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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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身去了南海之濱,去挑釁海底的蛟龍,只要鐘離出手相救,那她就能擺脫之前的事。 蛟龍是南海之主,它一怒,南海震動,連雁歸山的鐘離都感受到了這抹震顫。 等鐘離趕到南海之濱時,海嘯已經(jīng)席卷了沿海大陸,幾丈高的巨浪將無數(shù)百姓拍得家破人亡??粗谒飹暝臒o辜百姓,鐘離沒有任何猶豫,提劍將蛟龍引出了南海。 蛟龍在南海修煉千年,不比從前的精怪,鐘離應(yīng)付的十分勉強(qiáng)。兩人惡戰(zhàn)了許久,最終以鐘離險勝一招,將蛟龍斬落。 當(dāng)蛟龍的尸體回落進(jìn)南海時,南海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神明與精怪前來觀望。 鐘離此時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若是有人想要除掉他,眼下正是絕佳的機(jī)會。 “鐘離!”黃粱仙出面護(hù)他,警告其他人道:“你們誰也不許動他!” 而就在其他人心思紛雜時,鐘離卻是一劍將黃粱仙挑翻,劍尖一寸一寸沒入她的眉心,神色冰冷道:“我說過,事不過三?!?/br> 黃粱仙也是神明,而且還有黃粱筆在手,她能在蛟龍之下?lián)蔚界婋x前來,就說明她實(shí)力不差。可眼下,她在鐘離的手里卻沒撐過十招,靈體便被鐘離絞成碎片,就此香消玉殞。 鐘離以強(qiáng)橫的手段震懾住了周圍的人,最后他將手里的劍往南海一擲,揚(yáng)聲道:“蛟龍的尸體,誰若是敢碰,便是與我鐘離為敵,諸位還請仔細(xì)思量?!?/br> 他話音落,揚(yáng)長而去,留下南海一眾人各自念了道號,最終還是無人敢動。 黃粱夢境到這,畫面便只有漸漸平息的海浪。 傅杳起身下水一看,南海深處,被鐘離斬落的蛟龍尸體已經(jīng)化出了一半的龍鱗。 “那日,正是它化龍的日子?!辩婋x也走了過來。修行一千五百年,就為了這一朝,可偏偏造化弄人,“這件事雖然談不上對錯,但我心里始終有愧。” 因?yàn)槔⒕?,所以以劍震懾所有人,保住它的尸體。 “確實(shí)很可惜。”傅杳摸了摸龍鱗,“黃粱仙死得不冤?!?/br> 若是之前,那也都還算是小打小鬧。鐘離身在墓中,不受影響,問題倒也不大。畢竟喜歡一個人是難以控制的,有人放在心里,有人宣揚(yáng)出去,只要不影響到別人,那都是他們的自由。 但是后來,這含義卻漸漸變了??梢哉f,在最后,黃粱仙甚至只是在借著喜歡的外衣,去達(dá)到她的目的。 這一場夢從頭到尾看下來,喜歡只是自私裹著的一層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第136章 “對了,龍尸還在南海之濱嗎?”傅杳又問。 “嗯,這幾百年來一直都在?!辩婋x道。他留下龍尸,其實(shí)也是為了某種可能,只是現(xiàn)在都過了幾百年,龍尸卻始終沒有動靜。 “唔……”傅杳點(diǎn)點(diǎn)頭,沉吟了一會兒,她又看著周圍無邊的世界道,“黃粱夢還沒結(jié)束?!?/br> 黃粱仙都被絞碎了,按道理來說,黃粱夢也該結(jié)束了才對。再不濟(jì),竹之的目的也時候顯露出來了。 現(xiàn)在夢沒結(jié)束,這夢怕是得和第一天一樣重來。 倆人無所事事,坐在南海的礁石上看了一場幾百年前的日落,待星河隱現(xiàn),午夜一過,時間果然又回到了昨天。 昨天的事再次重演,無意改變結(jié)局的傅杳依舊當(dāng)她的旁觀者。她和鐘離兩人想離開黃粱夢境并不是很難,但她的目的還未達(dá)到,只能暫且再等等。 