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二婚女總裁、源起幻想鄉(xiāng)、世子殿下心尖寵、雖然我是個奶媽[全息]、[綜武俠]江湖多渣男、被富二代男友背叛之后、萌妹愛上壞大叔、本尊的美貌冠絕修真界、穿成豪門倒貼女配[穿書]、溫室里的小百合
但他卻清清楚楚知道一點——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也要將他的繁兒從那死冥陰界給帶回來! “繁兒,”他低頭,在小姑娘的唇上印了印,兩人氣息相融,“等著三叔?!?/br> 等他將她帶到他身邊。 “我說姑娘啊,你一天能不能不要這么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弄得我連做飯都快把握不住量了?!?/br> 第二天一早,荷香本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推開了祝繁屋子的門,竟然發(fā)現(xiàn)那消失了一天的人竟然真的躺在床上睡大覺! 荷香這就真的忍不住了,掀開被子直接開說。 祝繁迷迷糊糊,這個時辰點上她睡得也差不多了,揉著眼睛反射性地去扯自個兒身上的被子,雖然她感覺不到冷,但這是這么多年的習(xí)慣。 荷香把被子往她身上砸,“說吧,昨天又去干嘛了,整天不見人影兒的,你知不知道假話說多了是要被雷劈的?” 昨天先生問起這小妮子的行蹤,她只好說這妮子去了老太太家還沒回來。 天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是有多昧著良心,她可是去老太太家看了,人壓根兒就沒在那兒,但她不能實話實說啊,先生的傷好不容易開始愈合,總不能又把傷口給裂了吧? 相較于荷香的不滿抱怨,祝繁就顯得鎮(zhèn)定多了。 她先是揉了揉眼睜眼眼睛,看了看帳頂,然后又側(cè)頭聞了聞?wù)眍^邊上的氣味,最后一副失神的樣子重新看向了帳頂。 荷香眨眼,眉頭皺起又松,松了又皺,順手揪起祝繁剛才聞過的被子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然后又彎腰在她聞過的枕頭上嗅了嗅。 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荷香不解道:“沒什么味兒啊,香香的,你干嘛一臉被臭得無語的樣子?” 祝繁的眼角抽了抽,扭頭看她,“我什么時候做出一副被臭得無語的樣子了?” 那么好聞的味道,就是無語,那也是被香的啊。 荷香一臉嫌棄,癟了癟嘴后一把將人拽起來,“行了你,我管臭還是香,回來了就去看看先生,躲了這么多天,也該是個頭了,別讓我覺得你是個沒種的。” 祝繁順勢坐起來,聽了這話后立馬炸毛,“誰說我沒種?荷香姐你找抽是吧?” 荷香曉得她最在意這個,不然她也不會說了,挑了挑眉,很是不屑地說:“既然有種,那你怎么不去看人,擺明了不就是怕人么?” 三年下來,荷香也是將這個人的性子摸得透徹,知道說什么話能讓她動容。 果不其然,祝繁聽了她的話后一臉吃了蚊子屎的表情,然后脖子一橫,道:“誰怕了?我會怕他?笑話,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說著,人已經(jīng)掀開被子起來了,穿上鞋就著身上亂糟糟的衣裳連頭發(fā)都沒梳,臉也沒洗就往外頭走。 荷香攔住想讓她好歹洗漱了,結(jié)果人家來了一句“我就這樣兒,愛看不看”,說完這話,人就給出去了。 荷香無語,趕緊跟上去,她還不想他們家先生因為看到自家閨女如此邋遢的模樣被氣出個什么好歹來。 不過顯然,荷香的顧慮是多余了,當(dāng)祝繁毫無形象地撓著后腦勺拖著鞋走到祝諫面前時,祝先生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倒勾起了一個弧度,問了句“還沒睡醒”這樣的話。 祝繁悶悶地點了點頭,什么話也沒說就在屋里坐了會兒就走了。 沒把祝先生氣到,她覺得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虧她已經(jīng)這么不要形象了,結(jié)果就換來那人笑得陰測測地看著她。 其實也不怪她覺得自家老頭的笑陰測測的,而是他盯著她瞧的時候她覺得久違的頭皮發(fā)麻發(fā)涼,一點兒滋味都不是。 所以在屋子里待了不到一會子的功夫她就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出去了,祝諫也不鬧,躺床上看著她出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心思,荷香的愛 醒后的祝繁沒有再去祝宅,她想,那個人如果回來了一定會讓旺生來知會她一聲的,如果沒讓人過來,那到時候她等上幾天再去瞅瞅就行了。 