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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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少爺?”姜琰琰湊近了,盯著聞東,嘴里學(xué)著人家喊的稱謂。 聞東沒說話,只是白旗,催著趕著讓人家快走。 哐當(dāng),門一關(guān),白旗靠著門板不好意思地搓著手,抬了抬手里頭三盒月中桂的糕點(diǎn),笑嘻嘻地朝著聞東:“九爺,吃糕點(diǎn)?” 聞東沒看白旗,只轉(zhuǎn)身回屋子,留下一句:“進(jìn)來說話?!?/br> 這句,是留給姜琰琰的。 屋內(nèi)。 聞東直挺挺地坐在桌子前,斟茶的手顯得很不自然,從茶嘴里溢出的茶水,都斷斷續(xù)續(xù)的。 “喝茶?!?/br> 姜琰琰把茶擱在一邊:“我又不愛喝這玩意,你知道的?!?/br> 片刻的寧靜。 姜琰琰微微偏頭,小心試探:“有事兒要說?” 聞東:“我百年之前,曾……?!?/br> “我曉得,被雷劈了?!苯幌矚g喝茶,但她渴了,湊合著來了半盞,繼續(xù)看著聞東。 聞東皺眉:“你怎么知道的?” 又問:“從哪打聽來的?” “這需要打聽嗎?”姜琰琰笑回,“你的事兒,在東北都被寫成說書段子了吧,不過,你在白家穿過開襠褲的事兒,知道的人不多,應(yīng)該只有白旗吧?!苯掷m(xù)微笑,補(bǔ)上一句,“哦,我說的是這一任白旗,上一任白旗,只怕都不知道呢?!?/br> 聞東面色赤紅,指甲噠噠噠敲著桌面:“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姜琰琰噤聲了,只看著聞東,等著他開口。 聞東慢慢說:“萬靈洞有棵神樹,祈姻緣很靈?!?/br> “你想帶我去?” “不是一般的靈?!甭剸|似沒聽到姜琰琰的話一般,“在紅簿子上滴下男女雙方各自的一滴血,或者寫下八字,拿到樹根下頭,焚了這簿子,這兩人就是鎖死的姻緣,旁人動都動不了的?!?/br> “當(dāng)然,如果注定是孽緣,在神樹根下頭,是怎么也燒不著的?!?/br> “你到底想說什么?”姜琰琰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以往的聞東,可沒這么拖沓。 聞東像是犯了錯的妻管嚴(yán),他干咳了一聲,聲音低得像是蚊子叫:“我和一姑娘,燒過簿子?!?/br> 姜琰琰起身,順勢一指,正要開嗆:“你!” “但是不是我燒的,也不是我自愿的!”聞東立刻攤手,表示無奈,“你說你曉得我在白家待過一陣,白家老家主太熱情,看上了他一故人的孫女,自行定了這門姻緣,我連那姑娘姓甚名誰都不曉得,就已經(jīng)離開了白家了,這樣,擇日我親自回一趟萬靈洞,再燒個黃簿子銷了這姻緣就是了?!?/br> “罷了?!苯酥璞K坐下,“反正我也定過一門親事,咱扯平了。” 屋外。 姜多壽出來得晚,只聽到一些聲響,什么白啊澤的,沒聽得清楚,倒是白旗曉得姜多壽是聞東未來爺丈人,拉著姜多壽說了好一通。 姜多壽這才是恍然大悟:“九爺,就是白家老家主的義子?” “原來半仙您不曉得啊?!卑灼烀^,“所以小嫂子和九爺是怎么在一起的?我還以為是您撮合的?!?/br> 姜多壽和白旗齊齊看向聞東緊閉的房門,姜多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他倆進(jìn)去多久了?” 白旗吶吶地道:“九爺,應(yīng)該不會欺負(fù)小嫂子吧?!?/br> 姜多壽皺起眉頭:“我是怕琰琰欺負(fù)了,哦不,得罪了九爺?!?/br> 門開了。 姜琰琰朝著聞東點(diǎn)頭:“一筆勾銷?” 聞東應(yīng)下:“永不再提?!?/br> 姜多壽和白旗木楞看著,這倆人像是結(jié)下了什么江湖契約,一個拱手一個點(diǎn)頭,來勁得很。 姜琰琰手里還握著那枚棺材釘,笑嘻嘻地朝著聞東說:“不過,你也說好了,為了讓我開心,我這棺材釘?shù)逆溩???