大約在黃粱仙日復(fù)一日,死了五回之后,傅杳大概明白了竹之的目的所在。 他有可能是想把黃粱仙的愛意一一展現(xiàn)給鐘離看,目的就是為了改變黃粱仙身死的結(jié)局。 可是這結(jié)局改變了,黃粱仙就不會死了嗎? 傅杳想了想,這還真有可能。 神明是因?yàn)樾叛瞿郏叛霾粶?,神明不死。黃粱仙是讀書人的夢,讀書人不絕,黃粱便會一直在。 被鐘離絞碎的黃粱仙靈體消散,但信仰還在,那就不會死。之所以幾百年下來還沒復(fù)活,很可能和鐘離有關(guān)。 畢竟鐘離能殺第一次,那就會再有第二次…… 正想著,那邊黃粱仙第六次變成碎片。 傅杳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她現(xiàn)在都快把黃粱仙化成多少片數(shù)出來了。 “不用再繼續(xù)下去了吧?!备佃脤χ摽盏?。 她知道,在這個夢里的某一個地方,竹之肯定在看著這一切。 這一回,黃粱夢中的人群散去之后,黃粱筆化成了竹之,朝著他們走來。 在他走來時,傅杳有些遺憾道:“我還以為你要在這黃粱世界里伏擊我們一場,為黃粱仙報仇呢?!边@樣的話,某些神兵她就能強(qiáng)搶了。 “竹之尚且還有自知之明。”黃粱夢能困住他們之一,也只能是困住一段時間。而現(xiàn)在倆人都在夢中,他們聯(lián)手,他沒有招架的余地,“觀主現(xiàn)在看到了前因后果,我也不為黃粱仙辯解。” 竹之說著,手里出現(xiàn)倆樣?xùn)|西。 一是黃粱筆,二便是當(dāng)年黃粱仙所煉造的折扇。 “這兩件神兵,包括我在內(nèi),都愿意交易給觀主你,只希望你能讓鐘離公子對黃粱仙網(wǎng)開一面?!敝裰^續(xù)道。 傅杳看著那兩件神兵,“真是令人心動的交易品,”她現(xiàn)在手里有四件神兵,再來這兩件,那就湊齊了半數(shù)了,“但是我拒絕?!?/br> 這已經(jīng)是竹之最后的底牌了,“為何?你不是一直在搜集這個嗎?” 沒有傅杳,他想讓鐘離動惻隱之心,那比登天還難。所以在知道傅杳在搜集這個的時候,他就動了這個心思。 旁邊,鐘離看向傅杳的眼里也多了一絲疑問。 別人不知道,但他卻了解傅杳為了神兵有多豁得出去。 “我是在搜集神兵不錯,”傅杳攤手,這話與其說是說給竹之聽的,倒不如說是在給鐘離解釋,“但我不想以這種方式去得到它們。這件事里你多委屈,沒幫你殺人我已經(jīng)很遺憾了,現(xiàn)在還勸你放過她?做夢?!?/br> 相對于這種惡心人的交易,她寧愿去強(qiáng)搶。最多就因果加身,將來下場更凄慘些,天天被雷追著劈。 鐘離聽完她的話,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眼神卻變得深邃。 “不委屈?!彼?。 他從來沒覺得委屈,只是傅杳這么維護(hù)他,讓他突然覺得,其實(shí),或許,被人放在心上也不是什么壞事。 “把東西給我?!辩婋x朝著竹之道,“我可以放她一命?!?/br> 竹之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鐘離竟然會主動放人,他像是害怕鐘離反悔一般,兩樣神兵飛快落入了鐘離手中。 傅杳見狀,道:“你不在意?” 鐘離表示無所謂,“大不了再殺一次?!?/br> 這話說得竹之心提了起來,“鐘離公子,”他提醒道,“若是黃粱仙復(fù)生,還請給她一個機(jī)會?!?/br> 言下之意,就是讓鐘離不要故意為難她。 “你是替我換這神兵?”傅杳此時問鐘離道,“你當(dāng)真不在意黃粱仙復(fù)活,哪怕她會再次給你帶來同樣的麻煩?” 傅杳對于鐘離的任何決定都表示尊重,但是當(dāng)鐘離的決定關(guān)乎到她時,她就沒法那么心安理得了。 “不會?!辩婋x道。 不是不在意,是不會。 這完全是沒把黃粱仙放在眼里。 傅杳看了他一會兒,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聽我的吧?!?