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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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臟不臟,一點(diǎn)馬臭都沒有?!?/br> 他這么一說,趙斐仿佛真聞到了馬廄的臭味:“別碰我的被褥?!?/br> 趙謨拉了邊上另一床薄被鋪在榻上,自盤腿坐在上頭,臉上笑著,卻長長嘆了口氣。 趙斐自幼與他一同長大,的確很少見到他這邊頹喪的模樣。 “到底怎么了?” “今兒我跟天意從馬場回來,他慫恿我在大街上騎馬,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一乘轎子?!?/br> 趙斐眸光一動:“出人命了?” 如今正是立儲的關(guān)鍵時期,倘若趙謨在京城縱馬傷人,定會惹來朝臣參奏。 “那倒沒有?!壁w謨仔細(xì)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前頭抬轎子的轎夫反應(yīng)極快,當(dāng)時就撒手扔轎子跑了,幸好他跑了,不然我的馬肯定會踏上他?!?/br> 想起那個場景,趙謨還有些后怕。 “不過,他一撒手,轎子就失了平衡,朝前頭倒去,坐在轎子里頭的人摔出來了?!?/br> “傷著了?”趙斐問。 趙謨悶悶“嗯”了一聲,整個人朝后一仰,躺在了趙斐的榻上。 趙斐聽出他的語氣有些不同尋常,審視片刻,竟發(fā)現(xiàn)趙謨臉龐微紅。 他不動聲色地說:“是個姑娘?” “六哥,你……”趙謨沒想到趙斐一下就猜到了,一時之間面紅耳赤,說話也結(jié)巴了。 “她很美么?讓你記掛成這樣?!?/br> “不是美……也是很美的,不過,也許六哥不會覺得她美,天意就覺得不怎么樣,反正她就是……就是我喜歡的那樣?!?/br> 聽著趙謨結(jié)結(jié)巴巴的話,趙斐唇角輕輕揚(yáng)起,“為何我不覺得她美?又沒人跟你搶?!?/br> 趙謨紅著臉說:“跟搶沒關(guān)系。六哥眼光高,這宮里的美人沒一個你覺得好看的。” 宮里那群女人……的確…… 趙斐不想談自己的事,繼續(xù)問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讓你這么難受?” “她從轎子里摔出來,又被轎子壓住,受了傷連動都不能動,我和天意把她帶回鎮(zhèn)國公府,請了府醫(yī)來看,倒是沒有傷到筋骨,只是受了不少皮rou傷?!?/br> “那你難受什么?難不成她不中意你,中意岳天意?” 趙謨狠狠瞪他一眼,“六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天意,他……” 岳天意……也是個腦子不靈光的,趙斐的眸光沉凝了些。 “唉,反正這件事跟天意沒關(guān)系。”趙謨繼續(xù)說道,“她身上沒受多重的傷,我自然高興,可她只是在鎮(zhèn)國公府歇了一會兒就堅持要走。” “所以,你回想起來,覺得還不如她傷得重些好一直留在鎮(zhèn)國公府養(yǎng)傷,你可以日日過去探望她?” 趙謨聽著趙斐這般說,臉更紅了,急忙辯解道:“我沒有這么想,我不希望她受重傷?!?/br> “知道了,我只是說笑,你繼續(xù)說吧?!?/br> “她執(zhí)意要走,我和天意當(dāng)然沒法強(qiáng)留的。” “的確,也不用強(qiáng)留,只要打聽到她的來歷住處,以后想怎么樣都可以辦。若是出自高門,就請母后下旨納為側(cè)妃,若是出身平平,先納為侍妾也可?!?/br> 趙謨懊惱地埋下頭,“就是不知道她的來歷住處?!?/br> “你沒派人送她回家?”趙斐有些不相信。 趙謨既然對人家一見鐘情了,怎么可能不留后手呢? “是鎮(zhèn)國公府派車送她離開的,我還讓天意另外派人悄悄跟著馬車過去?!?/br> “她去哪兒了?” “她坐著馬車去了悅賓樓,然后就消失了?!?/br> “消失了?”趙斐反問,“岳天意的人把她跟丟了?” 趙謨又嘆了一口氣:“送她的馬車的確到了悅賓樓,馬夫和跟隨的人都看著她進(jìn)了悅賓樓。她一進(jìn)去,跟隨的人就亮了身份讓掌柜查,但客棧的客人名錄里并沒有她的名字?!?/br> “那就是她用了假名字?” 趙謨搖頭:“掌柜說,今日客棧并沒有住這般年紀(jì)的姑娘。” “那就是你們看花眼了?她并沒有進(jìn)悅賓樓?” “不,除了鎮(zhèn)國公府的人,悅賓樓里有兩個跑堂也看到了她走進(jìn)去,還說她往客棧后院去了?!?