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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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夫人本是母后身邊的女官,后被賜婚于宋老侯爺,顧夫人智勇雙全,乃當(dāng)世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她本就擔(dān)心母后遭人謀算,到母后臨盆之際,自請入宮侍奉,可惜最終仍未保得母后性命,只救了我,后將我藏匿于平陽侯府半年,對外宣稱有孕,我便這般做了平陽侯的嫡子?!?/br> “……趙家怎么不會懷疑?” 宋儼明輕哼一聲,“趙家自是有疑問,一則因為母后之死鬧得太大,群臣要求徹查縱火一案,他們自是不敢再輕易生事端,二則我已過平陽侯府宗譜記名,皇家子嗣血脈極為慎重,若無入牒絕無繼位的可能,所以他們也放松了警惕,直到陛下隱忍籌謀六年,最終連根拔除了趙家,朝堂才得以還復(fù)清明?!?/br> 容玉聽了這么一出原著上沒有寫明的背景,心間震驚無比,可想想還是有些不對勁, “可,可顧夫人明明沒有妊子,怎會難產(chǎn)去世?” 宋儼明嘆了口氣,“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了,當(dāng)年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他們之間的事,陛下與老侯爺都沒有提過,只我不明白,陛下年輕時與老侯爺私交甚好,親如手足,但后來不知怎的,二人間除了朝政之事,竟是沒有一點私下往來了?!?/br> 容玉不由得回憶起書上的相關(guān)情節(jié),許是對情節(jié)推動不大,所以作者未詳細描述,但容玉作為一名讀者也看得出來,宋老侯爺確實在后期突兀地與皇帝疏遠了很多,所以容玉自然而然認為是皇帝綠了宋老侯爺才有的宋儼明,沒想到背后竟是這樣一出。 容玉咬了咬唇,感覺五味陳雜。 宋儼明的手在他背上輕輕撫著, “好了,別多想了,睡吧,明日我有半日的休憩,在家里好好陪陪你?!?/br> 這幾日下來,二人哪里有這樣長久的相伴時光,容玉心底的陰影瞬間掃光, “真的?” “嗯?!?/br> 容玉好久沒有跟他一起吃飯了,當(dāng)下期待地捧著宋儼明的臉, “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我可好久沒有下廚了,十道八道都沒問題!” 容玉想起來手都開始癢癢了。 宋儼明輕輕一哂,“你隨便做,你做的我都愛吃?!?/br> “你可真好養(yǎng)。” 容玉再復(fù)投入他的懷抱,壓抑住心間那股無謂的不安,開始盤算起明日的菜色。 *** 回京的日子里,二人聚少離多,雖不在朝堂,但容玉能感覺得出來朝廷的風(fēng)起云涌。 皇帝的身子大概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這段時間里,宋儼明五日便有三日被召入宮中侍奉在側(cè),二人名為君臣,實為父子,皇帝再是貴為天子,在這樣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容玉心里雖然遺憾宋儼明不能時常陪著他,但明白這樣的時候他只能退居二線,索性便將重心放在他的事業(yè)籌劃上。 已經(jīng)回京了十?dāng)?shù)日,也是時候開始著手他的事業(yè)了。 這些日他白日都要忙活著四處選址,回到家里又要試制各種菜色,自是忙得很,宋儼明難得在家的時候更沒有他休息的時候,只覺得每日精力都是掏空的。 容玉心間奇怪,他雖不是精力過人,但也沒有這般易疲的時候,這會兒剛剛吃過飯,他又打了哈欠,感覺很困,只覺得渾身不爽利,想著許是在海島上的時候太過安逸了,如今回京城一時間適應(yīng)不了也不一定。 心下緩和一點,等吃了一碗冰冰涼涼的酸梅湯,稍稍解了心頭的煩悶后,他不敢再cao勞,便躺去了床上歇息。 等一覺醒來,心頭的煩惡非但沒有半分減少,反而加重了,容玉拍了拍胸口,一點兒都壓抑不了那陣涌動的惡心,不由得跑去痰盂處吐了,這才好受了一點。 他讓丫鬟打了水過來,沃了毛巾,擦干凈了臉來,又喝了點溫水,稍稍喘息,他看著鏡中的自己,目光無意間落在小腹上,心頭突然咯噔了一下。 有了那個意識之后,他一下午坐立不安,等夕陽掛在天邊的時候,容玉終于忍耐不住了,他沒有跟任何一個人打招呼,只一個人悄悄溜出小院。 街上車水馬龍,似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容玉來到一處醫(yī)館前,他心里砰砰砰的跳,感覺雙腿都是發(fā)軟的,他不敢走進去,躑躅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時間,直到那醫(yī)館的藥童走出來要關(guān)門了,他才慌不擇路地上前去。 *** 小院內(nèi)一聲怒喝, “立刻去找!” 宋儼明臉色黑沉,面上充滿了擔(dān)憂,王朗趙明二人少有見到侯爺這般動怒的時候,嚇得氣都不敢出,連忙起身,便要開門去找回容玉來,還沒走幾步,但見院門吱呀一聲,容玉從外面進來了。 宋儼明牙根聳動,面色冰冷,不顧下人在場,當(dāng)下厲色斥責(zé): “與你交代出門必得帶人,你是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么!” 容玉渾身一抖,似是沒有聽清楚,只怔怔地抬頭,眼睛的焦點慢慢凝聚,他的嘴唇抿了抿,卻是沒有說話。 宋儼明一滯,眉頭微微一擰,他左右一掃, “你們先下去吧?!?/br> “是!” 宋儼明嘆了一口氣,當(dāng)下牽了他的手回房了。 