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文寧冷笑道:“我打算去山下的屠戶那里牽上幾頭豬,等你瘋了就扔給你一只豬,豬血保證夠你喝的?!?/br> 桑齊掐著文寧腰后的一團(tuán)rou,咬牙切齒:“我們老虎口味挑的很,向來只喝天上神仙的血?!?/br> “血?”兔子皺起眉頭,“這么說,我們犯病的時候會吸食鮮血?但上次胡蘿卜不是沒有嗎?” 文寧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看來剛剛胡蘿卜并沒有說吸血的問題。 “上次他不是被我打暈了嘛,還沒來得及?!?/br> 兔子的眉頭依舊皺的死死的:“你說,胡蘿卜的魔氣會不會是我傳給他的?” 文寧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如今就算知道他是怎么染上的也沒意義了,還是讓桑齊教他克制之法吧,至于你……我覺得那段記憶至關(guān)重要?!?/br> 第77章 胡蘿卜和兔子(三) 胡蘿卜站在文寧的房間前:“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文寧拍拍胡蘿卜的肩膀道:“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住進(jìn)兔子洞了吧?” 胡蘿卜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兩個隨時會發(fā)瘋的人住一起,確實(shí)太危險?!?/br> 桑齊坐在房頂上,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文寧,商量個事唄?” “什么事?”文寧抬頭看向桑齊,“你別把我房頂坐塌了。” 桑齊跳下房頂,神色鄭重:“晚上能不把我踢下床嗎?” 文寧憋住笑:“就這個?” 桑齊看文寧的樣子,直想揍他:“這可是大事,那床那么大,睡我們兩個綽綽有余?!?/br> 文寧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盡量?!?/br> “桑齊!”正說著薔薇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晚上你去我那里睡。” “這……”桑齊的臉?biāo)查g紅透了,“這不太好吧?” 文寧和胡蘿卜齊齊望向薔薇,神情難以言說。 “你們想什么呢?”薔薇的臉也紅了一紅,“桑齊去我那里,我去大王那里?!?/br> “哦……”三人方點(diǎn)點(diǎn)頭,“這也是個不錯的法子?!?/br> 桑齊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好啊,好啊?!?/br> 心里有一點(diǎn)點(diǎn)小小的失望怎么回事? 呸呸呸,思想怎么能這么齷齪? “你怎么了?”薔薇注意到桑齊的小動作,“不愿意去我那里睡?” “不不不?!鄙}R忙解釋,“求之不得?!?/br> “那還站在這做什么?去幫我搬點(diǎn)東西到大王洞里?!?/br> 薔薇說完就大踏步的離去了。 桑齊忙跟在后面屁顛屁顛的去了。 文寧撞了一下胡蘿卜的肩膀:“看到?jīng)]?咱們這座山上的姑娘脾氣都比較大,兔子作為大王脾氣只會更大?!?/br> “是嗎?”胡蘿卜低頭笑笑,不置可否。 “完了,完了?!蔽膶幣呐暮}卜肩膀,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你這根胡蘿卜真的被兔子吃的死死的,逃不掉了……” 胡蘿卜望著天上的月亮:他若沒有沾染上這魔氣多好?他還可以做兔子的良藥,而如今他怕是□□吧? 文寧披著外衣從里間斜出半個身子:“發(fā)什么呆呢?趕緊進(jìn)來睡覺啊,夜風(fēng)還是挺涼的,把門關(guān)上?!?/br> 胡蘿卜忙應(yīng)聲進(jìn)屋把門關(guān)了,一夜無話。 翌日,文寧早早就敲開了兔子的洞門。 兔子和薔薇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了出來:“做什么?。窟@么一大早的?” 桑齊將薔薇拉走:“不早了,你站過來。” 薔薇本就沒有睡夠,頭一歪靠在桑齊的肩膀就閉上了眼睛。 兔子看著膩膩歪歪的二人,心下一橫靠在堅硬的山壁上:“文寧,你有話趕緊說,說完我回去補(bǔ)覺。” “補(bǔ)什么補(bǔ)?你是豬???”文寧將站在身后的胡蘿卜推出,“你看這是誰?” 兔子瞧了一眼道:“胡蘿卜啊。” 文寧這是把她當(dāng)傻子了嗎? 胡蘿卜回頭望文寧一眼:“不過是換身衣服,把頭發(fā)都束了起來,又沒換臉,兔子她肯定認(rèn)的出來啊。” 他不明白:文寧這一大早的就折騰他是為什么?難道是好玩兒? 文寧依舊不死心,繼續(xù)追問兔子:“你就沒看出點(diǎn)別的什么?” 兔子站直身子,強(qiáng)迫自己變清醒,繞著胡蘿卜轉(zhuǎn)了一圈,道:“這套衣服是你昨天穿的那個?