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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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跟我一樣嗎?”陸湘好奇極了,莫非他們鬼谷中人都是一樣的長壽長生?她終于找到同伴了嗎? “我的師祖活了一百零七歲,師父活了九十三歲,鬼谷中人的確外人壽命更長?!?/br> 一百零七歲,九十三歲……的確是很長壽,但這是跟普通人比,若是跟陸湘比…… “我?guī)Я艘槐緯^來,王爺和陸姑娘可以看看?!?/br> 容星河將一本老舊的線裝書擺在桌上。 趙斐將書擺在自己和陸湘中間,伸手翻開了第一頁。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男子畫像。此人男生女相,生得極其陰柔俊美,若不是上頭畫著喉結(jié),幾乎都要以為是一位男裝的女子。更為神奇的是,此人與陸湘生得極其相似。 察覺到趙斐和陸湘的驚訝,容星河緩緩道:“王爺請往下看?!?/br> 趙斐翻看了第二頁,上頭寫著五個字:彭祖養(yǎng)生道。 “這是彭祖?”趙斐問道。 容星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彭祖,他亦是鬼谷的祖師。” 相傳鬼谷乃是春秋奇人鬼谷子所創(chuàng),可沒想到竟然可以追溯到彭祖的世代。 陸湘不及趙斐博學(xué),卻也知道這位活了八百歲的彭祖。 相傳,他活了八百歲,擅長養(yǎng)生。屈原寫的《楚辭·天問》中還有“彭鏗斟雉帝何饗,受壽永多夫何求長?”這樣的詩句,便是說彭祖擅長食療,因此壽命悠長。 “先生可知,為什么我跟畫像長得那么相似?” “這本書是鬼谷中人代代相傳的密錄,韓方也曾看過?!?/br> “所以他是因為這幅彭祖的畫像才把我獻(xiàn)給趙沖,那我跟彭祖有什么牽連么?”陸湘心中難受。 彭祖活了八百年,她才活了一百年,這一百年已經(jīng)是何等艱難,還要再過七百年嗎? “我不知姑娘與彭祖有何牽連。但依著這畫像和壽命來看,姑娘身上應(yīng)當(dāng)留著彭祖的血脈?!?/br> 彭祖的血脈? 陸湘覺得自己越聽越迷糊了。 “世傳彭祖擅長養(yǎng)生,這并不是空xue來風(fēng),這本書就是彭祖留下的養(yǎng)生秘法,鬼谷中人世世代代都以此法養(yǎng)生,不但能得壽命延長,亦可容顏常駐。我的師祖和師父過世時依舊鶴發(fā)童顏?!?/br> “自我被韓方帶走之后,他便一直給我吃一種味道古怪的藥膳,難道說那藥膳就是彭祖養(yǎng)生之法?” 容星河頷首:“這書里記錄的就是彭祖的日常養(yǎng)生之法,韓方此人極為聰明,過目不忘,所以他一眼看到姑娘,便聯(lián)想起了這本書中彭祖的畫像。不過他當(dāng)時未必就能確定姑娘和彭祖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只是抱著嘗試的想法,沒想到姑娘身上果真有彭祖血脈,此養(yǎng)生秘方在姑娘身上竟得驗證?!?/br> 第150章 容星河一席話,令陸湘更加迷茫。 彭祖? 陸湘是彭祖的后人嗎? “容先生,你的意思是,我會跟彭祖一樣,活到八百歲嗎?” 她活了一百年,已經(jīng)是煎熬。 若是要再活八百年……要她看著趙斐一點(diǎn)點(diǎn)老去最終離開她么? 