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松子只覺得胳膊上酥酥的癢,便伸手去撓,卻不想抓到一個濕滑的東西。 小黑蛇友好的吐了吐舌頭。 松子嚇得將小黑蛇拋了出去:“哪里來的蛇?” 小黑蛇笑嘻嘻的變成人形:“嘻嘻,情人之間果然膩歪?!?/br> 松子見小黑蛇變成的女娃娃,粉雕玉琢,煞是可愛,也不覺得害怕了,彎著腰問她:“你是誰呀?我怎么從沒見過你?” 小黑蛇拉住松子的手道:“我不是這宮里的,我聽說桑齊要被送往王宮,我還沒來過,就藏在他的身上混進來了,你們繼續(xù),我去四處轉(zhuǎn)轉(zhuǎn)?!?/br> 流光提著小黑蛇的后領(lǐng)子將她提起來:“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你不怕被抓起來晚上被做成蛇羹?” “蛇羹?”小黑蛇縮了一下脖子,“不至于吧?我就是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又不做什么壞事?!?/br> 松子將小黑蛇抱在懷里:“你乖,等里面的小jiejie出來了,一起帶你去看風景,好不好?” 小黑蛇的雙臂圈著松子的雪頸,吧唧就在松子的臉上親了一口:“好呀好呀?!?/br> 流光瞪大了眼睛:“你往哪親呢?” 小黑蛇吐吐舌頭:“你管我呢?” 流光作勢要把小黑蛇揪過去,被松子一個眼神制止了:“多大年紀了,跟小孩子爭什么?” “我不管,我也要親親?!闭f著,流光將臉湊了上去。 小黑蛇嫌棄的推著流光蹭過來的臉:“小jiejie,我們就不親,急死他。” 流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定了,今天晚上就吃蛇羹?!?/br> 小黑蛇抱緊松子:“小jiejie,救我?!?/br> “嘿嘿,叫天叫地都沒有用。” 正自吵鬧間,暮鳴帶著暮安從遠處走了過來:“小黑蛇果然在這里,我還擔心她丟了呢?!?/br> 流光道:“跟丟了也差不多,今天晚上把她燉了,讓老黑給我們做蛇羹。” 暮安搖著暮鳴的手:“哥哥,不要……” 暮鳴自知流光是開玩笑的,拍拍暮安的頭示意他放心。 “我送你們走之后,不見了她,本以為她回了蒼葦園,便去問了青葭姑娘,青葭姑娘說并未見她,我這才想起她很有可能因為貪玩跟了過來。” 流光驚訝道:“原來她是蒼葦園的,我竟不知道?!?/br> “前段時間兔子來城里找薔薇,就是青葭幫的忙?!蹦壶Q對小黑蛇道:“你下來吧,我們回去?!?/br> 小黑蛇搖搖頭:“小jiejie說了帶我去看風景,我不回去?!?/br> 流光有些詫異:“兔子與青葭有交情?不應(yīng)該啊,我曾向她說起過天儀山,她對此毫不知情?!?/br> “兔子與青葭并無交情,但似乎與文寧相熟。” “是嗎?那我改日得拜訪拜訪青葭了?!绷鞴獍底运妓鳎核恢庇X得文寧的身份不簡單,說不定青葭真的知道些什么。 此刻,文寧正在天夷山腰中修補窮途,最近不知怎么了,窮途總是莫名其妙的就被破壞了。 兔子已經(jīng)醒了幾日,但神思總有些恍惚,她坐在山頂望著遠處,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鳥從魂玉里鉆出,問她:“你最近是怎么了?我不過是睡了一覺,你就變了個樣子?!?/br> 睡之前還好好的,醒過來她就跟失了魂一樣。 兔子伸手將玄鳥的背上的羽毛拂順:“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但我又死活想不起來?!?/br> “那也別想啊?!毙B臥到兔子旁邊,“何必費那腦子?” 兔子將袖子掀起,露出深深的齒痕:“文寧說是我夢游咬的,可我活了三百年從未有過夢游之癥,所以我覺得他有事情瞞著我。雖然我知道他是為我好,但我很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玄鳥啼叫一聲:“你真是麻煩,知道他為你好不就得了,我們的命這么長,不是每一件小事都非要記住的,我倒是想忘記一些事情,可偏偏記得比什么都牢?!?/br> “我記得文寧給我看過一幅畫,畫中是一名男子,但是我卻記不得他長什么樣子?!?/br> 玄鳥看著兔子嚴肅的臉噗嗤一聲笑道:“你該不會是想情郎了吧?” 兔子卻笑不出聲:“想什么情郎啊,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忘了些什么,總覺得那件事很重要很重要……昨晚還做了個噩夢,醒來渾身都是汗,胸口也疼的要命,感覺很重要的東西被人偷走了一樣……” 文寧修補好窮途后來找兔子。 玄鳥看文寧也是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禁問道:“你怎么了?