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頭等艙,專車接送,最好的酒店,最舒服的富游。 她吹著美妙的風,呼吸著異國的空氣。 心里想著: 讓那個腦子不聰明,異想天開的小秘書在國內(nèi)苦逼的加班,做她絕不可能做成的sb工作,四處碰壁,然后徹頭徹尾的享受失敗,如喪家犬般品嘗無能吧。 她岳夢恬可要享樂起來了。 結果,才坐上專車,手機通信成功,她就接到了葛念念的電話: “夢恬姐,你已經(jīng)在法國了嗎?” “是啊,回頭我們團建的時候,也可以來這里?!痹缐籼裣胫?,等以后項目賺錢了…… “那……夢恬姐你什么時候回國呀?”葛念念聲音有些虛弱,開口時畏畏縮縮的顯得很猶豫,與往日里張揚自信的漂亮年輕女人姿態(tài)大不相同。 “怎么了嗎?”岳夢恬疑惑開口,語氣絲毫沒有緊張或者害怕。 在她看來,一切已經(jīng)安排停當,完全沒有可能出什么事兒。 “夢恬姐,鞠禮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你給我的每一筆錢,而且知道具體數(shù)字,知道你給我的時間!”葛念念猶豫許久,還是選擇了這樣的措辭。 她實在有點不敢跟岳夢恬承認,她已經(jīng)把所有事都招了…… “怎么可能?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你與別人說過?”岳夢恬皺起眉,仿佛聽到一只貓在用普通話說繞口令一樣吃驚。 “當然沒有,這件事連我爸媽都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葛念念立即解釋道。 岳夢恬皺眉,“你們見過面了?” “嗯,她約了我喝下午茶,我之前一直無法聯(lián)系上你。”葛念念聲音戚戚。 岳夢恬終于意識到了葛念念聲音低落的有些過分,“不可能知道的,她是不是詐你?” “我剛開始也懷疑她詐我,可是她知道的實在太細節(jié)了。夢恬姐,你真的沒有跟任何人說嗎?”葛念念早已失了方寸。 心里巨大的恐懼和慌張,讓她與自己頂頭上司說話時,變得不那么小心翼翼。 仿佛曾經(jīng)說得過去的情商,完全消失了般。 岳夢恬被懷疑,又被直接質問,心里很是不爽。 可她們這些人,在現(xiàn)在這個時刻,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在一個項目里,要想撈小錢,自己一個人拿了沒問題。 可撈大錢,是很難瞞住團隊的—— 為了團隊里貼身做一個項目的執(zhí)行制片不吃里扒外,她如許多人一樣,選擇將這些人拉上她的船。 有錢大家賺,誰都不敢多說話,也不敢做多余的事。 當年選擇伙伴的時候,她是專門挑的足夠聰明,又有足夠強的對金錢的欲求的人。 按理說,葛念念是絕對不可能出去亂說的。 可是她也沒亂說啊。 那鞠禮是怎么知道的? “我確定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我們兩個的事,就只有你和我知道。這種事,我絕對不會亂來?!痹缐籼癖WC后,眉心并沒有舒展。 再一轉念,她眉心鎖的更緊。 難道……很早很早很早之前……在鐘老板幫她成立子公司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開始監(jiān)控她了? 可普通監(jiān)控怎么可能知道她在什么時候給了葛念念多少錢? 難道……他在她身上的什么東西上做了手腳? 他那樣冷臉少言,瞧著君子坦蕩蕩的樣子,居然做這種事嗎? 但……也不可能啊……她戴的手表什么的,都是自己買的。 鐘立言可不是那種會送人禮物的老板! 而且,這是現(xiàn)實世界,又不是007,哪里可能做的到…… 直到抵達奢華的酒店,服務生幫她取下行李,禮貌的幫她開門,踏著遲疑的步子走進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她也沒有想明白。 “不可能……”對著電話,她喃喃的跟葛念念說出的還是這三個字。 “夢恬姐,你什么時候回國???”葛念念再次問出口。 岳夢恬鎖著眉,呆愣的站在大堂里。 “我先想想,回頭電話你。在我回國前,你先不要再見她了。”她說。 “……好的,夢恬姐。”葛念念無奈的掛了電話。 本來以為打給岳夢恬會得到什么信息,卻不想對方會是比她更吃驚茫然的模樣。 