一兩多了,說起來,我家還平白無故的搭了2兩銀子呢!” “嗤!得了吧!你以為你張嘴胡咧咧幾句,就能成真了,我爹可沒得著您的眼祭,他去的時候正逢大半夜,除了我這個親閨女守著,你們一家子那時可睡得正香呢!我去敲門叫你們,你們還磨蹭了大半個時辰才開門。” “那時候我爹都快涼透了,連換壽衣都有點難,你哪門子得到我爹的遺言,再說,我爹從病情加重,在縣城郎中那得知時日無多開始,就特意帶我去縣衙立了女戶,還把家里的房契、地契等都過到了我的戶貼下?!薄甭勓院斡曛襦托σ宦?。 冷嘲熱諷道:“嘖!編瞎話誰不會,可惜就算族里、村里給你面子,認(rèn)了你的瞎話,我爹名下也沒有什么家產(chǎn)可以給你兒子、孫子拿,那些……可全都是我的,我現(xiàn)在活過來了,你們想發(fā)死人財可沒那么容易?!?/br> “嘛!我要是死了,你們的麻煩更大,畢竟我姓何,好歹也是你孫女,總要給族里、給你留點情面,縣里那些差爺們可不講究這個,估計咱們村子這層地皮,夠人家過個好節(jié),村長伯伯、族長爺爺你們說是不是呀!” 何雨竹邊說邊想,這金國千不好、萬不好,倒是沒有大不孝罪名、律法又很維護(hù)女人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這兩點挺好的,沒跟自己故鄉(xiāng)世界古代那些外族人似得,一旦入主中原,或長或短的時間內(nèi),總會被那些儒家學(xué)說影響。 什么女人名節(jié)比命還重、什么大不孝死罪……呵!全是當(dāng)權(quán)者用來給百姓洗腦,抑制女性力量覺醒用的狗屁玩意,讓她可以不用和那些古代小說似得,面對來自長輩的欺壓侮辱,只能忍氣吞聲,想反擊還要借別人的手,或者拐彎抹角用別的手段。 那樣懟贏了又有什么意思,受過的委屈又不會消失不過,還是這樣最痛快,有氣當(dāng)場就出,管她是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呢!不把她懟到懷疑人生,自己就不姓何,想把他憋屈成原主那個寧可死,也不愿意活下去的德性,那是不可能。 不過估計若不是這個世界的金國處于女少男多,性別極度不平衡的狀態(tài),本世界金人還信奉新一代首領(lǐng)必須打敗或殺死老首領(lǐng)才能上位,上位后還要繼承老首領(lǐng)后宮那些除了自己生母以外的所有女人之類比較野蠻的獅子法則。 本朝皇帝就是個弒父上位,要講大不孝的規(guī)矩,本就是反對當(dāng)朝皇帝的話,所以要是不論這些,估計過個十幾二十幾年,這個金國也會被這個世界的儒家學(xué)說影響,畢竟那可是傳承千年的洗腦神書,當(dāng)權(quán)者最喜愛的學(xué)說…… 哼!何雨竹心里的小人拍著桌子想著這些,面上卻氣勢更盛的轉(zhuǎn)頭懟向麥季氏,一副鄙視的模樣道:“嘁!你也別裝模作樣了,你以為我這些天昏著什么也不知道,我雖然睜不開眼睛,耳朵可一樣能用,所以你跟你親閨女在我面前嘀咕那些小話我全知道,要不要我在這給你當(dāng)眾重復(fù)一下?” “娘,人家都是嫂子娶進(jìn)門伺候翁婆姑子,咱家卻成了小姑子伺候嫂子,哼!” “你就忍忍,我這不是看著便宜,一兩就能娶進(jìn)門。” “現(xiàn)在女人金貴,正常嫁娶沒個十幾兩那行,你哥帶回來那些餉銀以后可全是家泰的,哪能在他媳婦身上浪費?!?/br> “咦!只有二哥?那我呢?我這么孝順您,您可要好好疼疼女兒嘛!” “好好,到時你夫家的聘銀我勸你爹就留一半,剩下的全給你帶回去,另外再給你置辦四箱子鋪蓋、四季衣服齊全的嫁妝行吧!” “娘!