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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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繁心不在玩,轉了一會兒后就借口疲憊想休息催促云哲帶她去客棧了。 云哲不疑有他,當即帶了就往客棧走,到了后祝繁才曉得原來是悅喜客棧,還沒進去,門口的小二就已經招呼上來了。 云哲輕易拎著祝繁的后領把人給拎上臺階,豪氣地往柜臺走去,掌柜的立馬就認出了他,笑瞇瞇地說:“云護衛(wèi)來了,咋還帶了個小姑娘來?” 云哲當差的那戶是鎮(zhèn)上的大戶人家,可以說鎮(zhèn)上的人無一不知無一不曉的,云哲又是護衛(wèi)頭兒,這兒的好些人都認識他。 云哲眼瞧著那掌柜的瞧他跟祝繁的目光有些異常,趕緊道:“得了你,這我妹子,想什么呢?” 那掌柜的看上去也不過三十的年紀,正直壯年男兒,平日里見面的玩笑往往少兒不宜。 掌柜的半信半疑,一雙狐貍眼直往祝繁身上瞅。 祝繁不是那些嬌嬌滴滴的姑娘家,自然不會因為這人的視線就不好意思或是難堪,眨了眨眼后趴在柜臺上,在那人開口前問:“掌柜哥哥,我要住店?!?/br> 說話間,一張小臉單純無比,看得掌柜的那叫一個喜歡啊。 怎么能不喜歡呢?瞧著這小姑娘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竟然還能把他這個已經當了爹的人喚“哥哥”,你說他怎么能不高興。 “住店???”掌柜的一張臉笑成了菊花,也學祝繁的樣子往柜臺上趴了趴,跟逗小孩兒似的說:“行啊,再叫一聲哥哥,我給你優(yōu)惠。” 云哲一聽,嘴角忍不住抽抽,“蕭九你夠了啊,別占我妹子便宜,當心我告你媳婦兒去。” 被叫蕭九的掌柜絲毫不在意,甚至還一臉得意地說:“去告啊,吶,我媳婦兒就在里頭,你去告。” 以下巴往廚房指了指,蕭九沒把云哲的威脅放在眼里,足以可見平時兩人沒少拿這說事。 祝繁不想跟這兩個幼稚鬼浪費時間,心里翻了一個白眼后,遂了蕭九的意,勾起唇角乖巧地叫了聲“蕭九哥哥”。 明顯缺愛的蕭九當即高興得合不攏嘴,給了祝繁一間二樓天字一號房,還果真優(yōu)惠了,住店三天,就只收了百文錢,不過祝繁可不覺得是因為她喊的那兩聲哥哥。 雖說一百文對她來說著實不怎么便宜,但比起一兩一兩的銀子還是便宜了不止一點兩點。 “那你就一個人待著了,哥回去做事了,”云哲把小丫頭送到天字一號房門前交代道,“有事就直接來找我,可不準闖禍啊?!?/br> 第一百零八章 陳清,當年的那個瞎子算命 有蕭九在這,云哲也就放心把人放這兒了。 祝繁曉得他關心自己,心里受用得很,嘴上卻不承認,一個勁把人往外推,“好了云大嬸,趕緊走吧,我要睡覺了。” 云哲被她的稱呼弄得哭笑不得,沒好氣地給了她后腦勺一巴掌,笑罵著下了樓。 祝繁目送他離開,確定人已經走出客棧后才關門下樓到柜臺前,蕭九正好送走一位結賬的客人,見她又回來了,笑瞇瞇地問:“有事?” 祝繁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柜臺前的高凳子上,拿了一片放在他柜臺上的炸土豆片兒來吃,扭頭眨巴著眼睛在店里環(huán)視了一周,閑聊似的問:“這個店是蕭哥哥你的么?” 蕭九當她有什么事兒,原來是來嘮嗑的,于是也就不甚在意地垂眸撥算盤去了,邊道:“那可是,祖?zhèn)鞯摹!?/br> 蕭九長得斯文,一身淺棕色長衫將他修長的身姿襯得卓爾不凡,白凈的臉上笑起來一點皺紋也沒有,看上去比云哲還年輕,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 祝繁了然地點了點頭,之后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人聊著,蕭九也不煩她,看她把土豆片兒吃完了又讓小二給端了一簍子過來。 忙得差不多了見小姑娘還沒有走人的意思,他便得了空趴在柜臺上瞧著她,“我覺著你跟云小子一點都不像,你真是他妹子?不是情妹子?” 這人熟了,說起話來也就沒那么生疏了,加上蕭九本身就是這個性格,所以問得直白。 祝繁嫌棄地地瞋了他一眼,說:“你才是云大哥的情妹子呢,我有喜歡的人好么?