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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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易隨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山神是整座山的匯聚而成,或百年或千年亦或萬年,身上的氣息與他們這些天生的天族不同。但面具公子身上的氣息與他同出一轍,應(yīng)是同族,只是不知為何竟是向著妖族? “混賬東西!”臨易情至怒處,將一桌子的卷軸全都掃翻在地,“身為天族,竟然與妖族勾結(jié)圍困同族?!?/br> 文寧不知何時(shí)進(jìn)了洞內(nèi),他將卷軸一一撿起:“你可知你引來的那道天雷,傷了半個(gè)天夷山的妖精?” 臨易愣了半晌方道:“不知?!?/br> “這風(fēng)云鎖你破不開的?!蔽膶帉⒕磔S架子上,擺好,并用袖子將上面的灰塵擦去?!澳阄胰羰钦嫦喽?,或許你有勝的機(jī)會(huì),但現(xiàn)在我有風(fēng)云鎖助陣,所以你不要白費(fèi)力氣了。倘若再因此傷及別的生靈,有辱你天族的名號(hào)?!?/br> “你也是天族,為何反過來幫助妖族對(duì)付我?” “我文寧做事,隨心?!蔽膶帉⒍磧?nèi)收拾好,道:“這是姑娘家的房間,別再給弄亂了。” “隨心……”臨易默念著這句話,他似乎在哪里聽說過這句話,但是時(shí)間太過久遠(yuǎn),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兔子緩緩的醒了過來,對(duì)上胡蘿卜的眼睛時(shí),恍了一下神:“你怎么在這里?” 胡蘿卜笑道:“醒了就起來吧……” 兔子這才發(fā)現(xiàn),她正靠在胡蘿卜的懷里,整個(gè)人的身體都傾斜在他的身上。臉上不由一陣紅暈,忙站了起來。 “你沒事了?!焙}卜沖著兔子淺淺一笑,竟暈了過去。 兔子還在害羞中,卻不防胡蘿卜倒在了地上,剎那間慌了神:“胡蘿卜,胡蘿卜。” “大王,他應(yīng)該是救你耗費(fèi)了太多法力,你把他扶回屋睡一覺應(yīng)該就沒事了。”站在屏障外的暮鳴如是說道。 松子原本靠在旁邊的樹上小憩,聽到聲音一個(gè)激靈就醒了,忙起身要跑到屏障那里,卻不想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被流光緊緊握著。 流光正握著小手做著美夢(mèng),卻不想被松子一下給踩醒了,還被抱怨:“占我便宜?!?/br> 松子跑過去時(shí),兔子剛把胡蘿卜抱進(jìn)了屋內(nèi),她雖只看到了背影,但還是長舒了一口氣:“大王好了,真是太好了?!?/br> 暮鳴看看屏障里的那間房屋,道:“是啊,太好了。” 流光輕輕的踹了一下暮鳴的屁股:“你就坐在這里等了一夜?” 暮鳴回頭道:“這里風(fēng)景極好?!?/br> 流光彎腰附在暮鳴耳邊道:“喜歡一個(gè)人就說出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你看我……”他特意整整衣衫,大聲道:“我就喜歡松子,昨晚還拉了一晚上的小手呢?!?/br> 松子回頭,走到流光身邊:“拉了一晚上的小手是吧?” 流光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 “啊……” 松子又一腳踩在了流光的腳上。 一聲慘叫劃破黑夜,天邊顯現(xiàn)了一絲魚肚白。 第40章 咬住青松不放口(十四) 臨易暫時(shí)安分了下來,但胡蘿卜卻遲遲沒有醒來。 兔子尋思著她現(xiàn)在沒了住的地方,便索性在胡蘿卜房屋旁又建了一間,二人做起了鄰居。 平日里的用具也由文寧從兔子洞里拿了一部分出來。 文寧把東西遞給兔子的時(shí)候,特意囑咐了要注意男女之防。 兔子則沒放在心上:“胡蘿卜現(xiàn)在還是昏迷狀態(tài),你莫不是擔(dān)心他?怕我霸王硬上弓?” 文寧倒吸了一口氣:“先不說你這個(gè)想法很危險(xiǎn),再者對(duì)方倘若醒了,不用你硬上弓,你便就這么從了?” 兔子一巴掌把文寧扇回了兔子洞。 嗯……真的是一巴掌。 兔子力氣之大,宛如一只黑熊。 松子每天都會(huì)拿著兩根糖葫蘆,敲打屏障:“大王,胡蘿卜醒沒醒啊?你什么時(shí)候跟我回去睡呀?” 兔子每次都是憂心忡忡的接過糖葫蘆:“等胡蘿卜醒了吧……” 這一等便是好幾日。 每天都是辰時(shí),每次都是如此。 胡蘿卜卻還沒有見醒的跡象…… 這一日又是如此。 松子將最后一顆山楂咬入口中,正想著要不要下山再去買糖葫蘆的時(shí)候,看到前面站了一個(gè)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小jiejie。 對(duì)方正背對(duì)著她拿了一根樹枝在欣賞。 聽說山上來了兩個(gè)小jiejie,這便是其中一個(gè)了吧。 不想對(duì)方一個(gè)回頭,硬生生將她嚇退一步:“凝羽?” 凝羽將手里的樹枝遞給雪嵐走到松子身邊:“松子姑娘,好久不見?!?/br> 松子看了看身后,空曠的很,倘若凝羽真的要對(duì)她不利,逃跑是綽綽有余。 “前些日子聽說山上來了客人,原來是你啊。” 