您看她這衰樣,估計吃再多藥估計也好不了,還費那藥錢干嘛!” “不給她吃藥,那你想你大哥沒圓房就當(dāng)鰥夫?到時咱家還怎么在村里做人??!” “再說沒圓房就當(dāng)鰥夫,再不給他宅子、田地和銀錢,把他分出去,咱家肯定會被村人戳脊梁骨,要是有個媳婦在,好歹也算是給他成家,能減少不少閑言碎語。” “再說看你哥拖著癆病鬼的身子還給她上山打獵、挖藥材,估計等分家后也不會放著她不管,到時這兩口子一個傷、一個病,互相拖累死,是他們自己的事,跟咱們就扯不上關(guān)系了?!?/br> ………… 聽著何雨竹繪聲繪色,把從她進(jìn)門后,她獨自自言自語、和跟女兒麥玉蘭嘀咕的那些私房話全給演出來,麥季氏臉都快黑成鍋底了,面對村里鄰居等幾乎如同炸營般的反應(yīng),她匆忙搖頭否認(rèn)道:“她這是胡說八道,我才沒說過這樣的話……” 完了、自己完了、以后就算有不錯的嫁妝,也嫁不進(jìn)什么好人嫁了,同時,從院子里人越來越多,就為了名聲不怎么出聲的麥玉蘭,看著眾人注視她的異樣眼神,立刻意識到這一點。 當(dāng)即把小臉嚇得慘白,不敢面對眾人指指點點和異樣目光下,顧不得爹娘還在院子里,立刻捂著臉,轉(zhuǎn)身跑回屋,關(guān)上屋門不敢出來。 心眼夠壞,臉皮也要夠厚才行??!才這么幾句就受不住,竟然還敢打吸親哥的血,肥自己腰包的主意,這是自己見過臉皮最薄的壞人,何雨竹邊在心里吐槽了下麥玉蘭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邊繼續(xù)對麥季氏懟道:“我是不是古說八道你自己清楚,留下的一些證據(jù)也清楚,要不要我提醒你有什么證據(jù)???不過,一樣兒子兩樣待,還處心積慮想逼死自己替父從軍的大兒子,你這樣的娘真是前所未聞,嘖嘖!要不是聽說他是你生的,我都要以為你們是仇人呢!” 一旁一直抱頭沉默的麥家康看著何雨竹那副越說越是氣勢高昂,一個人懟上何老太、麥季氏、村長、何族長等人,竟然絲毫不落下風(fēng),把他們擠兌的無言以對,甚至恐懼的模樣,心里忽然有些羨慕,更有些后悔。 暗想,做人就該這樣,光明正大、干凈利落的解決一切問題麻煩,像他那樣拐彎抹角、小心翼翼設(shè)計,卻不敢跟父母兄妹明面上翻臉,就如同只會些小算計的內(nèi)宅婦人一樣。 重生前的自己若是能有她這份干凈利落,自己完全可以在看出父母偏心后,不在意孝不孝順的名聲,把自己的積蓄搶回來,或給自己看病,或用那些錢過個痛痛快快、瀟瀟灑灑的臨終。 這次回來,也可以直接用怨恨爹把他推出去給金人抓壯丁的事,跟他家決裂,然后入何二牛一般令立門戶,也不用即使斗著心眼,把辛苦賣命錢給他們花去好幾兩,連親事都被他們擺布了。 第9章 撇清 現(xiàn)在想要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還要用做上門女婿這種對男人比較屈辱、沒面子的方式……而會令自己做出這種拖泥帶水、婦人斗心眼般的舉動去解決問題。 全是因為自己并不能如眼前這個重傷后,明明身體虛弱,卻仍舊不懼周圍一切的女人,能無視前朝、村里長輩身口相傳的那些規(guī)矩、族規(guī)等,善于利用金國新政法來武裝自己,反制那些想要迫害、苛待她的人們。 定下那個合作約定后,自己本以為她會唱作俱佳的跟族老、族長、村長哭訴自己的委屈、用女戶施壓,然后由自己這個新鮮男丁來出面解決何家問題,奪回屬于她的家產(chǎn)。 沒想到她卻能撇開長輩、晚輩這種約定成俗的束縛,直接給他們套上仰慕前朝律法、規(guī)則的大帽子,再用金國的新政法來壓制他們,讓他們在懼于金人國法的情況下低頭。 