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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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莞為何會做出這等子事兒?家里莫不成真出了個內(nèi)鬼? 琴昭壓下心頭的疑問和恐懼,向沈馳一?;囟Y:“有勞公子牽掛,琴昭必會多加留意,只是……此事涉及國公府內(nèi)宅,還望公子莫要和旁人議論。” “姑娘請放心……此事在下本不該過問,只是……”沈馳欲言又止:“聽聞那位是國公府的表姑娘,同在屋檐,朝夕相處,還望姑娘多加提防?!?/br> 琴昭神色凝重的再次謝過,心下已有打算。 回府的路上,因為這場鬧劇,馬車?yán)锏臍夥崭裢獬林兀瑤讉€女孩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進家門,楊老太太便面色沉重的發(fā)話,讓姑娘們皆去慎德堂候著。 慎德堂是國公府規(guī)戒家人的地方,雖不比祠堂森嚴(yán),但也是出了大事才用得著,平日里連大門都未打開過。 靖國公看母親一從宮中回家便這番架勢,再一看楊芙楊茉個個面色蒼白,不由上前笑著求情道:“母親向來溫和,怎么去趟宮里像變了個人,當(dāng)心氣壞身子!她們都是女孩兒家,沒見過大陣仗兒,老太太倒嚇壞了她們……” “你家的娘兒們姊妹素來嬌貴,說不得罵不得,一個個說起瘋話卻頭頭是道!再不管教,國公府都要陪葬!”楊老太太絲毫不給他面子,惱道:“隨你去庵里廟里我不說什么,只今日這事兒你不許插手分毫!” 靖國公自討個沒趣,看母親聲色俱厲,也不敢再勸,訕訕地作揖退下了。 幾個女孩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隨老太太進了慎德堂。 楊老太太厲聲道:“阿莞,你跪下!” 楚莞被呵斥得膝蓋一軟,還沒有走到正中便跪下道:“祖母……” 楊老太太面色凝重,看向楚莞的眼神也沒了昔日的慈愛:“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當(dāng)著太后夫人的面編排阿芙!那些話像從閨閣姑娘嘴里說的嗎?胡言亂語!平白污了太后的耳朵!” “祖母……是阿莞的錯,以后再不敢這般沒規(guī)矩。”楚莞牙關(guān)輕顫,跪在地上喊著:“祖母,您原諒阿莞這次吧!” “你來京城才幾天,骨頭就這般輕狂!”楊老太太素日溫和,這次火氣卻甚大:“你以為那是什么地方?任你玩鬧的后花園?這事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國公府,我平日就是這樣教你規(guī)矩的?” 楊老太太是真的被嚇出一身冷汗,國公府地位微妙,說是皇親,但也是上幾輩的事兒,如今和皇家早已無親情可續(xù)。 說是臣子,卻坐擁爵位厚祿,和皇親來往密切! 這么如履薄冰的位置,稍有不慎便有傾覆之虞! 何況國公府的長哥兒剛?cè)胧送?,琴昭和楊蕖幾個女孩兒也尚待字閨中,國公府的名聲是多么重要! 偏偏今日,楚莞在她半輩子苦心經(jīng)營的名聲上抹黑! 日后出去交際,姑娘們?nèi)粼龠@般沒輕沒重,那整個府邸都會被牽連! 因此,楊老太太下定決心,必給楚莞重懲,以戒將來。 “今日的事兒涉及太后,我不會從輕發(fā)落!”楊老太太不去看搖搖欲墜的楚莞,冷聲道:“傳家法!” “不……不要?!背竾樀没ㄈ菔?,跪著挪動身子,抱住老太太的大腿:“祖母,祖母,我……我只是覺得好玩,想和大家開個玩笑,真的沒有惡意,祖母,阿莞沒有惡意的!” 自從沈馳出現(xiàn)說了那番話,楚莞害怕事情再查下去水落石出,不再執(zhí)著說楊芙暈倒,反而順勢改口,一口咬定自己是和大家開個玩笑。 她只是個小女孩啊,和大家開個玩笑,雖然過分些,但是也會得到諒解的吧。 誰知祖母卻動了家法,楚莞又驚又怕,忍不住潸然淚下。 “那你為何不在太后反問你時說清楚?不在芙丫頭出現(xiàn)時說清楚?非要嘴硬到最后才說這是開玩笑?拿你jiejie的名聲開玩笑很有趣么!”楊老太太厲聲呵斥尚在猶豫的大丫鬟:“還等什么,去傳家法!” 在場的姑娘仆婦們都垂頭不語,沒人敢為楚莞求情。 若是以往,琴昭早上前安撫祖母,但她聽了沈馳的一番話,此時只漠然站在一旁,玩味的凝目楚莞。 “為什么不打她?”楚莞倏然不再哭泣,反而伸手直指楊芙:“祖母,這事她也有錯!你為什么只罰阿莞一個人!這不公平!” “好??!”楊老太太冷下臉:“你倒是說說,阿芙有什么錯處!‘ 楚莞登時語滯,手也緩緩垂下。 若她本人講述的是實情,那楊芙是個徹徹底底的受害之人,需要家人撫慰照料。 若楊芙說的是實情,那頂多是在太后壽誕上和姐妹玩樂的錯處…… 為什么到了最后,錯的卻只有她一個人? 楚莞呆呆跪在地上,只覺腦袋昏沉,像做了場噩夢。 家法很快傳到,國公府的家法分小板和大板,小板責(zé)手,大板笞臀。 楚莞瞥了眼兩指闊的紅木戒尺,又看看粗重的青竹大板,臉色慘白。 楊老太太冷冷地掃視楚莞,下令道:“拿家法小板打她二十記?!?/br> 聽到是小板,楚莞暗暗松口氣。 誰知這口氣卻沒松多久,五大三粗的婆子們已利落地走上前,毫不顧惜地扯住楚莞嬌嫩的左手,牢牢按在矮案上。 厚重的家法戒尺質(zhì)地堅硬,一板狠狠敲下,手心登時紅腫。 楚莞尖叫一聲,慘哭出聲。 她也是倒霉,自從來到國公府,一雙手就沒有好的時候,水泡剛下去,手心又要挨打。 一板接一板啪,啪打下,手心腫至透明,滲出殷殷血跡。 “祖母……祖母……”楚莞竭力哭道:“求您……求您別打了,我好疼?!?/br> 楊老太太坐在上首,聞言微微動容,但強忍著不去看她。 楊茉聽她哭喊,雖未開口求情,卻暗中吩咐丫鬟去請看外傷的郎中。楊蕖神色還算恭謹(jǐn),姣好的眉眼卻忍不住透出嘲諷的笑意,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而楊芙,只是垂著眼睫靜靜站在紫檀透雕旁,似乎并不關(guān)心這一切。 打到十板,戒尺上已沾了血跡,楚莞哀哀哭泣,好不凄慘。 楊老太太在心里嘆聲氣,對楚莞,她一向是偏疼的。 這自然不全是長輩對外輩的疼愛,也是看她長得好,是個精細(xì)的孩子, 國公府的女孩不多,何況楊蕖輕佻,楊茉寡言,她抬舉楚莞,也是暗中盼望楚莞能高嫁,好給國公府長臉撐腰,甚至想著日后有機會引薦,把她指給王爺們做側(cè)妃也是可以的! 卻沒曾想她做下如此沒輕重的糊涂事兒!這不是和她那沒長進的母親一個樣兒么! 想到此,楊老太太狠道:“打!這次必須讓她長個記性!” 二十板子打完,楚莞停下哭泣,只倔強地咬著唇,用衣袖擦淚。 楊老太太看看她掛著淚珠的蒼白小臉,硬著心腸道:“你且回去好好將養(yǎng),日后不能有任何的行差踏錯,否則我絕不輕饒!” 眾丫鬟姑娘們都圍著楚莞,跟隨她進了房中。 琴昭卻拉住楊芙,低聲道:“她說得可是真的?你真暈倒在樹下了?” 楊芙止步,軟糯的面龐閃過一絲驚詫:“小姑姑,你都知曉了……” 琴昭眸中滿是擔(dān)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她真的妄圖害你?” “我懷疑,她是在香囊上做的手腳?!睏钴矫蛑摑櫟拇剑骸拔衣劦搅艘魂嚇O奇怪的香味,然后腦子沉沉的,便屏住呼吸,裝作暈倒在地上,結(jié)果便看到她……她上來動手解我的衣衫……” “和林姨娘學(xué)香,卻學(xué)到了這把戲?!鼻僬崖曇衾鋸兀骸岸ú荒茏屵@般陰毒的人在咱們家住下去!我們先設(shè)法把她那腌臜東西拿到手,再去稟老太太,把她攆出去!” 第13章 次日,琴昭便把這事告訴楊楫:“她養(yǎng)在咱們家,如果真的有歹意,那可太好下手。” 楊楫清俊的面容陰沉幾分,如今父親已不管事,叔父也是恬淡的性子,半個國公府的責(zé)任都擔(dān)當(dāng)在他的肩上。 他堂堂男兒,連自己的妹子都保護不住,還有什么顏面立身于世? “當(dāng)真是阿莞做下的事?”