不過我覺得胡蘿卜穿的比你好看……” “我……”文寧被氣的半死,忍住想打死兔子的沖動,“你看著他就沒想起來誰?” 兔子搖搖頭:“我看著胡蘿卜能想起來誰?。课膶?,你該不會是腦子哪里壞掉了吧?” 文寧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拉著兔子和胡蘿卜的手道:“你們隨我來?!?/br> 話音剛落,周邊的環(huán)境便完全變了樣。 兔子眼睜睜看著周圍的風(fēng)云變幻,驚訝的問道:“文寧,這是哪里?” “三百年前的天夷山?!蔽膶幏砰_二人,“這里是我制造的幻境。” 胡蘿卜看看周圍:“原來三百年前的天夷山是這個樣子……” 草木茂盛,萬物生長,百獸奔騰。 一只兔子蹭了蹭胡蘿卜的褲腿,他順手將它抱了起來:“兔子,你看?!?/br> 兔子卻恍若未聞,還在癡癡的望著周圍:這么多年來,她還以為是天夷山不適宜獸類的生存,如今看來并不是。 文寧抬手止住了正要說話的胡蘿卜,悄悄的將他拉到了一邊,小聲道:“許是有了作用?!?/br> 一條蛇盤到了兔子的肩膀上,胡蘿卜忙丟下懷中的小白兔要趕過去,卻被文寧拉?。骸盁o妨?!?/br> 只見那蛇親昵的吻了一下兔子的額頭就溜走了。 胡蘿卜長長的出了口氣。 兔子此時方才記起文寧和胡蘿卜二人,回頭道:“你們在那做什么呢?” 文寧看兔子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又想錯了,哪里是有了什么作用,分明就是貪玩。 胡蘿卜笑笑道:“沒做什么?!?/br> 文寧帶著兔子和胡蘿卜飛到一座山峰上:“這里是當(dāng)年亦圖、桑齊和我經(jīng)常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的地方?!?/br> 胡蘿卜站定后,問:“亦圖是誰?” 文寧答道:“亦圖是天夷山原本的山神,因三百多年前的神魔大戰(zhàn)才消失于這天地間?!?/br> 兔子看著山下的風(fēng)景,將這里與現(xiàn)在的天夷山做比較后道:“當(dāng)年我醒來的地方也是這里?!?/br> “那你能不能想起什么?”這才是文寧最關(guān)心的。 兔子沉默著搖搖頭。 胡蘿卜看二人的神情,問道:“兔子忘記了什么?” 兔子繼續(xù)搖頭,她也不知道她忘記了什么。 文寧沉思半晌盯著兔子道:“有一次你發(fā)瘋時,我變成了亦圖的樣子,所以你就咬了你自己的手腕?!?/br> “什么?”兔子一時回不過神來,“所以你是說,當(dāng)時發(fā)瘋的我以為你是亦圖,就傷了自己?我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傷害亦圖?” 文寧點(diǎn)點(diǎn)頭:“若不是亦圖,你便會傷害對方,所以,我才斷定你認(rèn)識亦圖。” 胡蘿卜的眉心微微蹙起,亦圖與兔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兔子敲敲腦袋:“文寧,你不是會畫畫嗎?畫出來。” 文寧還未回答,便看到兔子使勁的揉著眉心:“文寧,怎么我感覺好像問你要過亦圖的畫像?” 胡蘿卜看到兔子的身子微微顫抖,忙扶住她:“你若是不舒服,就不要亂想?!?/br> 文寧見兔子有想起的跡象,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希冀:“對,你還記得什么?” 兔子甩甩腦袋:“亦圖……亦圖他在對我笑,他在笑……” 胡蘿卜看著兔子的樣子很是擔(dān)憂:“兔子?兔子?文寧,兔子這樣今天是不是先停止?!?/br> 兔子被胡蘿卜扶著,眼角余光瞥到他就轉(zhuǎn)身多看了幾眼:“亦圖……” 胡蘿卜心下一驚:“兔子,你說什么?你喊我什么?” 兔子抓著胡蘿卜的手腕,突然手下用力,將他甩了出去:“什么兔子?你給我走,滾,滾的越遠(yuǎn)越好。” 胡蘿卜不妨,被甩出去好遠(yuǎn),打了好幾個滾才爬起來:“兔子,你到底怎么了?” 兔子望向文寧:“胥寧?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是不是來抓我的?” 文寧詫異不已:“你……認(rèn)識我?” 兔子的身子不住的搖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但她還是伸手指著文寧:“你……你……” 話未說完,就真的撐不住倒了下去。 胡蘿卜顧不得衣袍上的灰塵,沖上去將兔子抱在懷里:“她剛喊你胥寧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她說你是來抓她的?!?/br> 文寧還在想著那一句胥寧,沒有聽到胡蘿卜的問話。 兔子喚他胥寧,那就證明她之前是認(rèn)識他的,可是他為什么對兔子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難不成他也失去了記憶? 這真是個可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