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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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措點頭。 靳丞遂在身上尋摸了一遍,果然找到一塊玉牌,上面刻著一個“荀”字,看起來像是姓氏。唐措看到玉牌,便也捋起衣袖露出了自己的右臂,但他的小臂上有一個蓮花紋烙。 唐措:“系統(tǒng)沒說具體的通關(guān)方式對不對?” 靳丞:“沒錯?!?/br> 唐措:“那就還有故事線?!?/br> 話音未落,唐措忽然一刀砍在靳丞身側(cè)。那刀鋒就擦著靳丞的胳膊落下,差點削下他的衣袖,他本該躲避,可卻下意識地讓他站在了原地,一動未動。 他覺得唐措不會害怕,所以本該下意識的躲避,變成了下意識的信任。 真有意思啊。 靳丞在心里驚嘆著。唐措干退了骷髏,回頭看到他那副表情,心里的那絲懷疑越來越重——他跟靳丞以前一定認識。 可是什么關(guān)系呢? 這個走向有點不太妙。 唐措轉(zhuǎn)身就跑。 靳丞追上去,“噯你怎么丟下我一個人呢,去哪兒???” 唐措:“荀府?!?/br> 此時的異度空間里,拿著叩心鈴的變成了聞曉銘。燕云走時很大方地把叩心鈴留了下來,并教給了聞曉銘cao縱的秘訣,用來防止林硯東突然失控。 聞曉銘接過重任,不敢有絲毫怠慢。他知道自己實力不濟,于是沒有大膽地去想辦法營救肖童和苗七,而是用鈴聲去壓制林硯東的精神海,盡量讓它不要再起什么大的波瀾。 可這樣一來,他也無法窺探到海面下的真實情形,而根據(jù)燕云臨走時說的,苗七只剩殘魂,隨時都有可能灰飛煙滅。 實在沒辦法,聞曉銘從自己的裝備庫里尋摸了半天,尋摸出一個小cd機來。打開,循環(huán)播放《大悲咒》。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 本天才別的辦法沒有,要是您不小心死了,權(quán)當(dāng)超度。 “叮鈴?!甭剷糟懸贿叞浲臃?,一邊又搖響了搖鈴。 海底的苗七聽到了鈴聲,他的手里還緊緊地攥著那根連接著林硯東的紅線,小心地保護著林硯東,自身的意識卻已經(jīng)再次模糊。鈴鐺的聲音讓他找回了一絲神智,但也僅僅只是一絲而已,他只能勉強睜開眼來,模模糊糊地看到周遭的情形。 那是……誰? 昏暗的海底,除了林硯東身上那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微光,毫無光亮。一個身影就在這片昏暗中緩緩沉降,遠遠的,苗七看不清他的臉,但莫名覺得有一絲熟悉。 是誰呢? 他開始思考,但一思考就腦子痛。他痛苦地捂住了腦袋,而就在這時,一道呼喚鉆入了他的耳朵。 “謹之……” “謹之……” “林謹之!” 姓林,先生? 苗七倏然清醒,看清了來人的臉。典獄長肖童,果然是他,他真的來了,可很快苗七的欣喜就被焦灼代替。他看到無數(shù)扭曲的人臉咬住了肖童的精神體,他們纏繞著不肯離去,在拖拽著肖童,不肯讓他過來。 肖童向著林硯東伸出了手,可眨眼間就被濃重的黑暗吞沒,只能讓人隱約看到掙扎的影子,和一片混沌。 “放開他!”苗七怒極,那可是能夠喚回他家先生的一絲希望,他怎么能容忍這些可笑的人臉將它毀去。 “放開他!”他的聲音悶在水中,可卻夾雜著極大的怒意,仿佛一個個在水中爆開的炸彈,在海底卷起風(fēng)暴。 風(fēng)暴刮過,讓那混沌似乎變得清明了些許。 斷斷續(xù)續(xù)的大悲咒穿透海面而來,它帶著莫大的慈悲,卻又仿佛保持著絕對的理性,一遍又一遍,猶如九天之上的佛音。 跟隨佛音而來的,還有肖童的斷喝:“苗七,你才是這里的主人!醒醒!” “你可以掌控這里的一切!” “苗七!” 鈴鐺聲、佛音、人臉的嘶吼和肖童的斷喝,一下又一下敲擊著苗七的天靈蓋?!斑遣痢币宦暎路鹩惺裁幢趬颈淮蚱屏?,一股清涼之意鉆入他的顱骨,他霍然抬頭。 是啊,他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無論是先生還是肖童還是眼前這些扭曲的人臉,都是外來者。 他得做自己的主。 在這里,只有他能保護先生。 想通了這點的苗七,精神體似乎凝視了一些。他的臉上再度閃現(xiàn)出一絲堅毅來,明亮的眼睛里聚集著某種狂熱,像是忠實的信徒終于得見神明。 他深吸一口氣,對準(zhǔn)了頭頂那片昏暗交織的海,伸出手。五指張開,他眼中的狂熱逐漸轉(zhuǎn)化為決然,大吼一聲:“滾?。?!” 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 “啊啊啊啊啊——”無數(shù)尖叫被風(fēng)暴撕碎,驟然爆發(fā)出的光亮更是讓所有的黑暗都無所遁形。 扭曲的人臉?biāo)坪醯謸醪蛔?,如同驚飛之鳥尖叫著逃離,卻仍有一部分被撕碎、被吞沒。海底開始翻涌,所有暗流都被這強大的沖擊席卷著,互相沖撞,冰冷、破碎。 正在搖鈴的聞曉銘,腦子像被海浪迎面拍中,扶著黑鐵囚籠吐出一口血來??伤櫜簧献陨淼膫麆?,錯愕地盯著林硯東和肖童,急忙查探。 