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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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素將話說到了這一步,丁永雋終于無言以對。 丁家四個女兒,一下子就雙喜臨門了。 …… “白師父那邊你可以說清楚?她答應(yīng)你與丁荃成親的時候,會隨你們一起回盛京城?”容爍放下茶杯,追問起事情的進度。 秦澤微微垂首:“這一點應(yīng)當不成問題?!?/br> 容爍嘆了一口氣:“只要她能回京,一切都好辦。”說到這里的時候,容爍的目光一轉(zhuǎn):“但是我此前曾有過一個想法,你覺得……白將軍留在此地,會不會真的是因為有別的原因?” 秦澤微微抬眸,笑了笑:“少國公此話何意?” 容爍借著喝茶的動作掩蓋了自己的眼神:“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覺得若我們手上掌握的東西越多,便會越有把握?!彼路鹬狼貪梢f什么似的,率先道:“雖然你我信奉不同,但我們想看到的盛世,都是一樣的。我不在乎過程如何,只要結(jié)果是我要的,便是圓滿。” 秦澤:“聽起來,少國公并沒有要改變立場的意思?!?/br> 容爍直接轉(zhuǎn)換了話題:“盛京城發(fā)生的事情,你可有聽聞?” 秦澤當然是有聽聞。 然而,原本是針對帝王的一番言詞,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文人間唱詞叫罵的鬧劇,每出一篇言詞尖銳犀利還抓不到出處的文章,都將這場鬧劇推向更高的高度。 容爍:“秦大人文采斐然,可有想過親自下場來結(jié)束這場鬧劇?”容爍這話有幾分戲謔,秦澤的做事有手段不錯,但是在文章上,還很少出過什么爆款。容爍并非是真心的要鼓勵秦澤,但是他真心的想看看熱鬧。 秦澤的回答就簡單直接多了:抱歉,忙著成親辦公,無暇分心。 秦澤雖然沒有心思搞這些,并不代表別人沒有心思來搞,就在文人們摩拳擦掌準備大展文采的時候,一篇言辭犀利抽絲剝繭,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的文章橫空出世,頃刻之間就席卷了文壇,各大印刷局瘋狂復(fù)制,這篇文章的熱度越來越高,最后,終于傳到了朝堂之上。 第120章 熱文 關(guān)于天降飛石的說法,已經(jīng)在大靖之內(nèi)流傳了有一段時間,經(jīng)過這一番成熟的發(fā)酵之后,大家都順理成章的將這天外飛石針對的目標落在了當今圣上的身上。加上俞王隨之而來的一場仁義戲碼,越發(fā)的襯托出對此事不聞不問,好像他不在意就能當做沒發(fā)生似的君王更加的冷漠無情。 而剛剛登上首榜超級熱文宛若當頭一棒,將那些被帶起節(jié)奏爭論不休的文人們一個個敲得無言還擊,在一片沉默聲中開啟了難能可貴的自省時間。 不同于市面上一些針對性議論君王在位以來究竟是仁或是不仁,為仁慈鼓掌為不仁找理由的文章,這篇文章沒有被任何的節(jié)奏帶起來,劍走偏鋒的以自古以來“天變有異象,人變有異相”進行了高度的肯定。換句話說,它認為天降飛石代表了天道,這個是毋庸置疑值得肯定的。 這個觀點,徹底代表著天道派的文人們噴了人為派的文人們。 緊接著,文章以此現(xiàn)象為基點,對眾人進行了一個“預(yù)示”含義的解釋。所謂的預(yù)示,應(yīng)當是在事件發(fā)生以前出現(xiàn)的帶有預(yù)意性質(zhì)的內(nèi)容,可如果是在事件發(fā)生之后才出現(xiàn)這些消息,那意思就是想相反了——這并非是預(yù)示,而是對前一刻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的一種評價。 石頭是在西南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乍看之下,西南地區(qū)剛剛發(fā)生了災(zāi)害,緊接著降下飛石似乎是在譴責(zé)此次災(zāi)難實數(shù)天子不仁的懲罰。