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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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午后,天氣甚好。 秦桑的院子里格外熱鬧。 周老前輩拿一本老黃歷翻日子,翻來翻去,離得最近最好的日子就在十二月二十六。 傅連溪當下就定下來,說:“行。就那天。”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第40章 成親的日子定下來以后, 傅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碌得不行。 下人們來來往往忙著布置府邸、布置新房,添置夫人以后要用的東西。整個傅府上下都縈繞在喜悅的氛圍中。 就連傅連溪這閻王,近來心情也十分好, 唇邊何時都勾著點笑。且因為心情好, 近來也十分好說話, 連凌南都敢和自家大人開玩笑了,他那天見著自家大人心情不錯, 一時就忘了身份, 也高興地說:“大人, 屬下跟了您這么多年, 還從來沒有見您這么高興過?!?/br> 徐重慎坐在對面煮茶, 他拎起茶壺往杯中倒茶,笑道:“你小子懂什么。人生四喜, 久旱逢甘雨,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你們家大人和你們家夫人經(jīng)歷了這么多總算要成親了,你說他高興不高興?” 他說著, 抬眼瞧了瞧傅連溪。 傅連溪懶洋洋地靠著椅子,唇角勾著點笑,也沒講話。 初冬的陽光照在院子里,溫溫和和的, 帶著點暖意。是個很好的下午。 傅連溪懶洋洋靠在椅子里,他抬眼對上陽光,陽光刺得他微微瞇了下眼。 今日院子里格外熱鬧, 什么都好,就是沒有秦桑。 不知是何人訂下的規(guī)矩,為何定親之后,成親前就不能見面了? 算起來他已經(jīng)有三天沒見過秦桑了,傅連溪心中不太痛快,忍到傍晚,還是沒忍住,福伯來喊吃飯,他起身道:“你們吃?!?/br> 邊說就邊往外走了。 徐重慎回頭問一句,“你去哪?” “有事?!备颠B溪敷衍回一句,就徑自出了院子去。 徐重慎沒忍住笑,嘖嘖搖頭。能去哪兒,估計是忍了幾天沒見著秦桑,今日忍不住了。果然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傅連溪從府里出來時,已是傍晚。夕陽掛在樹梢頭,正在一點點往下落。 他負手在街上散了會兒步,路過首飾鋪進去挑選了半天,給秦桑買下一對耳環(huán)。 到秦桑院里的時候,天還沒完全暗下來。秦桑正在房間里跟著福嬸學繡被子,她之前那床鴛鴦被沒有繡完,想繼續(xù)把它繡完。 正繡著,聽見茯苓在外面喊了一聲,“大人,您怎么來了!” 傅連溪要往里去,茯苓嚇得趕緊攔住他,“誒,大人,福嬸說了,您現(xiàn)在不能見公主?!?/br> 秦桑在屋里聽見,差點要笑出來。 她都能想象出傅連溪這會兒的臉色,肯定不好看。 她其實也蠻想傅連溪的。都三天沒見了。離成親的日子還有好幾天呢。 要是她自己的話,她早讓傅連溪進來了,才不管這些規(guī)矩。 可福嬸在這兒看著呢,哪能放傅連溪進來。 福嬸是福伯的老伴,秦桑和傅連溪定親以后,她就從府里過來,專門照顧秦桑。 老人家講究規(guī)矩,定親之后就不讓傅連溪過來了,說是成親前不能見面。 傅連溪忍了好幾天,哪里忍得住。 福嬸聽見茯苓在外面喊大人,她哎呀一聲,連忙放下手里的針線,“這個茯苓,可不能放大人進來?!?/br> 她跑出去,遠遠看到傅連溪站在院門口,她連連上前,“哎喲大人,您怎么來了?這成親前不能見面的。快走快走。” 傅連溪實在是最近心情不錯,換做以前,誰敢這么跟他講話。傅連溪一個眼神掃過去,能把人嚇得渾身冒冷汗,大氣兒也不敢喘。 不過他倒也沒有非要進去的意思,將手里的盒子遞給福嬸,“給少夫人。” 福嬸接過來,笑著道:“誒,老奴知道。您回去吧?!?/br> 說著,也不管自家大人了,和茯苓一快把門給關(guān)了。 傅連溪就這么被關(guān)在外面。 他默了半天,最后沒忍住笑出一聲。 要是換做從前,借對方十個膽子,也沒人敢把他關(guān)在門外。 秦桑在里面就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她抬頭往窗外望,就見茯苓和福嬸在那兒栓門,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她走回繡架前繼續(xù)繡她的鴛鴦被,唇角的笑容怎么也下不去。她腦海中想著傅連溪,心中憐惜他,堂堂的傅大人,竟然也有被關(guān)在門外的一天。 福嬸從外面回來,她將手里的盒子遞給秦桑,“夫人,這是大人給您的?!?/br> 秦桑高興地接過來,她打開看,是一對好漂亮的耳環(huán)。 她喜歡極了,拿起來把玩半天,抬頭問福嬸,“大人呢?” “我讓他回去了?!备鹗情L者,認真教育他們,說:“這還有幾天就成親了,不能見面的?!?/br> 秦桑雖然也很想見傅連溪,可長輩都這樣講了,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不矜持一點,于是乖乖哦了一聲。 