還能直接利落的揭了婆婆的面皮,把她打得那些惡毒主意、小算盤全都揭露出來,使何老太、麥季氏這兩個何家、麥家最能鬧騰的倆婦人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雖然這種揭長輩短、挖長輩皮的舉動會令大部分人覺得其性格涼薄無情,不知孝義之類,但對飽受長輩壓迫傷害的人來說,卻十分解氣,令麥家康不由想,如果自己前世、今生剛回村時,也能像她這般不受‘孝’這個字的束縛就好了。 也不會落得前世慘死,這次又要把錢給害死他仇人花這么憋氣的結(jié)果,好在現(xiàn)在自己反省的還不晚,想到這些,麥家康搖搖頭甩掉腦袋里那些拐彎抹角、娘們兮兮的勾心斗角計劃,抬起如一層皮包了個骷髏般的臉,從地上站起來,挺著比周圍村人高一大截的筆挺身材。 掃視了麥家夫妻和站在人群后面的麥家泰夫婦一眼,冷聲道:“我知道爹娘自小偏心家泰,對我這個兒子不中意,卻沒想到你們竟然打著逼死我,拿走我多年賣命錢的主意,好好好……既然爹娘不需要我這個兒子,我也不留在你們跟前礙眼了?!?/br> “反正當(dāng)初金人來村里抓壯丁,你這個親爹能把我推出去給他們帶走,我那時的一條命就算還了你們的生養(yǎng)之恩,如今回來,你們又把我送給雨竹家,我在孝道上也不欠你們什么了不是嗎?那從今以后,我跟你們麥家恩斷義絕,再無干系,以后走在路上碰到就當(dāng)不認(rèn)識吧!” “家康,你這是要不顧父母生養(yǎng)之恩,跟爹娘斷親,你這是不孝不義,你你…簡直是畜生…就算金朝新法,也有為人子女必須贍養(yǎng)父母這一條。”麥家康這話一出,麥?zhǔn)戏蚱迋z全都臉色一黑,不過不等他們倆做出反應(yīng),一直撮在看熱鬧人群后面的麥家泰就先氣不平的大聲嚷嚷。 娘可是跟他保證過,會把大哥帶回來的軍餉全要過來留給他,現(xiàn)在才要過來幾兩,還有二十多兩在他手心攥著呢!這時候斷親,豈不是這二十幾兩要飛?那怎么行,他可是緊等著這二十多兩用呢! 這幾年老大被抓壯丁走后,家里在村子里的地太少,干活的人口少,日子是越過越窮,女人又身價飛漲,娶個媳婦能折騰空家,他能娶上媳婦,全靠他爹娘把閨女嫁出去時的聘禮全扣下,只給了身衣服送出門。 但是就算有那些,這幾年從成親到生下孩子,花銷越來越大,就算把玉蘭也賣了估計都撐不了兩年,他媳婦知道麥家這些家底后,眼看如今女人的身家越來越高,尤其是能生養(yǎng)兒子的行情更好,就經(jīng)常鬧騰著不讓她過好日子,就和離另攀高枝。 天天非白米白面不吃,一個月還要吃兩次葷喝一次酒,四季都要裁新衣裳,好好一個家被這婆娘鬧騰的越來越窮,老大這次帶餉銀回來可是及時雨,有了這些銀子,這婆娘怎么也能安分十來年。 有十來年功夫,她也人老珠黃,誰還要她,看到時自己怎么收拾,不把她弄得下跪求饒他就不姓麥,但那是以后的事,現(xiàn)在這比銀子要是飛了,旁邊這婆娘準(zhǔn)跟他鬧著和離,到時只賣玉蘭的錢哪能撐到她人老珠黃……麥家泰心里焦急的想著。 看著弟弟夫妻倆比麥?zhǔn)蟽煽谧痈辜钡谋砬?,麥家康冷笑一聲:“呵……金國的法律可沒有讓招贅出去的兒子養(yǎng)老的道理,就跟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一樣,養(yǎng)不養(yǎng)他們?nèi)珣{本人自愿,而我寧可把多余的錢糧喂狗,也不想給他們。” “你……你簡直是畜生?!?/br> “竟然這么說自己的父母,你不當(dāng)為人子?!?/br> “這么無情無義,我沒你這種大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