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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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女鬼一樣上了車,司機直皺眉,嫌她弄臟了座椅。 羅曉諭冷得牙齒在打戰(zhàn):“師...師傅,一會兒我多給您一百塊錢,您把空調(diào)幫我開到最大行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司機依言照做,又問:“小姑娘咱們?nèi)ツ膬喊???/br> 委屈像是潮水,她的身體都快要盛不下了,只想回家。 “機場。”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回了h市,打老羅的電話,關(guān)機。 火急火燎回到家,擰開門鎖,卻發(fā)現(xiàn)客廳里坐著一個她很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劉美娟。 她看上去不如以前漂亮了,頭發(fā)干枯,眼神也失去了顧盼生輝的神采,臉色慘白。 羅曉諭詫異地看著老羅,認(rèn)為他絕對是瘋了才會再讓這女人登堂入室。 可劉美娟看到她卻很高興,想沖過來抱她,跑到身前,被她靈巧地躲過去了。 羅曉諭講到這兒,周小川對她的行為表達了贊同:“要是我,我也不讓她抱。可你怎么又跟她走了呢?” 羅曉諭給劉美娟發(fā)了一條【我到了,放心吧】的微信,長舒一口氣:“我現(xiàn)在也沒有原諒她啊,只是盡女兒的義務(wù),畢竟她給了我生命,我才能經(jīng)歷那么多...美好。而那天,她只是講了一件生活里的小事,打動了我。” “那天,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我爸勸我,我罵他‘犯賤’,我媽就站在門口不厭其煩地哄我。她說著說著,就說到小時候。” 那天,劉美娟席地而坐,說起羅曉諭小時候的囧事:“別看你人小,因為經(jīng)常生病,那科的大夫都認(rèn)識你了,有一次,你發(fā)了燒要扎屁股針,人家剛抽好藥,還沒給你用碘伏消毒呢,你就像知道接下來會疼似的,去推人家針筒,說‘不要不要’,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 “mama剛?cè)ッ绹臅r候,有一次也生病了,掛了號,直接就走到兒科去了,到那兒傻愣愣站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走順腿了,那幾年每次去醫(yī)院都是直接帶你去兒科,老外的護士還笑我呢,說我這么簡單的英文都聽不懂。其實mama也挺后悔的,那時候非得出去干什么呢?當(dāng)初坐月子時候,天天成宿成宿抱著你,腰早都熬壞了,現(xiàn)在拉琴的時候,坐得久一點,腰都疼得受不了?!?/br> “到現(xiàn)在,我仍然覺得她是不稱職的母親,但我不能做不稱職的女兒。這次回來,我也準(zhǔn)備去公園幫我爸證征婚呢,這老頭兒啊,我得給他找個第二春,他這輩子啊,生命里兩個漂亮女人都跟他無緣啊?!绷_曉諭笑得開懷。 到了小區(qū)門口,周小川刷了卡直接把車開到地庫。 離自家車位越來越近,才發(fā)現(xiàn)被人占了。 “媽的!”她罵道,“這小區(qū)居民素質(zhì)太差了,在我們學(xué)校,老師們都可謙讓了?!?/br> 回頭跟羅曉諭說:“小魚,正好你也要回來定居了,江北那邊現(xiàn)在開發(fā)得不錯,我爸媽有心想去那兒買個小別墅養(yǎng)老,曾倩她家已經(jīng)買了,要不你跟你爸商量,也弄一個?咱們仨還當(dāng)鄰居?!?/br> 羅曉諭拎著包,取出行李箱,納悶:“我走的時候,這兒不還是h市數(shù)一數(shù)二最好的小區(qū)嗎” 三個人清脆的高跟鞋聲回蕩在空曠的地庫里,走到電梯前,摁了向上鍵。 