見不見鞠禮,哪里是她能做主的? 現(xiàn)在,鞠禮已經(jīng)知道她所有事了,若要見她,她哪里敢不見? …… 岳夢恬掛了電話,有些魂不守舍的辦理了入住。 呆坐在賓館的床上,她甚至沒有心情欣賞一下漂亮的房間、大陽臺上漂亮的圓形浴缸,和窗外充滿異域風情的漂亮庭園和各色建筑。 難道是自己說出去過,她不記得了? 又或者……其實是葛念念自己出去亂說過,然后死不承認,反將責任推脫給她? 岳夢恬的懷疑心開始無限擴大。 莫名的,原本篤定的事仿佛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 讓她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在床上坐了近半個小時,她才徹底平靜下來。 就算是葛念念之前不小心說出去的又如何? 就算鞠禮知道了又如何? 鞠禮還是不可能有證據(jù)——葛念念就算為了她自己,也不可能出面作證。 事實上,只要沒有人證,就完全不用害怕。 因為這件事是絕對不可能有物證的。 鞠禮本來就懷疑她手腳不干凈,現(xiàn)在也不過是多一點細節(jié)而已,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整件事并沒有本質上的變化。 又在床上坐了近半個小時,岳夢恬覺得還是不能自己亂了分寸。 她電話打給另一個執(zhí)行制片,說了兩句話后,心情便恢復了。 并不知道葛念念與鞠禮見面細節(jié)的她,甚至準備如期推進自己的旅游進程。 然后,她就又接到了自己另一位得力干將,張博特的電話: “喂?” 岳夢恬沒想到自己會接到張博特的電話,要知道他們前天才見面聊過近期工作推進和新項目,按理說今天不應該有什么變化才對。 “夢恬姐,鞠禮加了我微信?!睆埐┨亻_口了當?shù)馈?/br> “她加你?她查我的賬,怎么查到離職員工頭上了?”岳夢恬大吃一驚。 張博特年中就離職了,現(xiàn)在都過去快半年了,鞠禮居然會聯(lián)系張博特? “你別理她就好了?!彼托σ宦暎m吃驚,卻沒怎么當回事。 “可是……她說出了咱們新公司籌備的,幾乎所有進程和狀況?!睆埐┨芈曇粲行┏林亍?/br> “咱們新公司籌備的事?她怎么會知道?”岳夢恬皺起眉。 “知道的非常細節(jié),就像咱們每一次開會時,她都在場似的。”張博特說罷,又道:“她還約我后天見面?!?/br> “后天……”岳夢恬突然變身復讀機。 腦海里轉過葛念念的話,她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 這又是誰說出去的? 新公司組建,他們好幾個人都知道,但都是她帶起來的一心一意跟著她干的人,都很值得相信的……吧…… “而且,夢恬姐,鞠禮還知道我拿到的灰色收入的具體數(shù)額。連你給我的薪水數(sh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睆埐┨卦俅窝a充道。 他沒有像葛念念一樣問她,這件事她有沒有說出去。 他的性情本就比別人更深沉許多。 可是,岳夢恬心里清楚,他雖然沒有開口,但若這些事不是他說出去的,那必然也會懷疑她。 “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你的薪水,和那些錢數(shù),這個我非??隙ā!彼Z氣很重,以示自己話語的重量。 頭微微發(fā)疼,手指尖兒也開始發(fā)涼,她念頭急轉,卻沒有頭緒。 她和葛念念的事鞠禮知道,可能是葛念念不小心說出去的。 那她和張博特的事那? 博特可不是個特別張揚活潑性格的人,他處事特別謹慎……怎么可能…… “那就很古怪了,鞠禮到底是怎么查的?為什么會查出這些……”張博特那樣沉穩(wěn)的人,聲音居然透出些浮躁來。 岳夢恬回答不了他這個問題。 她也正絞盡腦汁思考為什么。 一個小秘書,剛入職沒多久,就得到鐘立言的看重。 岳夢恬腦海里開始思考關于鞠禮的一切—— 每次高層例會上,小秘書坐在邊上默默做記錄時,軟弱平凡的樣子; 去鐘老板的大辦公室匯報工作,路過小秘書工位時,對方坐在狹窄的辦公間里面對電腦時,專注而普通; 制片人大會上,小秘書淡淡坐在那里,面帶微笑從容應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