但是所有人都忽視了一個環(huán)節(jié)——發(fā)生災(zāi)害之后,災(zāi)民遷移,泗陵城新任知縣秦澤得知此事,立即上報了朝廷,朝廷當即撥銀兩,命秦澤連同蜀州太守輔佐西南地區(qū)進行災(zāi)后重建的工作,之后更和泗陵城富商丁永雋官民合作,利用以工養(yǎng)難的法子,不僅適時的解決了西南地區(qū)災(zāi)民的生計問題,還將泗陵城的新河岸建的又快又好,新河岸建起來之后,泗陵城越發(fā)的四通八達,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商機和養(yǎng)活更多人的能力。 這便是秦澤政績的基石。 換句話來說,天災(zāi)無情,八方有愛! 并非是因為這場災(zāi)難給大靖帶來了多么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相反的,恰恰是通過這場災(zāi)難,來體現(xiàn)了在災(zāi)難面前讓當今圣上的恩威與百姓父母官的魄力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更加直觀的,是重建之后的西南地區(qū)。從前的西南地區(qū)深處大山深處,因為偏僻,連做生意都不方便,而今因為需要賑災(zāi)救民,就連新的路都建好了,百姓不僅有了最好的官道來做買賣,還更加懂得了生命的不易。且文章還鞭辟入里的對此次災(zāi)難的受害百姓的情況與近十年大靖其他地區(qū)天災(zāi)受難情況做了一個橫向縱向的對比,竟然是受損最少的。 筆者犀利的表達出,對災(zāi)后重建繁榮景象的欣慰,并不代表對災(zāi)難本身的期待和贊美。 沒有值得期待和贊美的災(zāi)害,但這若是一場注定會發(fā)生的災(zāi)害,那么它更多的不是一場譴責(zé)的預(yù)示,而是一場對人心,對仁心的考驗。 如今的結(jié)果顯而易見,人心尚存,仁心可貴。 寥寥幾筆,犀利的將所有的觀點以不容反駁的姿態(tài)羅列出來,偏偏它的每一個觀點都是從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基礎(chǔ)上進行分析,由表及里,由淺入深,最最重要的是,它最可貴的地方在于遣詞造句簡單易懂,像極了一位以詩詞風(fēng)格通俗易懂連老嫗看了都能明白卻又不失文采聞名的詩人。 這樣的文章,打破了階級距離的隔閡,也成為它瘋狂被傳閱的一個重要因素。 文章的最后,筆者忽略掉了如今文人探討的那些針對當今圣上的爭辯,深入“仁”字的意義,以古往今來的明君的仁義做了列舉,而巧妙地是,這些舉措里面,全都是和齊北齋在位時的一些政策帶來的效果有相似之處的,字面上得的意思,好像是在就仁義本身做討論,但是只要從這些例子稍微一聯(lián)想,就能想到今上在位做過的所有努力。 就是這樣一篇拋開了所有熱點爭論的文章,成為了大靖文人圈和朝廷文臣中的最佳作品。 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齊北齋險些老淚縱橫! 在位多年,他深知所有的抱怨和賣慘都感動不了那些討厭的朝臣,只有枕邊人知道他的心酸和辛苦,這也算是他與容皇后交心的原因。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受不了誘惑,他們不會在乎他這個皇帝做的有多辛苦,他們只在乎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能給他們帶來什么。 只有這篇文章,細膩而不做作的將他的心酸說了出來,道出了他曾經(jīng)做過的,卻被下面那些朝臣歪曲后的努力,最最重要的是,在這篇文章里面的大靖,沒有陰謀詭計的煩心,沒有爾虞我詐的惱心,沒有世態(tài)炎涼的寒心,更沒有唯利是圖的傷心,它輕描淡寫的描繪出了一個充滿朝氣與熱血,生命力與凝聚力的王朝。 在這個王朝的構(gòu)建中,上至天子,下至平民,所有人都在為一個更美好的盛世而奮斗努力,它不僅僅是一副讓人看了熱血沸騰的畫卷,更像是一劑熱血注進了齊北齋漸漸老化的血脈之中,喚起了他,也是每一個走上帝王之位的人對自己的天下最初的暢想。 “找到這個人!立刻找到這個人!”