/br> “所以客棧后院有沒有人看到她?” 趙謨佩服地看著趙斐,語氣極是無奈:“沒有?!?/br> 趙斐聽到這里,倒是起了一點(diǎn)興致,若有所思道:“這么說,她的確進(jìn)了悅賓樓,但她有沒有去后院,沒人知道。她就是在悅賓樓里憑空消失了?!?/br> 趙謨點(diǎn)了一下頭:“天意的人在客棧守了幾個時辰,附近人家也都去打探過了,沒有找到她的蹤跡,她真是如六哥所說,憑空消失了?!?/br> “九弟,有句話我說出來你可能會傷心?!?/br> “六哥請說?!?/br> “倘若她不是妖精,那她就是想好了要在悅賓樓甩掉你們,不叫你們追蹤到她?!?/br> 刻意甩掉? 趙謨自然記得她閃躲的目光和堅定的推辭。 “看樣子,她很討厭我?!壁w謨無比沮喪。 “她知道你的身份嗎?” 趙謨搖頭,“她知道天意是鎮(zhèn)國公府的公子,也叫我公子?!?/br> “或許,她不是討厭你,只是不想跟鎮(zhèn)國公府的人扯上關(guān)系?!?/br> 趙謨想了想趙斐的話,覺得有道理,可一轉(zhuǎn)念,更覺得難受。 “不管是不是討厭我,她今天逃走了,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趙斐喉結(jié)微動,想說些安慰趙謨的話語卻無法出口。 畢竟,事實(shí)擺在眼前。 茫茫人海,便是趙謨再上街頭縱馬,哪里還能再次把她從轎子里撞出來。 “六哥,你知道嗎?以前我總是瞧不起天意,覺得他太傻,為了一個得不到的女人自甘墮落??山袢瘴也胖?,天意不是傻,他喜歡上了沐青青,他根本控制不住?!?/br> 岳天意拉著他去水榭吃點(diǎn)心,平心而論,他并不討厭沐霜霜的。 當(dāng)初得知母后定的是沐霜霜,心里是滿意的。 可今日,對著沐霜霜嬌羞的臉龐,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只想看她,只想見到她。 他無比后悔,為什么在鎮(zhèn)國公府的時候,沒有攔住她?岳天意問他的時候,他為什么會說不喜歡呢?他就是遲鈍,太過遲鈍。 “在這里說些傻話無妨,出了長禧宮,什么岳天意什么沐青青休要再提?!?/br> “知道了?!?/br> 趙斐看著他垂頭憂慮的模樣,淡淡一笑,“今日你才見了她,正在興頭上,過幾日就好了?!?/br> “不,我過不去?!壁w謨本能地回道,聲音隨之提高。 等到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吼了趙斐。 “六哥,我……” “無妨?!?/br> 趙謨還想說點(diǎn)什么,終究沒說,過了一會兒,他跳下榻。 “六哥,你早些歇著罷?!?/br>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陳錦一直在廊下候著,等到趙謨匆匆離開,方才進(jìn)了內(nèi)殿。 見榻上被單紊亂,忙將趙謨方才墊坐的被單抱了起來,一面勸慰道:“九爺自幼親近爺,什么心里話什么脾氣都不避諱著爺?!?/br> 趙斐淡淡一笑:“他從小沒吃過什么苦,自然不知道,這世上沒有舍不得的人,也沒有過不去的坎。” “有娘娘和爺遮風(fēng)擋雨,九爺自是快活?!标愬\手一抖,卻不敢再看趙斐,只在低聲道:“爺?shù)目矁憾歼^去了。” 趙斐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兒,才開了口:“我對悅賓樓有些在意,派人去查一下?!?/br> 第19章 按說這幾日陸湘過得挺安生,在敬事房里足不出戶,一日三餐都有玉漱照料,玉漱做什么都學(xué)得快,也沒拿差事來煩陸湘,偏偏她心不寧,總覺得有事要發(fā)生。 唯一令她寬心的是,身上的擦傷陸陸續(xù)續(xù)結(jié)了痂,雖然難看得要命,到底是不疼了。 “姑姑,水打好了?!庇袷诟糸g里忙活了許久,輕輕扣了扣屏風(fēng)。 如今跟陸湘相處下來,她敏銳的察覺到陸湘不喜歡讓人近身的脾性,進(jìn)出都會敲門,靠近之前都會先說話。 陸湘很欣賞她的懂事。 “好,多謝?!?/br> 陸湘從榻上坐起來,往浴桶那邊去。這陣子因著這傷,陸湘一直沒有沐浴,她是個愛干凈的人,這么長時間沒沐浴,總覺得身上黏糊糊的難受。 今日仔細(xì)檢查了身子的傷疤,確定全都結(jié)痂了才讓玉漱過來幫她備水。 “姑姑,要我?guī)兔???/br> “不必了?!?/br> 陸湘身上可沒涂黑脂,白得跟嫩豆腐似的,若叫玉漱瞧見,可就露餡了。 “我在門外候著,姑姑若缺東西或是要加水了,只管叫我。” “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