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雪嵐當(dāng)即退了出去:“麻煩太子殿下在此稍候,屬下這就去請慕鳴將軍。” 流光無奈只得在凝羽床前坐了下來:“聽我一句勸,慕鳴就要北冥了,你跟他一起回去?!?/br> “好,流光哥哥讓我回去,我就回去?!?/br> 不多時,房間便陷入沉寂…… 流光的心情本就不多好,便合眼靠在床圍上假寐。 第41章 咬定青松不放口(十五) “???蛇?” 突然,凝羽房里竟不知從哪里竄出一條花蛇,她被嚇到死死的抱住了流光:“流光哥哥,我怕?!?/br> 流光原本正合眼靠在一旁小憩,突然被這么一抱,嚯的就醒了:“怎么了?怎么了?” “蛇,那邊有蛇?!蹦饘⒛樎裨诹鞴獾膽牙铮熬驮谀愫竺?,它張開嘴巴了,它吐蛇芯子了……凝羽好怕?!?/br> 流光忙回頭看去,果見一胳膊粗的花蛇盤旋在房梁上方:“別怕,別怕,你先放開我,我去把它趕走?!?/br> “不,不放,凝羽不放。”凝羽盯著花蛇,一雙淚眼里盡是恐懼。 流光忙站起想將凝羽從自己的身上分開,卻一時重心不穩(wěn)倒在了床上…… 世間的誤會大抵因此:一個窗外,一個窗內(nèi)。一個注視,一個背影。 流光覺得窗外似乎閃過了一個背影,但那個速度實在太快,快到他懷疑是不是眼花了。再次回過頭,蛇已經(jīng)沒了,窗外也空無一人。 難道那個身影是蛇化成了人形的背影? 天夷山上竟有了蛇妖? 凝羽的手還放在流光的腰上,嬌嗔道:“流光哥哥,你壓到凝羽了……” “呃?哦?!绷鞴饷哪鹕砩咸穑安缓靡馑?,我去追蛇……”話音未落地,人已消失在窗外。 凝羽看著晃個不停地窗戶,緩緩的坐起身:“流光哥哥,你最終還是我的……” 暮鳴推門而進,恰好看到凝羽臉上一抹未盡的笑容:“傷好些了?” 凝羽轉(zhuǎn)而露出痛苦的表情:“應(yīng)是好些了?!?/br> 暮鳴吩咐雪嵐:“去把窗戶關(guān)了,雖說這山上風(fēng)不甚大,但吹多了也不甚好?!?/br> 雪嵐應(yīng)聲關(guān)了窗戶。 流光跳出窗戶后,憑著感覺追出了一段距離,沒看到蛇妖卻見到了松子。 松子正站在胡蘿卜地周,敲打著屏障。 兔子剛從屋里走出,眉心還有些憂愁未散:“敲這么急?你倆一起來做什么?” 松子回頭看到是流光,負氣道:“沒事,我去找薔薇?!?/br> 流光走到胡蘿卜地周,看著松子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兔子,憑什么她踹了我她還不開心?” 兔子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 “那說個你知道的,你們這山上有沒有蛇妖?”流光瞧了瞧四周,“窮途這幾天有沒有感覺到異樣?” 兔子斬釘截鐵道:“我們這山上不可能有蛇妖,窮途也無異樣。” “那就奇了怪了,我剛在凝羽的房間看到有一條手臂粗的花蛇,轉(zhuǎn)眼就消失了?!绷鞴馊粲兴嫉溃骸半y不成那條蛇是假的?” 兔子不禁又皺緊了眉頭:“你可看清了?倘若是真的,只怕對方來者不善?!?/br> 松子尋遍了整個天夷山,最后才在紫荊樹下找到了正蜷縮著的薔薇。 薔薇看到松子來了,抬眼道:“紫荊躲進原身里三天了,剛開始還應(yīng)我,今天卻一聲都沒吭?!?/br> “出什么事了?”松子輕輕的撫在紫荊樹干上,能夠感受到紫荊的氣息,微弱卻平和,似乎是在沉睡。 薔薇將松子拉到一旁,確保紫荊不會聽到,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我猜是她與青柳鬧別扭了。我昨天去她房間查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她的衣物用具,并沒有青柳的。” “他倆在一起住了這么久,好端端的為何分開?”松子手中幻出一柄劍,“定是那青柳又沾花惹草,桃子姐不在了他便以為沒人護著紫荊了嗎?” 薔薇嘆了一口氣道:“我找遍了整個天儀山都沒有找到他,想是下山了。” “那我就去山下找。”松子收回劍,雙目中皆是厲色,“不教訓(xùn)教訓(xùn)他,便以為這山中無人能管得了他嗎?” 薔薇只覺手中一松,回過神時松子已不見了人影:“糟了,倘若真在山下同青柳打起來可怎么好?” 如今,胡蘿卜昏迷不醒,大王日夜在他身邊照顧。文寧守在大王的洞府前,每日里都如臨大敵。紫荊躲在原身里消沉,凌寒外出不在山里,松子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思之再三,她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大王。 