楊楫想不通,他那表妹看起來嬌嬌柔柔,怎會有這么惡毒的心腸:“還是說有什么誤會?” “阿芙那孩子都親眼看見了,還能有什么誤會?”琴昭搖搖頭,嘆息道:“楚莞自從來到咱們家,除了香球那事兒,倒也沒捅出簍子。還日日給老太太請安,我向來把她當(dāng)成孝順善良的好姑娘,誰知私下竟是這番面孔!” 楊楫沉吟良久,方開口道:“香囊里確是迷藥?” “這事沒什么證據(jù),只是阿芙這么說罷了?!鼻僬杨D了頓:“阿芙既這么說,我自然是信她的!更何況,沈……沈公子也是親眼瞧見阿芙暈倒的?!?/br> “阿芙是我親妹子,我當(dāng)然信她?!睏铋嫒荻嗔藥追掷潇o:“只是她畢竟年紀(jì)幼小,哪里能分辨出迷香之味?阿莞身世可憐,若沒有證據(jù),我們自然不能隨意指摘傷了她?!?/br> “我也是這個意思?!鼻僬腰c點頭:“你出府來往方便,也幫忙把這事查妥?!?/br> 楊楫頷首,把事記在心里,又道:“阿莞那邊兒你們少去,雖事情未定,也要防著她?!?/br> “我省的?!鼻僬研睦锖鋈灰粍樱p聲道:“沈馳公子恰看到了原委,也有心助我們……若是方便,你可以讓他從旁攜助……” 琴昭神情依舊如常,只眉心似含羞怯,楊楫挑眉看了看這位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姑姑,嘴角銜笑道:“我曉得?!?/br> 楚莞自從挨了家法,便老老實實呆在積春山館養(yǎng)傷,但山館的門檻依舊快被踏爛了,除了魏夭夭每日來看望問候,就是楊蕖總過去看她的笑話。 “楚莞挨了打,照祖母從前對她的疼愛,那還不是每日必去看望??蛇@次,除了好醫(yī)好藥的伺候著,老太太可一次也沒進她的屋里!”楊蕖從積春山館出來,直接來楊芙屋中說話;“我剛?cè)サ臅r候,咱們這位表妹正上藥呢,哭得淚眼朦朧,真真柔美動人,可惜一沒老太太看,二沒公子王孫在場,倒是媚眼拋給瞎子,活該沒人疼憐!” 說罷,楊蕖又發(fā)出一陣清亮的笑聲。 楊芙正乖乖坐在書桌前提筆抄寫,聞言不由皺皺眉尖:“jiejie,你的《女誡》抄完了么?” 楊老太太為了規(guī)訓(xùn)姑娘,罰她們每人都要抄五遍《女誡》。 “這明明是楚莞惹的禍?zhǔn)?,為什么我們要陪她受罰!”楊蕖一臉憤憤不平:“我才不抄呢!” 說罷看看認(rèn)真垂眸抄寫的楊芙,冷聲道:“她可真是個喪門星!自從她來了,咱們家就接二連三的出事,可父親卻還寵著她,還說這次嚇到她了,要在她的生日宴上好好補償她!” “她今年不過十三歲,又不是及笄!生日難道是大日子嗎!”楊蕖賭氣恨恨道:“即便是我及笄,府中又有誰放到了心上!” 楊蕖及笄的日子父親并未露面,她每次一想到便覺灰心難過。 “那不是正好和先皇的忌日撞上?!睏钴捷p輕安慰道:“那日父親雖沒來,女客來得也不少,在京城數(shù)來也算是熱鬧的。前幾日進宮,還有人念jiejie及笄那日的果子菜饌好呢!” 因靖國公未能出面,對長女難免愧疚,特令及笄宴的席面提至每桌四十兩銀子,因此菜品格外豪奢。 姊妹二人正說話,忽見前頭院子的林家婆子進來,對楊芙低聲道:“姑娘,有貴客指名要見您,現(xiàn)就在府外頭,老太太的意思,讓姑娘趕緊去迎迎?!?/br> 楊蕖笑道:“許是李夫人又派人來找meimei了!我先回去,meimei也快去吧?!?/br> 見楊芙起身,隨婆子走出門,心里卻嘀咕道:“若是李夫人的人來傳,何不請進來?還要巴巴去府外頭?” 踮起腳尖瞅了瞅二人的背影,裝作無事地快步跟上。 府門口,顧懷璋正挺身端坐在駿馬上,一手持韁,一手握鞭,眉宇間隱隱透出幾分冷漠和倨傲。 楊芙一怔,在府門口停下腳步。 顧懷璋見楊芙站在門前,睜大眼睛懵懂地看著自己,似是怯怯不敢靠前的模樣,她的鵝黃色羅裙隨風(fēng)翩飛,整個人愈發(fā)盈盈。 顧懷璋忽覺自己和那團軟糯的鵝黃距離遙遙,便翻身下馬,對楊芙挑眉道:“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