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寵她撩人[娛樂圈]、當(dāng)路人甲有了讀心術(shù)、神仙外賣、首富爸媽找來了[重生]、渣男綠女、艾瑪,我好像是榮妃啊!、交杯酒、女尊之恃寵而嬌、威武不能娶、錦鯉學(xué)霸她超甜[穿書]
他依舊做夢了。 不過這回夢里,旁邊跟著一個黑衣女人。 “你是誰?”他問。 女人卻反問他:“你又是誰?” “我?”他愣了一下,仔細(xì)回想道,然后堅定道:“我叫寇鎮(zhèn)北。” 這是殿下給他取的名字,說希望他將來能鎮(zhèn)住西北這群宵小,守護(hù)大魏黎明百姓。 不過殿下現(xiàn)在在哪? 在無心去管這女人是誰,寇鎮(zhèn)北朝著營地跑去。 一到營地,那就見到營地中間,一身褐衣的殿下正同旁邊的將領(lǐng)們談著什么。他湊了過去,眼里突然有些濕。 “害怕了?”殿下側(cè)過臉,在他頭上揉了揉,溫聲道:“別怕,過了明天,我們就能回長安了?!?/br> 寇鎮(zhèn)北點頭,道:“那到時候我還能跟著殿下您學(xué)兵法嗎?” “當(dāng)然可以?!?/br> “我一定會保護(hù)好殿下您的!” 下一瞬,場景一變,nongnong的大火將周圍山林燒得濃煙滾滾,本該站在同一陣線的突厥士兵卻自相殘殺起來。 “這叫離間計?!笨苕?zhèn)北見殿下站在崖邊,手里拿著一把長弓,“這些突厥人本來就不是一條心,現(xiàn)在是因為他們有著同一個目的,所以才能擰成一股子繩子。但黨羽之爭,時時刻刻都在,這個時候你只需要燒一把火,他們就能自己亂起來?!?/br> 話音落下,一道利箭朝著混戰(zhàn)的人群中射去。 究竟殺了誰,寇鎮(zhèn)北不太清楚,但是下方的廝殺聲卻變得更加激烈。 而罪魁禍?zhǔn)走@時卻將弓箭一收,清風(fēng)盈袖,對他道:“《三十六計》要好好讀?!?/br> 第75章 寇鎮(zhèn)北正要說《三十六計》他已經(jīng)會背了,這時腳下突然一滑,他整個人朝著深淵中倒去。 在驚叫中醒來,寇屠夫腦海中只剩下一行淺淺的影子在飛快的消散。 他大口的喘著氣,眼里的驚惶漸漸褪去,那些夢再次了無痕跡。 這時他猛然驚覺,他的床邊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 “你誰???”他嚇了一跳,但同時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等他再仔細(xì)一想時,想起這個女人是誰了。 這不是前幾天給隔壁家傻子摸骨相的女瞎子嗎? “你怎么會在我家?”他有些警惕道。 傅杳看著面前膘肥體壯的屠夫,實在有些難以把他和寇鎮(zhèn)北這個人聯(lián)想起來。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她反問道。 “什么?”寇屠夫有些懵。 “你去護(hù)國寺詢問你為什么老做夢,結(jié)果護(hù)國寺的僧人說你只是睡不好而已,送了你幾支香就打發(fā)你回來了。實際上他們是知道解決不了你這個問題,所以請了我過來幫忙。”傅杳信口胡謅道。 “是嗎?”寇屠夫依舊很懷疑。 “是與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备佃玫溃八麄兯土四闳惆不晗?,點完后,你若再做夢,盡管去護(hù)國寺找他們要個說法。” 皇宮里,三位高僧敲木魚的手同時滯了一下。 寇屠夫半信半疑,不過只是三支香的事而已,于他來說也確實沒有什么損失。 “那好,試試就試試。我現(xiàn)在是繼續(xù)睡還是?”現(xiàn)在天氣漸漸熱了起來,他剛剛已經(jīng)睡得一背的汗,這會兒正覺得粘膩的難受,想去換身衣裳。 “不著急,最好是吃飽飯再開始。” 傅杳道。 寇屠夫以為她是想蹭個飯,人也很大氣地出門去叫妻子今天多做幾個菜。不管事情成不成,權(quán)當(dāng)他交個朋友。 中午飯后,寇屠夫精神奕奕地來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株桃樹,桃花的花期已過,一樹的翠葉里夾雜著小棗兒大小的青果。 桃樹下放著把躺椅,寇屠夫按照傅杳的吩咐躺了上去,而圍著寇屠夫坐了一圈的人——除了寇家老小,隔壁老常家知道后,一家六口也湊了過來看熱鬧。 “你叫什么名字?”傅杳問老常家的兒子道。 少年沒想到他會問自己名姓,他落落大方道:“我叫常裕?!?/br> 傅杳點頭,“這名字不錯。你去幫你寇叔把香點了?!?/br> “好?!背T?yīng)聲接了香,點著后,香插在躺椅旁的香爐里。 本來說,被大家圍著的寇屠夫這會兒精神頭很好,不會很快睡著才對。然而香點著后沒多久,他眼皮就撐不住,睡死了過去。 看人睡覺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但是當(dāng)這個人在睡夢中開始流淚時,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這是哭了?”老常頭突然道。 常裕一瞧,寇叔眼角果然有淚在流。他有些驚奇,再看旁邊盤坐著的黑衣女子,她也靠在竹椅上,像是一并睡了過去。 …… 寇鎮(zhèn)北再次回到夢境時,營地正在慶賀。 當(dāng)然,說是慶賀,其實也不過就是能稍微喝幾口酒。瞧著那些軍漢們一個個像大小姐似的小口抿著酒,寇鎮(zhèn)北從地下挖出烤rou來,一塊塊分給大家。 這rou是白天生篝火時埋在坑里烤著的,晚上他們不能點火,只能早點兒填飽肚子。 “等到明天援軍到了,我回去一定要去好好的喝一頓?!庇腥艘Я艘豢趓ou道,惡狠狠道:“這沒酒,rou吃起來都不香了?!?/br> “瞧你那點出息,就知道喝酒。我們應(yīng)該抓著這機(jī)會,多掙點軍功,當(dāng)個兵頭?;仡^就算我們死了,這功勞還能留給兒子?!绷硪蝗撕傩Φ馈?/br> “那我得先有兒子才行。” “這話說錯了吧,你是不是忘了你現(xiàn)在連婆娘都沒有?” 這話引來一番大笑,寇鎮(zhèn)北笑著穿過他們,將烤的最好的一塊rou送到了中間的殿下面前。 “小北,你回長安了想做什么?”殿下的親衛(wèi)問他道。 “估計是先娶個媳婦兒?!迸赃吶藴愡^來笑嘻嘻道。 寇鎮(zhèn)北見殿下也正笑著看他,他心里有些緊張,不過還是把他最大的愿望說了出來,“我想去當(dāng)個殺豬的。這樣不僅天天有rou吃,還能賺很多錢?!?/br> 這個愿望頓時把大家逗笑了,親衛(wèi)哥哥止不住的伸手拍他的肩膀,“好,有志氣?!?/br> 寇鎮(zhèn)北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葱?,有些委屈,“?dāng)殺豬的不好嗎?我們村上最有錢的就是殺豬的了。能天天吃大rou,我們從會從他家門口多走幾遍,就是為了聞聞他的rou香。” 這話又讓大家止住了笑。 “以后你會天天吃到rou的?!钡钕聦⒆约好媲暗膔ou分了一半給他,“味道會比這個還好?!?/br> 寇鎮(zhèn)北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您要是吃不飽怎么辦?” “如果只為了讓我吃飽,而讓天下人都餓著肚子,這才是我的過錯。” 寇鎮(zhèn)北聽不太懂這句話,但是這塊rou卻是他吃過最香的一塊。 