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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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歉然道:“方才有人來報,說失蹤者之一如意的一位密友從娘家回來了,卑職要帶人過去問問,實在分身乏術,不然就陪幾位大人去了?!?/br> 縣衙人手有限,兩個捕頭已經帶著人在外跑了,像這種大案,也只好巡檢大人親自出馬。 龐牧擺擺手,“無妨,你自去便是?!?/br> 民以食為天,培安縣經濟雖然蕭條了,但大街上飲食鋪面半點不減少,光是兩名受害人常去的就有四家,分別以各色咸甜、素rou點心聞名。 街上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分明也不是飯點,可晏驕帶人來到老字號郭家餅鋪時,里頭竟也有四五個人坐著吃點心,當真精神可嘉。 出于職業(yè)習慣,晏驕進門后先把那幾位食客掃了一遍,一邊跟掌柜的問話一邊留神那幾人的反應。 聽掌柜的說,這幾位都是常客,那么認識兩名受害者的可能性很大,或許能提供一點意外的線索也未可知。 掌柜的已經被前后問過兩回,實在沒什么可說的。反倒是靠門口的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打從晏驕一行人進店問話開始,就突然坐立不安起來。 晏驕朝許倩使了個眼神,后者點頭,才往那邊走了一步,那男人竟就跳了起來,一路踩著桌椅板凳躥往門外。 許倩哪里舍得他走脫?箭步上前,腳尖抄起一張條凳往外甩去。 只聽“砰”“哎呀”兩聲,已經沖出去三丈遠的男人被條凳拍翻在地,兩行鮮血自鼻管緩緩流下,將那一片的積水都染紅了。 “你再跑?。 痹S倩從后面趕上,一只腳踩在他背上,高聲斥道,“說,你把她們兩個怎么了?” “女俠饒命,大人,大人饒命??!”那人哀告道,“真不是小人,真的不是??!” “不是你跑什么!”追過來的晏驕喝道。 那人一噎,小心翼翼的瞄了許倩一眼,結果又被對方吧唧踩回水里,嚇得嗷嗷直叫,“小人,小人就是,就是摸過她們兩把……” 晏驕聽得直皺眉,又見各個鋪子里的百姓探頭探腦,當即決定先把人帶回去。 被抓的這人叫雷七,原本依托燒炭,家中頗有薄產,奈何后來炭不好賣,他們這些散戶首當其沖,日子就不好過了。 偏雷老爹不信邪,想借賭博一夜暴富,竟又帶著兒子染上賭癮。 爺倆聯手簡直天下無敵,不出一年就把家底子給敗光了。雷老爹自知無顏面對祖宗,前些年就一根繩子吊死了,剩下雷七一人無人管束,漸漸就成了浪蕩潑皮。 雷七名聲毀了,自然說不上媳婦,大了之后就專愛往大姑娘小媳婦身上蹭,厚著臉皮占便宜,其中就有如意和安姜。 后來如意的男人帶著兄弟把他揍了一頓,他一來覺得丟人,二來也怕對方再報復,幾個月前就去了外頭賭場廝混,結果臘月回來后聽說那兩個女人都失蹤了,登時嚇了一跳。 雷七簡直悲痛欲絕,哭訴道:“原本小人也沒往心里去,可也不知哪個王八亂嚼舌根,背地里說風道雨,篤定是小人懷恨在心,蓄意報復,將她們拐去外頭先jian后殺云云……小人也知自己名聲不好,若,若那縣官兒當真要拿小人頂罪,豈不是百口莫辯?” 晏驕氣的半晌說不出話來,“胡說八道!衛(wèi)大人公正嚴明,處事最是細致,絕不會冤枉一個人!” 她本想說好人,可一看到雷七那張?zhí)闇I橫流的臉,再想想私下他的所作所為,雖無大惡,可哪里算個好人? 雷七被她罵的直縮脖子,也不敢分辨,只是訥訥點頭,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大人,小人能走了嗎?” “走個屁!”晏驕沒好氣的罵道,“大祿明令禁賭,你卻公然作此行徑,又猥褻婦女,少不得要吃幾個月的牢飯!” 雷七哭的更厲害了。 在他看來,官府就是虎狼窩,一旦進去了,誰知是幾個月還是幾年?萬一有人落井下石,直接把自己砍了可怎么辦?他老雷家不就絕后了嗎? 一個大男人青天白日扯著嗓子哭嚎,實在不是什么養(yǎng)眼的畫面,許倩給他惡心的夠嗆,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再哭試試?” 