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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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兒!”小丫頭剛開口,雙眼突然一閉就這么突然暈過去了,狐之亦緊張地將其接入懷中,難得失了分寸。 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yīng),正是不知如何的時候他腦子里忽然一個激靈,沒等后面的人反應(yīng)過來,二話不說就抱著人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兩人眼前。 “王上!”姬葉青追了幾步,顯然沒把人追人,頓時有些懵。 這就走了?圣雪族太子還要不要找了?就算要找,也得給他一個具體的時間啊? 急得跺腳,轉(zhuǎn)身卻見那塊木頭還是那么木地站在那里,姬葉青心頭的火頓時就上來了,他氣哼哼地走過去,一掌打在慕容鳳的胸膛上。 打了一掌,然后再瞪上一眼。 這一掌用的力道不小,男人僵硬的胸膛被他打得悶悶地響,但被打的人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只用那深邃的定定地看著他,就好像能把眼前的人看出一朵花兒來似的。 姬葉青連著打了好幾下,最后手都紅了,還覺得不解氣。 慕容鳳大手一抬,不想讓他再自虐下去,“好了?!?/br> 姬葉青一聽,使勁兒甩著自己的手,跟個小孩子似的鬧,“不好!叫你這么不省心,我要打死你!” 邊說邊鬧的,終于讓木頭皺了眉,緊緊抓著他的手,聲音里帶著隱忍,“你到底在氣什么?” 從他醒來到現(xiàn)在就沒給過一個好臉色,平日里雖也如此,卻也沒鬧得這么厲害。 男人緊繃的下顎及隱忍的神情讓姬葉青頓住了,看著他,有片刻的怔愣。 是啊,他到底在氣什么? 在別人面前他都能做到收放自如,為什么這人分明一句話都不曾說,卻能把他惹得滿腦子都是火? 他討厭的不就是他這張木頭臉么?為什么還會在看到他受傷的時候失控了? 他,現(xiàn)在又在氣什么? 男人咬著下顎,輪廓上的經(jīng)脈隨他的動作動了動,如鷹的眸子捕捉到面前人那片刻的失神,腦子里不禁想起從前來,手上的力道松了。 “你放心,等這件事一解決,我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礙眼?!?/br> 他鎖住姬葉青的臉,說了這段時間以來最長的一句話,說完后就徑直越過人走了。 姬葉青心里一緊,像被石頭狠狠砸了一下,腦子有剎那的空白,下一刻猛地轉(zhuǎn)身跑過去攔在慕容鳳面前,“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礙眼?他們不都在狐宮么? 慕容鳳只垂了垂眼簾看他,不發(fā)一語,繞過他繼續(xù)走。 此處雖已經(jīng)不是魔族領(lǐng)域了,但到底離得近,對他們靈獸多少會有影響。 “站??!”姬葉青氣得雙手發(fā)抖,轉(zhuǎn)身沖那高大的身子吼。 高大的男人頓了頓身形,但卻沒有就這么停下,之后便消失在姬葉青的視野中。 見狀,姬葉青氣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腦仁兒一陣陣地抽,咬牙切齒道:“你個木頭,老子讓你站住你沒聽到啊!” 話音落下,也跟著那身影而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狐宮,因為狐之亦暫時沒有指示,所以二人只好按兵不動待在宮里。 慕容蕓聽說二人回宮,丟下小姐妹過來詢問情況,只沒想到的是,那兩個不對盤的人又給鬧上了,不過還是跟以前一樣,小葉子鬧,木頭只守不攻。 這種情況,換成以前慕容蕓肯定不會管的,任他們鬧騰去,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她也習(xí)慣了。 然而這回,慕容蕓看著卻不是這么回事,盡管小葉子竭力在忍,但她還是看清了他那微紅的眼眶,還有他咬牙切齒地問出的那么一句“你說不說”。 慕容蕓覺得事情有那么一點大發(fā),所以趕上前去擋在自家兄長面前,她打不過小葉子,只有用這種方式來逼他停手。 “讓開,”姬葉青紅著眼,氣得有些喘大氣,清俊精致的額角上爆著青筋。 慕容蕓還從沒見過小葉子鬧騰的時候這副模樣,心里更確定了事情不簡單,當(dāng)然也就不可能讓開了。 