等將門關(guān)上,宋儼明發(fā)現(xiàn)容玉依舊是那副迷茫的模樣,心間雖然還有氣,但語氣已經(jīng)是軟了幾分, “你究竟怎么回事,不知道別人會擔(dān)心的么?如今什么時候了,我千交代萬交代出門定要帶著隨從,你怎么偏偏聽不進去呢?!?/br> 容玉眼眸動了動,“下,下次不會了?!?/br> 宋儼明眉頭更是緊皺, “你到底怎么了?” 容玉猛地一下?lián)溥M了他的懷抱,鼻子猝然一酸, “哥哥……你別罵我了……” 宋儼明心間無奈,只覺得任何原則都沒有了,他摸著他的腦袋,無可奈何道, “我這是罵你么,你知不知方才我心里有多焦急,玉兒,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聽話些,成么?” 容玉咬了咬唇,眼淚忍不住涌了出來,他只強自憋著,可哪里憋得住,大滴的眼淚立時滾落下來。 宋儼明早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等脖頸間一陣濕意傳來,心間一凜,立刻將他腦袋撥了起來, “玉兒?” 容玉搖了搖頭,滿臉的淚痕,只緊緊抓著宋儼明的衣襟, “你個混蛋,你說的張?zhí)t(yī)的藥呢,都回京多少日了!” 他似乎難以自持,渾身都顫抖起來。 宋儼明猝然一驚,捧起了他的臉,他眼中有著劇烈的波動,眸色黑得可怕,薄唇動了動,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立時打橫抱起了容玉,將他放在床邊坐穩(wěn),慢慢半蹲下去,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卻是慢慢地婆娑著他的臉,聲音低啞,像是不敢打碎一個夢境, “玉兒……生下來,好不好?!?/br> 第78章 舍不得 容玉渾身一震,宋儼明何其英明,不肖自己多說,便可以猜到他的異常所為何在,他根本沒法在宋儼明那里有一絲隱瞞。 生下來三個字猶如炙鐵一般讓容玉心驚rou跳,還有一股深深的不可言說的恥感。 他眼眶通紅,怔怔地看著宋儼明,可卻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夕陽的余暉已經(jīng)剩下最后一點殘紅,整間臥房被暈染上一種不真實的朦朧感。 許久以后,宋儼明閉上了眼睛,長長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慢慢坐在他身邊,將羞愧得快要哭泣的容玉攬進懷里,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苦, “對不起,玉兒,我不該這樣迫你?!?/br> 容玉咬著唇,喉頭涌起一股濃烈的酸澀,他知道子嗣對于這個時代的男子的意義,尤其宋儼明這般身居高位的侯爵,然而宋儼明從來沒有強迫過他,最多的也不過是方才那一句懇求似的“生下來,好不好”。 可容玉不行,他全然沒有任何準(zhǔn)備去承當(dāng)一個孕育生命的角色,這太難以讓人承受了,這個事實幾乎打碎了他一貫的認知。知道有懷孕的可能性時還有僥幸的心態(tài),然而當(dāng)他在大夫口中得知他已經(jīng)懷上宋儼明的孩子的時候,那種震驚與羞恥如同巨浪一下子吞沒了他,呼吸不能。 容玉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對不起……” 他是自私的。 “傻瓜啊,”宋儼明無可奈何地苦笑,“我答應(yīng)過你,永遠不會讓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今晚,是我食言了。” 他的聲音似遠還近,“明日我便會進宮一趟……你在家等我。” 容玉心間一顫,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 第二日宋儼明早早地出門了。 容玉等他走后才起的床,他什么事情都沒有做,用了一碗咸粥后,便只是坐在窗口那里發(fā)呆。 被日頭曬得斑駁的樹影從長縮到短,又從短慢慢地延長。 等午時過后,院門開了,宋儼明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門口進了來,容玉如同被蜂蟄了一般嚇了一跳,慌忙站了起來,立刻回到床上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然而宋儼明并沒有直接過來找他,容玉期待著他進來,又怕他進來,這種矛盾讓他心里亂的很。 直到一個時辰過后,房門才有動靜傳來,容玉悚然一驚,卻是廚房嬤嬤的聲音, “主子,是我?!?/br> 容玉長長松了一口氣,起床開了門,只見那嬤嬤手里端著一碗黑黝黝的湯汁,散發(fā)著藥物的苦味,容玉心間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還是喃喃著問她, “這是……” “這是侯爺讓老奴熬的藥,說是給主子用的?!?/br> 容玉嘴唇一抖,面色有些不自然, “你先放著吧。” “是?!?/br> 嬤嬤干脆利索,放下了藥碗,便低著頭準(zhǔn)備退了出去,容玉又叫住了她,他咽了咽口水, “侯爺呢?” “回主子,侯爺回來后一直在書房待著。” “……哦?!?/br> 門被嬤嬤輕輕帶上了,容玉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勇氣一般,往桌子處走近了幾步。 黑亮的藥汁平靜地蟄伏著,倒影出他一張不知所措的臉。 容玉咬著牙,喝吧,喝下去了便什么后顧之憂也沒有了,他本就是一個不會懷孕的雙兒,若不是那群猴子作祟,他根本就不會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