她最瞧不上這種人。 沒本事倒罷了,偏還不本分,又沒膽量做大案,專挑先天勢弱的女人下手。這只是說出來的,背地里沒說的還不知有多少呢。 雷七活了二十多年,何曾見過這樣殺氣騰騰的女人?憋得夠嗆,臉都漲成豬肝色,可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慫不啦嘰的問道:“小人,小人若是說了點兒什么有用的線索,能,能算戴罪立功嗎?” 許倩下意識看向晏驕。 晏驕擺手示意她退到后面,跟宋亮一起兩金剛似的左右矗立,“說來聽聽?!?/br> 雷七還要討價還價,卻聽許倩兩片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又急又利的道:“左右已是眼下這般田地,若是不說,只管吃牢飯去;若是說了,保不齊就……” 雷七一聽,還真是這么回事兒,果然不再遲疑。 “其實臘月二十那日,小人見過那個叫如意的媳婦……” 年前他在外頭輸的褲子都沒了,還是偷了另外一個賭徒的行李才不至于流落街頭,不免十分沮喪。 臘月二十二是雷老爹的忌日,雷七胡亂弄了兩樣祭品想去城外拜祭,結果意外發(fā)現一個身量豐滿的女人獨自行走,一顆色心登時蠢蠢欲動起來。 哪怕不能得手,這里四下無人,便是狠狠摸幾把也帶勁啊! 雷七這么想著,頓時就將拜祭的事跑到九霄云外,躡手躡腳的跟蹤起來。 走了一段之后,他很快就發(fā)現對方正是曾叫家人毆打過自己的如意,不由立下決心,決定等會兒一定要狠狠在她高聳的胸脯上捏幾把。 誰知如意越走越遠,雷七也生出幾分疑惑:這娘們兒大清早的不在家干活,卻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嶺作甚么? 莫非……是來會野漢子? 須知如意和她男人是出了名的好,誰知……雷七頓覺發(fā)現了大新聞,興奮得不得了,心想若他抓了這個把柄,日后這小娘們兒豈不是任自己揉扁搓圓? 不多時,路對面果然來了一輛小巧的青布騾車,雷七也確定里頭有個男人在低聲說著什么。緊接著,如意似乎遲疑了下,最終還是上了車。 雷七兩條腿哪里追得上四條腿的?望著騾車后面卷起的煙塵捶胸頓足,懊惱的不行…… “小人幾天之后才聽說如意失蹤了,心想若是給衙門知道那日小人跟蹤過她,豈非頭號嫌犯?當真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晏驕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見了我們就跑。” 雷七用袖子抹了一把臉,“那能放小人走了嗎?” “暫時不行,”晏驕干脆道,“我們怎么知道你不是病急亂投醫(yī),胡編亂造的?” 雷七目瞪口呆,竟還委屈巴巴的,“你,你們欺負人!” 晏驕都給他氣笑了,“胡說八道什么玩意兒?這么著,你先把那騾車的模樣詳細說來聽聽,我立刻派人調查,若是證明果然不錯,再給你論功行賞?!?/br> 雷七一琢磨,倒也是,“那小人在家等著也是一樣的?!?/br> “你就這么確定對方當日沒看見你?”晏驕斜著眼睛陰測測道,“那可是個連環(huán)犯,手段高明且殘忍,萬一知道被你窺破行跡,說不得便要殺人滅口!” 說著,又猛地往雷七脖子上虛虛砍了一下。 雷七嗷的叫了一嗓子,捂著脖子瘋狂點頭,“是是是,大人考慮的是,小人就在大牢里待著,哪兒都不去!” 大牢就挺好,至少有衙役把門不是?他還肩負給老雷家傳宗接代的重任呢,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經過比對和詢問,雷七見過的那輛騾車款式裝飾十分普通,就是尋常百姓家中常見的模樣,拉人拉貨都可以。 龐牧等人卻是一無所獲,眾人正一籌莫展之際,張濤帶著幾分喜色回來了。 “大人,才剛卑職去問了如意密友,她說如意雖然生活順遂,但成親一年多了還沒有身孕,私底下十分犯愁。她便替如意托人四處打聽,得知城外青光寺求子十分靈驗,如意聽后如獲至寶,說必要去拜一拜的。” 青光寺? 衛(wèi)藍拍案道:“安姜也曾隨母親去青光寺替兄長求簽上香!” 眾人幾乎是立刻就聯想起之前的紅霞庵。