吞了一口唾沫,慕容蕓說:“小葉子,咱有事好好說,別老動手,你倆不是剛從魔宮回來么?肯定都累了,要不咱先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再說?” 姬葉青被氣白的唇,沒有去接慕容蕓的話,而是當(dāng)真舉起手里的扇子朝慕容蕓給扇去。 “啊?!”慕容蕓愣住了,壓根兒就沒想到她家小葉子竟然真的會對她出手,這……這這這,她怎么接得住他的招??? 剛愣神,身子就一輕,慕容鳳拎著她就跟拎著一只小雞仔似的,輕輕松松把人給扔到一邊,蒲扇似的大掌穩(wěn)穩(wěn)接住姬葉青的攻擊。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也有些生氣了,瞪著那無理取鬧的人大聲道。 姬葉青的動作愣了愣,很快又恢復(fù),比先前攻擊得更猛了,甚至連身后的尾巴都出來了。 慕容鳳捏著拳頭,手背上一根根血管暴起,跟它們的主人一樣忍得辛苦,仿佛再忍下去就會爆開似的。 往日鬧起來嘴上還會罵上兩句,今天卻靜得出奇,出得招更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這看得慕容蕓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的。 放眼整個狐宮,除了他們的王上外就數(shù)左右二相的修為高些,其他人就算想勸架也沒有那個本事,何況在開打之前右相大人就吩咐了,就算這園子里發(fā)生了天大的事,沒有他的命令也絕不準(zhǔn)有人進(jìn)去。 所以這會兒,即便園子里已經(jīng)山崩石碎了,守在外頭的人也只敢聽著,不敢這么貿(mào)然進(jìn)去。 “小葉子,哥!你們這到底是怎么了???!”慕容蕓急得在邊上直跺腳,怎么也想不到兩人出去一趟竟然鬧這么厲害。 不是說她家大哥還受了傷么?小葉子怎么這么不懂事,跟傷者鬧什么???! 可惜,她的話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只聽得一聲巨響,園子里的那兩棵大樹轟然倒下。 “紅杉樹……”慕容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兩棵紅杉樹是那兩人小時候一起種下的,幾百年過去,曾經(jīng)那么小小的一棵種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參天大樹,那茂密的樹冠為這園子遮擋了無數(shù)個炎炎烈日與雨雪風(fēng)霜。 兩人還小的時候便經(jīng)常喜歡在樹上玩,不過大多時間都是小葉子不安分地在樹上爬上爬下,大木頭擔(dān)心他會摔著,總會跟個小大人似的站在樹下接他。 大木頭比小葉子只大了一歲,小時候的小葉子總會哥哥長哥哥短地跟在他屁股后頭,走哪兒都跟著。 大木頭很疼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許是兩人都是被狐王大人從亂葬崗撿回來的,所以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管小葉子想做什么要什么,大木頭都會想著法兒地滿足他的要求。 小時候的小葉子還曾站在這棵紅杉樹上說:“我姬葉青在此發(fā)誓,以后一定會對鳳哥哥好,小葉子要跟鳳哥哥一直在一起!” 慕容蕓記得,小葉子在說這話的時候,她哥那張冰塊臉很溫柔,嘴角的笑很開心。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跟在鳳哥哥后面的小葉子不在了,以往就算再如何鬧都不會傷到紅杉樹的小葉子,今日將紅杉樹攔腰折斷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爆發(fā),你鬧夠了沒有?! 哥……” 慕容蕓不是滋味地看著那兩棵樹倒下,再看向高大男人那張斧鑿刀刻的臉此時此刻盛怒到一種瀕臨爆發(fā)的邊緣,她曉得。 完了,她哥這回是真的氣到了。 慕容鳳一改平日那身冰冷的氣息,狂暴之氣盡顯眼底,額頭上根根細(xì)小血管在這一刻全然暴起,便是氣紅了眼,死咬著下顎如猛虎一般朝那鬧起來不顧一切的人飛身而去。 姬葉青因他這突變的氣息怔忪了片刻,便是這片刻的時間,讓他忘了抵擋來勢洶洶之人,以至于一雙潔白的手腕輕易落入那雙鐵鉗中。 “姬葉青,你鬧夠了沒有?!”男人紅著眸子狠狠瞪他,脖子上青筋浮動,喉嚨里發(fā)出的怒吼再次讓面前的人失神。 姬葉青,原來他叫這個名,原來在這個人面前,他也叫這個名。 