/br> 聞東點(diǎn)頭:“曉得,我豁出這張老臉也會給你找個趁手的,精鋼造的?!?/br> 這枚棺材釘,是姜多壽在長沙潯龍河村親自交給姜琰琰的。 姜琰琰擅舞短刀,使長索,都是靈巧的物件,要對付貓妖,也得那些鎮(zhèn)得住的法寶。 棺材釘在風(fēng)水上又叫“鎮(zhèn)魂釘”,一棺七個,釘進(jìn)魂安,姜多壽私藏的這枚,是從一個千年墓葬上拔下來的。 一千年,按理鐵都化成泥了,但是這一枚,取自養(yǎng)尸地的墓葬,是層層棺槨里最里頭的那一枚,姜多壽說,取出來的時候,還發(fā)著光,锃亮锃亮的,這放了幾年,反倒是沒了當(dāng)年的光彩,這玩意,得沾著一點(diǎn)兒人氣,沾著人氣了,又是一枚鎮(zhèn)魂的好物。 既要沾著人氣,姜琰琰可就費(fèi)起心思來了,睡覺都是抱著這枚棺材釘睡的,也不避諱。 不過這棺釘索,得有根索才行。 為了最大限度地壓制貓妖,姜多壽想了個法子,串了一串銅錢,用紅線相連,都是鎮(zhèn)魂的家伙,可姜琰琰沒用幾天,就給弄斷了。 尋思了一會兒,這玩意雖然克制貓妖,可易斷,對付些小鬼還行,屆時姜琰琰和貓妖在神識里一斗起來,誰曉得會打成個什么樣子。 故而,姜多壽又是臨時給姜琰琰換了一條鐵鏈子,斷倒是不會斷,就是不大趁手,姜琰琰想著,昆明是大城市,來了再換,也不遲。 如今倒好,聞東豁出面子幫她找,她倒是省心了。 姜琰琰回了屋子,喬美虹收拾得差不多了,腰上重新?lián)Q上了兩柄桃木刀鞘,彎刀入鞘,往腰上一束,整個人看起來干練又精神。 曉得姜琰琰去了聞東的屋子,喬美虹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九爺和你說什么了?是凌家有動靜了?還是貓妖有消息了?” “說了些我早就知道的話唄?!苯媒伈技?xì)細(xì)擦著手里的棺材釘,“就是你之前和我說的,他和一姑娘定過婚約的事兒?!?/br> 喬美虹小心試探:“九爺?shù)囊馑际???/br> “向我報備一下?!苯恋脤P?,“怕我生氣?!?/br> “那你生氣了沒?” “自然是生氣了的?!苯笾撞尼?shù)尼旑^,一枚棺材釘,一尺二寸長,四棱鋒利,尖頭似刃,可連索甩出先聲奪人,也可手握近戰(zhàn)抗敵,姜琰琰缺一根好索。 “他這個人啊,挺好面子的,我找索找得這么焦急,他也不說幫我問問,讓他以為我生氣了也挺好的,至少,我這根索是有著落了?” 喬美虹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你這么騙九爺,不大好吧?!?/br> “這怎么能叫騙呢?”姜琰琰說,“按理,我是應(yīng)該生氣,也可以生氣的對不對,但是我大度,我大度沒生氣,這本該就是有獎勵的,這鋼索就當(dāng)是獎勵了?!?/br> “退一步講,我要這鋼索,也是為了對付貓妖,對付貓妖,也是為了對付龍家,對付龍家,也是為了聞東呀,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他,他會理解的。” 姜琰琰說完,回眸盯著喬美虹,皮笑rou不笑:“怎么?你是想要告訴他我騙了他嗎?” 喬美虹低頭束緊腰帶:“我沒這么無聊?!?/br> “你告訴他也無妨?!苯D(zhuǎn)頭繼續(xù)擦棺材釘,“反正他什么都曉得?!苯恋眯臐M意足了,把棺材釘貼在枕頭邊上放好,回頭看著喬美虹。 喬美虹的臉頰不知什么時候微微發(fā)紅。 “聞東看人很準(zhǔn)的,他知道誰偷偷打著他的主意,也知道誰是真心對他好,他不說,是在給彼此面子,他若是說了,就連陌生人都做不成了?!?/br> 這話像是感慨,又像是專門對著喬美虹說的。 在喬美虹的情不知所起的時候,姜琰琰先出手說清楚了,免得她自個兒一往情深了。 “當(dāng)然。”姜琰琰笑,“若是有人要堅持,也不是我管得到的,就像華山雖是天險,但又沒上鎖,誰都可以去爬?!?/br> 喬美虹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深呼了一口氣,只說:“屋里好悶,我出去透氣?!?