不過她又哪里有那么乖,論性子叛逆,誰能和她比。 等天黑以后,福嬸和茯苓都睡覺了,她悄悄從房間里出來,手里拿個東西,就出了門。 或許是心靈感應(yīng),她猜傅連溪應(yīng)該還在外面。 果然,等她打開門,往右邊一看,就看到傅連溪倚在墻邊,正看著她。 兩人目光對上,她一下就笑了。傅連溪看著她,也笑了,他眉眼間浮著笑,低聲喚她,“還不過來?” 秦桑都快想死傅連溪了,她高興地跑過去,剛過去就被傅連溪摟住腰,一把帶入懷里。 秦桑嚇一跳,手撐住傅連溪肩膀,下意識四下張望。 傅連溪瞧著她一臉心虛,好笑得很,在她耳邊低聲說:“沒人?!?/br> 幸好已經(jīng)是深夜了,巷子里靜悄悄的,只有他們兩個。 秦桑膽子大了一點,她抬頭望住傅連溪,“你一直在這里嗎?吃完飯了嗎?” “沒吃。”傅連溪故意讓秦桑心疼他,挺委屈的樣子,他抬手捏了捏秦桑的臉蛋,“本來要來和你吃的,你不是把我關(guān)在外面嗎?!?/br> 秦桑忍不住笑,連呼冤枉,“我可沒關(guān)你,是福嬸不讓你進門的?!?/br> 傅連溪瞧著她笑,手指勾了勾秦桑下巴。 秦桑往后退開一點,她把手里的東西給傅連溪,“送你!” 傅連溪拿過來看,是一個香袋。淺藍色,繡著兩只鴛鴦。 針腳不是很流暢,一眼就能看出刺繡的人應(yīng)該是剛剛學會。 他抬眼看秦桑,秦桑怪不好意思,她說:“我繡了好幾天呢。雖然樣子有點丑丑的,不過是我平生第一次繡的東西。” 平生第一次學會繡東西,第一次繡出一對完整的鴛鴦,雖然手法不熟練,針腳也很笨拙,可一針一線都是她的感情。是她想著傅連溪,在燈下一針一線慢慢繡出來的。如果不是傅連溪,她不會有這樣的耐性做這樣的事。 傅連溪久久看著她,沒有說話。 他的眼睛在夜色里顯得更深,像深邃無邊的夜空。 秦桑見傅連溪一直盯著自己,也不講話。 她偏頭看他,“怎么了?” 傅連溪看著她,輕輕搖下頭,嗓音有點啞,“沒什么。” 他拉過秦桑的手,在月光下仔細看了很久。 指端有一點紅,有幾個被針扎破留下的小血點。 他抬眸看她,低聲問:“疼不疼?” 秦桑笑著說:“不疼啊。開始有一點,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熟練好多了。” 她把香袋拿過來,取下傅連溪腰間的香囊,把里面她之前送他的護身符拿出來,放進她新繡的香袋里。 放好才又重新幫傅連溪系回腰間,等弄好之后,才抬頭望住他,“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吃點東西。我也進去了。要不然一會兒福嬸醒來找不著我,知道我偷偷跑出來見你,該要說我了?!?/br> 傅連溪嗯了聲,他拉過秦桑的手,偏頭在她臉頰吻了一下,低聲說:“早點睡。再過幾天就來娶你了?!?/br> 秦桑抿著唇笑,她乖乖點頭,“嗯,我等你啊?!?/br> 這晚之后,傅連溪就老老實實守著規(guī)矩,沒有再來找秦桑了。 主要是府里也愈發(fā)忙碌起來,從前的同僚們得知傅連溪要成親,哪怕沒收到請?zhí)?,也千里迢迢趕來道賀。傅連溪近來心情十分不錯,但凡來道賀,都敞開大門歡迎,令手下安排住處,屆時請大家喝杯喜酒。 云湛來揚州時,是成親的頭一天。晚上,兩人坐在院中閑聊,憶起許多從前的事。傅連溪從前是不愿意回首過去的,今晚卻難得很平和。對他而言,過去再多苦難都過去了,他如今擁有了秦桑,便覺得從前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他已經(jīng)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了,還有什么不滿足,還有什么可怨恨。 這晚他沒喝幾杯酒,和云湛閑坐許久,回房間也沒怎么睡覺。 不是不想睡,是完全睡不著。 他手枕著頭,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睜眼到天明。 他唯一有一點后悔的事,就是如果早知道他會這樣喜歡秦桑,他就應(yīng)該早一點,在剛認識她的時候,就喜歡上她。也不至于浪費了很多寶貴的時光。 好在他們都還年輕,未來也還有很長的時間留給他們廝守。 秦桑也沒有怎么睡著,且第二天一早就被拉起來梳妝打扮。 其實認真講,這是她第二次成親了。可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喜悅和緊張。 當初和親,她是一點也不緊張,甚至連半點害羞的心思也無。滿腦子都是怎么應(yīng)付過去,拜堂的時候想的也都是這破地方哪來的這么多破規(guī)矩,怎么還沒有完?她腦袋都要被那些沉甸甸的首飾給壓垮了。 可今天卻不一樣,她坐在梳妝鏡前就開始緊張了,而且比什么時候都乖,乖乖坐著,由著侍女們替她梳發(fā),替她化妝,什么珠釵首飾往頭上戴都沒意見,唯恐弄得不好看,還時不時拉茯苓問問,“好不好看?” 茯苓都忍不住笑了,她說:“上回也是成親,怎么沒見您這么緊張?” 秦桑小聲道:“上回能一樣嗎。” 她照照鏡子,抬手摸摸頭上的珠釵,“這個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