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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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丞也看過去,觸及到他的目光,烏鴉先生歪著腦袋,驀地開心起來,“一起來打怪吧!誰能殺死東十字街的那個怪物,就可以得到豐厚的獎勵哦!” 他笑著飛起來,在東十字街盤旋著,欣賞一個個玩家們的丑態(tài)。 “哇哦,那兒也有一個呢,那邊還有一個,嘖嘖,四個怪物,四種寶物,你們誰能拿到手呢?” 動手的還是靳丞。 整個東十字街的心都在烈火中煎熬,連自殺都不可以,這絕對是人世間最大的悲哀。有人崩潰,有人絕望,也有人眼神如刀。 一連四個怪物,靳丞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斬殺,中間沒有絲毫停頓。怪物一死,他的身下就出現(xiàn)一個黑色的洞口,將尸體吞沒。 他們消失了,但是那可怖的身影,永遠(yuǎn)留在了在場玩家的心里。 烏鴉先生頗為無趣地拍了拍翅膀,想說點什么,可看到底下玩家都丟了魂似的,頓時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怪笑一聲便消失不見。 而靳丞就在他消失的那一刻,身體突然晃了晃,猛地吐出一口血來。他面色慘白,抬眼時眸光冷厲,嚇壞了周圍的玩家。 那小姑娘更是嚇得后退一步。 靳丞沒說話,緩了口氣,隨手抹掉嘴邊的血跡,徑自翻窗回到唐措所在的房間。他這一系列舉動當(dāng)然還是在做戲,關(guān)上窗,回頭就對上唐措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們進(jìn)入清業(yè)程序了嗎?” “是,也不是。一般的清業(yè)程序中,玩家忘了自己是誰,哪怕一遍遍被殺,他們也根本不會記得。但像剛才那幾個,他們?nèi)サ氖翘厥飧北?,在痛苦中保持清醒卻無法逃脫,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靳丞自問自答:“這叫——生不如死?!?/br> 再聽一遍,池焰仍覺得膽寒,涼意一股一股從腳底冒上來,讓他都不敢去看桌上的那四樣?xùn)|西。他不可遏制地想,如果靳丞沒有出手,而是由玩家蜂擁而上將他們殺死,又會是怎樣殘忍的一幕。 永夜城的規(guī)則會逐漸泯滅人性,為了寶物殺掉變成怪物的玩家,恐怕得手的人還會哈哈大笑吧。 在爭斗中,又會有人死。死亡又催生死亡。 多天真啊。 池焰這樣想著從前的自己,他來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方,他真的看清楚了嗎? “沒時間了,那些人如果想殺我,應(yīng)該快要過來了?!苯┺D(zhuǎn)身又往窗外掃了一眼,微微蹙眉。聞曉銘還沒回來,不知道這趟去得順不順利。 他不是很想讓唐措進(jìn)監(jiān)獄,有些懲罰能不受就不受,沒那個必要。 此時唐措的生命值上限還剩下44%,一個不怎么吉利的數(shù)字。 “咦?外面怎么起霧了?”池焰揉了揉眼睛,驀地又想到什么,后退一步,“這不會又是什么毒、毒氣吧?” “不是?!苯┱Z氣篤定,“a區(qū)精英小隊‘天志’的軍師,霧影刺客,江河?!?/br> 唐措:“不是傀儡師的那個?” 靳丞:“那是另外一個?!?/br> 唐措:“哦?!?/br> 靳丞:“我說過了,仇人真的很多。” 第35章 令 霧氣越來越濃,恐慌加劇,敵人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 唐措的生命值還在1%、1%地往下掉,可他步履沉著地走在樓道里,神色依然平靜。池焰緊跟在他身后,手里攥著靳丞給他的爆爆蛋,時刻戒備。 攻擊還未顯現(xiàn),他們需要轉(zhuǎn)換場地,以確保自己不會被甕中捉鱉,不會拖靳丞后腿。靳丞本想讓他們悄悄離開東十字街,被唐措拒絕了。 “整個東十字街只有我們最扎眼,三個不見了兩個,對方必定起疑?!?/br> 池焰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賊船的,好像自從他那一晚振臂一呼后,就再也下不來了。既然下不來,就只好跟著哥哥們往前沖,干他丫的。 “哥,待會兒你說丟誰咱就丟誰,我都準(zhǔn)備好了。” 唐措想說別了吧,你太弱了,但看著少年誠摯的雙眼,默默壓下了心里的話。兩人從這個樓跑到那個樓,翻窗、爬樓梯,就是不走正門。 五分鐘后,兩人終于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藏身地點——獨眼大媽的早點鋪。 這家店離唐措原先居住的地方很近,而唐措素來大膽,奉行“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那一套,渾不怕死。 恰好永夜城的店鋪都是不下卷簾門的,此時是晚上,獨眼大媽不在。 靳丞那邊還沒有打起來。 唐措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這有點奇怪,那些人既然都決定要出手,當(dāng)然是打靳丞一個出其不意為最佳,速戰(zhàn)速決。為什么要先宣告自己的到來,讓靳丞有了警惕,卻遲遲不動手? 唐措想不通,池焰就更想不通了,此時外面的黑石街道上基本沒什么人影,霧蒙蒙的。所有玩家都窩在自己房里,一人一個房間,倒是能最大程度地隔絕病毒。 可等著等著,他們沒等來攻擊,卻看到有人從樓道里被推到了街上。他踉蹌著倒在地上,咳嗽著,面容灰敗。 “感染了就不要待在樓里,你想拉著我們一起死嗎?!”