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諾下意識地遵從指令。一顆yingying的東西落在他的舌尖上。他諾用舌頭一卷，認(rèn)真舔了舔。是糖果！糖果很快就變得柔軟香甜，是一種陌生的味道，卻很好吃。

    “這是什么？”他諾驚喜地問道。

    “豬油糖。”1

    豬油為糖果增添了爽滑香濃的口感。他諾很喜歡。兩三顆豬油糖下肚，他覺得自己不再那么餓了。

    兩人沉默地坐到站。羅饗率先下了車，邁開大步，往“貓的定食”小店走去。雨還在下，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撐傘，只是將羅胖胖拎在手上，似乎一點(diǎn)也不介意漫天的雨絲。他諾舉著一把圓傘，一路小跑跟上。

    宋實(shí)先生已經(jīng)在昨天談話的地方等著了。他撐著一把網(wǎng)格圖紋的直柄傘，手里拎著一個保溫飯盒，看見他諾，笑著打了聲招呼。相較昨天而言，宋實(shí)先生的臉色好了不少，大概是睡了一覺后，也想開了。不管成不成功，他都得繼續(xù)努力工作，以期有朝一日能實(shí)現(xiàn)自己的理想，并期待著這一天能夠更早地到來。

    “早上好！”他諾揚(yáng)起傘面，露出一張笑臉來。他拉了拉羅饗的袖子，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他今天來幫我的忙?！?/br>
    宋實(shí)先生誤會了?！斑@就是你的那位朋友嗎？”他顯得有些詫異，顯然是沒有想到那個聽起來很像瞎編的故事居然真的有主角。他抬起手中的保溫飯盒，道：“正好，我提前做好西紅柿厚蛋燒，你朋友今天可以拿回去送人了。預(yù)祝你們一切順利啊?！?/br>
    他諾昨天和羅饗分享故事時，特地省略到這一段撒謊的過程，因此羅饗并沒有聽懂宋實(shí)先生話里的故事。他盯著對方遞過來的飯盒，皺眉。

    他諾趕緊替他接過飯盒，驚慌地打著圓場?！安皇堑模@個是我另一個朋友。他今天只是單純來幫忙的?！?/br>
    聽見“朋友”兩個字，羅饗挑了挑眉，卻沒有說話。他抬起鼻子，閉上眼睛，輕輕嗅了嗅，很快就確定方向，沒有任何猶豫，邁腿朝著梧桐街的方向走去。

    他諾趕緊捧著飯盒跟上。

    宋實(shí)先生有些詫異，他愣了片刻，在后頭喊道：“我還沒有告訴你們那群烏鴉的位置呢！”

    “不用啦，我們能找到——”他諾回頭，氣喘吁吁地喊道，“等我們的好消息哦！”他搖了搖手，和宋實(shí)先生道別。

    宋實(shí)先生只好回應(yīng)地?fù)]手。

    羅饗的步子很大，才幾步路就能把他諾甩到后頭。他諾走得不太穩(wěn)。兩只手都抱著東西令他撐傘的姿勢極為不舒服。他用脖子夾住傘柄，傘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傘面砸到他頭上，拱起一個鼓鼓的圓弧形。

    一路都沒遇上其他人類。他諾覺得有些奇怪，因?yàn)槲嗤┙謴耐獗砩峡磥硎且粭l安靜而美麗的街道。它是一條百年老街，兩岸種滿了挺拔漂亮的法國梧桐。飄著雨的春日，走在這樣的街道上，實(shí)在令人心曠神怡。哪怕今天是工作日，也不應(yīng)當(dāng)這么冷清才是。

    但很快的，他諾就知道了原因。

    他和羅饗才踏入梧桐街的主干道，迎接他們的就是震耳欲聾的沙啞鳴叫聲和羽翼的撲哧聲。

    他諾抬頭。

    那是一群小嘴烏鴉。

    小嘴烏鴉已經(jīng)在毛春城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生存之道。他們盤踞在城市的上空，棲息在高高的梧桐樹枝頭，經(jīng)常集體出動覓食，和城市的夜色融為一體。烏鴉群聚的現(xiàn)象在冬天食物匱乏的季節(jié)里尤為嚴(yán)重。人類經(jīng)常能抬頭看見成片的烏鴉鋪天蓋地地掠過，像一個巨大的影子。

    并非所有鳥類都擁有云雀那樣動人的嗓音。事實(shí)上，大部分鳥類的鳴叫聲連歌聲都算不上。而小嘴烏鴉就是其中最為聒噪的一種。他諾相信，他們的叫聲可以逼瘋無數(shù)人類，讓最為淡定的人類也露出煩躁不已的表情。