周小川指著墻上的大幅廣告給她看:“還最好呢?你看看這兒都亂成什么樣了,物業(yè)也越來越差,五年了,什么不會變啊,人都老了,別說小區(qū)了?!?/br> 把羅曉諭送到家門口,她邀請周小川和曾倩進去坐坐。 她們倆卻不肯:“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再去逛街。” 羅曉諭略一思忖:“行,我上午去面試,咱們就約下午茶吧?!?/br> 目送兩個人上了電梯,羅曉諭從包里掏鑰匙,摸到一串冰涼泛黃的金屬,她竟然有點眼眶發(fā)熱。 她小心保存了五年,上面掛的蒙奇奇還是褪了一層色,周小川說的很對,滄海桑田,一切都變了。 變了,也挺好。 羅曉諭剛把鑰匙插進鎖孔,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老羅穿著格子襯衫,激動得手都在顫抖:“小魚,你可終于回家了?!?/br> 羅曉諭撲到老羅懷里,就像小姑娘一樣撒嬌:“爸,我也想你了。” “哎哎,進去說?!崩狭_把羅曉諭的箱子拽進來,彎腰從鞋柜里拿鞋給她換:“這都是新的。” 羅曉諭瞥到柜子最下層,整整齊齊擺著,她19歲那年的舊拖鞋。 老羅拉著她的手,生怕抓不緊,她就會飛了似的,拉羅曉諭去看她房間。 推開門,屋子里的陳設(shè)跟她走的那天一模一樣,就像她今天歸來,只是去春游玩了一天,走到桌邊床邊,伸手去摸,也沒有一絲灰塵。 “爸可是把你盼回來了。” 羅曉諭心里酸酸的,覺得站在門口的老羅,因為年紀(jì)大了駝背,看起來用一種英雄遲暮的滄桑悲涼感,雖然他年輕的時候也不像個英雄。 可他是個好爸爸。 羅曉諭背過身,用手背胡亂抹了抹眼睛,把手里的包隨便扔在床上。 過去挽著老羅的手,一起到客廳坐下。 老羅笑瞇瞇還問她:“小魚啊,你看爸給你做點什么好吃的?我今天上早市啊,買了不少你愛吃的肋排和荷蘭豆,要么不愛吃爸做的,咱們出去也行?!?/br> 羅曉諭扶著老羅的肩膀,塞個蘋果到他手里。 “爸,我給你打開電視,中央五,你看會兒球。在外面幾年,我都會做飯了,以后咱們爺倆過日子,我給你做飯?!?/br> “哎,那得多做點!” 羅曉諭正挽著袖子在衛(wèi)生間洗手,探個頭問:“做那么多干嘛?爺爺奶奶要來嗎?” “因為我在家?!?/br> 這聲音讓羅曉諭呆住,手還在水龍頭下一遍遍被沖刷,任憑耳邊水聲“嘩啦啦”響得刺耳。 聲音的主人語調(diào)里都透著愉悅,羅曉諭能聽到他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走到她身邊,伸手?jǐn)Q上了水龍頭。 林紓穿一件舊煙灰色毛衣,領(lǐng)口很大,露出鎖骨下的刺目紅色紋身。 他戴一副無框眼鏡,泛著銀光的金屬鏡腿給他增添了點冷清禁欲的氣質(zhì)。 聲音溫柔:“不要浪費水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趕上了!十二點以前! 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 第五十三章 林紓赤著腳, 坐在陽臺地上。 窗外,殘存的一抹夕陽把天邊的云彩燒紅, 橘金色的光照在他英俊的側(cè)臉上。 有點刺眼,林紓挪了挪身子, 手里的煙從右手換到左手,火星明明滅滅。 不時地猛吸一口,辛辣的味道已經(jīng)不能再刺激到他流淚了。 屋子里那只胖橘貓在昏睡了一天之后, 循著熟悉的氣味豎著尾巴跑過來, 一頭扎進林紓懷里,嗲叫著撒嬌。 “喵喵......喵喵......” 似乎是察覺到林紓不同往日的深沉,它神情很擔(dān)心,用爪子扒著林紓的肩膀, 認(rèn)認(rèn)真真看著他。 林紓把手里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 在褲腿上抹抹手,給阿福撓下巴。 “你想她嗎?” 