接下來的兩天,祝繁一直待在家里,難得規(guī)矩下來,荷香也不會去說什么話把人給刺激走。 家里沒了祝華祝鈺跟曹春花,不僅整個院子顯得安靜了,祝繁也覺得倍兒舒心,荷香雖面上沒怎么表現(xiàn)出來,但心里卻還是高興的,只除了每天看到祝諫還沒痊愈的傷犯愁外其他都還好。 祝繁看得有些忍不住了,把荷香拉過來問:“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喜歡我爹?” 這種事放在以前祝繁肯定不會意識到,不然也不會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苗頭,現(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她也是有喜歡的人了,多少還是開了些竅。 荷香剛給把藥碗從祝諫屋子里拿出來,聽了這話后臉色明顯僵了僵,慌忙地往身后屋里看了一眼,扯著人就進了自己屋子。 到了她屋子后,她連藥碗都來不及放就輕斥道:“瞎說什么鬼玩意兒?這話是能隨便亂說的么?” 祝繁輕嗤,一把揪在她臉上,拎著上頭的rou就是一頓揉捏,“是我亂說么?瞧瞧你這臉都紅成什么樣兒了?你要不喜歡,你臉紅個什么勁兒???” 這是她從云妹兒跟覃大牛身上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她就記得云妹兒每次遇上覃大牛就是這副樣子,特矯情特娘。 祝二姑娘哪里曉得,她每次遇上某人的時候也特矯情,特娘。 荷香繃不住,一把扯開她的手,抓著手里的碗不自在地轉(zhuǎn)身,不讓祝繁看她。 “胡說,誰臉紅了,那是剛在廚房給烤的,我告訴你,這種事不能亂說的,會影響先生的名聲?!?/br> 她本就是先生從外頭撿回來的,人好吃好喝地讓她在他家住著,分明就是她的恩人,她怎么能對人有那樣的念頭呢?而且家里剛出了這樣的事,怎么能再經(jīng)得起折騰。 祝繁斜斜地扯開唇,走到她面前把人給扯過來,看著她說:“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能確定你對老頭有那種想法,你別不承認,我不傻?!?/br> “你!”荷香抬起眼來,臉上除了沒有消散的紅之外,還有明顯的僵硬和難堪。 祝繁放下手,抿著唇看著她,眼瞧著她臉上的血色盡失變成慘白,但她沒有因此就收起目光。 “他到底哪里好了?”祝繁問,“你告訴我他究竟哪里好了?難道只因為他救過你,所以你就對他有想法了么?” “不……”荷香搖頭,拿著碗的手有些無力,險些就這么掉下去了。 祝繁眼疾手快地接住,如利箭一樣的目光捕捉到眼前人的慌張就不松開了,“荷香姐,你只比我大兩歲,都能做他女兒了,你為什么要這樣?他那么……” “別說了……你別說了,”荷香打斷她的話,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襟,眼眶發(fā)紅,眼淚就這么掉了下來。 “為什么讓我別說?”祝繁用目光鎖住她,“是因為我說中了你的心事,因為你真的動了心思,所以才會……” “你別說了!”從來都不曾大聲嚷過的荷香猛地抬頭打斷她的話,但也就只吼了那么一句,她就緩緩低下了頭,由著眼淚從臉上滑過,在地上暈開一片,“求你,別說了……” 祝繁也曉得自己情緒太激動了些,但誰讓荷香是她在乎的人,這樣的荷香讓她總能想起前世她嫁給王大壯時的樣子。 她不能想象,分明心里有人的荷香是怎么經(jīng)那人親手將她嫁出去,那個時候,她心里究竟又是怎么想的? 抿了抿嘴,祝繁輕嘆一聲將碗放在一邊,拉過荷香的手走到一邊坐下,拿起袖子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荷香姐,我不是兇你,也不是說你這樣不對,只是……只是他不值得?!?/br> 想了一會兒才想到最后三個字,祝繁是真想不出老頭子究竟有什么好的。 荷香吸了吸鼻子,用手背在臉上抹了抹,“既然被你知道了,我……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但是姑娘……” 說著抬起頭抓著祝繁的手,期期艾艾地看著她,“答應(yīng)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好么?算我求你的,不要……不要告訴別人?!?/br> 這件事,她沒打算讓別人曉得,就是那個人,她也沒打算告訴他。 她對他的這份情,只想一輩子埋在心里。 祝繁忍著心里的氣,捏緊了拳頭,“那他呢?你是不是也打算就這么藏一輩子,讓他親手把你嫁給別人?” 荷香面色一白,握著祝繁的手輕輕顫抖著,好一會兒后,她轉(zhuǎn)轉(zhuǎn)眼珠,一滴晶瑩的淚“啪嗒”掉在手背上。 最后,她笑了笑,顫抖著唇說:“如果是他看上的人,我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祝繁氣得雙手捏成拳。 