    而比小嘴烏鴉的叫聲更讓人難以忍受的，大概就是他們的“空投炸彈”了。小嘴烏鴉通常會集體出沒，選擇高大的建筑物或是景觀樹作為他們的棲息所，因?yàn)楦咛幙梢詭椭麄儾啬渖硇?，躲避人類的攻擊?/br>
    更重要的是，高處可以幫助他們遠(yuǎn)離流浪貓的追捕。要知道，這座城市是有名的貓之城。如果避開這群貪得無厭又敏捷殘暴的捕食者，是所有城市鳥類必修的命題。

    很顯然，這群小嘴烏鴉最喜歡毛春城主城區(qū)的梧桐街。等到冬天，梧桐葉落下，小嘴烏鴉們?nèi)宄扇?，落在梧桐的枝頭上，代替了原本樹葉的位置。在天晴的日子里，他們會站在枝頭，引吭高歌，肆意地清空身體。滴滴答答的白色糞便快速落下，準(zhǔn)確砸在路面上，像是一顆顆小型炸彈。

    梧桐街很快便會被白色的糞便淹沒，這些糞便干燥后會被另一層覆蓋，循環(huán)往復(fù)，形成厚厚的一層膩?zhàn)?。往來的行人稍不注意便會中招，濕潤的糞便落在厚重的冬日外衣上，怎么看都不會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因此，盡管冬日的梧桐街風(fēng)景獨(dú)到，蒼白的梧桐樹頗有韻味，這里仍舊成為最不受人類喜愛的街道之一。

    而春雨太淺，雨水的到來并不能沖刷干凈地上的污泥，反而讓原本已經(jīng)凝固的糞便再次稀軟，形成流淌的污泥塘。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升騰而起，彌漫在空氣之中，凝結(jié)在水汽之中，飄忽不散。

    當(dāng)他諾意識到自己腳下踩著的濕軟的“泥土”是什么時，他渾身寒毛豎起，不禁打了一個顫兒。他尚且如此，看起來極為愛干凈的羅饗的臉色可想而知。

    他諾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小老板。

    羅饗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臉色比平時還要黑，看起來就像一團(tuán)即將冒火的炭。他停下腳步，輕輕將小白傘的傘尖抵在地上，然后轉(zhuǎn)動傘柄。

    他諾只聽見一聲模糊的琤琤聲，好似很遠(yuǎn)，又像近在耳前。他諾有片刻的晃神。

    等他回過神來時，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起，天空不再下雨了。他諾伸出手掌，掌心朝上，是干燥的。他奇怪地收起傘，抬頭望向上空。萬縷銀絲往下涌來，卻在半空之中憑空消失，沒有一滴能夠挨近他們。他們就像是被一層無形的結(jié)界包裹起來。

    他諾困惑地看了一眼小老板。

    羅饗依舊維持著扶傘的姿勢，一動未動。

    不一會兒，上方傳來撲棱翅膀的巨大動靜，不知從何處，忽然涌現(xiàn)出無數(shù)只鳥。天空被黑色的羽毛覆蓋，亮光被吞噬，很快便消失。在一片黑色之中，有無數(shù)只白色的眼睛亮了起來，銳利得像針。

    是小嘴烏鴉！

    他們口中叫嚷著，用刺耳的鳴叫聲敲打著戰(zhàn)斗的鼓點(diǎn)。撲翅聲越來越近，似乎馬上要貼上他諾的臉。他諾嚇得趕忙捂住耳朵。

    就在這時，羅饗手中的小白傘忽然開始發(fā)光。它通體泛光，閃著柔和的白色光澤，看似微弱，卻像一把剪燈之刀，剎那間將夜幕挑破。

    小嘴烏鴉們瞬間散去。天空重新亮起來。

    他諾哎呀叫了一聲，趕忙低頭捂住眼睛，使勁揉了揉。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心里有些害怕，偷偷地湊到小老板身邊，離他更近了些。

    羅饗并不介意他諾的小動作，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他們上空的那群烏鴉身上。

    小嘴烏鴉們隊(duì)形散了，卻并未離去。多數(shù)烏鴉回到梧桐樹上的棲息所，少部分戰(zhàn)斗力強(qiáng)的烏鴉們?nèi)耘f盤旋在他諾和羅饗的上空。

    雙方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羅饗一語未發(fā)。

    為首的小嘴烏鴉個頭很大，幾乎是其他烏鴉的一倍。他飛在黑色隊(duì)伍的最前頭，有著鷹隼一般的雙眼。他啊啊叫喚著，聲音響徹天穹，似乎是在叫囂，但對手始終沉默以對的冷靜姿態(tài)似乎令他感到有些挫敗。

