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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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微微帶笑,回頭看他,手自然放在腰腹。她已顯懷,不過冬季衣衫太厚,看不大出來。 裴文舒明悟,抱拳:“恭喜阿萱meimei?!?/br> 百般滋味上心頭,一時難言,只眼下浮上更多的卻是擔憂關(guān)切,“這么冷的天,你還出來作甚?” 他連聲催促:“還不快快回去?” 其實姜萱不冷,她穿得夠厚的,這天氣和舊年并州那邊比差遠了,走動一下也挺好的。 不過她沒有拒絕裴文舒好意,笑著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在前頭帶路回去。 道是早清好的道,杜絕多余耳目,一行人登上小車,很快回到衙署。 衙署大門至正廳也清理過,衛(wèi)桓迎出廳門。 接下來很順利。 裴文舒帶了裴崇的親筆信,雙方達成結(jié)盟意向,衛(wèi)桓邀裴文舒入宴,既是慶賀也作接風洗塵。 …… 裴文舒這趟親自過來,當然不僅僅是為了這結(jié)盟一事。徐州和卑邑距離遠,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自然沒辦法像之前一樣僅靠通訊聯(lián)系商量的。 裴文舒來,是為了臨近接訊并指揮調(diào)度的,他會一直留到此事畢。 宴是小宴,陪同的人不多,但都是鐵桿心腹。徐州參與是絕密,裴文舒會以杜漸從侄的身份留在營中,盡可能的低調(diào),以免泄露。 戰(zhàn)事在前,眾人以茶代酒,散后,裴文舒略作梳洗,就立即聚在衛(wèi)桓外書房之中。 結(jié)盟雖成,條件有了,但如何挑動姜琨叔侄內(nèi)斗,還需盡快展開商議。 張濟先開口:“兵書有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br> 這挑動內(nèi)斗,其實也是同理,“某以為,應當先了解一下這姜琨及姜欽的生平。” 看僅僅是不忿引起不軌之心呢,還是有其他原因。還有這姜欽的父親是什么時候死的?可有給兒子留下人手勢力什么等等。 對癥,才好下藥。 這個問題的話,姜萱和裴文舒都能很詳細回答。 “老侯爺壯年去逝,沒的時候不過四旬許,是染疾病故的。那時,姜欽也就四五歲。” 姜萱說:“是五歲,剛滿五歲。” 姜琨和其兄姜琦一母同胞,皆是其時的侯夫人吳氏所出。吳乃大梁國姓,吳太夫人乃東平王嫡女,封翁主。有皇族血脈的兄弟兩個自尊貴,嫡長子姜琦更是早早封了世子。 可惜樂極生悲,在老侯爺四十五那年春,他染上重癥,熬了半年還是去世了。 更不幸的是,在他重病期間,長子墜馬當場身亡,竟比病重的父親還要先走一步,膝下僅遺下一個五歲的獨子。 這就是姜欽。 后來的事情就沒什么出奇的了,好在老侯爺還有一個嫡子,撐著一口氣趕緊請封,圣旨堪堪趕在他病死前下來,他撐著召所有臣將至病榻前宣布了此事,而后握著小孫子的手交到次子手里,囑托好生照顧養(yǎng)育成人,就咽氣了。 姜琨痛哭失聲,在父親跟前立下重誓,將侄兒視若己出,請亡父放心云云。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姜琨確實這么做的,他待姜欽甚至比自己的兒子還要好些,從文習武,親自開蒙教導,長大后又一直帶在身邊教導指點,連當年的姜鈺都沒有這個待遇。 聽著吧,是挺和諧的。不過現(xiàn)在姜欽包藏禍心是大家都知道的,而這姜琨的人品,實在讓他所有行為都無法不大打折扣。 親生兒女都這么狠,換上個侄兒,誰知道真假呢? 反正現(xiàn)在大家都覺得,這么些年來,姜琨始終將姜欽拴在身邊不放出去,哪怕關(guān)愛是的,也帶一絲若有似無的防備。不然,姜欽何苦這般殫精竭慮去謀姜鑠手上的兵馬? 明面上情況敘述完畢,初步共識也有了,接下來該深入討論。 衛(wèi)桓屈指敲了敲大案:“這公孫紹是什么來歷?” 公孫紹還挺得姜琨信任的,哪怕屈居梁尚之下,那也是謀臣數(shù)得上的前面幾人之一。姜琨都是陽信侯了,他正常不是該好好效忠姜琨就得了?何苦又私通上姜欽? 冒這么大的風險,和收益完成不成正比。 衛(wèi)桓早就對這點存疑了,一句話正中關(guān)鍵。 裴文舒和姜萱對視一眼,裴文舒道:“這公孫紹兩代老臣了,是老侯爺留下輔助姜琨的心腹臣將之一?!?/br> 也是因此,很得姜琨信任,即便后來梁尚來了,也沒有很打壓公孫紹的生存空間,梁尚對他也很客氣的。 姜萱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眾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這公孫紹所作所為,確實不合常理。” 