這幾年,阿福不知道聽了多少遍這句話, 雖然它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不過條件反射般的, 也知道怎么做,“嗚嗚”叫著,像是胡亂應(yīng)付著林紓。 “我也想她,可是今天,我終于把她等回來了,她頭發(fā)長了、人更瘦了, 倒比以前顯得干練些,不愛撒嬌了?!?/br> 阿福瞇著眼睛,安靜聆聽。 “我是不是太兇了?”林紓問阿福,也問自己。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那只狠心的小狐貍?cè)嗨樵谧约簯牙铩?/br> 一人一貓,沐浴夕陽,一直到月亮升上來。 林紓把阿福抱回貓窩,順手給它開了個罐頭,畢竟這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看著阿福懶洋洋吃起來,拍拍它的頭:“過幾天,帶你去見她好嗎?” 起身,到浴室,給浴缸放滿水。 終于,他也能安心地好好睡一覺了。 ———— ———— 林紓是洗過碗走的,這頓飯,羅曉諭都吃得味同嚼蠟。 說實在的,林紓的手藝這幾年,竟然一點進步也沒有。 不過因為起點高,總體的評價還是應(yīng)該算好吃。 他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羅曉諭眼前,關(guān)掉了她因為愣神而忽視的水龍頭,而后卻峰回路轉(zhuǎn),像是根本不認(rèn)識她那樣,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一句“好久不見”都不肯施舍給她,轉(zhuǎn)身又回了客廳。 羅曉諭渾身的力氣都被他帶走,無力地靠著墻,聽到他說:“爸,小魚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還是讓她好好休息,這頓飯我來做吧。” “爸?”羅曉諭沖出來時,林紓已經(jīng)在廚房扎圍裙了。 老羅笑呵呵給她解釋:“林紓跟家里人正式吃了頓飯,算是認(rèn)親了。爸這輩子有兒有女,還都這么出色,很知足了。” “爸,你看電視,吃零食?!绷_曉諭把眼前能夠得著的零食都擺在老羅面前,“我去幫忙?!?/br> 老羅沒覺得有任何不妥,調(diào)大了音量,“你們幾年沒見,好好相處啊,不許吵架。” 羅曉諭胡亂答應(yīng)一聲,進了廚房,關(guān)上門。 林紓正背對著她,拿不銹鋼瀝水盆洗菜。 “你什么意思?”羅曉諭壓低了聲音,靠著大理石料理臺,抱著胳膊問他。 “就是你見到的意思,你不在,我替你照顧幾個老人,盡盡孝道。難道你還是覺得我不配?” “你明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林紓挑了挑眉,充滿諷刺地看了羅曉諭一眼,伸手,把她從眼前撥開,從刀具架上拿起廚師刀,開始把肋排的筋膜挑破,切成小塊。 羅曉諭垂著眼睛看案板上那雙手,動作很熟練、不疾不徐,手指修長,沾著一點血水。 曾幾何時,她靠在林紓懷里,也是握著這雙手,調(diào)皮地在他臉上印個紅嘴唇印,充滿痞氣地說:“爺這雙手,小妞兒我能玩一年?!?/br> 輕易而舉就分開的五年,到今天,她連觸碰它們的資格都沒有了。 羅曉諭稍稍仰起頭,用手扇扇風(fēng),讓發(fā)熱的眼眶能降降溫,抑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你明明就不愿意做我爸的兒子......”羅曉諭一句話不敢說得太長,萬一聲音會突然哽咽呢。 林紓切好了排骨,語氣很是冷漠不屑:“你就知道我不愿意?他們對我好,我真心把他們當(dāng)成家人。我們都是感情動物,我覺得這沒什么不對。” “況且,我不做兒子,做什么?女婿嗎?羅曉諭,我的世界以前全是圍著你一個人轉(zhuǎn)的這沒錯,可你拋棄了我,足足五年,我像一顆逐漸墜落的小行星,已經(jīng)回不去原來的軌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