他都多少年沒有這么叫過他了,小時候叫小葉子,長大后在王上面前叫右相,吵架的時候什么也不叫。 如今,他總算叫他的名了,可為什么,姬葉青覺得自個兒的心一陣一陣的痛呢? 看著男人那張硬朗暴怒卻不失俊朗的臉,姬葉青忽然就這么委屈上了,紅著眼跟他從空中落下來,逮著人就一陣拳打腳踢。 “是!我就是沒鬧夠!你打我啊打我?。∷晕也庞憛捘氵@副說話永遠(yuǎn)直說一半的樣子,你怎么不是啞巴啊?是啞巴干脆就不用說話了!” 他邊罵邊打,沒什么指甲的手從男人臉上抓過,竟留下一道長長的凹槽,血幾乎是立馬就冒了出來。 男人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直接一把將人推到了倒下的紅杉樹跟前,將他的背抵在樹干上,狠狠道:“既然你這么討厭我,我離開難道不好么?!你不想看到我,我走還不行么?!你到底在鬧什么!” 該死! 姬葉青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腦子里一直響個不停,男人的聲音一句句在腦子里回蕩,震得他心痛。 通紅的眼眶在男人吼完這幾句有史以來最長的話后蓄滿了眼淚,就跟小時候一樣,受了委屈就忍不住哭鼻子的小葉子,幾百年過去還是沒有改掉這個壞毛病。 慕容鳳看得加大了鐵鉗的力道,垂眸瞧見那潔白的手腕被他生生抓出了紅印,他嘴唇一抿,松開了手,然后深吸一口氣對上那雙水盈盈的眸子。 “不要生氣了,是我的錯。”說完,他沒再看姬葉青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這一次,姬葉青沒有再追上去,他只覺得委屈,跟個小孩子似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 再說狐之亦這頭,祝繁的失去意識讓他著實緊張了一下,但他很快想起小丫頭先前也曾有過這種情況出現(xiàn),所以在冷靜下來后他便抱著人直接回到了祝家村。 抵達(dá)時時辰已經(jīng)很晚了,狐之亦直接將人抱到了她的屋子里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就一直坐在邊上守著。 果不其然,在約莫半個時辰之后,床上的人在他的注視下漸漸褪去那件詭異的裙子,臉色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慘白,胸口處的那顆骷髏頭也消失不見了。 這一次,是狐之亦頭一回這么清楚地見識到她的變化,說不訝異自然是假的,但更多的卻是心疼,伸手撫上小姑娘冰涼的臉,他的指尖忍不住顫抖。 那個女人給他看鏡像時他不是沒懷疑過,但那會兒他壓根兒未曾將他的繁兒跟死冥陰界聯(lián)系到一起,哪里會想得到他越是沒想到的,她偏偏就是。 去了死冥陰界的人就是真的死了,毋庸置疑的,不再屬于這個世間,跟他陰陽相隔。 光是一想到這樣,狐之亦的心就猶如被萬千螞蟻啃噬一般,密密麻麻的痛,侵蝕著他的身心,連著血骨一起疼。 他從不曾與死冥陰界的人打過交道,他從來都將生死看得很淡,以前的他,最是相信人類那套生死有命的說法了,覺得死就死了,有什么可爭取有什么可難過悲傷的,世間萬物來此世間一遭不都是為了一個死么? 可如今,他覺得自己想錯了。 生死不會有命,他也不想生死有命,因為他不相信這個命了。 湛燊說,她身上怨氣極重,所造殺孽太多,他不愿信,卻又找不到絲毫的理由去懷疑。 他的繁兒是善良的,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她卻也是最固執(zhí)烈性的,她回來,是想報仇,是想血洗這小小的祝家村。 這便說明這是她死前的不甘,是她死后帶著的怨。 人死是不能帶怨的,一旦有怨,就會變成人類口中的鬼,成為鬼的人只有經(jīng)過度化了才能投胎重新做人,但他的繁兒沒有被度化,經(jīng)湛燊之手,他看到了縈繞在她周身的那nongnong怨氣。 湛燊說,她比厲鬼更甚。 狐之亦有些想笑,緩緩躺下身與那小小的身子偎在一起。 “繁兒怎么可能是厲鬼呢對不對?”他用很小的聲音,幾乎聽不清任何音節(jié),但他自己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篮笏嗍ヒ庾R的那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小繁兒為何會造那么多殺孽他也不清楚,她如今是以何種身份回到這里來,他同樣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