凝羽上前拉過松子的手道:“你別怕,之前在北冥城是我誤會(huì)了你。后來聽說流光帶你回去只是為了向妖君討一個(gè)寶物,我便想著倘若日后再見了后必定要向你道歉,如今既碰見了,可見是上天給的機(jī)會(huì)。 松子姑娘,你一定要接受我這個(gè)道歉呀。” 松子聽到她這樣說,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抬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就笑笑道:“不用了,上次你也沒對(duì)我做什么。” 凝羽繼續(xù)道:“你不知道,妖妃娘娘早就說過要把我嫁給流光哥哥,只是無奈流光哥哥玩心太大,再加上生的好看招小妖精們喜歡,便總有些不成器的狐妖啊、花妖啊什么的來勾引他。 一來二去他上當(dāng)?shù)囊膊簧?,前些日子還有一個(gè)鼠妖尋到了門上,說是流光哥哥把她給……如今孩子都有了,卻不要他了。把妖君給氣的啊,這才著令我把他帶回去?!?/br> 說著,凝羽便流出了幾滴眼淚,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可我又能怎么樣呢?我這輩子已經(jīng)注定是他的女人了,可他總嫌我太過拘束于他,動(dòng)不動(dòng)就要與我動(dòng)手。 我本想在妖君面前毀了這樁婚事,可流光哥哥又不愿意了。他跑到我家大鬧特鬧:說什么外面的不過是玩玩,等新鮮感過去了,自然是要回我這里的。 meimei,你說我能怎么辦?上次我在北冥城見到你們親密,也是一時(shí)急昏了頭,還望meimei不要介意?!?/br> 松子將手從凝羽手里抽出來:“不介意?!?/br> 凝羽看了松子一眼,又道:“早上流光從我房間里出去的時(shí)候,還抱怨我呢……” “哦……”松子道:“他抱怨你,你同他說,同我說又有什么用?” 說罷,松子起身離去。 這女子拉著人就沒完沒了的說,她又不是塊木頭。 凝羽望著松子的背影,坐在原地,將樹枝上的葉子一個(gè)一個(gè)用力捋了下去。 松子又將自己掛到了樹上,她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心里會(huì)這么不舒服?流光怎樣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凝羽說什么與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正自懊惱間,流光那一張討人厭的臉又出現(xiàn)在了樹下:“你再這樣掛下去,小心閃了腰?!?/br> 松子看了他一眼,挪到了旁邊另一棵樹上。 流光仰著臉眼睛眨巴了幾下:“怎么?旁邊那棵樹掛著舒服? 身影一晃,他來到另一棵樹下,依舊仰著臉望著松子。 這次還沒說話,松子就直接挪到了下一棵樹上。 流光不禁笑出聲,這是要與他捉迷藏啊。 甚好! 終于,在經(jīng)過了九九八十一棵樹之后,流光一怒之下跳上了樹,一把摁住了松子:“捉迷藏玩夠了吧?你在這瞎跑什么?” 松子回頭望了流光一眼:“你做什么?” 流光忙換上一副狗腿子的笑臉:“腰疼嗎?給你揉揉?!?/br> 松子一腳踹開了流光:“揉你的狐花鼠妖去?!?/br> 流光連忙抓住一根搖晃的樹枝坐在上面,揉著自己的腰,有些懵:“揉……誰?” 他不就想小小的占下便宜嗎?手都還沒碰到腰呢,自己的腰就被踹了一下。 正自苦悶間,雪嵐在樹下喊道:“殿下,你快去看看凝羽小姐吧,小姐的傷好像又復(fù)發(fā)了。” 流光道:“去找我?guī)熜?,他的醫(yī)術(shù)比我好?!?/br> 雪嵐為難的看向松子:“松子姑娘,你幫我勸……” 話音還未落地,松子便道:“既是她喊你,你還不快去?讓人求我是幾個(gè)意思?” “雪嵐喊我,我就要去?是不是天底下不論誰喊一聲我都要去?”流光想起這十一顆樹,再聽剛才松子的語氣,“你是不是在生我氣?你為什么生我氣?” “我生你什么氣了?”松子將袖子遮到臉上,:“人在這等你半天了,再不去有生你氣的?!?/br> 流光也有幾分生氣,莫名其妙的轉(zhuǎn)了八十一棵樹,無緣無故的受了一腳,如今又不明不白的被生氣…… “去就去。” 誰怕誰? 于是,他擺出了太子殿下的譜:“給本殿下帶路。” 雪嵐福身道:“是。” 松子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又將自己掛在了樹上:“最好去了就別再回來?!?/br> 凝羽正躺在床上,撫著胸口直喊疼,看到流光進(jìn)來,忙強(qiáng)撐了身子坐起來:“流光哥哥,流光哥哥……” 流光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雪嵐:“你家小姐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雪嵐?jié)M臉的焦灼:“屬下不知,只知道小姐辰時(shí)去了山上的胡蘿卜地那里,回來后就這樣了?!?/br> “你去那里做什么?”流光摸了一會(huì)兒凝羽的脈相,也沒摸出個(gè)好歹,“我去喊我?guī)熜謥??!?/br> “流光哥哥……”凝羽緊緊的抓住了流光的手腕,面色凄慘,“你讓雪嵐去好不好?你在這多陪陪凝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