容星河看著陸湘一臉憂慮的神情,微微一笑。 世人都想長壽甚至長生,只有陸湘因為活得太久而困惑。 “世人都說彭祖高壽八百,其實不然?!?/br> 趙斐神色肅然:“愿聞其詳?!?/br> “堯舜時代,紀(jì)年方法與如今不同,古人以星宿對照,以六十個星宿輪值一周為一年,是以彭祖的一年只有六十天,所謂彭祖高壽八百乃是后世誤讀誤傳?!?/br> 趙斐問道:“所以,在鬼谷記載中,彭祖真正的壽命是?” “一百七十歲?!?/br> 一百七十歲。 陸湘和趙斐對望了一眼。 如果她確實是彭祖的后人,又以彭祖的養(yǎng)生之法養(yǎng)生駐顏,是不是說明她的壽命會跟彭祖差不多呢?那么一百七十歲減去陸湘已經(jīng)活了一百多年,那她是不是還有六十來年可活?六十來年,正是普通人的正常壽命。 她和趙斐,竟然可以攜手共老嗎? “那我……”陸湘激動地望向容星河,期盼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容星河望著她,微笑著搖了搖頭:“陸姑娘見諒,我不是神仙,并不知道姑娘壽命幾何。但姑娘目前已經(jīng)歷經(jīng)百年,容貌未變,想來是同彭祖差不離的?!?/br> 起初容星河一口一個姑娘的叫著,陸湘還不覺得有什么。 眼下他點(diǎn)出了陸湘歷經(jīng)百年,陸湘的面子就有些掛不住了。 明明自己跟他們倆比是個老東西,偏生還要人家叫姑娘。 也不知道容星河看到自己跟趙斐在一起,心中作何評論? 趙斐瞧出了陸湘的不適,拿起桌上的那本書翻了起來,剛翻幾頁,便看到后面被撕了大半本:“容先生,這是……” “鬼谷人少,書多,許多書都是堆積在后山,這書就與其他書混雜著放在一處。當(dāng)初韓方離開的時候,將此書撕去了大半,亦無人察覺,后來知曉時已經(jīng)晚了?!?/br> “這后半本寫的就是彭祖養(yǎng)生之法?” “不錯。彭祖擅長烹飪,為庖廚之祖,他設(shè)計出了許多藥膳,材料多樣,烹調(diào)方法多樣,此外還需按照節(jié)氣、時辰服用,十分繁復(fù)。” 陸湘記得,她的膳食都是韓方親自打點(diǎn)的,她知道是藥膳,味道不好,的確每一頓都不太一樣。 “鬼谷之中可還有抄本?” “只有這一本。”容星河道,“先師們曾經(jīng)仿照著彭祖舊方試過,可以高壽,卻不能像彭祖一樣長久,只有東漢時候有一名弟子高壽一百三十七歲,他祖上可溯源至有彭祖,至此祖師爺們方才明白,這藥膳是彭祖為自己所設(shè)計的,旁人吃了,未必有大用,只有他本人以及他的子孫可以受益。明白這一點(diǎn)之后,這書便被放在了后山。試想,書里用到的食材實在太多,云夢澤生活清苦,哪里能長久供應(yīng)?” “所以你們并沒有按照書上的藥膳進(jìn)食?”趙斐問。 陸湘亦忍不住插話:“那你為何還能……”說到便沒了聲。 容星河笑道:“雖然不能照單吃飯,書中倒有一些簡單的藥膳,大多是些烹魚之法,云夢澤別的東西沒有,魚蝦蟹卻是不缺。鬼谷門人靠著這幾道藥膳,大多高壽?!?/br> 聽到這里,陸湘終于忍不住問:“我已活百年,如今容顏未變,我只是好奇,莫非我至死都是這般模樣?” “就我親眼所見,師祖和師父過世時都是鶴發(fā)童顏,若與常人相比,約莫五六十的模樣。若陸姑娘壽數(shù)與彭祖看齊,算起來再往后該會有變化了?!?/br> 會變老了嗎? 陸湘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頰,剛一抬手便被趙斐握住。 她側(cè)頭看向趙斐,見他朝自己微笑,頓時舒了口氣。 老有什么可怕的呢? 