張濟嘖嘖兩聲,推己及人,反正如果他是公孫紹的話,他是死活不會摻和這些破事的,除非,…… “可能他被姜欽拿住了什么把柄,迫使他不得不從。又或者,”張濟沉吟片刻:“是老主人臨終前遺命?” 說到這里,眾人又對視一眼。 徐乾忍不住說:“這姜欽他爹的死亡時間,有點湊巧啊?!?/br> 是挺湊巧的。 需知當時這天下還沒亂得徹底,各王侯爵位傳承還是得依從朝廷禮法。父傳子,子再傳子,要是姜琦是承爵后再死的話,這陽信侯的位置是該傳給姜欽的,哪怕他當時只有五歲。 眾人面面相覷。 衛(wèi)桓道:“說得好,大家有什么想法和猜測的,都一一說來,我們仔細討論?!?/br>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推測多了,去偽存真,才有可能捕捉到真相。 就比如目前討論的,假設這是真的,那么公孫紹的存在,會不會是祖父心里明白,不放心長孫,故臨終前令心腹暗中關(guān)注照顧,甚至直接跟隨呢? 后者未必,但前者可能性挺大的。若有了這個基礎(chǔ),姜欽再設法將人拿下來,并不太難。 衛(wèi)桓道:“如果是這樣,那恐怕姜欽手里,并不止公孫紹一個。” 老侯爺留下來的心腹并不少,不但文臣還有武將。即便這二十年來戰(zhàn)死的重病的,年邁退下來的,與新主的人明爭暗斗被逐漸排擠到邊緣的,汰換了好些,但到底還是有的。且肯定有如公孫紹般被繼續(xù)信重的。 現(xiàn)在問題來了,現(xiàn)在青州軍中,還有多少這樣的兩代老將呢? 這個問題裴文舒可以回答:“三個,姜琨帳下十大將之中,有三個是自老侯爺時期就在軍中的,且也是心腹重將?!?/br> 那么這三人,是否如公孫紹一樣呢? 如果是的話,姜欽的實力恐怕他們得重估一下,他并沒想象中那么不堪一擊,完全被姜琨碾壓。 得先弄清楚了,不然貿(mào)貿(mào)然下手的話,很容易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反效果。 裴文舒說:“這事交給我。” 這些事都歸他,這也是必須和徐州結(jié)盟的原因。 他話罷,匆匆起身去安排了。 張濟不禁贊:“裴大公子真君子也,品行高潔,有情有義?!?/br> 這才是君子,姜琨那等偽善者完全不可與之相提并論。 徐乾點頭:“文尚說得是?!?/br> 陸延等人紛紛贊同,大家對裴文舒觀感一直都非常好。 一片贊服,衛(wèi)桓不大愛聽,微抿了抿唇,忍不住瞄了瞄身側(cè)的姜萱表情。 姜萱沒好氣,悄悄瞪了他一眼。 這人,真是的。 她沒理他,只說:“希望這是真的。” 言歸正傳,說的那三個大將。 如果是真的,能省他們很多事,畢竟姜欽得有一定實力才容易斗得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來啦!(*^▽^*) 吃飯去也~寶寶們么么啾!明天見啦~(づ ̄3 ̄)づ 還要感謝“蕭瑾瑜”扔了2個地雷,筆芯! 第112章 小議散后,又忙了會,衛(wèi)桓和姜萱才回去。 出了外書房,月朗星稀,很冷,吸一口氣沁涼了心肺。 姜萱將才增補的御寒措施遞下去,并吩咐膳營熬防寒湯藥,連熬三天,另前頭徐笙等外駐軍也別忘了,立即安排把草藥送過去。 囑咐好這些,她不忘裴文舒一行,吩咐安排好炭火飲食等等起居。 “一應都用最好的,若有怠慢,嚴懲不貸?!?/br> 她甚是嚴厲,點了薄鈞親辦,薄鈞利索應了一聲,匆匆轉(zhuǎn)身去了。 衛(wèi)桓忍不住嘀咕:“怕甚,他就和文尚幾個一起住?!?/br> 還能虧待了他? 姜萱回頭,瞪了他一眼:“于公于私,咱們都該盡心照顧。”沒好氣。 見她板著臉,衛(wèi)桓忙說:“我知,你說得沒錯。” 只是看見她惦記姓裴的,他心里不得勁罷了。 不樂意話題繼續(xù)在裴文舒身上打轉(zhuǎn),他一邊牽著她轉(zhuǎn)身,一邊問:“今天孩子乖不乖?鬧沒鬧你?” 姜萱還不知他的心思?不過說起孩子,她也忍不住笑:“他乖著著呢,一點都沒鬧?!?/br> 衛(wèi)桓一下子高興了,想摸她的腹部,但想到這是外頭才勉強按捺住了。 問了一路,待回到后院屋里,他忙不迭拉她坐下,俯身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輕輕觸摸她已隆起的腰腹,“乖乖,我是阿爹,動一動好不好?” 他是單膝跪在腳踏上的,小心翼翼觸摸,輕聲說話,眉眼褪去清冷柔和一片。 看得姜萱心頭軟軟的,忍不住抱住他的頭親了一下,他忙松手撐住榻沿,怕壓到孩子。 她溫柔又愛惜,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心里有誰,你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