/br> 將那兩樣神兵拿在手里,傅杳對竹之道:“神兵我拿,交易我來做。我可以讓黃粱仙復(fù)活,甚至還能讓她重新成為神明,但是她如何活,怎么活,都得聽我安排?!?/br> 有時候,活著不見得比死要好。 竹之知道傅杳這巨大的誘餌之下肯定還有別的條件,但是他無力拒絕。 “好,我同意?!苯灰壮晒?,他仍舊是黃粱筆,但不會再屬于黃粱仙了。 雙方談好交易內(nèi)容后,第七次黃粱仙再次被鐘離劍指眉心時,鐘離劍尖微偏,放過了她。 黃粱仙沒有死,整個黃粱夢境里的人物這一回全都如畫碰到水一半暈染開來,最后凝成一滴墨水。 竹之拿起筆,用墨水在虛空畫出了黃粱仙像,最后把眼睛一點(diǎn)時,黃粱仙眼睛動了,人也從畫像變成了一個活人。 她似乎是適應(yīng)了一會兒,才把竹之認(rèn)了出來,“青竹?” 竹之從前叫做青竹。 見她把自己認(rèn)出來了,竹之就知道,她的確復(fù)活了。他朝著她露出一個笑容,“你醒了?!?/br> 黃粱仙把之前的事情想了起來,“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黃粱,”竹之叫了一聲她,“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活了,鐘離也愿意不再計較之前的事。之前因?yàn)槟愣烙诤[的無辜百姓,這五百多年來我已經(jīng)替你還了大部分的怨債,你也不必再怨債累累。從今往后,你要好好的?!?/br> “我好好的?”黃粱仙心里生出一絲不安,“那你呢?你要去哪。你不和我一起嗎?還是說你也會和其他人那樣不要我了,別忘了,當(dāng)初可是我讓你誕生的。” 竹之眼里閃過一絲疲憊,“我始終都記得這些。當(dāng)年若不是你將我制成黃粱筆,我現(xiàn)在早就歸于塵土。正因?yàn)槿绱?,所以為了你,我不在乎是非黑白,不去明辨善惡因果。你就是我的世界,你的話是我的?zhǔn)則。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當(dāng)年你賦予了我生命,竹之而今如數(shù)奉還。” “你這話什么意思?”黃粱仙有些不太想聽懂。 竹之沖她笑了笑,“以后不要那么幼稚了?!?/br> 說完,他身形漸漸消散,回到了黃粱筆里。他回到筆里之后,那只青翠欲滴的黃粱筆變成了一支普普通通的竹筆。 也是這個時候,黃粱仙才發(fā)現(xiàn)身后還有兩個人。 “鐘離?”她一驚,眼里閃過一絲緊張。 當(dāng)初的那些對她來說宛如是剛剛發(fā)生,死亡的恐懼將她籠罩。此時此刻,她哪里還有那種求而不得的愛慕。 傅杳卻不想聽她抒發(fā)什么感想,拿麻袋把她一套,對鐘離道:“走了?!?/br> 而今黃粱筆是她的了,這個黃粱一夢的世界便是由她主宰。不過她沒急著離開,而是和鐘離一路回了長安。 她主動入這黃粱夢,目的就只有這個。至于神兵,也只能是說意外的收獲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們剛到長安時,他們一開始乘坐的那艘客船也正好即將靠岸。 傅杳當(dāng)即上了船,從船上下來時,就見碼頭父親身邊的其方正在碼頭那候著。 其方一見到她,忙上前來把她接上了馬車,并道:“老爺就在家等著您呢?!?/br> 家…… 傅杳坐在馬車?yán)?,想到即將以傅九的身份和父親重逢,她不由生出一股子近鄉(xiāng)情怯的滋味來。 馬車行得飛快,半個時辰后,就停到了傅宅的大門前。 這傅宅是傅侍郎的別院,他從定國公府搬出來后,就把這里修繕了下,當(dāng)成了家。 傅杳一下馬車,管家老早就在等著了。一見到她來,忙親自去扶她,同時還一臉高興地對里面的小丫頭道:“快去告訴老爺,姑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