齊北齋幾乎舍不得將文章拍在桌上,他雙手將這張已經(jīng)是不知道第幾份的復(fù)刻輕輕地放在鋪了明黃龍紋桌布的書桌上,聲音都在顫抖:“朕要你們在三日之內(nèi),找到寫下此文的人!” 容皇后得知這件事情之后,立刻去家中詢問了兄長,卻得知并非是他們找的文人所寫,容皇后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失望,若是容氏的人做的,或許會給容氏拉仇恨,但也會讓圣上更加信任他們。 換在從前,能得到圣上的信任,容皇后覺得是無上的榮幸與欣慰。但是經(jīng)過太后那么一鬧,她開始有些反思自己了。 難道容家真的太縱容圣上,太沒有主見了? 仔細想一想,容家的確是在明哲保身中漸漸沉寂了許久,說的難聽一些,若非是有圣上與她這個皇后之位鎮(zhèn)壓在這里,容氏在朝中……哪里還有立足之地??? 可是……這樣貿(mào)然打破現(xiàn)在格局,真的可以嗎!? 容皇后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萬幸的是這篇文章竟然真的鎮(zhèn)壓住了那些惡意搞事的人,或許很快會有人站出來反駁,但是這篇文章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一個希望。 容皇后也開始好奇到底是誰寫了這篇文章。 …… “姑娘姑娘!”桃竹喘著氣一路小跑的回到丁凝的院子,急促道:“奴婢打聽到一些事情!” 丁凝蹲在一塊剛剛翻了土種了種子的地邊上,用樹枝戳戳泥土,頭也不轉(zhuǎn)的道:“什么事呀?” 桃竹喝了一口水,緩了緩:“你先時讓奴婢去查的那個墜子,奴婢查到了,的確是盛京城的那家老字號出的新品,總共也就出了三對,其中一對是被那個姚曼蘭買走的!” 丁凝一挑眉,用一種“了不得啊”的表情看著桃竹:“我只是讓你去打聽打聽那墜子的款式和來歷跟我猜的對不對得上,你居然把答案都說出來了,你真棒!” 話說回來,華氏是真的不遺余力的在教導(dǎo)自己的女兒?;镜亩Y儀什么的都不說,一些很刁鉆的問題,華氏都想到了。她希望丁婕能躋身到高門貴族的行列中,就不希望丁婕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小姑娘,她每個月都會花大價錢從京城請嬤嬤來給丁婕上課。 上課的內(nèi)容也很雜,比如京城貴女們都喜歡什么樣式的衣裳,喜歡什么繡花,院子里的花圃擺什么寓意的,新出來的妝容有哪些,盛京城中有名氣的牌子都是哪些,哪些牌子是專供貴族購買,平民拿著錢都買不到的,事無巨細都清楚,幾乎從不間斷,訊息實時更新。 所以丁婕的眼睛被練得能一眼看出東西的出處和來歷,并不奇怪。如今泗陵城里面有這樣的品味和地位的,總共只有一位。 且她時常出入書院,會知道考題一點都不奇怪。 至于丁凝,她這些全都是祖母教的,只是在祖母去世之后,她的訊息就沒人更新了。但是當時丁婕把東西給她看,她就知道里面一定是有貓膩的。結(jié)合大姐的情況想一想,敵人就浮出水面了。 現(xiàn)在她讓桃竹去打聽,也只是為了核實一下。 沒想到桃竹這么棒,直接打聽到了可靠地消息。 而提供這個可靠消息的,就是丁婉玉。 她們曾經(jīng)見過丁婉玉和姚曼蘭同時出入書院,丁永善又在丁永雋的強勢壓制之下暫時翻不了身,丁永善的妻子陳氏向來能屈能伸,竟然把自己的大女兒都弄走了也要保持兩家的和平,雖然丁婉玉背地里可能已經(jīng)把她們罵了個底朝天,但是見了面,親熱的能激出三層雞皮疙瘩。 桃竹很有技巧的在首飾店偶遇丁婉玉,很有技巧的表明自己是替四姑娘為三姑娘選出嫁禮物,丁婉玉仿佛看到了拉關(guān)系的好方法,對桃竹很是熱情,三言兩語的就被套出來了。 好比選禮物還是要在盛京城那樣的大地方買,那位什么什么姑娘就有一對極其精致的玉墜子,她這個做姐妹的求了好久都求不來給丁荃做嫁妝,如今還在為買什么發(fā)愁呢! 可憐的姚姑娘,就這樣的被豬隊友出賣了。 落實了自己的想法,丁凝丟掉樹枝,放棄戳泥巴,站起來拍拍手,“嘖,壞女人。” 桃竹嘆了一口氣:“想不到這個姚姑娘出身高門,竟然也做這些下作的事情,她為什么要陷害咱們公子啊?!?/br> 丁凝沒說話,她越想越生氣,忽然一跺腳:“哼!對待這種壞女人,就是要比她更壞才行!” 桃竹:…… ※※※※※※※※※※※※※※※※※※※※ 三章之內(nèi)再成兩對。一個堅定地flag。 