這一看,他愣住了。 那海似乎變得清澈了一些,海上有巨浪,可那巨浪拍打著泛起白沫,是很干凈、很純潔的泡沫。 海底,苗七咬著牙在做最后的努力。 精神體變得稍稍凝實后,他終于能夠直接觸碰到林硯東??伤肋@不過是回光返照,所以他必須在這最后的時間里,最后一搏。 于是他托著林硯東,想要將他帶離這冰冷的、不見天日的海底。 肖童向他伸出了手,目光交匯中,他們第一次有了默契。 “帶他走!”苗七用力一推,將林硯東推向了肖童。 肖童緊緊地抓住了他,說來也巧,他抓住的是林硯東戴著佛珠的那只手腕。佛珠上纏繞著一根紅色的毛線,那線飄啊飄,連著苗七的紅圍巾。 苗七仍高舉著雙手,水中的暗流聽他號令,托著兩人逐漸往那海面上去。那根紅線就這么被不斷地拉長、拉長,像抽絲一般,從他的紅圍巾上不斷被扯出。 “苗七!”肖童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苗七對他笑了。 這笑緊接著就被卷土重來的人臉淹沒,他們憤怒地撕扯著,帶來了更大的反撲。那個對肖童來說其實很陌生的青年,就此消失于眼前。 肖童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一顆心像被揪著。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停留,要向上、向上,不斷地向上,直至浮出水面。 真實在外面等著他們。 不論那將給他們帶來怎樣的結(jié)局,他都必須帶著林硯東去面對。是生或死,是成是敗,都不能丟失這最后一絲面對的勇氣。 我不會再逃避,不會再自欺欺人。 人生匆匆百余年,現(xiàn)在的肖童,要對得起二十歲的自己。 現(xiàn)在的林硯東,也要對得起二十歲的林謹之。 第231章 人鬼情未了(四) 黑夜的最后八分鐘,唐措終于通過向npc打聽,找到了荀府。通體貴氣的荀大人,沒想到日子格外清貧,就那一扇掉漆的朱紅小門走進去,住的地方不如一個普通鄉(xiāng)紳。 靳丞也沒料到他的住處會那么寒酸,摸摸鼻子,隨即又負著手裝作那文人雅士,吟詩道:“這叫,才飽身自貴,巷荒門豈貧?!?/br> 唐措覺得他這叫單純的貧嘴,徑自推門進去,看了一眼,又立刻關(guān)上。 靳丞從后頭湊過來,一臉不解:“怎么了?” 唐措:“骷髏在你家開趴梯?!?/br> 靳丞:“你似乎有點幽默。” 唐措:“要不你自己進去看看?” 靳丞搖搖頭,還是不了吧。 “那就跑?!碧拼朕D(zhuǎn)身就走,步履如風(fēng)。最后幾分鐘,那一屋的骷髏誰愛打誰打去,反正他是不干這吃力不討好的活。萬一過了個白天,等到晚上的時候這一屋骷髏又刷新了,白費力氣。這對于唐措這樣提倡節(jié)能減排的人來說,不太妥當(dāng)。 靳丞先是驚訝又覺好笑,大步流星追上去,好奇地問:“你不是很剛的嗎?” 剛才那打法,要多剛猛就有多剛猛,半點兒不帶后退的??蛇@跑也跑得太干脆了,簡直讓人刮目相看。 唐措:“過剛易折?!?/br> 靳丞:“……真厲害?!?/br> 好一個過剛易折。 兩人在月夜下一路飛奔,身姿矯健,端的是瀟灑如風(fēng)。 圍觀群眾們紛紛從路旁的樹后、屋頂上、窗戶里、雜貨堆后探出頭來,頭上長滿了問號:他們在干什么?為什么要跑?說好的大佬呢?不打嗎??? 疑問無從解答,很快天就亮了。 小丑再次出現(xiàn),開封沒有禮物山,于是他就站在最高的一處名叫“摘星閣”的樓閣上,撐著頂花竹傘主持節(jié)目。 “恭喜62791位玩家順利度過第一個黑夜,話不多說,下面讓我們開啟文斗——飛花令。本次飛花令為隨機觸發(fā)模式,請大家做好準(zhǔn)備,百花盛宴馬上開始!” 話音落下,小丑手腕一轉(zhuǎn),將花竹傘旋轉(zhuǎn)著用力拋上天空。漂亮的竹傘就像竹蜻蜓,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直上青天。 今日的開封天氣很好,晴空萬里,陽光雖暖卻不至于刺眼。那花傘轉(zhuǎn)啊轉(zhuǎn),忽然,清風(fēng)拂過,五顏六色的花瓣就從傘上飄落了下來,打著旋兒飛向了開封各處。 “飛花令,真的是飛花??!”池焰看得眸中異彩連連,他從這個屋頂跑到那個屋頂,伸出手跳躍著,想要去夠一片花瓣。 骷髏幻戲、飛花傳令,荒誕與爛漫交織,這是永夜城才能呈現(xiàn)出的景色。 一片花瓣落在了唐措發(fā)間,恰好卡在他耳后,靳丞鬼使神差地伸手將它摘下,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一個字——星。 這可難不倒靳丞,他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唐措的耳垂,道:“有匪君子,充耳秀瑩,會弁如星?!?/br> “叮!”第一朵花順利通過,花瓣化作微光融入靳丞體內(nèi)。 唐措:“是什么?” 靳丞:“獎勵buff,加了1點的敏捷。” 那答不對就是懲罰buff了,簡單明了,看起來白日模式要比黑夜模式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