我跟云大哥從小一塊長大,做不了情妹子的。” 她可是一直把云大哥當親大哥的,情妹子什么的,簡直玷污她跟云大哥之間單純的兄妹情。 小姑娘說話直接,不像別的姑娘家扭扭捏捏的,蕭九覺著有趣,忍不住逗她:“看不出來啊,原來早就名花有主了,對方什么樣兒的?有蕭九哥哥好看么?” 別看蕭九只是個客棧掌柜的,好歹家里開了好幾輩的客棧,也算得上有錢人了,加上做掌柜的必須得識文斷字,雖不至于十年寒窗,卻也是個正正當當的讀書人,斯文的樣貌到現(xiàn)在也有姑娘癡念著他。 祝繁正兒八經地將他從頭看到尾,眼瞧著蕭九那一臉期待的神情卻毫不留情地搖頭,“那人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一回求,比不得比不得?!?/br> 蕭九倒是看出了這小丫頭片子肚子里有幾兩墨水,卻是沒想到她不僅把別人夸得這么過,甚至還把他貶得這么一文不值,小情緒頓時就上來了,挑眉道:“這世上還有這樣兒的人?我不信?!?/br> 祝繁給他遞了一個土豆片過去,那人接下丟進嘴里,祝繁說:“以后有機會讓你見見,到時候就信了,我沒有……” “說假話”三個字卡在了喉嚨里,連帶剛準備吞的土豆片也一并被卡住了。 蕭九剛想問那人是不是鎮(zhèn)上的,便見小姑娘忽然把那一簍子土豆片往他面前一塞,說:“蕭九哥哥,我困了,改天再聊!” 說完,一陣風似的就掃上了樓,一點不像疲倦的人。 蕭九一頭霧水,剛巧碰上他那名義上的媳婦兒出來,問他:“敢情這全是你吃的???土豆不要錢買???” 說著,裝土豆片的簍子就被那姑娘給奪了過去,還沒好氣地給剜了好幾眼。 蕭九語塞,無語地搖了搖頭繼續(xù)撥他的算盤。 在祝繁上樓的同時,從外頭進來三個人,打頭的為一個穿著黑色長袍身形消瘦的道士模樣的男人,只見他兩鬢斑白顴骨微凸,一雙眼看著正前方,卻沒有一絲神采。 男人身邊分別為兩個小僮,看似年紀約莫都在十二三歲左右,跟那男人一樣也穿著黑色的長衣,雖看上去乖巧,卻面無表情。 左邊的那位扶著男人的手走在稍前的位置,臨近門檻時還道了聲“師父小心臺階”。 三人的衣著放眼整個大廳顯得格格不入,然卻沒有人因他們的到來感到新奇,除個別人往他們身上多看了兩眼外,身為掌柜的蕭九甚至連頭也沒抬一下。 眼瞧著三人往樓上走,藏身于樓梯轉彎處的祝繁瞇了瞇眸子,繼而閃身進自己屋中,在位于走廊的大花瓶處把自個兒的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 體內的血液好像都翻涌上來了,扒在窗框上的手不自覺顫抖,隨著那三人的走近呼吸也跟著急促了。 沒錯,她在下頭之所以跟那蕭九閑聊那么長時間為的就是等他們出現(xiàn)。 陳清,將她送往死亡一路的,被祝家村人奉為神算的那個瞎子,你可算是出現(xiàn)了! 祝繁不自知,在她看到陳清師徒三人出現(xiàn)的瞬間,她的眸子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紅,如血一般的,一閃而過。 就在她努力抑制著體內那股沖動叫囂之際,本該從她屋外經過的陳清卻突然停下來了。 祝繁一緊,屏住呼吸往后退了退,卻從那被花瓶掩飾的小空中看到了側頭朝這邊“看”過來的陳清,以及那雙空洞無神,卻猶如黑洞般的眼睛。 對上的那一瞬間,祝繁明知他是個瞎子,呼吸卻還是因此而一窒,險些沒有站穩(wěn)腳跟。 陳清,陳清,便是從那時開始,給了她一個無盡的噩夢。 如今面對這個造夢者,她的本能是退卻的,是害怕的,甚至他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中,她渾身的溫度都在這一刻消散了。 祝繁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沫,側身不再去看那雙眼睛,僅憑著敏銳的聽覺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師父?”不知是哪個小僮喊了他一聲,但依舊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樓下的聲音已經被她自行隔絕了,偏生外頭的人一直佇立在那,久久不動。 就在祝繁滿頭大汗失去了心底那僅有的一絲耐性時,外頭總算傳來了衣袖翻動的聲音,而那瞎子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了。 “你來了。” 便只簡單的三個字,卻讓與他僅有一墻之隔的祝繁當即睜大了眼,冷汗涔涔之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他……什么意思? “也該來了,”陳清的聲音,近似于自言自語。 伴隨著他挪動步子的聲音,終于從那處走開了。 祝繁顧不得喘氣,再次從小孔里看出去,發(fā)現(xiàn)陳清在過了隔壁的房間后進了與她這間的斜對面的那間屋子。 定睛一瞧,地字五號房。 收回視線,祝繁近乎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雙眼也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別的開始泛起了水意,好一會兒后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陳清……” 整個下午,祝繁自進了房間后就沒出來過,蕭九看在云哲的面上上樓來關切了一番,得知她沒病,又讓小二端來了吃食。 祝繁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感激道:“多謝蕭九哥哥?!?/br> 蕭九長身玉立,站在門口抬手往她頭頂摸了摸,祝繁下意識想躲了躲。 蕭九也不在意,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既然是云小子的妹子那就是我的妹子,若有哪不舒服,千萬得說出來,否則我可不好給云小子交代?!?/br> 祝繁知道他是好心,奈何自見到陳清心里就亂得不行,礙于不想讓人覺著她不知好歹,她只得強忍著心頭的那股煩躁沖他彎了彎唇角,點頭道:“好,謝謝?!?/br> 蕭九沒有再說什么,只抿嘴笑了笑就負手離去了。 目送他人下樓,祝繁回到屋中放下托盤,瞧著幾道精美的吃食卻是一點食欲也沒有。 站在那定了定神,祝繁猛地搖頭驅散心里的那股混亂,一屁股坐在桌前拿起一個雞腿就開啃,心道:不吃東西就沒力氣,沒力氣一會兒就做不了事,她得吃得飽飽的! 如此一想,吃得動作也更猛烈了,不一會兒功夫托盤里的食物就全部見了底。 兩個時辰后,蕭九跟廚房的人離開客棧,兩個跑趟的在打掃完衛(wèi)生后哈欠連連地在大廳將一個個凳子拼在一起湊成了兩張床。 隨著燭火一熄,大廳里便被黑色吞噬,余留樓上僅有的兩三間屋子還亮著燈,而其中一間就包括地字五號房。 借著隔壁的燭火,一道黑影快速經走廊閃身到盡頭的窗前,打開栓子輕易開了窗。 緊接著那道身影就從窗戶翻出,摳著外面的橫梁麻利一翻,穩(wěn)穩(wěn)落在屋頂,期間未制造出絲毫引人注意的聲響。 “主上,祝姑娘她……” 曉得小姑娘聽力驚人,便是在外黑凌也只以傳音術與邊上一身紅袍的男子說話。 艷麗的紅于夜間綻開,在街頭星星燭火的映照下顯得詭異而妖冶,隨著底下一人的經過,男人眉宇間的朱砂桃花泛著淺淺紅光,為其絕世面容增添幾分冷艷與鬼魅。 “你以為,她要如何做?”狐之亦開口,慵懶的嗓音便如他此時的眼神,分明是他放在心尖處的人,此時卻看不出絲毫的擔憂。 黑凌猜不透其心,也不敢揣測,只得微微搖頭,“屬下不知?!?/br> 第一百零九章 對峙,誰種因承果? 狐之亦輕笑,唇角泛起一抹妖艷,卻是不知為何,他不再開口,黑凌也只得不做聲,兩人便盯著那抹靈巧的身影自屋頂再小,翻到了某間屋子的窗戶邊。 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等待時機的祝繁。 街頭偶爾傳來的人聲并未影響到她分毫,行至屋檐時她瞇了瞇眼,提起一躍縱身跳于距離那間屋子窗戶最近的那棵大樹上,而后只輕輕探身,便抓住了屋檐下的橫梁,再靈巧地一翻,直接倒掛于上。 屋內燭火輕搖,兩個小徒弟不知何時已經入睡了,唯有那一身寬寬松松黑袍的男人還坐于床上閉目養(yǎng)神。 暈黃的燭光好似感應到了有人接近似的,上一刻還安靜的火苗頃刻間輕輕搖曳。 祝繁沒有想過悄無聲息的進去,且她也知道要在這個男人面前做到悄無聲息的進入是不可能的,所以在看清屋里情況后,她便試探性地伸手推了推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