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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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裴文舒和姜萱溫言低語,衛(wèi)桓本來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兒的,只不過,最后得知婁夫人的消息,不可避免地,憶起自己的母親,他神色一下子陰沉下去。 只他心里也記掛姜萱,眉目冰冷一陣,轉向姜萱,稍緩了緩,見她垂眸不語,他低聲安慰:“那賤婢合該如此。” 他握住她的手,暖暖的,姜萱回神:“我沒事,她扶不扶正我不在意?!?/br> 反正,她必定是要復得大仇的! 抿了抿唇,姜萱道:“鹽道,還有其他,我們要早做準備?!?/br> 復仇并非紙上談兵,如今更要多做準備。雖裴文舒起誓絕不泄露,但事情未必沒有萬一,這次身份暴露,很給了姜萱一種緊迫感。 衛(wèi)桓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次日,一大早姜萱就得迅,東升驛舍的裴文舒一行已出了城門,望南而去。 姜萱招來甘遜,將昨日得的憑信交給他:“此事宜早不宜遲。辛苦你了,文程?!?/br> 隆冬大雪的,只最適合辦這事的就是甘遜,沒有第二個。 甘遜接過憑信,肅容拱手:“在下定不辱使命!” “好!” 姜萱扶起他,點了幾個人,包括陳小四,讓一同負責此事。 陳小四很機變,處事不錯,又是最早跟來的心腹,姜萱觀察一段時間后,決定提他進來。 幾人領命后立即下去,準備行囊點齊人馬,當天就出發(fā)了。 鹽的事有著落了,上郡各縣人手也整理得差不多,已頗穩(wěn)。 衛(wèi)桓那邊就是訓兵強軍,尤其是新招入伍的新兵,一連多日大半時間都在城西大營。 姜萱也沒閑著,除了政務以外,她特地讓衛(wèi)桓等人選了一批人出來。 有哨兵,也有部分半大的孩子,哨兵是忠心程度頗高兼身世清白有家眷在定陽的,至于半大孩子,就是程嫣在育幼堂仔細挑選出來的。 她打算往青冀二州投放細作了。 以前是沒這個條件,也沒這么迫切需求,現(xiàn)在不同,很多事情得安排上。 將人集中起來,學習訓導,再篩一遍,年后就投放。 至于為何有半大孩子,因很多場合,半大孩子比成人方便。 程嫣精心挑選,都是和定陽軍或姜萱等人牽扯較深,同時有親人在定陽的。 姜萱還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十二三歲,從赭石街后巷開始,吃了她的餅已有兩年多的小少年,今天她才知他們也軍眷之后,因各種原因成小乞兒的。 他們見姜萱也愣了愣,雙方都驚喜,姜萱還記得其中一個叫姚安,微笑揉了揉他的發(fā)頂,“辛苦你們了。” “大人,我會努力的!”姚安憋紅了一張臉。 后來這孩子確實很努力,考核過后還成了一個小隊長。 姜萱挺欣慰的,她趁機對衛(wèi)桓說:“不過舉手之勞,你看也未必無果?!?/br> 衛(wèi)桓瞄了一眼這孩子,看看這個孩子也就和姜鈺上下大小,得些關注他也就不放在心上,隨意嗯嗯應了幾聲。 這人! 她擰了他一把。 趁著訓導的這段時間,姜萱制定了通訊渠道和暗號。這事她打算親領,以后有訊直接稟她,若她不在或不方便,就衛(wèi)桓。 很是訓了一段時間,期間細分了級別,待到年后,就正式將人放出。 姜萱立在城頭上,目送幾路商隊走遠,呼了一口氣。 她還是希望不要出岔子,最起碼不要這么快,姜琨張岱根深勢大,對比起來,己方還是不夠強。 …… 再說裴文舒這邊。 一路頂風冒雪緊趕慢趕,終于在年節(jié)前抵達徐州回到家中。 跨進威嚴宏闊的徐州州牧府,裴文舒略略整理,先去拜見父親。 裴文舒之父徐州牧裴崇見得長子,先仔細打量兩眼,見無礙,便叫起父子一同坐下。 “大郎,怎這般遲?” 按照計劃,裴文舒應臘月中旬就到家的。 裴文舒道:“回父親,風雪甚大,路上稍有梗阻。”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平安就好,裴崇點點頭:“無礙,反正也不耽誤年節(jié)?!?/br> 祭祀,接見轄下拜賀的將官,年節(jié)要忙的事情很多,不過都輕車駕熟了,唯一值得裴崇說說的就是:“年后你得去一趟臨淄,這幾日先好生歇歇?!?