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咳?!彼辶饲迳ぷ樱拔夷颂锰脤幫?,豈能只有一個女人?娶了側(cè)妃進(jìn)府,不就是寵的么?” 于寒舟淡淡道:“我也沒說不行。只說王爺騙人,明明要寵許多人,卻對我說只寵我一個?!?/br> 高緯一下子噎的不行。 “你這是推著我往外走?”他冷下聲音道,決定不慣著她。 徐側(cè)妃說的對,他乃堂堂寧王,被一個女人拿捏著像什么話?她們是他的女人,要順著他才行。 帳幔里頭,于寒舟已經(jīng)不耐煩應(yīng)付他了,便道:“王爺若誠心賠罪,便把莊子的田契送來。若不是,便走吧?!?/br> 高緯:“……” 她都這么下他的臉面了,他豈能還留下?當(dāng)即轉(zhuǎn)身走了。 只不過,出了門后,被夜風(fēng)一吹,立時就后悔了。 最終,他拿了田契,又折回來。并不是他想見她,而是他從來說話算話,才不克扣這點(diǎn)東西。 “你要的田契?!彼麖街弊叩酱睬埃瞄_帳幔,把東西遞進(jìn)去。 于寒舟并不接,只淡淡道:“王爺放桌上就好了?!?/br> 冷冷淡淡的樣子,令高緯十分惱怒,將東西隨手一撒,看著她道:“你到底想怎樣?!” 他給她這么多臺階了,她都不知道下嗎?! “我想休息了,王爺請回吧。”于寒舟答道。 高緯立時被氣得不行,俊美的臉龐都有些扭曲了,指著她道:“我不就是在徐側(cè)妃那里歇了一晚?你要生氣到什么時候?!” 見他攤開來說,于寒舟便也不遮掩著,直接說道:“我嫌你臟!你睡別人了,就別睡我了!” “你以為你就干凈——”高緯脫口而出。 于寒舟頓時怒了,直接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給了他一腳:“混賬!” 高緯挨了一腳,且這一腳力氣很大,加上他又心虛,一下子被踹得極重,蹬蹬后退。 于寒舟下了床,踩著鞋子,氣得臉都紅了,怒視著他道:“王爺什么意思?懷疑我的清白?”她呵呵冷笑幾聲,“這王府里有諸多妻妾,都是王爺?shù)模铱捎腥蛩氖??王爺今日如此污我清白,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事沒完!” 高緯的嘴巴張開又合上,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高緯(難受):我說的明明是真的! 第274章 王妃16 縱然他說的是真的, 可是他卻不能承認(rèn)。 他如何能說得出口?以她的身份和性情,倘若得知自己被替身睡過,只怕立時便要羞憤撞柱。 “沒, 沒有……”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 “我胡說的?!?/br> 他是胡說的,她從沒有被別人睡過,她絕對清清白白。 高緯違背良心說出這句話,口中發(fā)苦, 心里也是酸澀不已。然而他自己做的孽,能怪得了誰? “呵!”于寒舟俏臉發(fā)寒,“我同王爺有何冤仇, 王爺要這般壞我?倘若膩了我, 要我給徐側(cè)妃讓位,只消一杯毒酒就是, 何必這般壞我清白?!我不要臉,我們永安伯府還要臉!” 高緯只得認(rèn)錯:“是我胡說,我同你賠罪?!?/br> 他這時后悔不已。他當(dāng)初究竟為什么那么做? 可是那時他當(dāng)真沒覺得怎樣。他不想睡她, 就讓鐘三郎替他了。就像他離京, 就讓鐘三郎代替他出現(xiàn)在各種場合一樣。他原本沒覺得是個事。 誰能想到會有今日?他會喜歡上他的王妃,還被她拿捏得厲害。 “好一句胡說!”于寒舟繼續(xù)冷道,“我不過是今晚不想伺候王爺, 王爺便能‘胡說’一句, 指責(zé)我不清白,日后王爺一不高興了,豈不是——” “不是!”高緯不等她說完, 便揚(yáng)聲打斷了她的話,“不是!不會有!我以后都不會再說!” 他還敢再說嗎?那既是要她的命, 也是打他自己的臉。 他原也只是想說,你別介意我干凈不干凈,反正我都不介意你干凈不干凈。 于寒舟寒著一張臉:“王爺保證嗎?” “我保證!”高緯發(fā)誓,他絕不會再提這茬。這全是他一個人的錯,跟她不相干。 于寒舟嗤笑:“王爺?shù)谋WC有用嗎?王爺出爾反爾也不是頭一回了?!?/br> 高緯:“……” 心累。 事到如今,他圖什么呢?倘若不解釋出來,他就是出爾反爾的“臟”男人。但若是解釋出來,他折騰這一通的意義何在?還不是叫她覺得,他就是怕了她,被她拿捏得翻不了身? 他心累不已。 然而于寒舟已經(jīng)失望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鉆回帳幔里頭了。 “王爺請回吧,不送?!焙涞褪桦x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br> 高緯舍不得走。 他不想回冷冰冰的書房睡,也不想去徐側(cè)妃和陳側(cè)妃那里睡。他已經(jīng)餓了十天了,他想抱著他香軟嬌氣的王妃,酣暢淋漓地折騰一通,然后一夜好眠。 