    一刻鐘過去后，領(lǐng)頭的小嘴烏鴉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敢問閣下是何人？為何要和我們小嘴烏鴉過不去？”他的話語很客氣，只是聽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意思。他顯然很惱火，憋著勁兒想給這兩個膽大包天、擅闖他們領(lǐng)地的侵犯者一些教訓(xùn)。

    相較而言，羅饗要平和很多。他的話很簡短，一下子就將他諾他們來的目的說明白了。“一分鐘，要么認(rèn)輸，要么我打到你們認(rèn)輸?！?/br>
    他諾瞪大眼睛，心道，我們來的目的是這個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狂怒的啊啊聲。小嘴烏鴉首領(lǐng)扇動著一雙強(qiáng)健有力的翅膀，小嘴烏鴉們再次群聚而起，像一張黑色的大網(wǎng)，從上往下?lián)鋪怼ＫZ甚至能感受到黑色翅膀帶來的風(fēng)，他不禁抱住頭，狠狠閉上眼睛。

    可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想象中被鳥喙叼啄撕扯的疼痛并不存在。

    似乎只是輕輕的一陣風(fēng)過，所有聲音都靜止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諾才敢伸直脖子。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瞥了一眼小老板。羅饗依舊是一副從容不迫勝券在握的模樣。他的腰背挺得筆直，像一棵樹。他諾稍微放下心來，低頭一看，滿地的羽毛，不少羽毛根上沾著鮮紅的血液。

    他諾在心里期盼著，羅饗還能有點(diǎn)理智。他模模糊糊地記得，宋實(shí)先生說烏鴉是一群很記仇的生物，他們最喜歡的就是……

    白色炸彈轟擊！

    說時遲那時快，烏鴉們的糞便像巨大的雨點(diǎn)砸落。他諾下意識地?fù)涞搅_饗背上，試圖抱住他往旁邊躲。

    第30章 春天的故事

    他諾的想法很簡單，在面臨炸彈時，盡可能的減小傷害面。他的反應(yīng)幾乎是下意識的，沒想到，羅饗的反應(yīng)比他還快。

    羅饗的背后像是長著眼睛一般，他伸手往后一攬，輕輕松松地將他諾截了下來，另一只手迅速將小白傘舉起，砰地一聲撐開傘面。

    小白傘發(fā)出清脆的龍吟之音，從一把普通的直柄傘大小迅速膨脹，傘面隆起，最后長成一朵巨型的蘑菇。傘面朝外，將烏鴉們的攻擊悉數(shù)攔下，反彈。

    伴隨著一陣哇啦呱啦的喊叫聲，絕大多數(shù)的小嘴烏鴉都被拍回樹上。他們的黑色羽毛上沾著白色的黏液，看起來狼狽不堪。精通糞便攻擊的烏鴉們，大概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也會遭受反治其身的苦楚。

    為首的小嘴烏鴉也不能幸免。他因?yàn)闆_鋒在前，看起來甚至要比其他鴉更為慘烈，連眼睛里都糊著熱乎乎的糞便。他啊啊叫喚著，撲棱著翅膀亂飛一起，緩了半天也沒能說上話來。

    見危機(jī)解除，小白傘轉(zhuǎn)悠一圈，重新變回正常大小，問問落到羅饗手中。羅饗優(yōu)雅地收回傘，將傘柄往地面一插，道：“還有嗎？”

    他諾的嘴張大成一個圓形，久久不能合攏。

    小嘴烏鴉們被挑釁得狂躁激動，卻又敢怒不敢言。過了半晌，回過神來的首領(lǐng)才一聲號令，眾鴉扇著翅膀，迅速往高空飛起，意欲棄戰(zhàn)。

    “敗兵不戀戰(zhàn)是很好的。”羅饗慢吞吞地說著，伸手輕輕一揮。他看起來并沒有碰到任何一只小嘴烏鴉，甚至沒有用多少力氣。轉(zhuǎn)瞬之間，所有烏鴉像是被人扯住翅膀，撲棱幾下，紛紛掉落地面。

    他諾的耳膜被震得嗡嗡響。他晃了晃腦袋，眼冒金光。

    烏鴉首領(lǐng)哇哇大叫，道：“我們敗給你了，你還想怎樣？貓就能為所欲為嗎？”

    他諾還沒回神，下意識地往身后望去。貓?jiān)谀膬海?/br>
    羅饗收回手，聳了聳肩，道：“那你們走啊，我又沒說什么?！?/br>
    他話音剛落，喘過氣來的小嘴烏鴉們再次扇動翅膀，試圖逃離這個怪圈。羅饗微微一笑，收緊五指。烏鴉雨瞬間落滿地，細(xì)碎的黑色絨毛飄滿空中。他諾鼻子發(fā)癢，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烏鴉首領(lǐng)忿忿地瞪著羅饗，控訴他的言而無信。