當(dāng)然,不僅僅是因為這是殿下送給他的原因,而是在這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吃到rou。 因為,第二天眾人期待許久的援軍并沒有來。 這兩天里,突厥兵將還未開戰(zhàn)就率先起了內(nèi)訌,突厥的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憑著這個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如果這會兒漢軍援軍到了的話,正好能趁著突厥重整的機(jī)會,給予重?fù)簟?/br> 只可惜,援軍沒到,他們這些人卻是要面對兩萬突厥將士的追捕。 “殿下,怎么辦!”親衛(wèi)焦急道,“我送您先走吧?!?/br> 寇鎮(zhèn)北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因為現(xiàn)在大家都不在和之前那樣,雖然會有人死去,但大家眼里還有希望??涩F(xiàn)在每個人的眼睛里,似乎都在壓抑著什么。 難道他們都要死在這里了嗎? “鎮(zhèn)北,”寇鎮(zhèn)北突然聽到殿下叫他,他忙道:“我在!” “鳳將,去把我的馬牽來。”殿下說著,將他抱上了那匹皮毛如同緞子一般光滑的黑馬背上,然后叮囑他道:“我交給你個重任,你騎著這匹馬拿著我的令牌去請援兵。記住,跑得越快,我們被救下來的機(jī)會就越大。一路過去,不準(zhǔn)回頭。” 寇鎮(zhèn)北看著下方的人群,見他們都看著自己,臉上帶笑。 “看什么呢,還不快走?;厝チ?,如果見到我家婆娘,記得替我向她帶個好,就說我們贏了我就會回家?!?/br> “你屁話真多,知道你有婆娘了行不。”旁邊的軍漢不耐煩道,“小北,快去吧,我們等著你哪?!?/br> 寇鎮(zhèn)北從來沒騎過馬,甚至還有些害怕這馬??墒乾F(xiàn)在他卻生出無限的勇氣。 “你們等我,我會很快帶著援軍來救你們的?!?/br> 不知道誰一拍馬,馬朝著前方躥去。他死死摟著馬的脖子,只感覺所有的景物在飛快的后退。 他經(jīng)過了許多個村莊,看到了無數(shù)的人家。有些人家中還飄著青煙,田地里孩童正在冰天雪地里撿著殘余的谷子。 他本來想問為什么殿下他們不和他一起去尋援軍,但現(xiàn)在好像有些明白了原由。 若是沒人攔在前面,后方的這些百姓又有誰來拯救呢。 他騎了兩天一夜的馬,終于見到了城池。他有殿下的令牌,順利的見到了城里的那些大人。可是那些大人卻是看著他冷笑,然后讓人把他關(guān)進(jìn)了大牢。 這時他才知道,外面都在傳殿下是軟骨頭,因害怕突厥南下,主動帶著八百個美女和無數(shù)金銀去找匈奴求和。 所以對于這個求援,不管是真是假,他們有意拖延時間。 牢里的日子不知白天黑夜,寇鎮(zhèn)北哀求著獄卒放他出去,但是得到的只是拳打腳踢。 在餓了許久后,他沒了力氣叫喚。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辜負(fù)殿下的信任,死在這牢里時,牢門突然打開了。 他忙掙扎著起來,卻見外面來了位年輕的男子。 “大人,請去救救殿下!”他用力懇求道,然而聲音卻發(fā)不出來。 他太虛弱了。 那男子紅著眼睛,看著他,啞聲道:“援軍已經(jīng)去了。大兄他們的遺體也找到了。你以后就跟著我吧,我會代替他們好好照顧你的?!?/br> 在那一瞬間,寇鎮(zhèn)北明白了很多事。 他就算來到了這里,也不能搬去援軍。之所以讓他找救援,不過是殿下想讓他活著而已,而他們,根本沒打算活著離開河西。 “為什么要說殿下是賣國賊。”他冷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