/br> 裴文舒挑眉:“張夫人生產(chǎn)了?” “嗯,誕下嫡子,陽信侯大宴。” 說著,裴崇將一封大紅請柬遞過來,“前些日子送來的?!?/br> 說的這個張夫人,正是陽信侯姜琨的繼妻,這位張夫人年初得孕,日前產(chǎn)下一子。 這可是嫡子,在姜鈺“去世”的情況下,這位還是唯一的嫡子,身份貴重。姜琨大擺宴席慶賀,徐家不能缺席。裴崇是不會輕離徐州的,這事自然就落到裴文舒頭上。 裴文舒垂眸瞥一眼請柬,“嗯”了一聲。 說起臨淄,裴崇沉吟一陣:“今年臨淄幾次來信,姜侯欲再聯(lián)姻,你以為如何啊?” 裴文舒唇角一抿,立即道:“兒子以為不妥!” 他這話接得急,聲音也稍大了,裴崇詫異看來,裴文舒方覺自己反應大了些,掩飾笑笑:“姜侯欲以庶女配我家,兒子以為不妥。” 其實庶女也不是大問題,問題是從前和裴文舒定親的是姜氏嫡長女,身份貴重品貌俱佳,六禮都走四禮了,現(xiàn)在換上一個庶女,哪怕貴妾所出,那也是庶女,裴家可不是不得勁? 裴崇心里也不舒坦,所以一直沒同意,畢竟裴家和姜家的聯(lián)姻也沒到非有不可的程度。 換了裴文舒,他就更不可能答應了,姜琨此等人品不說,這庶女還是婁夫人所出。 裴崇點了點頭,沉吟一陣:“和請柬同來的,還有姜侯書信,說不妨讓你二人略見一見。” 他吩咐兒子:“這趟去臨淄,你就見見,若是無意,為父就去信拒了此事?!?/br> 裴文舒松了一口氣,拱手:“兒子領命?!?/br> “去吧。” 舟車勞頓小半年,也該好生歇歇。 裴文舒出去后,裴崇皺了皺眉,這事也不止說過一次了,怎么兒子這次反應這么大? 要知道裴文舒一貫是溫謙優(yōu)雅的,早就歷練出來了。 裴崇有些奇怪。 想了想,他吩咐:“去問問,大公子此趟出行,可有遇上什么不妥之事?” …… 忙忙碌碌一個年,爆竹聲音猶在耳邊,裴文舒就押著一大車的賀禮,北上臨淄賀陽信侯新得嫡子的大喜。 徐州裴氏來人,姜琨自然親見的,大笑歡迎,十分熱情。 不管心里如何作想,裴文舒是歷練到家的,表現(xiàn)和舊日一致,并看不出什么區(qū)別。 熙熙攘攘的滿月宴結束后,姜琨熱情挽留裴文舒多留幾日,并讓侄兒姜欽款待。 初春的臨淄,冰雪消融,春水汩汩,枝頭墻角泛出嫩黃新綠。 繁華大城,宏闊喧囂,只不過這臨淄城裴文舒來過太多次,很熟悉也沒什么新奇的。 “怎么了?” 姜欽給二人添了溫酒,笑道:“這幾日見你情緒都不怎高?” 二人其實是好友,少了客套也更熟悉,他很容易就看出了裴文舒如常表現(xiàn)下的細微差別。 不過裴文舒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姜欽也不追問,只笑著搖頭:“看來啊,我和你是無郎舅緣分了。” 滿月宴上,堂妹姜四娘特地來和裴文舒見了一面,裴文舒當時沒表現(xiàn)出什么,但姜欽看得出來,他對姜四娘是全然無心。 提起姜四娘,不免想起對方極酷似婁夫人的一張臉,裴文舒厭惡皺了皺眉:“此事莫要再提。” 他淡淡:“吳太夫人力壓婁氏扶正,執(zhí)意為姜侯另聘貴女,想必婁氏品性必有不妥之處?!?/br> 原來婁夫人不得扶正,全因吳太夫人執(zhí)意不允,二話不說,給姜琨另聘貴女續(xù)弦,婁夫人縱千般謀算,也使不出來。 這次來臨淄,裴文舒留意了一下,才知曉內情。 提起這個,姜欽不禁揉了揉眉心,婁夫人得寵多年兒女傍身,張夫人年少但有吳太夫人撐腰,雙方涉及根本利益,斗得是火花四濺,現(xiàn)在家里一團糟,他想想都頭疼。 “也罷?!?/br> 沒這個緣分就是沒了,也沒法強求。 只不過裴文舒少見這般疾言,差不多直指婁夫人人品低劣,因此不信任她教養(yǎng)的女兒了。 姜欽頗詫異,打趣:“這般不懂憐香惜玉可不行,”他笑道:“咱姜家的女兒也不乏品貌俱佳的,伯啟可不能偏見偏聽??!” 裴文舒頓了頓:“姜氏女兒,自然也有品貌俱佳的?!?/br> 姜欽這才滿意了,揭過這個話題,他問:“大半年沒見你,說是出門了,去哪了?” 裴文舒垂眸看盞中溫酒,一仰而盡:“并州,去購馬?!?/br> 辛辣酒液入喉,直入胸腹,他閉了閉目。 “喝這么猛干什么?”姜欽搖了搖頭。 裴文舒睜眼:“我還有些事,姜兄,下回再聚?!?/br> 說著就起身,他其實沒什么興致飲酒賞景,略坐一陣,便起身告辭了。 姜欽目送裴文舒上馬走遠,啜了一口酒,搖頭,這趟見面,總覺他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