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桑齊嘆道:“不開心就說出來,這也沒什么?!?/br> 胡蘿卜繼續(xù)搖頭:“真的,沒有?!?/br> 文寧待兔子的好,他看在眼里。兔子開心,他怎么會不開心? 他記得他在兔子洞醒來時:兔子趴在桌子上睡著,身上披著文寧的外衣,而文寧在看著兔子發(fā)呆…… 被困在胡蘿卜地里,他未見過他們?nèi)绱饲樯钜馇?,以為兔子只是文寧口中的單身兔,可如今他們既有此情深意切的場面,他又何必橫插一杠,給自己難堪。 他之所以昨日同意住在兔子洞里,一是覺得是兔子提出,或許自己還有幾分機會。二便是擔(dān)心兔子的病情復(fù)發(fā),他的血是良藥。 可如今看來,不論是一還是二,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了。 桑齊依舊覺得是胡蘿卜嘴硬,但也沒辦法,他總不能撬開對方的嘴讓他說一聲不開心。 胡蘿卜轉(zhuǎn)身走了,他本就是被不明不白的困在這里,如今既行動自由了,也該出去看看這大好河山,尋一尋他的來處。 第73章 猛虎嗅薔薇(八) 胡蘿卜悄無聲息的走了,兔子很急躁:“他身上帶著魔氣,萬一瘋病犯了,被你們天界發(fā)現(xiàn)殺了怎么辦?” 文寧也很愁:“怎么他突然一聲不發(fā)的就走了呢?兔子,是不是你哪里惹到他了?” “我?”兔子一個茶杯飛到文寧面前,“我這幾日都小心翼翼的,哪里有惹到?” 文寧接過茶杯:“就沖你這脾氣,不惹到,難?!?/br> 桑齊拖著下巴,用食指和中指敲著桌子道:“我猜……可能是你倆惹到他了?!?/br> 薔薇把玩著手中的空茶杯道:“你別又是信口開河吧?整日里就只知道胡說?!?/br> 桑齊坐直身子道:“我什么時候信口開河了?我跟你們說,昨天文寧望著你倆說悄悄話的眼神簡直了,又是委屈又是不甘還有點認(rèn)命,我看著都心疼,不是你倆還能是誰?” “我倆?悄悄話?”兔子愣了,“文寧,我昨日同你說過悄悄話?” 文寧沉思道:“我想……大概是說他身上魔氣那會兒的悄悄話?” “對。”桑齊打了個響指,“胡蘿卜什么心思你們看不出來嗎?” 薔薇搖搖頭:“什么心思?” 桑齊看向兔子,兔子將臉撇到一邊:“你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br> 薔薇看向文寧,文寧道:“情?” “對了?!鄙}R起身走到文寧面前,“他對兔子有情,昨日你們又這樣說話,他心中肯定不開心啊,但是我問了,他死活就是不承認(rèn)。” “沒情的,你們想多了。” 兔子緊緊的握著茶杯道:“當(dāng)初我也以為他是有情的,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是自作多情,就在他被魔族擄走的前一段時間,我去找他,他還總是不冷不熱的,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煩的。如今他若是對我有情,除非是這里……”兔子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出了問題?!?/br> “那,大王……”薔薇坐到兔子身邊,“那你對他怎么樣?有情嗎?倘若有的話,我們就去把他抓回來啊,給你當(dāng)壓山相公?!?/br> “別鬧?!蓖米优吭谧雷由希艾F(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回他,萬一真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br> 文寧盯著兔子,緩緩道:“其實……他可能是真有情的,雖然我把你當(dāng)閨女,但是他不……” 一個茶杯飛了過去。 “你把誰當(dāng)閨女?明明是我把你當(dāng)兒子。” 桑齊站在一邊一副看熱鬧的姿態(tài):“文寧你也不害臊,成婚了嗎?就把兔子當(dāng)閨女?兔子你也是,你才多大???就把人當(dāng)兒子?” 兩個茶杯飛了過去。 桑齊踢踢地上茶杯的碎片:“嘖嘖,可惜了這樣好的瓷杯?!?/br> 薔薇也一個杯子飛了過去:“可惜瓷杯破了也沒能打爛你的嘴。” 桑齊接住茶杯,向三人做了一個敬茶的姿勢:“正好口渴了?!?/br> “大王,你在嗎?”洞外傳來一聲呼喊。 桑齊看向薔薇:“你們大王挺忙啊?” “那是自然?!彼N薇看向兔子,“大王,用我出去看看嗎?” “不用,我自己去?!蓖米邮箘耪0土藥紫卵劬Σ抛叱鋈ァ?/br> 阿榕站在洞外,手里抱著一筐胡蘿卜:“大王,這是我剛從山下買的胡蘿卜,聽說大王喜歡吃,特意買來的。” 兔子看著這一筐胡蘿卜,只覺更糟心:“大王現(xiàn)在不吃,你拿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破費了?!?/br> 說罷,她便要回洞里。 “大王!”阿榕大聲喚道:“大王是討厭阿榕嗎?” 兔子詫異的回頭:“當(dāng)然不是?!?/br> 阿榕繼續(xù)道:“那為什么大王不接受阿榕送的胡蘿卜?