面子值錢還是里子值錢?高緯覺得,如果非得在這兩個當(dāng)中選一個的話,他還是選里子吧。 至于被她拿捏在手心里?那就這樣吧。他反正是不想睡別人,關(guān)起門來,誰知道他在王妃這里丟了臉?也就他自己介意而已。 他胡思亂想了一通,最終狠了狠心,掀開帳幔,一頭扎了進(jìn)去:“你聽我解釋……” 于寒舟將他又踢又踹,又打又撓,一臉“不聽不聽我不聽”,都沒能攔住他,到底是解釋完了。 “真的,我沒碰她,我只是為了氣你?!备呔曃罩膬芍蝗崮伿滞螅斨荒槺蛔コ鰜淼募t印,委屈巴巴地道。 于寒舟:“……” 簡直匪夷所思! 他竟然真的是這樣專一的人設(shè)! “你別氣了好不好?”他開始磨磨蹭蹭的,“我保證以后都不犯渾了。” 說是賭氣,其實(shí)是跟自己較勁。到頭來,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還浪費(fèi)了大好時光。 高緯發(fā)誓,以后都不干這種蠢事了。 他這時滿腦子被黃色廢料支配,話都不怎么說了,拱來拱去。然而于寒舟眼白一翻,直接給了他一腳:“下去!” 高緯縱然躲了一下,卻仍是被踹到了腰,還挺疼的,他擰著眉頭道:“你怎的用這么大的力氣?你一點(diǎn)都不心疼我嗎?” “我心疼你?你心疼我了嗎?”于寒舟冷哼一聲,“原本粘著你,你不理人。不知怎么忽然又理人了,我使個小性子都不行?竟激得你到別人房里去,還叫水,故意給我沒臉。如今你又說什么根本沒有,打量我是傻子呢?” “徐側(cè)妃可是說了,她起晚了,被折騰得不輕?!庇诤劾湫Φ?,“你也別在這喊冤了,什么都是你說的,你想怎樣就怎樣,我連生個氣都不行,要被你說是不心疼人。” “既如此,那我便是不心疼人的人,你走吧,何必在我這樣的人面前沒了尊嚴(yán)?”于寒舟把被子一裹,翻身背過去,冷冷道:“好走不送?!?/br> 高緯縱然不想走,可是話說到這份上,他也沒臉再待下去了。 他走了。腳步沉重,背影蕭索。 卻是一點(diǎn)也沒有怪罪于寒舟。他覺得,她說得對。他是知道詳情的,一開始“他”疏離她,是因為“他”是鐘三郎,被他命令不能碰她。她是委屈的。后來他回來了,她使小性子,他沒有好好安撫,還怪她恃寵生嬌,也是他的錯,她是沒有錯的。 再到后來…… 高緯想起前因后果,有些怪罪徐側(cè)妃。出的什么爛主意?根本沒把她嚇到,還要他好生地哄。 身上被踹的地方有點(diǎn)疼,臉上也熱辣辣的。本來遭了這樣的罪,早該把她哄好了??墒亲蛲斫兴氖?,竟沒個證據(jù),他這些苦頭都白挨了,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原諒他。 高緯很愁。 接下來的幾日,他每天到她跟前賠小心。臉面這東西,丟地上就別撿了,撿起來也不再是從前的高傲無暇。他發(fā)揮了不要臉的精神,一味在她面前賠小心。 于寒舟也不好太給他沒臉。她還是信他的,雖然嘴上說不信他跟徐側(cè)妃什么也沒有,但心里是信他的,他不至于扯這種謊。 這一日,高緯從外頭回來,就徑直進(jìn)了于寒舟的屋里。剛邁進(jìn)門,就見有小丫鬟抱著什么往外走。隨意一瞥,不禁笑出聲:“這是哪個丫鬟做的荷包,丑成這樣?” 小丫鬟一頓,當(dāng)即臉上就有些僵硬:“這,這是王妃娘娘做的。” 高緯恨得直想打自己的嘴,隨即就換了笑臉:“我就說,這樣別致的荷包,不知是哪個蕙質(zhì)蘭心的人做的?原來是王妃的手藝,當(dāng)真是好。” 小丫鬟尷尬地笑笑。 高緯卻是伸手拿起那只荷包,不成想,只拿起來一半,他皺眉道:“怎么斷成兩截了?” 小丫鬟小聲道:“頭幾日娘娘不快活,給剪了。” 頭幾日?高緯心里一突,那不就是他惹她生氣的時候? “你把荷包拿哪兒去?”他問道。 小丫鬟答道:“娘娘吩咐把它們丟了?!?/br> 高緯直接把荷包拿起來,攥在手心里,往里頭去了。 見了于寒舟,便露出討好的模樣:“這荷包做得漂亮,怎么就舍得剪了?” “本來是想給某人的。”于寒舟瞥他一眼,“某人使我傷心,我一氣之下就剪了。” 高緯猜到是這個原因了,可是從她口中說出來,仍舊叫他心痛如絞:“你也太沖動了,你怎么舍得?” 他將兩半荷包托在手心里,說實(shí)話,這荷包并不十分精美,但是想到是她做的,高緯便覺得十分好看。 她以前也給他做過荷包的,但那時他眼里沒她,荷包好看與否,他都沒注意,也沒印象了。自兩人生情后,日子過得甜甜蜜蜜的,再看她做的荷包,也覺得充滿情意,舍不得就這樣丟掉。 “還能不能縫好?”他試探著問,“丟掉太可惜了?!?/br> 于寒舟懶散地道:“不要了?!?/br> 她這樣高傲的氣性,高緯也不是頭一天知道了,雖然很不忍,到底舍不得強(qiáng)迫她,便將兩半荷包塞自己袖子里,才想起來意,說道:“今日皇上在朝堂上大發(fā)脾氣……” 他如今喜歡她,有事沒事就來她屋里說話。倒也不忌諱,什么話都說。 于寒舟便聽著。 在高緯哄了她七八日后,她終于肯叫他近身了。 但卻不像從前那樣纏著他了,而是說道:“你慢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