流光同兔子談?wù)撏晟哐氖抡郎?zhǔn)備離開,看到薔薇愁眉不展,便問道:“怎么了?你有沒有看到松子?” 薔薇見是流光,也不覺是外人,便道:“大王,松子下山了?!?/br> 因天夷山一向不限制山中小妖精的自由,下山是件極其稀松平常的事,所以兔子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怎么?你二人因為搶糖葫蘆不開心了?” “不是?!彼N薇更急了,“她是要去找青柳算賬?!?/br> 流光不禁笑道:“就她那幾下還找別人算賬?算什么賬?” 兔子白了流光一眼,問道:“可是青柳和紫荊之間出了什么問題?” 薔薇點點頭:“紫荊在原身里待了三天都沒有出來,她和青柳也分開住了,但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所以……”流光揉著眉心,頗為苦惱,“她是為紫荊打抱不平?” 薔薇點點頭。 流光將落在袖上的樹葉彈掉:“她離開多久了?” “剛剛?!?/br> 葉子還未落地,流光便已消失不見。 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松子交給我,我去把她抓回來。” 兔子想:或許流光是真心喜歡松子,或許流光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天夷山。 可她不敢拿整個天夷山來賭。 但倘若松子也有心于他呢?她就此棒打鴛鴦是不是太過絕情? 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危險,就此犧牲掉松子的愛情,她同臨易又有何區(qū)別? “他這個樣子,真是看不出有半個太子的威儀?!彼N薇向胡蘿卜地里房屋的方向探了探頭,“胡蘿卜還沒醒呢?” 兔子勉強擠出個笑容:“應(yīng)該快了,你這幾日得空的時候多去看看紫荊,若是青柳回來了,你便讓他來這里找我。” 薔薇點點頭:“他一回來我就把他拘過來,是該給他些厲害瞧瞧了。” 兔子又道:“你同紫荊好,沒事多去同她說說話,倘若能問出個究竟自是最好,問不出也防她做出傻事?!?/br> “薔薇領(lǐng)命。”薔薇對著兔子作揖,“大王放心,紫荊就交給我了?!?/br> 兔子欣慰的點點頭:“你們都長大了,懂事了?!?/br> 突然聽到大王這么說,薔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后腦勺:“大王這么一夸,我還有幾分害羞?!?/br> “你還會害羞?”兔子伸手越過屏障點了一下薔薇的鼻子,“去吧?!?/br> 薔薇告辭離去。 兔子再次伸手越過屏障,似有感應(yīng)般竟然得到了屏障的回應(yīng)。 如水般的觸感從指尖傳入心里,焦灼的心莫名的就平靜了下來。 兔子暗暗稱嘆:不想這屏障竟還有此功效。 第42章 咬定青松不放口(十六) 天夷山下,嘈雜的街道仿佛一副人生百態(tài)圖:你來我往,吵吵鬧鬧,熱鬧之極。 松子在這幅圖里來回數(shù)次,終于在百藥醫(yī)館的門口見到了青柳。 青柳手里提著幾包藥,看到松子時也很驚訝,下意識的將藥往身后藏了藏:“你怎么下山了?” 松子瞥了一眼青柳手里的藥,問道:“怎么?誰傷了?” “沒有?!鼻嗔粚⑺幪崞鸹瘟艘幌卤阌址诺缴砗?,“我還有急事,就先不同你說了。” “站住。”松子上前擋住青柳的去路,“這藥是給誰的?” 青柳皺起眉頭,將藥收起:“松子,你莫管閑事?!?/br> “誰喜歡管你閑事?”松子冷笑道:“我只問你:你同紫荊怎么回事?她把自己關(guān)在原身里,三天沒有出來了。” “是她提的分手,我只是遵從她的意見,至于她為什么躲起來,我并不知道原因,你問錯人了?!鼻嗔f罷徑直離去。 “你……”松子伸手附在青柳的肩膀上,死死扣住,“紫荊如今睡著不肯醒,我不問你問誰?” “我念你比我年歲長些,平日里性子也和善,不想與你動手?!鼻嗔鴤?cè)頭望向松子,“我與紫荊之間也不需要你們外人來插手。” “好好好,甚好?!彼勺託饧?,“既如此也不必顧什么同山的情誼,直接抓回去給紫荊請罪便是?!?/br> 雖然兔子千叮嚀萬囑咐:出了天夷山一定要掩藏好自己妖族的身份。 但盛怒之下,這些囑咐難免都被拋到腦后。 流光原本正在十里開外靠扔樹枝決定下一個尋找的方向,卻猛然間嗅到前方有一絲妖氣彌漫,這妖氣與松子如出一轍,難道她與人動了手? 一念及此,忙棄了樹枝趕到妖氣處。 果然,松子與青柳已經(jīng)劍拔弩張。 且四周還有幾個修道者在注視著二人,手皆已經(jīng)放在了修行袋的上面。 雖說真打起來也不懼,但畢竟是個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