是覺得阿榕不配嗎?” “啊?”兔子被說懵了,“只是今日真的沒有胃口。” “那無妨,大王就放在洞里,什么時候吃都行?!卑㈤欧畔驴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不給兔子拒絕的機會。 兔子一臉懵逼的將胡蘿卜提回洞里:“這都是什么事???” 薔薇看到一筐胡蘿卜,喜道:“胡蘿卜回來了?他送的?” 兔子搖搖頭:“昨日剛修成人形的古榕樹,也不知道為什么非要給我這個,如今是一點也吃不下?!?/br> 薔薇道:“也不稀奇,我當(dāng)日修成人形也想著送大王東西啊,畢竟未成精前看你每日給我們澆水很辛苦啊?!?/br> “是嗎?我倒不覺得。”兔子坐回桌前,“我現(xiàn)在只一心想把胡蘿卜抓回來?!?/br> 桑齊挑眉看向兔子:“你們兩個倒也奇怪,明明都有意,卻誰都不說。” 文寧敲敲桑齊的頭:“別光說她啊,你呢?” 桑齊回頭:“什么我呢?現(xiàn)在說的是她?!?/br> 不過文寧這么一問,他倒有些理解胡蘿卜了,畢竟他也身攜魔氣,什么時候一命嗚呼了都不知道。 薔薇摸著下巴道:“桑齊,你是不是也有意中人了?” “???沒有……哪里有……怎么可能呢……”桑齊陰陽怪氣的摟著文寧,“文寧都沒有意中人,我怎么可能會有意中人?” 文寧將桑齊推開:“注意言行,我有意中人?!?/br> 兔子聽到文寧這樣說,猛地抬起頭:“你有意中人?” 桑齊略一思忖便道:“是了,該是她,除了她再不會有別人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記著呢?!?/br> 文寧仰起頭道:“有啊,活了幾百年了,沒個意中人該多么憋屈啊,你說是吧?桑齊?” 桑齊微惱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薔薇暗中點頭:“沒個意中人確實無趣,但倘若意中人是個傻子則更無趣?!?/br> 桑齊望向薔薇:“你這是說誰呢?” 薔薇嗤笑道:“你管我呢?我愛說誰就說誰?!?/br> 桑齊被噎到,一個勁的喝水。 文寧感到很欣慰,無法無天的老虎終于有人治了。 兔子看著茶杯里的水突然道:“我覺得如果沒有了胡蘿卜,可能這個山的水源又要斷了,所以……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桑齊和薔薇都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那股山泉是因為胡蘿卜啊……” 桑齊和文寧交換了個眼神:“必須得找回來?!?/br> “對,必須找回來!”兔子一拍桌子就往洞外走去。 文寧將兔子拽回:“你急什么?即便是找,也是桑齊去找,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兒。” 兔子不服氣:“為什么我不能去找?” 文寧想了想道:“這山上的情況你最清楚,萬一再有魔族來襲,有你在會好一點?!?/br> 桑齊想起兔子會時不時的犯病,她不能出去,文寧得留在這里隨時照顧,只得認(rèn)命道:“我去找?!?/br> 雖然他身上也有魔氣,但是他知道也會克制。 薔薇有些不解:“為什么是他去?” 文寧道:“因為他年齡大?!?/br> 桑齊一棍子豎在文寧面前:“你再說一遍,你跟我差多少啊你這么說我?” 文寧將棍子打回桑齊的懷里:“你最好求薔薇陪你一起去,這樣萬一出點什么事好照應(yīng)。” “求?”桑齊看向薔薇,“為什么要求?” 薔薇昂首挺胸道:“因為我對附近地勢熟悉,也有一些交好的小妖精,對我們找胡蘿卜很有幫助。” 桑齊隨即換上一副笑臉:“那我求你……跟我一起去?這不也是你們大王的心愿嗎?說不定是你們將來的壓山相公呢?” 薔薇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 “答應(yīng)吧,別挺了,你又沒有?!?/br> 一個茶杯準(zhǔn)確無誤的砸在了桑齊的臉上:“路上聽我的?!?/br> 桑齊癟著嘴:“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br> 兔子掙開文寧,默默的坐在一邊。 文寧看著兔子的樣子,嘆口氣:“閨女……” 兔子怒目而視。 “好好好,兔子。”“文寧認(rèn)慫道:“胡蘿卜你就別擔(dān)心了,桑齊雖然偶爾跳脫但還是靠得住的?!?/br> 兔子將袖子撩開,道:“文寧,我手腕上有個淺淺的牙印,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文寧想起那晚兔子瘋魔般的啃噬她自己手腕的情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若不是他用法術(shù)將傷口強行掩去,恐怕就不止這么淺了,能看到森森白骨也說不定。 “文寧?”兔子看文寧不說話,心下更是懷疑。 文寧回過神,伸了個懶腰道:“那誰知道?你自己的手腕,說不定你夢游的時候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