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可是一座和尚寺廟,一座尼姑庵,兩者之間會有什么交集呢? 第65章 和尚廟、尼姑庵, 在外人聽來可能都是研究佛法的,大同小異, 但實際上兩者之間基本上沒有什么交集。 尤其是尼姑庵, 平時嚴禁男子出入,人員重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難不成, 兇手是個女的?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浮現起這個猜測。 “可如果不是里頭的和尚尼姑犯案的話, 那就真是大海撈針了?!痹S倩愁的頭都要大了, “那些地方誰都能進, 時隔半年,誰還能記得當天去了誰不成?” 這也正是大家心中的顧慮。 沒有監(jiān)控的年代真心令人崩潰。 晏驕只覺得自己心中一團亂麻, 本能的站起來原地踱步, 過了會兒才道:“我覺得應該不是香客, 至少不是普通的香客?!?/br> “女人天生缺少安全感,對外界心存警惕, 若是普通香客,不太可能進行深入到足以令幾名受害人乖乖跟著走的交流?!?/br> 許倩和阿苗率先點頭,而男人們顯然難以做到真正設身處地的聯想。 “我在想, 兇手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晏驕努力平復著紛亂的思緒,將自己的猜測一點點說出來,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他出現在尼姑庵和寺廟內都不會讓人生疑, 并且具備某種能引起幾名受害人興趣的特質?!?/br> 莫非是送米糧菜蔬的? 龐牧嗯了聲, 對小六道:“你鴿一下姬一籌, 讓他再去紅霞庵詳細問問,周姍姍失蹤前后庵里來過什么身份特殊的人沒有。人數可能在兩名以上,至少有一男一女,有青布騾車?!?/br> “鴿一下”這個說法還是大家跟著晏驕學的,最初覺得好笑,可后來卻覺得既俏皮又形象,便都跟著說了。 “青空,還得借你幾個人使喚,”龐牧又道,“兇手不等人,我看同時也要去另外幾個案發(fā)地問問,受害人失蹤前是否也曾去過某間廟宇,若都有的話,那就八九不離十了?!?/br> 衛(wèi)藍點頭,當即叫張濤選了幾個信得過又能干的衙役來,簽了自己的委任,又請龐牧和晏驕額外蓋了大印,“四百里加急!” 做完這些之后,他又朝龐牧等人拱了拱手,“縣試在即,接下來一個月就托付給諸位了!” 次日一早,晏驕和龐牧兩人再次去了安姜家中。 安家的兒子安宏今年也要考試,此時正在家中收拾入考場的行囊,聽他們問起上香當日的事,不由道:“難不成是那些和尚干的?” 龐牧道:“寺廟里難不成只有和尚?況且眼下線索不多,我們也只能一點點摸索,一切做不得準?!?/br> 現在畢竟只是猜測,若貿然將消息傳出去,勢必引發(fā)恐慌,豈非有故意誘導百姓重傷佛教的嫌疑?要知道包括太后在內的許多命婦可都是虔誠的佛教徒…… 安宏還要再說,安母已經將他推著往書房去了,聲音微微發(fā)顫道:“你卻多的什么話!你只管好好考個秀才出來,這才不枉你meimei對你一番心意!” 安宏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們幾人,終究跺了跺腳,掀了簾子回書房了。 送走了兒子,安母又對晏驕和龐牧道:“犬子無狀,兩位大人莫要見怪?!?/br> 晏驕見她形容憔悴,也是唏噓,“他二人手足情深,這也是難免的。您好好想想,當日可曾遇見什么人?” 、 “倒也不曾……” 見安母只是茫然,她又提示道:“安姑娘可曾離開過您的視線?” 安母順著她的話一想,突然身體一僵,顫聲道:“真要這么說起來,她好像確實曾去解手?!?/br> 當日安母原本是替兒子求簽,看來年能不能得中秀才,可見那菩薩才剛修飾過,文彩瑰麗十分動人,頗有些戲文中的悲天憫人,不由心頭一動,又添了一回香油錢,想順便問問女兒的姻緣。 備受寵愛的安姜性格活潑,還是孩子心性,卻不急著嫁人,見母親如此還不以為意,直嚷嚷著要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