/br> *** 傍晚聞東也沒出來吃飯,一個人悶在房里修養(yǎng)運(yùn)氣。 阿毳也不敢去催,姜琰琰現(xiàn)在是牙好胃口好,特意給聞東留了一大碗青菜,送到聞東門口,喚了一聲,里頭也沒人應(yīng)。 姜多壽剛好吃完出來,和姜琰琰打了個照面。 姜琰琰朝著聞東的門板努嘴示意,悄聲問姜多壽:“第一次見的時候,都快被打成原形了,也沒見得這么虛弱,連飯都不吃了。” 姜多壽斜著眼睛看著自家傻孫女:“你以為,救你一命很簡單嗎?” 姜琰琰不說話了,只聽到姜多壽的聲音悶得像是大銅鐘,嗡嗡作響。 “就不說我當(dāng)年如何保你的性命了,就拿這次貓妖復(fù)生打比方,龍家費(fèi)了多少力氣,七個封魂罐,每個封魂罐三十六道結(jié)界,龍家若想快速破了結(jié)界,必然要見血?!?/br> “龍家狠辣,我只怕,每道結(jié)界都是用了活人去強(qiáng)破的,湊齊了七枚鈴鐺,還得注魂,那姓孟的是道法不高,可肖洛明手法高端,多少做過些陣法和法器幫他?!?/br> “龍家付出這么多,你看貓妖如今的處境如何?她與你同時復(fù)生,你能跑能跳能吃能鬧,她一具焦干的rou身尚未恢復(fù)元?dú)?,好吧,我曉得你又會說,這焦尸是因為孟天罡胡來,拖累了貓妖?!?/br> “可你再看人家其他方面呢?比之于你,人家魂身都尚未融好,她當(dāng)著凌保國的姨太表面風(fēng)光,背地里不知要付出多少強(qiáng)撐?!?/br> “爺爺不是同情貓妖,也不是說你不如她,只是想提醒你……?!?/br> 姜多壽挪眼看向聞東靜幽幽的房門:“有些東西,可以去計較,你喜歡和老曹算賬,我由著你,畢竟錢這件事,我雖不看重,可一筆歸一筆,這是可以算清的?!?/br> “可丫頭,有些事兒,是算不清的,你也活這么長時間了,也曉得,活得明白不代表活得好,你凡事都要有來有往,時時都講究一個不虧欠,喜歡你的人,可能贊你一句女俠,你也愛聽。” 姜多壽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姜琰琰:“可有些真心疼愛你的人呢?他們會擔(dān)心,擔(dān)心他們付出太多,讓你曉得了,以你這樣的性子,巴不得拿命去還,他哪里舍得呢?所以……只能瞞著?!?/br> 姜琰琰只覺得脖子僵,手僵,腳趾頭僵,身上的一切都是冰冷又僵硬的,她不說話,姜多壽也曉得她在想事兒呢。 姜多壽伸了個懶腰,一邊朝自己屋子里走,一邊散漫說話:“誒,瞇一會兒,晚上九點(diǎn)還得起床去干活呢,這逆天改命的事兒干多了,就是容易累,還容易招反噬,有個貼心人能說說話多好誒。” 作者有話要說: 很好,有一個秘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姜琰琰和聞東不知道了 第83章 八月十五,晚九點(diǎn)。 凌宅。 凌保國等嚴(yán)儷華足足等到了八點(diǎn)多, 在華豐茶樓辭別后, 凌保國匆匆買了點(diǎn)廣式月餅,妻子陳沅君是廣東人, 當(dāng)年遠(yuǎn)嫁過來,也是不容易, 本還想去月中桂買些糕點(diǎn)的, 結(jié)果熱門的幾類早早都被人買走了。 凌保國掂量著手里的月餅盒子,想來也差不多了,多年的夫妻, 買多了倒是顯得唐突了。 之前為了娶嚴(yán)儷華進(jìn)門的事兒, 凌保國和妻子陳沅君鬧得很不愉快,連續(xù)十天,凌保國都是住在嚴(yán)儷華的宅子里的。 嚴(yán)儷華說是姨太, 出身不好, 可瞧著手頭里也是有些銀錢,自己租了個不錯的宅子, 有院子有廚房,南北通透,闊大的院子, 也就嚴(yán)儷華和弟弟兩個人住, 有時候凌保國都覺得,太豪氣了些。 還是手下的徒弟提醒了一句,說這姨太太生得這么漂亮, 言行舉止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出來的,說是從東邊逃難來的,可誰曉得,是不是哪戶人家的千金? 千金這倆字,小徒弟說得瘆虛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