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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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覺得,我再晚來一點,你的心情會更糟糕?!彼遄弥~匯,慢慢說,“昨天和我通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哭了?!?/br> 即使有酒精的驅(qū)動,但桑暖覺得自己沒有失去記憶,在沒說話的那一段時間里,她哭的時候沒有發(fā)出聲音,最多最多,只有一點抽紙的動靜。 “你聽錯了。”桑暖說。 他的聲音溫柔,沒有受一點那檸檬冰水的影響:“我沒有聽到?!?/br> 桑暖看著他,解宴笑了笑,那顆小小的淚痣似乎盛滿了所有的光,消去他眉眼本身的清冷,顯得生動,他說:“我只是感覺到了。” 她垂下眼,切著盤里的青花魚,“那也是沒聽到?!?/br> 解宴這次的探班也很匆忙,他只待了不到五個小時,便又要返程,就如他昨晚在電話中所說的那樣,只是專程過來探班。他的行李還在桑暖的地方,回酒店時,在電梯里,恰好撞上導(dǎo)演。 桑暖不知道今天有拍攝日程的導(dǎo)演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酒店里,可是見到了,總要問聲好。電梯里的空間站三個人綽綽有余,但是多了一個導(dǎo)演,桑暖就覺得萬分擁擠。 他似乎也沒睡好,眼睛到現(xiàn)在還是紅的,帶著宿醉過后的姿態(tài)。聽到桑暖的問好聲,他懶懶地應(yīng)了一聲,注意力卻不在桑暖的地方,而在她身邊的人身上。 個高,形體好,身材比例也很不錯,看起來年輕,這是哪個演員或者歌手,導(dǎo)演想著,直到解宴抬起帽檐,見到那雙形狀冷冽的雙眼,才清醒過來。 桑暖見到前一秒還維持著一副愛理不理模樣的導(dǎo)演,表情慢慢變得柔和。 “解宴?”他叫出解宴的名字。 解宴輕點下頷,“王導(dǎo)?!闭Z氣十分疏離。 導(dǎo)演似乎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疏離,依舊熱絡(luò)地往前:“沒想到您還認識我,真是我的榮幸……” 桑暖從未發(fā)覺,原來導(dǎo)演竟然也是這么能說會道的一個人,還有他的用詞,解宴明明比他年輕,卻對他用了您。 在導(dǎo)演的口若懸河中,解宴朝她望了過來,他似乎很無奈的模樣,然后用口型對桑暖說,麻煩她將他的行李帶過來。 桑暖自然答應(yīng)了。 從她進到自己的房間,把解宴拿行李,再出去的時候,前后最多花了十分鐘,方才還對解宴很感興趣的導(dǎo)演卻不見了蹤影。 桑暖把行李箱給他,說:“我還以為導(dǎo)演不會放過你?!?/br> 解宴彎起眉,語調(diào)沒有剛才的冰冷疏離,面對桑暖仍是一貫的溫和:“我不回應(yīng),他自然不會再和我多說什么?!本唧w的情況,他當然不能讓桑暖知曉。 桑暖厭惡他,他當然也厭惡他。 可是那個時候,那人還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真想將他上下翻飛的嘴唇割了,然后扔給狗吃。 解宴這樣想,也這樣說了。 那張煩人的嘴終于停了,導(dǎo)演驚懼地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可他一直是這樣的人,從來都是如此,他不介意再給那人加深一點印象。 “我知道桑暖因為你不開心了?!苯庋缏卣f道,好讓他每一個字都聽清楚,“如果往后你再讓她皺一下眉頭,我讓你一輩子不開心,好不好?” 導(dǎo)演怔住了,面前的人明明是笑著的,語氣也溫和,為什么看起來就如同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一樣。 他驚恐地從他身邊離開,連回頭都不敢。 不僅是他,還有那天在包廂里的人,解宴想著,那個人,那個碰了桑暖的人,如果把他的手砍下來,會不會讓桑暖開心一點。 桑暖有些懷疑,看導(dǎo)演之前的表現(xiàn),即使解宴冷淡得像一塊冰山,他也會硬湊上去,不悟熱不罷休。不過她也不想對導(dǎo)演的離去追根究底,反而好奇導(dǎo)演忽然的熱絡(luò)勁。 即使解宴是現(xiàn)在最炙手可熱的演員,這個態(tài)度也有點太、奇怪了吧。 “我父親在這個圈子里,稍微能說上一點話?!苯庋鐚⑦@個原因,輕輕地一筆帶過。 桑暖忽然間明白,之前有關(guān)于解宴的傳聞,有極大的可能是真的。 就如同不愿他人知曉自己的家庭狀況,她也不想打探別人的,因此解宴說完這一句后,她就沒有再多問。 她送解宴到機場,即使人流量不多,她和解宴也遮擋了面容,但是為了預(yù)防有人拍到,還是不能多待。 他還沒有從視線中離開,桑暖已經(jīng)期待起下一次見面。 舒舒看著她,冷不丁問出來一句:“暖暖,你不會真的動心了吧?!?/br> 這個問題,桑暖久久沒有回答。她覺得,她應(yīng)該是動心了,這種感覺和喜歡許裴至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她心動于少年人熾熱的情感,而這次卻覺得解宴每一次的微笑和舉動,都像是有吸引力。 舒舒也沒有一定要她回答,只是叮囑桑暖:“如果真的有情況了,一定要告訴我。” 桑暖點頭。 她以為導(dǎo)演至少還會晾她個兩三天,沒想到第二天,就回到了正常的拍攝流程。昨天還煞有其事地說要提前拍男主的戲份,到了今天仿佛沒存在過。而拍攝過程中,桑暖曾想象的故意為難也沒有出現(xiàn),仿佛那天晚上包廂里的事不曾發(fā)生一樣,世界依舊在照常地流轉(zhuǎn)。 隔了四五天,桑暖收到了一份禮物,包裝精致的禮盒,上面有著一款奢侈品經(jīng)典的logo,里面是一瓶香水和一個至今都讓許多女性趨之若鶩的經(jīng)典包。里面的卡片,清清楚楚地寫了桑暖的名字。 她驚嘆是誰的闊綽手筆,不可能是粉絲,這次的拍攝十分保密,不可能透露給粉絲。 “也許是你的追求者?”舒舒說,她們收到過太多次喜歡桑暖的人寄來的禮物。 桑暖看著這貴重的禮物,不知道如何是好。 后來,是俞姐讓她們知曉了這個送禮的人是誰,因為在聯(lián)系導(dǎo)演想要辦酒局賠罪時,導(dǎo)演拒絕了,并連連說應(yīng)該是他同桑暖道歉,畢竟強迫了她做不喜歡的事情。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問俞姐,送給桑暖的禮物,她還喜歡嗎? “難怪昨天我為你向他請假時那么好說話。”舒舒摸著下巴說,“不過他為什么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那么快,向你示好,又送你禮物,難不成真的良心發(fā)現(xiàn)?” 桑暖知道有極大的可能是由于解宴的關(guān)系,導(dǎo)演才不想得罪她。 無形之中,解宴又幫了她一把。 第26章 不過想到香水和包都是導(dǎo)演送的, 桑暖沒來由有一種惡心感。她交由舒舒, 讓她退回去。 她實在不想看到這些東西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里。 房間里被桑暖破天荒地掛上了日歷, 她在昨天的日期上打了一個叉, 想到又過了一天,心情好上了很多。尤其是今天,在飛機上, 她對舒舒說:“我現(xiàn)在竟然會覺得,離開劇組會那么自由?!?/br> 舒舒說:“我從來沒見你這么討厭過一個人?!?/br> 桑暖點點頭,戴上眼罩,準備補眠。 “我也是?!彼f。 至今回想起那天,桑暖都會覺得惡心。 今天是桑暖上一部校園青春電影的首映禮,片方邀請桑暖去觀禮。 “以前你都是以拍戲為重, 這次沒多考慮就答應(yīng)了?!?/br> 可能舒舒是在提醒她, 就算不喜歡導(dǎo)演,也不要把情緒帶到工作里。桑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反應(yīng)太大,再如何, 工作還是要完成。 她心里憋著一股氣, 但是發(fā)不出來,只能咽下,于是喉間苦澀成一片。 “我知道了。”她轉(zhuǎn)過身。 舒舒說得沒有錯, 她也認為舒舒的話是正確的,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對自己更加難過。 首映禮辦得正式且浩大,看得出電影的宣傳方下足了功夫。桑暖穿了條珍珠白色的長裙走紅毯, 首映禮來了不少媒體,長、槍短炮依舊杵在眼前,躲不掉。 她入座后,相熟的導(dǎo)演和演員三三兩兩地同她說話,忽然,來的媒體躁動起來,更多的快門聲音響起來。放映電影的臺上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人,他把頭發(fā)染成了時下流行的奶奶灰,刻意精心打造固定下的劉海下,瞳孔的顏色也顯得淺淡。 