所謂的忽然想通,大概就是——為什么要婚前這樣無止境的磨合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婚后到床上去說!生氣! 第121章 撞衫 姚曼蘭主動地向?qū)幉菡J了自己的罪責(zé),可是寧伯州到最后也沒真正的對她興師問罪。丫頭碧蓮為她捏了一把冷汗,趁著今日姑娘心情不錯出來逛逛衣裳首飾的功夫,說了說上回的事情。 “姑娘,您這是又要買東西送人了嗎?” 姚曼蘭面不改色的拿起一根簪子左右瞧了瞧,又放回去,不答反問:“這幾日寧先生的動靜都探得了嗎?” “寧先生一直留在書院里面,聽說躲在書房里頭誰也沒見?!?/br> 姚曼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她知道,這一局她賭贏了。 寧伯州不會甘心留在這個小地方,他需要一個更好的助力,一個更高的臺階將他重新送回昔日的巔峰。他能放下往日里那些可笑的不平,有了新的決心,這是好事。而她會是他最好的選擇。雖然曾經(jīng)敬仰的人竟然動了凡心對別的女人不一樣了,令她感到挫敗又失望,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比起從前他對女色絲毫不沾染,幾乎要讓人以為他有斷袖之癖,如今已經(jīng)是十分令人欣慰的了。 他既然能對別的女人動心,也就是說他同樣有機會對她動心。 需要的只是時間,還有機會。 姚曼蘭覺得,自己離這個機會只有一步之遙。 “那篇文章的筆者出現(xiàn)了沒有???”身為京城文化圈的名媛,姚曼蘭自然對這些信息也是了若指掌的,她覺得,興許這會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碧蓮遺憾的搖搖頭:“聽說盛京城那邊也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可是奴婢拿到八百里加急的書信也是三日前了,現(xiàn)在不能確定真正的筆者到底出現(xiàn)沒有,不過奴婢聽說了,已經(jīng)有不少人冒人這篇文章的筆者,有幾個不怕死的被帶到圣上面前,三言兩語就被拷問的露出馬腳,直接殺頭了呢!” 姚曼蘭冷笑了一下:“都是些不自量力的蠢材?!闭f到這里,她心中一動。 其實這篇文章她一早就看過了,看完之后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她心里隱隱有一個猜想,卻不敢貿(mào)貿(mào)然的去找那個人對峙,寧伯州現(xiàn)在對她應(yīng)該還有氣,丁衍的事情不算是真正揭過去了,她需要一個更好的時機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主仆二人從一家店出來正準備去另外一家店,就在踏出店門的那一刻雙雙愣住了。 其實不僅僅是他們,店門外頭,也有大批大批的路人愣在那里。 首飾店外,一輛精致華麗的馬車停下,一身淡黃裙衫的女子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來,一半黑發(fā)松松散散的挽起一個弧度半垂至肩,膚如凝脂,朱唇微抿,那叫一個傾國傾城! 黃衣女子下了馬車,目光若無其事的在周圍一掃,仿佛看見了所有人,又像是誰也沒看,最后目光一抬落在面前店門的牌匾上,目不斜視的往店里面走。 跟在黃衣女子身邊的丫頭竟然也是個頗有姿色的,主仆二人與姚曼蘭主仆幾乎是擦肩而過,不同的是,姚曼蘭一直盯著這個女子,這女子卻看也沒看她。 今日,姚曼蘭也是一身淡黃加厚的襖裙。 她和這位驚為天人美的讓女人都移不開眼的女子,撞衫了。 幾乎是隨著那美人與姚曼蘭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路人的眼神也在姚曼蘭和美人的身上有了交匯。 好巧不巧的,姚曼蘭竟然耳朵很尖的聽到了一聲嗤笑。她臉一熱,下意識的想要去尋找那道嗤笑的源頭,可是轉(zhuǎn)過頭一看,對上的是一雙雙留戀在美人身上的癡迷,與不得已落在她身上的漠然。 要說出身,姚曼蘭自然是盛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名媛,但是論長相和身段。她……當真不及眼前這一個尤物。