從前總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如今知道了,她不是怪物,只是身上留有彭祖的血脈,依著他的養(yǎng)生之法所以才能駐顏。 她一直覺得孤獨(dú),如今想來,竟是為著趙斐的出現(xiàn)嗎? 等著他,同他一起變老。 陸湘心中的那抹緊張和憂慮登時化作了一片甜蜜。 她眸光一動,想起了另一件頂頂要緊的事,她攥著趙斐的手,晃了晃他的手指,提醒他去問。 趙斐自然會意。 其實這一樁頂頂要緊的事,早在他見到容星河的時候便問過了,但既然陸湘關(guān)心,他不介意再問一次。 于是,趙斐看向容星河:“先生,關(guān)于爐鼎一事……” “無稽之談?!?/br> 陸湘心中的巨石終于落了地。 其實容星河說出彭祖之事時,陸湘便明白,這長生血脈是天生帶著的,若以彭祖養(yǎng)生之道調(diào)養(yǎng),便能如彭祖一般長壽,兩者不可或缺。 “既如此,為什么我能救趙斐呢?”陸湘把心底最后一個疑惑說了出來。 “這我也說不清楚,但我想,你們家人的血脈是有些不同的,許是有什么解毒功效也未可知?!比菪呛诱f著,反問陸湘,“你是什么時候留意到自己的血有些不同的呢?” “我是從韓方那里得知的?!标懴娴椭^,“有一日,他煉出一爐廢品,在宮里大發(fā)雷霆,見著我,便割破了我的手腕放了些血,眼神十分奇怪,過了會兒他一個人神神叨叨的說話,我當(dāng)時十分害怕,因此聽得不太分明,隱隱約約聽了幾句,像是他說這血是藥,切不能叫人知道?!?/br> 容星河聞言頷首:“想必被他撕掉的那些書頁上提過。陸姑娘血脈特殊,有此功效并不奇怪。” 陸湘忽然道:“我還有一事不明?!?/br> “王爺請說?!?/br> “韓方既然一直知道我的血脈特殊,為何不直接告訴趙沖,反而要煉丹,說什么爐鼎,費(fèi)這么大力氣編造這些謊話做什么?” 不等容星河回答,趙斐便冷冷道:“若是直言相告,趙沖直接將你的血飲盡,哪還會有他謠言蠱惑的余地?” 這倒是,趙沖為了煉丹,幾乎對韓方有求必應(yīng),要銀子給銀子,要寶貝給寶貝,連乾清宮都交給韓方全權(quán)管控。 陸湘忽然留意到,趙斐今日沒有稱“高祖”,而是直呼“趙沖”。 是因為聽到她說韓方割破她的手腕嗎? 有人為自己擔(dān)憂,這種感覺久違又熟悉。 其實陸湘一點(diǎn)也不生氣。 韓方割她手腕的那天,趙凜正好在乾清宮,他毫不猶豫地上前將韓方痛打了一頓。 “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若是王爺和陸姑娘還有疑惑,我也只能推測而已。” 趙斐征詢地望向陸湘,見她微微笑著眼神卻很飄忽,便起身道:“先生自云夢澤奔波而來,一路辛苦,今日就到此為止,明日我們再談沈平洲先生書稿之事?!?/br> 容星河自然察覺了陸湘的異樣,心知今日告知那么多事,陸湘和趙斐未必能夠立即接受,自是頷首應(yīng)下,由著陳錦把自己領(lǐng)下去了。 趙斐原以為,陸湘是因為提起了過去的傷心事難受,可看陸湘的神情,怎么都不像是難受的模樣。 眼睛怔怔地,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臉頰微紅,唇角甚至還掛著笑。 “想什么呢?”趙斐見她出了神,伸手在她臉頰上戳了一下。 陸湘這才回過神,見只有她和趙斐二人,下意識地問:“容先生呢?” 趙斐臉色一沉,陸湘卻是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