離桑暖很近的一個記者低聲叫了一個名字,許裴至。 “不知道劇組花了多少錢,請許裴至來唱電影的主題曲,首映禮還讓他獻唱。” 記者們低聲討論起來。 “許裴至一個人能帶來多少熱度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天的熱搜肯定又讓這部電影和許裴至包圓和了?!?/br> “聽說之前他和桑暖不是傳過緋聞,再抓著這個點炒兩下,這流量得爆……”記者的聲音漸漸輕下去了,估計是顧忌到桑暖坐在這里。 桑暖保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讓它有一絲一毫不好的變動,雖然她心里極度不舒服。 這幾天是怎么了,總?cè)菀咨鷼猓側(cè)菀子胸撁媲榫w。 即使是一個首映禮,現(xiàn)場的音響設(shè)施也很好,許裴至清爽干凈的嗓音從音箱里傳出,背后閃過電影的花絮片段,寥寥幾句歌詞,就把眾人帶回了青澀的學(xué)生時代。盡管許裴至有許多的不好,但是他的聲音,他的唱功絕對無可挑剔。這也是他能紅的一個決定性因素。 主題曲獻唱完就開始了正常的觀影程序,桑暖看著影片中的自己,她應(yīng)該是感興趣的,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正式的影片,但是腹中隱隱的酸疼卻總是剝奪她的注意力。 桑暖想到一個可能,臉色更加不好了。 會不會是姨媽來了?往常應(yīng)該是月初就來了,這個月卻一直在延遲,最近的事又占據(jù)了她太多的注意力,一時竟沒想到這個。而且今天,她還穿著白色的衣服。 更糟糕。 她悄悄起身,準備去廁所。這件禮服看著簡潔干凈,內(nèi)在卻并不如此,拉鏈和扣子不知道設(shè)計在哪個隱蔽的地方,桑暖費了好大勁的才脫下,看到里面的服飾并沒有染上顏色,桑暖松了一口氣。但是紙巾上有隱隱的血絲,她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松了一口氣。 走出廁所后,她想到應(yīng)該讓舒舒再拿一件衣服過來,白色易染色,萬一一個不小心,沾上就難辦了。 桑暖想到這件衣服的價格,沒有猶豫,給舒舒打電話。 首映禮選的商業(yè)樓物業(yè)極過關(guān),鏡面的墻擦得極干凈,清晰地能映出桑暖走過的身影。 遠處忽然傳來爭執(zhí)聲,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響,動靜越來越大。每個人都生有好奇心,桑暖也不例外,但是現(xiàn)在她還不想節(jié)外生枝,她準備還是回洗漱間等舒舒。 只是沒一會兒,就有人氣急敗壞地走過去,把電梯的按鍵按得極重。那個人胖胖的身材,很是眼熟。等到他進了電梯,桑暖才想起來,他好像是許裴至的經(jīng)紀人。 緊接著,桑暖就看到許裴至也往這個方向走來。 現(xiàn)在再離開已經(jīng)來不及了,許裴至已經(jīng)看到她。桑暖就站在洗漱間門口,繼續(xù)等舒舒。她不需要尷尬,桑暖對自己說。 許裴至在離她幾米的地方停下,他還是像在獻唱時一樣,連衣領(lǐng)都沒有亂過一分,好像剛剛的爭執(zhí)是桑暖的幻聽一樣。 “你、剛剛看到了嗎?”許裴至比她高許多,說話時,他習(xí)慣垂眼看著她,眼尾的弧度也是柔和的。 桑暖換了個站姿,她說:“我剛剛一直在這里?!?/br> 一直在這里,所以她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 “被你聽到也沒什么?!痹S裴至笑了笑,只是笑容多少帶了點落寞。 “他們覺得我應(yīng)該是個機器人,只聽他們的指令行事?!?/br> “如果我早點醒悟過來就好了?!?/br> 桑暖站得累,她一般這種時候都會腰酸,站不了多久,而且腹內(nèi)時不時泛起的疼痛也讓她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服起來。 她一只手搭在墻上,扶住了自己,勉強留出幾分心神來應(yīng)對許裴至。 “你現(xiàn)在如何,已經(jīng)與我無關(guān)?!?/br> 許裴至愣了一下,“我早該明白,你是一個不拖泥帶水的人?!?/br> “只是我總是在妄想,我會是那個例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