    羅饗道：“你們要走便走，能不能走成，反正看你們自己?！?/br>
    烏鴉們幾次逃離失敗，最終精疲力盡，掉了一地，四腳朝天喘著粗氣。他們像是被系上無形的線，只要超過一定距離，線就會收緊，將他們拽回來。

    烏鴉首領(lǐng)這回總算明白了，他碰上一位并不好對付的高手，且對方明顯是想玩貓抓老鼠的游戲。他重重吐了一口血唾沫，提高嗓門，道：“明鳥不說暗話，閣下為何與我們小嘴烏鴉過不去，說句話吧，也讓我們有個悔改的方向?！闭f是要悔改，但從他的臉色可知，這筆仇，小嘴烏鴉們是記下來。

    他諾覺得背脊發(fā)涼。他可不想每天醒來面對布滿白色斑點(diǎn)的玻璃窗。

    羅饗低頭扯了扯袖子，抹平上頭并不存在的皺褶，悠悠說道：“我并沒有什么不滿?！?/br>
    烏鴉首領(lǐng)氣結(jié)，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繼續(xù)打又打不過，只好這么怒目而視，干耗著。

    他諾站累了，在兩腿之間來回?fù)Q著重心點(diǎn)，打了一個哈欠。

    這時，羅饗開了口。他的語氣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樣從容，顯然也是等得不耐煩了。“烏鴉rou也沒什么好吃的，比不上肥美的田鼠，也沒有野兔緊致。但是對于許久沒進(jìn)過食的流浪貓而言，大小也算是一頓正餐吧?！彼砷_擰緊的眉頭，似乎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

    烏鴉首領(lǐng)一時氣不順，差點(diǎn)栽倒。他已經(jīng)成精多年，然而他的族群絕大多數(shù)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嘴烏鴉。他們在地面上遭遇流浪貓，毫無勝算。

    想到這里，他的語氣不禁弱了幾分。他深呼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禮貌一些。他先自報家門，道：“我是我們族群的領(lǐng)袖，我叫胡椒粉。請問，您需要要我們做什么？”

    羅饗甩了甩手上的小白傘，思索片刻，忽然看向他諾。

    無數(shù)只漆黑的烏鴉眼睛也同時飛了過來。

    唰——

    他諾瞬間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他不太明白，事態(tài)怎么從打架忽然飛升到和談這一步驟——不對，一開始不就是來講道理解決問題的嗎？為什么會發(fā)展到打架這一步？他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肚皮，往前走了一步。

    “其實(shí)……”他諾猶豫著開口，將在場所有視線都吸引過來。他吞了吞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地往下說，“其實(shí)我們只是想來問問你們，為何要和‘貓的定食’的老板宋實(shí)先生結(jié)仇的?！?/br>
    聽到這個名字，胡椒粉擰起漆黑的額頭，露出一個奇怪的神色。盡管黑色的羽毛將他的表情覆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然而他諾仍舊從他圓溜溜的小眼珠子里體會到一絲困惑?！八螌?shí)先生……”他拖長聲音，“誰？”

    呃，搞了半天，原來你們并不知道自己打擊報復(fù)的對象是誰嗎？

    經(jīng)過他諾的一番比劃。胡椒粉總算是想起來這一樁恩怨來。羅饗有些煩躁地瞥了他一眼。胡椒粉迅速道歉，道：“抱歉抱歉，我們每天要報復(fù)的人類太多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也是有的。您說您說，您繼續(xù)說?！?/br>
    他諾心道，你們每天的日程難道就是四處打擊報復(fù)吃喝拉撒嗎？烏鴉們的生活會不會太無聊了一些。但他并未將心中的困惑說出來，而是直奔主題，請求胡椒粉和他的伙伴們不要再針對宋實(shí)先生了。

    “我不太明白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沖突，事實(shí)上，宋實(shí)先生自己也很困惑?！彼Z誠懇地說道，“不過，我覺得解決問題比矛盾激化更加有效。放下矛盾也可以幫助您和您的伙伴輕松愉快地繼續(xù)在這里生活。如果您認(rèn)為宋實(shí)先生有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我們也可以好好溝通，看看有無其他解決方法。”

    胡椒粉哇哇一笑，道，你誤會了，其實(shí)我們和那只人類沒有仇，我們討厭的只是他的貓。

    ?。克Z眨眨眼。宋實(shí)先生還養(yǎng)貓了嗎？這是他并不知道的。

    羅饗站在一旁，始終未插嘴。但從他的神色來看，他似乎并不驚訝宋實(shí)先生養(yǎng)了貓這件事情。

    胡椒粉撲棱著翅膀，眉飛色舞地向他諾講述了那只貓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