荷香被她突然拔高的音調(diào)驚了驚,恢復(fù)后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我沒奢望過什么,我曉得自個兒是個什么樣的人……” 頓了頓,她哽咽地又抹了一把眼淚,“你也說過,他都能當(dāng)我爹了,我怎么可以……”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三年前,大海發(fā)水,他們一家人逃了一路的難,后來活下來的只有她,她本是連活著的念頭都沒有了,可偏生在那個時候遇上了他,那個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的男人。 他朝她伸手,滿目溫和,他說:“別怕,我不是壞人,我家也有一個與你一般大小的姑娘,你可愿,跟我回家?” 她生在漁村長在漁村,人們世世代代以捕魚為生,何時見過如此斯文溫柔的讀書人。 逃難的日子太苦,苦得她好幾次都差點被歹人給害了去,所以她才會在見到他的時候害怕成那樣,所以他才會蹲下身子朝她伸手。 那個人,是那么的溫柔,溫柔得她在當(dāng)時就哭了,止不住地哭。 他抱著她,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告訴她:“不哭,以后你便隨我回家?!?/br> 于是,她跟他來了,在這一待就是三年。 連她都不知是從什么時候?qū)λ麆恿诵?,等意識到的時候,卻是只能看著他對別人笑的模樣。 荷香想,或許是她那個時候睜眼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或許是他開口的時候,還或許是他展開雙臂給她溫暖的時候。 她記不得了,卻很清楚自己跟他這輩子都只能無緣。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奢望。 想起從前的種種,就是荷香平時隱藏得再好,此時的她也有些忍不住,就好像心里的堤突然被人挖了一角,洪水傾瀉而出,再也難止住。 她哭得無聲,看得祝繁的心緊緊揪著,好一會兒才壓下心里的翻涌將人一把給抱住。 “好,我不說,我不跟別人說,但你也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什么叫你這樣的人,荷香姐,別妄自菲薄,不是你不奢望,是他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真的,不值得。” 或許感情的事她的確有很多不懂的,就好比她不懂三叔為何在出遠門時連聲招呼都不給她打一樣。 但她卻打心眼兒里不想荷香跟她家那老頭有任何的關(guān)系,或許他的確還是年輕的,也的確算得上一表人才。 不過到底卻是過世過一個妻子,又離了一個妻子,還有四個兒女的男人,她實在無法將這樣的一個男人跟不過十七歲的荷香想到一起。 “姑娘,你不懂,”荷香抱著她哭,眼淚順著她的臉流到唇邊,連著心里都被這苦澀的味道充滿了,“你不懂……” 喜歡一個人,哪有那么多值不值得,心動了就是心動了,如果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又怎么會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祝繁心里不是滋味,張了張嘴,卻又察覺語言好似過于蒼白無力。 荷香比她成熟懂事,甚至連祝芙都比不得,但她卻也比他們都來得脆弱。 祝繁想,如果當(dāng)年不是老頭子的話,就該沒有他們現(xiàn)在的緣分,這個人也或許早就不在世上,不是這番模樣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頭子的確做了好事,只是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救回來的人會對他有了傾慕之情。 從荷香屋子里出來,祝繁難得轉(zhuǎn)身進了祝諫的屋子。 祝諫在看書,看到她進來便放把書放在了被子上,往她身后看了看,問:“出什么事了?荷香在哭么?” 祝繁的步子一頓,之后走到他面前站在那看著他,她問:“我問你,你覺得你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話,是她以前從沒問過的,也是她現(xiàn)在很想知道的。 祝諫愣住了,好一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她這話什么意思,但隨即就笑了,唇邊有些自嘲,“你覺得呢?在你心里,我是何樣的人?” 祝繁像是早知道他不會給出讓她滿意的回答似的,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自私懦弱,不知好歹,負心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