憤怒的話語從樓里傳出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沒有第二個人說話。 被推出來的男人也垂頭坐在地上,好像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他只是捂著臉,佝僂著背,肩膀在抖,卻沒有聲音。 永夜城的夜很寒冷,突如其來的霧更是給它蒙上了一層冰冷的面紗,讓人的每個呼吸仿佛都帶著冰碴子。 池焰緊抿著唇,眼睛里的火在翻涌,但他忍住了。 迷蒙的霧氣逐漸將那個男人包裹,霧變濃了,兩人的視線變得模糊,寒意也逐漸侵襲至包子鋪內(nèi)。 黑夜,長街,路燈,冷霧,絕望的男人,像一幅畫。 唐措忽然明白了對方的打算,他們在刻意地拖時間。迷霧可以制造恐慌,死的人越多,靳丞的壓力就越大。 如果靳丞真的中招,那么他也一定會死,只要他拿不到疫苗。疫苗必定從東十字街外頭帶進(jìn)來,那些人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阻止,而靳丞一旦死亡,十二樂章即刻掉落。 攻守雙方瞬間反了過來,現(xiàn)在是靳丞要想辦法找出他們,而不是他們主動出手。否則,靳丞遲遲不死,騙局立刻拆穿。 那個叫江河的軍師…… 唐措忽然對他有了點興趣,據(jù)靳丞說那是個長相非常普通的男人,丟進(jìn)人群里都沒人能認(rèn)得出來??雌饋聿缓脤Ω?。 與此同時,東十字街的各個角落里,江河的名字也被反復(fù)提及。 “那天志的江河到底什么意思?拖著不動,是想讓別人先動嗎?他們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有可能,江河一貫陰險狡詐?!?/br> “那我們動不動手?” “再看看?!?/br> “無道的傀儡師據(jù)說也來了?!?/br> “本人嗎?” “不知道,但有人看到了他的機關(guān)傀儡,也有可能是假托別人的手。他上次不是已經(jīng)在靳丞手上吃過虧了嗎,不一定敢親自來吧?” “江河會不會在等他出手?” “無道、天志,還有哪個也來了?” “我看到了b區(qū)的歐皇,黑名單第三的那位。” “cao,他怎么還沒死?!?/br> “狗日的66666。” “……” 暗影處,天志的其他人也在sao動。 “媽的,江河那混蛋到底要我們等到什么時候?我就說直接動手,別整那些彎彎繞繞的,萬一被其他人得手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們整個天志都會成為a區(qū)的笑話!” “相信江河,再等等?!?/br> 他們等得,靳丞等不得,他跟江河交過幾次手,比唐措更早意識到江河的打算。如果讓江河得逞,那靳丞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但直接找上江河也是不明智的,那等于告訴對方——你猜對了。 所以靳丞的目標(biāo)是其他人。 白霧隔絕了雙方的視線,唯有江河自己能不受阻礙。靳丞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所以他沒動,只是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類似打地鼠機的東西,按下上面的紅色按鈕。 “咔噠、咔噠”的怪聲立刻從霧中傳來,仔細(xì)聽,它遍布于東十字街的各個角落,雖然不大,但卻很有規(guī)律。 “咔噠?!?/br> “咔噠?!?/br> 間或還夾雜著一些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像是什么小東西在地上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池焰心中緊張,忍不住輕輕露出一只眼睛去看,只見那蒙蒙的霧氣中,一個巴掌大的小東西在跳躍前進(jìn)。 它跳得不高,灰色的,身后還拖著一根尾巴。 “老鼠!”看到它的人睜大了眼睛。如果有人從上空俯瞰,就會發(fā)現(xiàn)無數(shù)的機械老鼠從東十字街的各個陰暗角落里鉆出來,蹦跳著向街外進(jìn)發(fā)。 幾十個里,總有那么一兩個恰好撞上敵人的藏身之處。 “咔咔咔咔咔咔!”老鼠的眼睛發(fā)著紅光,像紅外線探測儀,探測到前方有活物,立馬怪叫起來,下一秒,“砰!” 一只老鼠炸了。 又一只老鼠炸了。 分散潛伏的敵人們各自為政,互相都不清楚對方的打算,聽到其他地方傳來爆炸聲,立馬懷疑對方動手。 “哪個龜孫?!” “不能等了,沖進(jìn)去!”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東十字街瞬間亂了,而那些散落各處的機械老鼠但凡探測到有人活動,立刻爆炸。爆炸產(chǎn)生的煙塵融入江河的白霧中,兩層煙霧,把江河的視線也給攪亂。 “風(fēng)!”呼呼的狂風(fēng)立刻吹起來,眾人各顯神通,濃霧被吹散只是時間問題。而且大家心里都清楚,江河已經(jīng)在了,代表天志已經(jīng)在了,想要搶在他們前面殺死靳丞得到十二樂章,只能快。 天志對十二樂章志在必得,哪能讓他們得逞,狂風(fēng)剛剛刮起,某處樓頂便傳來渾厚男聲,借著風(fēng)刮遍東十字街。 “靳丞,我手上有bs101的疫苗,你如果不想讓這里所有人給你陪葬,就主動把十二樂章交出來。” 天志的老大,崇延章。 有人聽出他的聲音,冷哼一聲便搶先答話:“崇狗你簡直不要臉!用低級玩家來換十二樂章,打你媽的如意算盤呢?” 另有一人也陰笑道:“我每人補貼他們十個點,讓靳丞把十二樂章交給我好不好???” 兩個聲音一東一西,像唱了一出雙簧。 崇延章沉著臉,身邊的人立刻就要出聲,被他攔住,“你們按江河的計劃,全力去找那兩個新人,要抓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