也夢游了?也失憶了?” 文寧搖頭道:“我感覺最近山里要不太平。” 兔子看向文寧:“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文寧繼續(xù)搖頭:“只是感覺,因為窮途太不正常?!?/br> “或許……”兔子沉默了一下,繼續(xù)道:“可能天夷山的秘密要保不住了吧……” 誰都沒有想到,暴風雨來的如此之快。 第二日一早,草精便跑進了兔子洞,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不好了,我隔壁的胡蘿卜地突然一夜之間全枯萎了,我試了試,結(jié)界也不在了?!?/br> “你說什么?”兔子扔下手里的胡蘿卜連忙趕了過去。 正如草精說的那樣,什么都不在了。 連那間茅屋也塌的不成樣子。 “草精,你昨晚什么都沒有聽到嗎?” 草精搖搖頭:“沒有,我昨晚睡的很死?!?/br> 文寧聽說后也趕了過來:“究竟是誰破了這結(jié)界?” 兔子看著那一地枯萎的胡蘿卜,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眼中火光時隱時現(xiàn)。 文寧忙摁住兔子的肩膀:“兔子,不可以。” 草精被兔子的樣子嚇了一跳,糯糯的問道:“大王,你怎么了?” 兔子搖搖頭,勉強保持著清醒:“文寧,我這是怎么了?” 文寧扶住兔子,急切的道:“草精,你去通知凌寒,讓她告訴大家做好防御,我?guī)銈兇笸趸厝ク焸!?/br> 草精知道事關(guān)重大,忙風一般的跑了。 文寧將兔子帶回洞里,道:“你別急,那結(jié)界許是胡蘿卜自己破的呢?許是他日夜修煉,修為增長也未可知?” 兔子使勁的揉著太陽xue:“我,我也想冷靜下來……” 可是她的心里就像火燒一般。 文寧施術(shù)讓兔子睡了過去:“兔子,你先睡一會兒,我下山一趟。” 文寧將整個兔子洞施了結(jié)界,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兔子決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胡蘿卜地里除了狼藉還有若有似無的魔氣,所以兔子才會失了清明。 這件事或許與魔族有關(guān),但他不知道魔族費盡心思的劫走胡蘿卜有什么企圖。 醉生夢死里,依舊十分熱鬧,yin詞艷曲不絕于耳。 文寧找到老鴇,冷著臉道:“我找傾顏姑娘?!?/br> 老鴇鄙夷的看了文寧一眼:“你雖為傾顏姑娘畫過像,但也不是說能見就能見的?!?/br> “我找傾顏姑娘?!蔽膶幨种械呢笆椎衷诶哮d的后腰。 老鴇瞬間變了臉色:“好好好,找找找,麻煩公子先把匕首拿開?!?/br> “別廢話,帶路?!?/br> 老鴇帶著文寧一路走到二樓,在一間精致的廂房門前停了下來:“傾顏姑娘,有人找。” “今日不見客?!?/br> 文寧道:“傾顏姑娘,連我也不見么?” 房內(nèi)安靜片刻,似乎房主人正在思索。 吱呀一聲,房門應(yīng)聲打開。 丫鬟側(cè)身道:“公子請進?!?/br> 文寧放開老鴇走了進去。 丫鬟關(guān)上房門,出了房間,與老鴇說了些什么,二人方一起下了樓。 傾顏沏出一杯花茶遞給文寧:“公子有什么要緊事嗎?竟然不惜拿出匕首逼迫我們醉生夢死里的mama。” 文寧看著傾顏道:“我也不給你兜圈子了,我是什么人你清楚,你是什么人我清楚,這小安鎮(zhèn)上的消息你大概比任何人都靈通吧?” 傾顏笑道:“原來四殿下早就看穿了傾顏的身份,有什么事就直說吧?!?/br> 文寧道:“最近鎮(zhèn)子里有沒有魔族出現(xiàn)?” 傾顏愣了一下道:“有,不過魔族雖然被鎮(zhèn)壓,但總會有些漏網(wǎng)之魚,四殿下為何今日會突然問起?” 文寧并未回答傾顏的問題,而是再度發(fā)問:“那些出現(xiàn)的魔族聚集在那里?” 傾顏見文寧有意回避自己的問題,也不追問:“斷崖山,那里的山神廣飲不知什么時候沾染了些許魔氣,或許早已被魔族利用。” 文寧起身抱拳道:“多謝傾顏姑娘,告辭。” “等一下。”傾顏也站起身子,“四殿下欲將這廣飲如何處置?” 文寧道:“與魔族勾結(jié),該殺?!?/br> “倘若他是被魔氣迷失了本性呢?”傾顏繼續(xù)追問。 “若能恢復清明,可留活口。倘若魔性深入骨髓,只能不留后患。” 傾顏一手扶住桌子,緩緩道:“還望四殿下不要告訴他人傾顏的身份,傾顏只是想活著?!?/br> 文寧狐疑的看著傾顏:“你身為仙子,為何甘愿待在這污濁之地?” 傾顏嗤笑道:“四殿下趕緊去吧,去晚了說不定就撲空了?!?/br> 文寧不禁多看了傾顏一眼:“如果你有什么難處,可以同我說,我會幫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